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寧侯夫人這下恨不得把舌頭給咬了纔好,那邊鄭尚書夫人進來參合一腳。
冷哼道,“要是福寧王世子還是她侄兒,那福寧王府可就是她的依仗了,現在依仗沒了,不暗責怪王爺纔怪呢,王爺可真是冤。”
辛夕瞧着靜寧侯夫人的臉色,嘴角的弧度是越來越大,沒事挑事惹禍上門了吧。
展流暄的事可大可小,就看人怎麼看了,他是福寧王府的子孫不錯,可他卻不是王爺的兒子,他有自己的孃親兄弟,找他之事不關王爺什麼事。
更可況六老爺臨死前不要王爺找展流暄的,靜寧侯找展流暄還真的令辛夕詫異。
不知道他想幹嘛,真是是爲了冰嫺?別告訴她他是想拾掇展流暄爭位置,沒有成功的可能的。
那邊洛親王妃出來打圓場,舉杯談笑把這事掩蓋過去,屋子裡的氣氛才漸漸緩過來。
只是靜寧侯夫人臉色一直尷尬着,不再開口說話了。
因爲那些官員都吃酒,要不少的時間,這邊就得等着,吃的慢,撤了桌後,喝茶說話。
辛夕不用等誰,起身跟洛親王妃告辭了。
墨蘭北兒還有上官苑都在外面候着,瞧見辛夕率先出門,眸底有欣喜啊。
在外面呆着真不舒服,北兒看着辛夕,道,“靜寧郡主在那邊賞蓮呢,躍林郡主也在。”
辛夕聽得挑眉,輕搖了下頭,躍林找靜宜不用說也知道是什麼事。
她們兩個是好姐妹,躍林嫁了,就想着靜宜也能嫁的如意,現在周廷彥之危算是解了。
可是靜宜的親事還是沒有着落呢,不知道她最後會是個什麼結果。
辛夕輕擡腳步往前邊走,回王府。
因爲上官苑不是丫鬟,辛夕不好真當她是丫鬟,想着將她安排在哪裡好。
左右也只住到兩天,帶人進來,得跟王妃說一聲。
辛夕就把上官苑帶到王妃屋子裡去了,站在屏風處,辛夕聽到屋子裡有說話聲,那叫一個貪圖不清啊,“王……王……”
是璃兒的說話聲,更激動的說話聲還在後頭呢,是王爺的,“璃兒想去哪裡玩,父王帶你去。”
辛夕聽得汗滴滴的,她承認璃兒說話聲是偏玩了一些,可王爺不該往父王二字上面想嗎?
小孩子開始說話還不會說那麼多的字,一般只能喊一個啊。
辛夕以爲王妃會糾正,結果沒聽到。
辛夕繞步進去,就見王妃嘴角帶着笑,估計是不好打擊王爺,整天想着璃兒能喊他,結果喊了,他不知道。
王爺還興奮的問璃兒想去哪裡玩,璃兒手就在王爺的臉上轉着。
辛夕輕咳了下嗓子道,“父王,璃兒喊得是你,父王的王,不是玩。”
王爺聽的愣住,隨即大喜啊,瞥頭就看見王妃笑的像朵幽蘭,忍不住蹙了下眉頭,故作不悅,“你知道,不告訴我?”
王妃輕挑了下眉頭,“王爺誤解了璃兒的意思,我不好指責。”
明知道不說,那就是故意的,不過他今兒高興,不跟她一般見識,王爺抱着璃兒,“再喊一聲父王聽聽。”
璃兒說什麼也不喊了,抓着王爺的衣領子,努力的瞪腳。
王爺把她抱緊一點,璃兒就上去親王爺的臉頰,王爺那個高興啊,“父王帶你遛馬去。”
說着,王爺就要抱璃兒出去,王妃阻止道,“外面太熱了,就抱璃兒在屋子裡玩吧,等明兒早上涼快了再去。”
王爺當即止了腳步,抱着璃兒看着王妃,“別喊她母妃,她掃璃兒的興。”
辛夕聽得汗噠噠的,也太小氣了吧。
不過就是沒告訴他璃兒喊得是他,至於不讓璃兒喊母妃麼。
辛夕扯着嘴角,給王妃行禮道,“母妃,辛夕帶了個丫鬟回來,要在王府裡小住兩日。”
辛夕說着,上官苑上前來給王妃行禮,王妃是瞧過上官苑的小廝裝扮的,當下覺得有些眼熟,卻也沒有多問什麼,點頭應了。
璃兒這一聲父王把王爺樂了整整一天啊,第二天天才麻麻亮,王爺就醒了。
現在不比春秋,氣候適宜騎馬,璃兒小,受不得熱,只有早上那麼會兒能出去玩。
王爺不去早朝就記着帶璃兒遛馬去,可問題是璃兒沒醒啊,王妃也沒醒。
你能想象王爺越過王妃去喊璃兒起牀遛馬的場景麼?
喊了兩句璃兒沒醒,王爺就去撓璃兒癢癢,把璃兒鬧醒了,扯着嗓子哭啊。
她睡覺乖乖的招誰了,然後王妃就醒了,然後就瞪着王爺,“你害璃兒哭做什麼?璃兒起牀比羽兒那會兒脾氣還大。”
王妃抱着璃兒哄着,王爺無辜,他不知道璃兒起牀有小脾氣,“早上不熱,可以去遛馬。”
王妃無力了,“那也得等璃兒自己醒過來吧,你昨晚鬧她玩到半夜,早上還不讓她睡,璃兒,以後別喊他父王了,他都不讓你睡覺。”
王爺臉黑着,直說王妃破壞他和璃兒的父女感情,“羽兒跟我拗,是不是你打小就這麼教的他?”
