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令衆人沒想到的是,黑衣少年並沒有被王包子摔在地上,而是穩穩地落在了一個白衣狐裘的公子懷中。
而衆人眼前的白衣狐裘公子,便是風痕蓮兒。
雙手緊緊的承接着飛來的黝黑少年,風痕蓮兒心中暗暗叫苦。
此時的風痕蓮兒可以心中的後悔之意,簡直能把腸子都悔青了。
放着山清水秀的江南不去,偏偏跑來這冰天雪地的冥川。結果鬧出了這麼多事情。
在如何說,蓮兒都是十七歲的女子,儘管武功收到了風痕延夜與雲嵐的真傳,但雙手接少年的活,她可是生平第一次。
被突然襲來的少年狠狠的裝了個滿懷,風痕蓮兒以內力化去了衝擊力,這才使得黝黑少年和自己平安無事。
可是……碰的一聲,風痕蓮兒雙手垂直,只見黝黑少年的身體與雪地親密的接觸在一起。
“我的胳膊啊!”
蹲在地上,風痕蓮兒感覺兩個胳臂微微的痠痛,儘管使用內力化減了不少衝擊力造成的傷害,但是也沒有這麼玩的。
活動着兩條痠痛的手臂,風痕蓮兒回過身怒視着熊皮大漢。
“告訴你,小爺我這一身狐裘買你一條命都多,如今你把小爺給撞了,要怎麼賠。”
身穿熊皮的壯漢三步並作兩步走來到風痕蓮兒面前,看着蹲在地上的少年,眼底怒意與臊意閃過。
王包子當然看得出來,這少年身穿的白色狐裘不是凡品,就算是他買了整個店鋪都償還不起。
王包子視線轉過,大手指着黝黑少年“都是這個小雜種,要不是他老子也不會撞到你,要賠就讓他賠。”說着王包子將黝黑少年推到面前。
黝黑少年的一個趔趄,險些倒地,一雙柔亮的眸子帶着濃濃的歉意,可是懷中依舊抱着已經涼掉的包子。
“說話啊,你傻了還是啞巴了。”
王包子一掌拍在了黝黑少年的背上,而此時,蓮兒拍打着身上的雪,幽幽的站起身。
“好你個不知好歹的臭小子,竟敢撞了本大爺,走咱們見官去。”
風痕蓮兒一說見官,王包子極了,連連抓住黝黑少年“呵呵,這位大爺,您看你的狐裘也沒啥事,要不我就代替這小雜種陪你些銀子,咱就免了吧。”
“免了?”
蓮兒秀眉一皺,眼中透着幾分笑意看着王包子。
“是是是,免了。”
王包子肉疼的拿出幾錠銀子放在風痕蓮兒手中,自認倒黴,臨走的適時候還狠狠的等着黝黑少年。
見官不見官王包子不怕,就怕裴家堡的人知道他這麼做掀了她的攤子。
看着王包子漸漸走遠的身影,風痕蓮兒抖了抖狐裘上的雪,將手中的幾錠銀子放在黝黑少年手中。
轉身,牽着馬,蓮兒便離開了街市。
而黝黑少年則愣愣的看着蓮兒消失的背影,直至消失在盡頭。
想要進入裴家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經過高高的雪山,兇險萬分,何況夜色已經降臨。
最終思量再三,蓮兒還是決定在西涼找一家客棧住下。
可是誰能告訴她,西涼城的客棧怎麼和別的客棧完全不一樣,更有
點想……妓/院。
風痕蓮兒牽着馬,冷冷的看着眼前裝扮的喜慶的客棧,明明寫着君悅來客棧五個大字,爲什麼一股濃濃的酒肉味道重,夾雜着更加濃郁的胭脂味道。
皺了皺眉,蓮兒嘆了一口氣。
算了!估計整個西涼的客棧都是這樣子,隨便找一家住下吧。
將馬匹交到小二的手中,蓮兒進入君悅來客棧的外門。
爲了防寒保暖,這裡的房子無論是百姓住房還是營業酒樓都有兩道門,一個是外門,推開外門進入外室,另一個身穿青衣長衫的小廝恭敬地來到風痕蓮兒面前。
“這位小公子打算住店麼。”
打量着眼前一襲青衫的小廝,模樣雖算不上俊美,但卻透着別緻的文雅。讓人看着心裡很是舒服。
“恩,給我找一間清靜一些房間,準備些好酒好菜。”
一提到吃,蓮兒也顧不得眼前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模樣,跟着青衣小廝的身後,只見青衣小廝在推開門的瞬間,一股更加濃烈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之中。
而看到偌大的內室中,這歡聲笑語的場景呈現在風痕蓮兒的眼前之時,蓮兒心中還是小小的震撼了一下。
