“妹妹不必這般仇視我,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想當日你曾在柳君天下聘禮之時,許下過一個諾言,妹妹還記得嗎?”顧清歡似笑非笑的看着顧瑾樂,然而誰也猜不猜她內心打了什麼主意。
“我和我丈夫說過的話,當然是記得的,可姐姐這樣就有些不對勁了,怎麼我們之間的山盟海誓,你還要倒插一腳?”顧瑾樂皺着眉頭,看了顧清歡一副逞能又狂妄的樣子,心底很不是滋味,畢竟這也是她的地盤。
周圍的下人紛紛站到了顧瑾樂身後,現在乍眼望去,真的有種顧清歡要單挑將軍府的架勢。
“妹妹當日說,若柳君天婚後沾花惹草,勢必將他粉身碎骨,這句話,怕是要靈驗了!”顧清歡幽幽的開口,完全沒有被這羣人的姿勢所欺倒,她來找顧瑾樂,不過就是要告訴她一個事實而已,順便,毀了她所擁有的一切。
“你不要胡言亂語!呵!我的丈夫,他的爲人我是再清楚不過,就算他有那種色心,也沒那個色膽,你現在居然在我們將軍府裡誣陷君天,姐姐,你還真會找事!”顧瑾樂的心裡是沒有底氣的,自打婚後,她在柳君天面前一直扮演的就是主權者,當然也是因爲柳君天性格多些懦弱。可是,顧清歡找上門來告訴自己這事,她也變得有些懷疑。
“我有沒有胡說,你查一下便知道了,或者,你可以等你的丈夫回來,一問便知,妹妹,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至於你要怎麼處置他,我這個做姐姐的當然不能幫你拿定主意了,我只是出於做姐姐的,關心妹妹而已!”顧清歡的語速放的很慢很慢,每一個字一個句都像是一把刀深深的紮在顧瑾樂的心口,她再一笑,就轉了身,帶着一抹有些詭異的笑容往將軍府外走去。
“慢着!”就在顧清歡還沒走出三步的時候,顧瑾樂就有些動搖了,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如果顧清歡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又是什麼?柳君天現在人又在哪?
“他在哪?”顧瑾樂的聲音因爲憤怒而有些顫抖,這件事情,最好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就在我們武華王府!”顧清歡轉了身,嘴角一勾,沒想到,顧瑾樂這麼快就上當了。
“怎麼會在你的府上,莫非是和你們府上的人暗結珠胎?你把話最好說清楚!”顧瑾樂怒着眸子,然而她根本猜不出顧清歡到底在耍什麼花招。柳君天確實不在,現在卻被顧清歡抓了把柄說那人在尋歡作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然不是,那是妹妹的丈夫,就算我府上有人再怎麼喜歡,那我也要尊重你不是?我見到君天的時候,他已經喝的爛醉了,身上還一股女兒家的胭脂味,而且還是那種很劣質的味道,這明眼人一猜,不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現在他已經睡了過去,妹妹要不去府上看看,順便把他接了過來?”顧清歡故意表現的很真誠,她只是在給顧瑾樂下一個圈套,只要顧瑾樂來了武華王府,那麼一切都會順利進行,她也就能除掉這個厭惡至極的女人。
顧瑾樂有些猶豫,但還是想要看一看,於是便答應了顧清歡,但她卻不想和顧清歡一道而走,於是讓顧清歡先了去,自己等上一段時辰,纔出了將軍府。
顧清歡拖着步子往武華王府走去,整個王府全部掛上了白綾,充滿了憂傷的氣息。守門的人一看到顧清歡回來了,都上前迎接,古墨也走了出來,看着顧清歡的臉色比早上還要慘白,不禁嘆了一口氣。、
“姐姐,母妃的屍體已經運到皇陵,也安葬好了,我看天色不早,又不見你的身影,便和下人們回來了。姐姐有心,可以再過幾日去看看!”古墨說道。
顧清歡點點頭,此情此景下,就算她是多麼一個狠心又倔強的人,這麼悲涼的氣氛裡,她還是說不出話來。
“姐姐,王爺呢?”古墨看了看四周,並沒有見到裴寒的影子,心底有些失落,她還以爲顧清歡可以把裴寒帶回來,不想卻只見到顧清歡形單影隻的出現在王府門口。
這像是問到了顧清歡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剛還覺得沒了力氣的她,一下變得滿血復活,眼底也從一晃而過的無力變得陰狠起來,裴寒和母妃的仇還沒有報,她還不能倒!
“這沒什麼好急的!”顧清歡逶迤的笑笑,:“他佔時不會有事!”
古墨點了點頭,反正裴寒的事情,她也沒有什麼資格多問,當初娶了她,就是因爲出於一些無奈,顧清歡和裴寒於她來說,都是比較特別的人,給她希望又給她失望的人!
顧清歡繼續踏着步子往府裡走去,等到了她的房間時,顧清歡的嘴角勾了勾,很是詭異。芳草看了顧清歡回來,也是俏皮的笑道:“小姐說的事情,奴婢已經全部辦妥了!”
顧清歡滿意的點點頭,從這裡一眼望過去的,正是柳君天沉睡的身子。
那人安靜的躺在那裡,好像快沒了生氣一般,顧清歡走進一看,臉上沒有一絲憐憫,她就是要用柳君天的命來換如妃的命。
“小姐,你讓我點的龍玉香已經完了,這下要怎麼做?”芳草繼續問道,記得回程的時候,柳君天因爲佔時離開隊伍去解決個人問題,顧清歡便叫芳草盯了上去,等那人沒有防備之際,直接點了銀針打暈,後來她又聽顧清歡的話一直點了龍玉香在這屋子裡,那柳將軍便像昏死了過去,一直沒有醒。
“你先出去吧,等到過些時分,記得來我房裡!”顧清歡平靜的看着柳君天,似乎即將展開一場天大的陰謀,然而牀榻上的人,卻一無所知。
芳草退了下去,又看看天色,也不過幾個時辰而已了。
顧清歡從一旁的木箱裡取出一個古色的茶杯,然後把蠟燭滴到那茶杯裡,接着燭火的茶杯看上去有些奇妙,顧清歡把自己頭上的釵子拔了下來,輕輕的攪動了一下那杯子,之後,她又把那杯子平放到柳君天的身子上,靜靜的望着那個人。
一切都是算好了時機的,她知道柳君天一時半會還醒不來,索性走到一旁的書桌跟前,很無聊對嗎?她也覺得,只是這一切都是顧瑾樂自找的,她就是要把顧瑾樂逼瘋,既然她已經給自己不留了任何一個後路,那就別怪她顧清歡不惜一個情面。
“啊!”久久之後,牀榻上的人有了些許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