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皇上就是想看看自己眼裡二十年的小白兔在後宮在前朝有多大的勢力。
這二十年來他到底有多走眼,有多有眼無珠,順帶看看溫貴妃到底有沒有真正的愛過他,還是簡單的想通過他達成自己的願望。
辛夕看着皇上的眸底,那濃重的失望之色,辛夕也很無奈。
都說帝王是孤獨的,或者全天下的百姓要求他孤獨,皇上不愛任何人。
平衡後宮,前朝也會風平浪靜,前朝風平浪靜,天下就能安穩。
可是作爲一個人,擁有一份完整的愛,是每個人都會期望的,更何況是擁有全天下的帝王了。
憑什麼他擁有了全天下,卻不能有一份純淨的愛?
生在帝王家,在爭奪權力時,只要能得到勢力,什麼都會做的,可是得到了,就會對自己曾經做過的有種唾棄感。
聖明的君主都會覺得皇上不好當,就如唐太宗說的一般,所有人都盯緊了那個位置。
那把金燦燦的椅子,可誰知道坐在那冷冰冰的龍椅上,肩上挑着整個天下,那沉重的責任感。
就是一句簡單的話都得在腦海裡思慮過三才敢說出口,誰知道一句不經意會不會牽連的會是整個天下的安危。
這事如何的嚴謹,辛夕覺得自己要是能做三天皇帝,一準會白髮蒼蒼。
當然了,這是有責任感的皇帝了,要是那昏庸之輩,聽着這話只怕會落的個砍頭的下場。
可那話說得不錯,越是孤獨越是需要愛。
皇后是太后選的,太后就算是太后了,兒子是皇帝,可還得想着自己的孃家人。
不管皇帝愛不愛,先塞一個人來把後位佔了再說。
溫貴妃在皇上命懸一線的時候相救,就像是一汪清泉注進幾近乾涸的人心裡。
那一瞬間產生的愛足矣皇上記住一輩子了,更何況這二十年來溫貴妃所做的點滴。
皇上都記憶深刻,就算現在懷疑當年救他的不是溫貴妃。
皇上心裡也在動搖着,給自己一個解釋,或許當年溫貴妃是因爲愛他纔會欺騙他,這二十年可不是假的。
可隨着事情的發展,溫貴妃的面目越來越猙獰的暴露在了皇上眼前。
溫柔的背後是欺騙是謊言,皇上就算想不相信,心裡也不會沒有質疑。
今日聽着辛夕和溫貴妃的辯駁,皇上有些明白了。
溫柔的一面給了他,醜陋的一面給了別人,這二十年來,他只看到她的一面,多麼譏諷,皇上想完整的看清溫貴妃。
辛夕聳了下肩膀,人啊,壓根就是個沒法理解的動物。
爲了那點淺薄的想法,就這麼一直縱容着,他就不怕真有萬一會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辛夕聳了下肩膀,溫貴妃蹦躂不了幾天了,她也想看一看,當年她會對展墨羽出手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只因爲愛王爺?辛夕打寒顫。
辛夕一個寒顫從頭穿過背脊還沒到頭頂呢,那邊小太監疾步奔進來,稟告道,“皇上,不好了,太后暈倒了!”
一屋子的人聽的怔住,皇上都驚站了起來,“太后怎麼了?”
小太監搖頭,“奴才也不知道,太后暈倒的時候屋子裡只有福寧王妃一個人。”
辛夕聽得愣住,王妃怎麼跑太后那裡去了,別鬧出來什麼事纔好啊。
那邊皇上急忙的就出了屋子,賢妃淑妃也都跟了去,辛夕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瞅着那邊還裝昏迷的思容公主,只能丟下她了,辛夕隨後跟着,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絞盡腦汁的想啊,這不想出來了,皇上不是喊王爺去御書房等他嗎?他人一直在這裡,王爺此刻還在不在御書房呢?
一路奔去太后的永寧宮,王爺也在那裡,臉色青的。
辛夕心都突突的亂跳,這又是怎麼了,那邊早有太醫在給太后把脈了,王妃在一旁站着,皇上蹙眉,“太后怎麼了?”
王妃搖頭,她不知道,皇上眉頭更蹙,之前太監說的話他可是聽清楚了。
太后暈倒的時候,屋子裡只有王妃一個人,她不知道,那太后是怎麼暈倒的?
那邊給太后把脈的是林老太醫,把完了脈站起來給皇上行禮道,“皇上,太后這是有些中暑氣,再加上受了些氣,所以纔會昏蹶。”
中暑氣不關王妃什麼事,可這受氣,辛夕聽得眼睛緊盯着太后。
王妃會給太后氣受罵?可能嗎?
皇上坐在那裡,緊緊的盯着王妃,“太后受氣了,是你給的?”
