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夕搖搖頭,王妃瞥頭就去吩咐玉苓讓廚房準備吃的。
辛夕坐下來,那邊二太太就笑道,“辛夕如今也懷了身孕了,可不能委屈了羽兒。
今兒冰嫺屋子裡出了這事,也該引以爲鑑纔是,辛夕素來大度,也該想着給羽兒納房小妾伺候着纔是。”
辛夕聽得無語,冰嫺郡主的丫鬟懷了身孕,她們就想辦法弄死她,她好好的,就想法子往她屋子裡塞人,辛夕回道,“辛夕聽相公的。”
王妃拍着辛夕的手,但笑不語,事事以羽兒爲先,她還求什麼呢。
方纔二太太就勸她早做打算,別讓羽兒傷了辛夕肚子裡的孩子,說的王妃心裡也有了三分擔心。
不過辛夕懷了身子,這時候納妾對她太殘忍了,辛夕辛苦幫羽兒生孩子,他吃點苦頭也應該。
現在辛夕說一切聽羽兒的,王妃也就不管了,拍着辛夕的手道,“只要不傷着母妃的孫兒,你和羽兒怎樣都好。”
辛夕欣喜的點點頭,沒塞小妾過來給她,她就千恩萬謝了,其餘人,無視。
王妃想着之前侍衛回來稟告的話,問辛夕,“方纔母妃聽說在皇宮裡,羽兒就和他父王打起來了,是不是真的?羽兒當真半個月不回來了?”
辛夕點點頭,那邊六太太詫異的道,“王爺不會沒分寸,羽兒又惹着王爺了,這已經是第二回了吧。
上回王爺在牀上一趟那麼些日子纔好,這一回還不知道傷成什麼樣了。
那可是皇宮,那麼多人瞧着呢,還不知道皇上會不會怪罪他,在王府了,他最聽的就是你的話了。
等羽兒回來,王嫂可得好好管教管教了,幾次三番和王爺動手,外面人還不知道怎麼傳他不孝呢。”
王妃聽得臉上就有三分不悅,不喜歡展墨羽被人說不孝,可心裡也是在擔心。
畢竟不是什麼好話,再者她也弄不清楚羽兒和王爺怎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打起來,等她們走了,再好好問問辛夕。
半刻鐘後,玉苓就領着丫鬟把飯菜端了上來,幾位太太都用過飯了,不好留下,還得去勸勸冰嫺纔是,就都走了。
辛夕坐到桌子上用着飯,瞥頭看着紫蘭幾個,“你們去廚房尋些吃的去,不用守着我了。”
辛夕說完,紫蘭幾個就福身下去了,王妃蹙了下眉頭,隨即又舒展開了。
這幾個丫鬟很聽話,讓她們做什麼便做什麼,王妃給辛夕夾着菜,“老實跟母妃說,羽兒是如何惹着王爺的。”
辛夕聽得暗暗翻了個小白眼,這事明擺的是王爺挑起來的啊,辛夕把懷裡的玉鐲和玉佩掏出來,遞到王妃手裡頭,“這個還給母妃。”
王妃見着手裡拿着的東西,神色一怔,“這是你和羽兒的定親信物,怎麼給母妃?”
辛夕撅了嘴,還沒說話呢,那邊一個腳步傳來。
辛夕瞥頭望去就見王爺龍行虎步的邁了進來,見辛夕和王妃在用飯。
辛夕放下手裡的筷子把嘴裡的飯菜胡亂嚥下去,王爺只點了點頭沒說話,直接就進了內屋。
辛夕猜估計是拿什麼東西,沒兩分鐘就出來了,瞅進王妃手裡拿着玉佩和玉鐲,腳步止住了,瞥了辛夕一眼。
辛夕扯着嘴角,才吃上飯呢,就轟她走了,小心她相公回來,她告小狀,餓着她沒什麼關係,餓着他兒子事就大了。
辛夕望着天花板在心底嚎了一句:相公,你爹不給你兒子飯吃。
辛夕放下筷子,站起來,灰溜溜的往外走,王妃瞅着辛夕,“才吃了沒兩口就飽了,你現在可是雙身子的人不比尋常,再多吃……”
王妃話還沒說完,王爺的話就打斷了她,“辛夕回自己院子再吃,我餓了,給我盛飯。”
辛夕一邊翻着白眼一邊往外撤,她這個可移動的電燈泡啊還是回去吃吧。
她好想把碗端着一路走一路吃,真的好餓,辛夕癟着嘴,屋子裡的話傳到耳邊,“把玉佩給本王繫上。”
“這玉佩是羽兒的。”
“本王還沒傳給他呢,當初父王給你,你怎麼不給我?”
沒聲了。
“還不給本王繫上,玉鐲拿過來。”
“玉鐲是辛夕的。”
“本王戴上的只能本王取下來,你要是敢還給辛夕,今兒羽兒打了我一拳,我會送他去監牢住半個月的。”
辛夕在屏風處聽着,一個特大白眼翻着,到底誰挨的拳頭啊?上會在書房,某人還說他父王不會賴皮呢,他真該好好聽聽,這還不算啊。
辛夕纔要邁步走,聲音又傳來了,這回是王妃的,“羽兒呢,你當真要滅了他?”
