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芝蘭問,躍林郡主已經進屋並轉身把門關上了,找辛夕說話去了,怕王妃病情復發,躍林有些扭捏的道,“我尋個藉口把姐姐留在王府住幾日給我母妃瞧病可成?”
她一個未出嫁的閨閣女子怎麼好住在外人府上,辛夕搖頭拒絕,“不成,王妃生病,我一個外人不好留下,那藥方先給王妃吃三日,三天後你再派人去接我來就成了。
我待會兒再留個方子給你,是些藥材,你想辦法送到我那裡去,我這幾日也閒,制些藥丸給王妃日後調理身子用,記住,要送兩份,一份給顧四姑娘,只需一些女兒家喜歡的東西。
就說是賠罪的,一份藥材送到我那兒,就說是上回聽說我身子不好,送給我補身子的,千萬不能弄錯了。”
躍林郡主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無禮了,不過聽辛夕說她母妃三日之內無恙,再者辛夕不方便,便點頭應下,辛夕又陪她說了會兒話交代一些注意的地方,便想辦法溜出去了。
辛柔正百無聊奈的坐在大廳裡東張西望,見辛夕出來,上前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指責,“你偷偷上哪兒去了?!來之前纔跟你說了一大通規矩,怎麼這會子就給忘了,回去看娘怎麼責罰你!”
辛夕撓撓額頭,隨即蹦出來個小謊,“我剛剛看你不見了就找你去了,王府太大,不小心迷了路,沒想到你在這裡。”
辛柔恨恨的瞪了辛夕一眼,笨蛋就是笨蛋,王府裡四處都是丫鬟,不知道找人問問嗎,害的她等了許久。
狠狠的剜了辛夕一眼後,拉着辛夕走到原先那宮裝婦人面前,換了副溫宛的笑臉,連聲音都軟綿了三分,“辛夕,快給福寧王妃請安。”
辛夕恭謹的行了禮,福寧王妃點頭笑了笑,細細打量了辛夕幾眼,福寧王妃目露讚賞,先前在屋裡她瞧她的眼神她可是注意到了,不錯,眼神清冽,不卑不亢,沒有一般庶女的怯懦。
福寧王妃卸下手上的碧玉鐲套到辛夕手上,辛夕真是受寵若驚啊,怎麼個個見了她都送玉鐲,她是喜歡收禮啦,可是太珍貴了,會給她惹麻煩的啊。
先前收了躍王妃的,辛柔已經對她橫眉豎眼了,這回要是收了,回去還不定怎麼編排她呢,辛夕疑惑,初次見面,福寧王妃爲什麼要送鐲子給她?
辛夕忙推脫不收,王妃笑着,“方纔躍王妃送的鐲子你都收下了,爲何我的收不得,可是嫌棄不好?”
辛夕惶恐的連連搖頭,這鐲子比如意鐲還要珍貴好不好,這點眼色她還是有的,見推脫不得便收下了。
回頭見辛柔的嫉妒的冷眼,辛柔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苦笑,她長的又沒辛柔好看,怎麼一個個見她都這麼親切呢?
福寧王妃見辛夕的表情,暗自搖頭,這孩子在府裡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不過倒是中她的意,遂又解下腰間佩的玉佩送與了辛柔。
辛夕見那玉佩不比她的鐲子差,辛柔的臉色也好了很多,便鬆了口氣,只要辛柔不回去胡謅,大夫人不找她麻煩就好了。
略微說了幾句話後,辛夕便告辭回了府,跟辛柔一起先回了大夫人那兒把今天在躍王府的事跟大夫人報告了一番。
又有辛柔在一旁幫腔添油加醋,辛夕盡力周旋之下還是免不了捱了幾句訓斥。
才報告完,躍林郡主便把東西送到了,送給辛柔的是兩匹雲緞,一套頭飾還有些玉質小玩意兒,把辛柔樂的不行。
來送禮的人也很會說話,一番話說的大夫人是眉開眼笑啊,原本還想罰辛夕抄女戒的氣也息了。
再看送給辛夕的是堆藥材,雖然很多,但也就幾樣是珍貴的,兩相一比,就更開心了,忙叫人幫辛夕搬到院子裡去,她自己則是招呼躍王府的人去了。
墨蘭紫蘭兩個見辛夕回來了,還搬了好些藥材回來,忙拽着辛夕問可是受了傷。
見辛夕沒事,才嘟着嘴抱怨:“您以後出門記得把奴婢們也帶上,不然留奴婢們在家,都快擔心死了。”
因爲怕墨蘭紫蘭會失禮於躍王府,大夫人便沒讓她們跟去,而是讓辛柔身邊的兩個丫鬟跟着去的。
辛夕當時想若真是出了什麼差錯,她估計也保不了她們,便讓她們留在家,把她吩咐的事做好,那樣她還能放心些。
大夫人的人把藥材放下後便走了,辛夕把藥材翻看了一下,都備齊整了,除了給躍王妃制的藥材外,她還多要了一樣。
辛夕見墨蘭紫蘭兩個不明白的樣子,便吩咐道:“把這些都搬到書房去,紫蘭,待會兒你再去廚房借幾個炭爐還有藥罐來。”
紫蘭性子活潑,人又勤快,前段時間去廚房給辛夕拿藥的時候經常幫人家忙,後來經常可以出府後,還不時的買些糕點糖果去廚房跟她們聊天。
這也是辛夕要求的,因爲廚房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也是最容易瞭解她們喜好的地方。
墨蘭聽了忙道:“紫蘭,你快去吧,這些藥材我來搬就可以了。”
紫蘭點點頭,拿起一盒糕點和果子便往廚房去,不一會兒,就帶回來三個藥罐、炭爐還有一大包的木炭,可累壞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