王妃忍不住瞪了王爺一眼,“我是跟你學的。”
王妃說完,繼續拍璃兒的小後背,璃兒困啊,她都是睡到自然醒的。
雖然平常也差不多這個時辰醒,可是她要睡夠那麼多時辰,還沒夠呢。
王爺瞧着,王妃瞪眼過來,王爺尷尬了。
璃兒睡了,王爺沒想去上早朝,然後自己也睡了,王妃瞅着這對父女,除了嘆息還是嘆息啊!
這邊,辛夕一早就醒了,手肘撐着下顎,看着兩個小不點並排而睡。
一模一樣的眉眼,就連睡姿都一樣,辛夕捏捏這個鼻子再去捏捏那個。
兩小傢伙拿手去碰鼻子,然後翻個小聲繼續睡,窗戶有翅膀的撲騰聲傳來。
辛夕瞥頭望過去,就見微敞的窗戶上一直白鴿站在窗柩上東張西望。
辛夕瞧了嘴角的弧度彎起,掀了搭上身上的薄紗,一身絲綢軟裡衣就去抓鴿子。
拿下鴿子腳上綁着的小竹筒,把鴿子一放,鴿子就撲騰着翅膀飛遠了。
辛夕一邊往牀上走,一邊興致勃勃的拿出信來瞧,瞧着信上那三言兩語,辛夕要暴走了。
把信往牀頭櫃上一拍,眸底火氣大勝啊,只見上面寫着:半月而歸,想你。
半月而歸,半月而歸,兩天前的信上也是這麼寫的。
敢情他在地方時間都不動呢,下一回還寫半月而歸,回頭他回來,哼,還是不要回來算了。
辛夕撅着嘴趴在牀上,朝自己的兒子抱怨道,“你們的爹把娘當傻子糊弄呢,你們說,回來怎麼收拾他?”
然兒被辛夕抖着小手,醒了,瞥頭看着自己孃親一臉鬱結之色,像極了某人的眼睛眨吧了兩下,帶着誘惑的慵懶。
瞧得辛夕白眼直翻,把對某人的怨氣全撒他倒黴兒子身上了。
狠狠的揪他鼻子捏他臉,“以後你可別站你們爹那邊,知道不,他在外面溜達都不帶你們去,連想都不想你們,有夠無良的,是不是?”
外面紫蘭墨蘭幾個丫鬟端着銅盆站在外面,聽得是腿腳無力啊,白眼翻着。
少奶奶啊,你可不能這麼教小少爺們,這不是慫恿他們離家出走出去玩麼,這還小呢,回頭長大一點,學了武功那是要跟少爺唱反調的。
少爺除了對少奶奶您手軟,可不見得對小少爺們手軟啊,被打的上躥下跳的可怎麼是好?
紫蘭站在外面,不知道是誰在後頭撓了她一下,突入其來的一癢。
紫蘭端着的銅盆差一點就掉了下去,嚇的她驚叫了一下,回頭瞪過去。
南兒北兒一本正經的捧着盆,訝異的盯着紫蘭,覺得她突然叫一下打擾了少奶奶和兩位小少爺的清夢。
好吧,他們已經醒了,但是沒起來,就有在倒頭呼呼大睡的可能。
屋子裡辛夕聽見動靜,鬆了手,喊她們進來,紫蘭幾個魚貫而入,把銅盆放到架子上,和墨蘭過來伺候兩位醒了的小主子起來。
南兒北兒伺候辛夕洗漱,辛夕瞥頭看着墨蘭紫蘭,瞧見兩人有些黑眼圈,不由得輕蹙了下眉頭。
南兒隨着辛夕望過去,笑道,“昨兒原是奴婢和北兒值夜的,卻是被她們兩個硬喊着睡覺去了,兩人賞月賞了一晚上呢,也不知道在想誰?”
辛夕聽了挑了下眉頭,那邊墨蘭紫蘭手上是在幫悠兒然兒穿衣,耳朵卻是聽着南兒的話呢,聽着最後一句捉狹一言,有些鼓起了嘴角。
就聽辛夕嘆息聲傳來,“也難怪她們兩個對月長嘆了,原本昨兒該是她們兩個的洞房花燭,結果喜宴沒辦成,新郎也不知道溜達在哪裡。”
北兒聽的是連着點頭,“可不是,昨兒瞧見洛親王世子娶顏容公主,墨蘭姐姐那個羨慕勁頭,一眨不眨的看着啊,估計是在學習。
少奶奶,兩位冷大哥也不知道何時纔回來,這婚期擱哪一天?奴婢都怕她們兩個急壞了了,想問又不好意思問。”
那邊墨蘭紫蘭那個臉紅啊,恨不得跳起來把北兒拖出去一頓暴揍了纔好。
辛夕擦着臉有淨了手,揶揄的聲音就傳了來,“真真是大丫鬟不急急死小丫鬟了。
她們兩個出嫁在即,你們兩個也不小了,快十五了吧,瞧上誰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