不用猜,辛夕都知道王爺這會兒的表情有多憋屈,他倒是想啊,可也得有下手的機會吧,就聽王爺道,“你應該多擔心點我纔對,他有辛夕掛心。”
“那羽兒什麼時候回來?”
“半個月後。”
“你不是去找他嗎,什麼時候能找到?”
“半個月後,我和他一起回來。”
“那你還去找羽兒做什麼?”
辛夕悶笑,王妃這是怕王爺又惹毛某人,到時候半個月到了也不回來呢。
“……他出門的急,我給他送銀子去,免得他在外面吃不飽穿不暖,你擔心。”
辛夕捂着肚子出門了。
出了王妃的屋子,辛夕就憋不住了,扶着根柱子笑起來。
那邊紫蘭一個包子啃在嘴裡,遠遠的瞧見辛夕在那裡笑的前俯後仰,眼睛眨巴了兩下,三兩口就嚥了下去,招呼南兒北兒過來。
因爲吃的急,沒差點噎死過去,好半天才哏好,憋紅了臉站在辛夕跟前,“少奶奶,您不是在屋子裡用飯嗎,怎麼站在這裡笑?”
辛夕擺擺手,笑了半天也夠了,臉色漸漸的癟了下去,微嘆了口氣,“方纔吃了正興被轟出來了,餓死了,快回去用飯吧。”
紫蘭聽得直瞅着南兒北兒,那樣子明顯的不大相信辛夕的話。
這裡是王妃的屋子,誰敢轟少奶奶出來,更何況那些討人厭的太太們早走了啊。
再說了,被人轟出屋子是多丟臉的事,少奶奶那樣子像嗎。
不過就這麼一小會兒,她也才嚥下去兩個包子,少奶奶肯定是沒吃飽。
瞧少***樣子,應該是餓極了,紫蘭想着,忙吩咐南兒回去,讓廚房準備吃的,少奶奶回去就能吃上,餓着少奶奶事小,餓着小少爺問題就大了。
南兒聽着,撒開了腳丫子就跑起來,瞅的辛夕直撫額,就算她餓,也不用把她放在餓死鬼投胎一個級別吧。
辛夕繼續往回了走,才走沒兩步,就見冰嫺郡主帶着兩個丫鬟拎着包袱往王府門口走,六太太在後頭追着,說着好聽的話。
冰嫺郡主擦着眼睛,沒理會她,繼續往前走,瞧樣子,像是回孃家去?
辛夕止了腳步,眸底一片笑意,不打算參合一腳,繼續邁步,那邊六太太卻是喊道,“辛夕,你過來幫着勸勸你大嫂。”
辛夕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這事叫她怎麼勸,不過辛夕好奇呢。
這裡的女子出嫁前那女戒之類的定是學了不少,以夫爲天那可是白紙黑字寫下的,她倒是膽子不小。
展流暄碰了她的貼身丫鬟,她就回孃家。
辛夕走過去,遞上手上的帕子,“大嫂心裡有什麼委屈就說出來,憋在心裡會悶壞自己的,剛剛父王回來了,現在應該還沒走,大嫂可以讓父王給你做主。”
冰嫺郡主眼淚婆娑,卻是沒有接辛夕的帕子,拿起自己的擦拭起來。
一抽一泣的道,“大嫂沒什麼事,就是後兒是父王的壽辰,冰嫺想提前兩日回去,多陪陪他老人家。”
六太太聽了便道,“就算要回去也不急於這一時啊,回門禮都還沒準備呢。
你哭紅了眼睛回去不是讓寧王爺寧王妃擔心嗎,後兒纔是寧王爺的壽辰呢,就是那日回去也不遲,讓暄兒陪你一塊兒回去。”
冰嫺郡主臉色冷冷的,“他哪裡還記得我,連我的貼身丫鬟心都不向着我了。”
六太太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冰嫺的貼身丫鬟他無權管教,但是才這麼點大的事就哭着鬧着回去,冰嫺未免也太不將暄兒擱在眼裡了。
她不管嫁進福寧王府之前寧王爺寧王妃有多寶貝她,但是嫁給了暄兒就得什麼都以暄兒爲先。
就六老爺身邊都還小几個小妾姨娘呢,她又是懷了身子的,就算暄兒沒有醉酒,她伺候不了,還不許別人來伺候了不成。
六太太瞅着辛夕,勸冰嫺道,“冰嫺,不是六嬸說你,在這方面就該多跟辛夕學學。
她才進門就塞了兩個通房給羽兒,被羽兒扔湖裡去了也沒半句怨言,你身子漸重,也伺候不了暄兒啊。”
辛夕站在一旁,心裡真是說不出的滋味,冰嫺郡主聽得臉更是冷。
小妾通房塞了又如何,人家不是沒收嗎,她千防萬防爲他生兒育女他竟然這麼待她。
就算展墨羽站着回來了他心裡不舒坦了,也不該醉酒做出那樣的事。
他以爲她心裡就舒服了,冰嫺擡眸看着辛夕,眸底是冰棱一片,刺的辛夕一個寒顫突然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