王妃除了搖頭無話可說,辛夕瞥頭去看王爺。
王爺一直盯着王妃,沒有要幫着說一句話的意思,那邊皇上拿王妃沒辦法。
除了搖頭不知道三個字,壓根不回答旁的話,很是讓他奔潰。
同是姐妹,溫貴妃能言善道,她怎麼跟啞巴沒區別,“福寧王,你也別跟朕裝啞巴,王妃不說話,你問!”
王爺冷着聲音,“她連本王都能給氣死過去,把太后氣暈掉算什麼。”
辛夕無語了,聞着王爺對王妃的火藥味,辛夕想去撞牆了。
她不過就是少盯了一會兒,這又鬧出來什麼事了,王爺最偏袒的了,現在巴不得皇上罰王妃呢這是,原本無罪的,王爺這一句,算是板上釘釘了。
王爺這一句不當讓辛夕懵了,皇上也懵了,皇后還有賢妃淑妃等一屋子丫鬟太監就沒一個能鬧得明白的。
皇上問林老太醫太后什麼時候能清醒過來,林老太醫回答說太后年紀大了,又是因爲受氣才引發潛藏在體內的暑氣。
這一暈倒只怕要三兩個時辰才能回過神來,不過要讓太后醒也不是沒旁的法子。
就怕太后醒過來更是氣,然後又暈倒,風險太大,不提倡使用。
皇上瞅着太后,真是沒辦法,往年天氣熱了,太后都會去避暑的。
今天沒去一來是因爲他過壽,二來是因爲顏容出嫁,二皇子要物色正妃。
太后不大放心皇后一個人,這不看着點才成,所以一直耽擱着,現在正值炎炎夏日啊,動身去避暑也來不及了。
太后不醒,皇上就盯着王妃,問王妃,結果還是那一個,她真的不知道。
皇上要抓狂啊,就算是糊弄脫罪,你好歹辯駁一下,橫也是不知道豎也是不知道。
他今天沒耐性的,皇上把眼睛看着王爺,“太后昏迷之時就王妃一個人在屋子裡。
問她只說不知道,朕已經再三給她機會了,是她自己不知道珍惜,朕只能將她打入大牢,等太后病情好轉,才審理!”
王爺聽了嗯了一聲,辛夕嘴角抽了一下,那邊皇上眼睛都睜大了,隨即揮手,讓侍衛來押王妃下去。
辛夕整個人懵在了那裡,誰來告訴她到底有些什麼事在她不經意間就消無聲息的發生了啊啊啊!
王妃沒有辯駁,就那邊跟着侍衛走了,辛夕回頭看着王爺,“父王?母妃她……?”
王爺放下手裡的茶盞,“你母妃是罪有應得,去大牢多住兩日正好反省反省,你別去看她。”
辛夕無語,什麼叫罪有應得啊?這話說的多有歧義。
辛夕知道不會是太后的事,你們兩的私事別鬧的人盡皆知啊。
王妃嬌弱,天氣又熱,大牢那鬼地方是人待的嗎。
辛夕揉着太陽穴,“太后在寢殿裡都能中暑氣,母妃住的可是大牢,回頭母妃要是有個萬一。
可真的半點回緩的餘地都沒了,還有相公他,應該要不了兩天就……”
辛夕越說王爺的臉越黑,辛夕乖乖的抿上了脣瓣,追着王妃出去了。
只是這一耽擱,辛夕找不到王妃人了,只得帶着紫蘭和南兒往自家馬車走去。
半道上,上官苑從大樹後面躥了出來,嚇了辛夕一跳,上官苑撓着額頭,手裡是一把小飛刀,“喏,給你的。”
辛夕聽得愣住,輕搖了下頭,“棍子我會使,飛刀,我不會用。”
上官苑朝着辛夕翻了個白眼,“我知道你不會用刀,這個不知道是誰射出來的,要殺王妃,就是那個長的很美的女子啊。
被齊哥哥給打了下來,不然她現在都不一定有命了,齊哥哥追了一下,把人給追丟了,他不能在宮裡久待,我把刀給你,你自己去查吧。”
辛夕接過刀,眸底有些寒冰,這飛刀是殺王妃的,還被上官苑口中的齊哥哥相救。
那些侍衛呢,都沒跟着王妃不成,辛夕向上官苑道謝,上官苑有些撓額頭,“你不用謝我,我好像惹禍了。”
辛夕聽得狠狠的怔住,把王妃的事拋在了腦海,上官苑主動招了。
原來王妃和辛夕出了大殿,上官苑就一直偷偷的跟着王妃。
就因爲上官苑有些鬼祟,把侍衛的眼神給吸引住了,以爲她會對王妃有不軌企圖。
這不才讓人有了可乘之機,也幸好上官苑躲躲藏藏的,讓從小玩到大的齊擎注意到了,想找她問問事,這才碰上有人朝王妃使暗器。
這不就順手救了王妃一命,王妃都不知道,上官苑跑過去把飛刀給撿了。
就見到她老爹肅王了,上官苑知道她爹喜歡王妃,他爹的書房裡還有幅王妃的畫像呢,所以在賞蓮宴上她就認出來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