雖然她猜得八.九不離十,這些客棧都帶着某種特殊服務,可是這服務部分男女,倒是還讓蓮兒感到詫異。
夫子言,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聽。蓮兒跟在青衣小廝的身後避開人羣進入了三樓清淨的單間。
“這位公子,這就是您的房間,若是有什麼事情可吩咐小的便可。”
點了點頭,風痕蓮兒合上門,企圖儘快阻擋門外混雜的味道進入房間。
門外的吵鬧聲嬉笑聲依舊,蓮兒甚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母親大人說得對,天作孽猶爲自作孽不可活啊。這一切還不是她自找的麼。
將包袱放在牀上,蓮兒脫下身上的狐裘,活動活動筋骨。
對於衣着,蓮兒一般沒什麼講究,什麼衣服不都是穿麼。
一身紅色長衫雖然肥大,卻遮蓋不住蓮兒妖嬈的身子,十七歲的少女已經出落的美豔異常。
只不過那一張結合了雲嵐與風痕延夜優點的嬌顏,既有英氣逼人的俊美,也透着女兒家的柔情。
再加上一條隨意束縛在腦後的長髮,若是被一層狐裘包裹在其中,到真讓人猜不到,這個獨自闖蕩的少年竟然是十七歲的少女。
十七歲的年紀,別人家的少女亦是閨中待嫁,哪個不是塗脂抹粉日.日盼君。
也就是雲嵐與風痕延夜這一對異常的爹媽,灌輸了他們孩子異常的思想。
使得風痕蓮兒此時毫無吃相的坐在桌子旁,甚比強盜土匪一般,吃着桌上的美味佳餚。
而一旁的小廝看着愣愣的,端着木案盯着風痕蓮兒的臉傻傻的站在原地。
原來……這個少年竟然是女子。
“這位客官,不知道你還需要些什麼?”
青衣小廝站在一旁,看着吃相彪悍的紅衣女子。
“不需要了,有的話我自會叫你。”風痕蓮兒揮動着油膩膩的大手,看也不看青衣小廝,繼續低頭吃着桌上的美食。
“客官有事情儘管叫我。”
青衣小廝淡淡的笑了一笑,退出了房間。
風痕蓮兒早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哪裡還能看到青衣小廝合上門的那一剎那,眼中一閃而過的詫異。
雪,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
在這個極北之國,下雪是在平常不過的事情,而在華國,一年之中僅有兩三個月在下雪。
吃飽喝足,風痕蓮兒雙手一攤,心滿意足的躺在大牀上。
軟綿綿的大牀還透着絲絲淡香,說不出的香氣沁入心扉,讓人心情舒爽。
吃飽後尤其的犯困,眨巴眨巴眼睛,風痕蓮兒和衣躺在牀上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是大半夜,等再睜開雙眼的時候,已經是清晨。
風痕蓮兒坐在大牀上伸了伸懶腰,這一夜睡的很舒服,來到冥川這麼久,這一覺是蓮兒睡的最舒服的一次。
站起身,整理身上的長衫,推開窗子,一片銀白映入眼簾。
推開窗子的瞬間,蓮兒只看到眼前大雪鋪滿了整個世界,雪花飄飄灑灑的落下,不遠處,幾處青松被雪覆蓋。點點翠綠之色到有幾分詩情畫意。
呼吸着新鮮空氣,蓮兒的小臉上閃過一絲笑意。
“咚咚咚”
這時,昨夜的青衣小廝推開門,手中端着木案,木案上盛放着美味佳餚。
陣陣香氣傳入蓮兒的嗅覺之中,一雙眼睛彎成一條縫隙坐在桌子旁。
“這是本店免費提供的早食,請客官慢用。”
“哇!沒想到你們這服務這麼好啊。”
拿起筷子,看着木案中的美味佳餚,大客棧就是好,還有這樣的服務。
“客觀慢用,小的退下了。”
“等等,這位小哥,我想和你打聽一些事情。”
拿着筷子,蓮兒夾了一塊肉放在嘴裡,叫住了準備離開的青衣小廝。
青衣小廝回過身,笑看着風痕蓮兒“請問客觀還有什麼吩咐。”
“你知道裴家堡怎麼走麼?”
身爲本地人,應該知道裴家堡怎麼走吧。
一雙眼睛看着青衣小廝,蓮兒等待着他的答案。
可誰知,青衣小廝卻淡淡一笑“裴家堡在雪山之巔,不是小的這種平凡人去過的,自然不曉得怎麼去裴家堡。”
“哦!。”
目送青衣小廝離開,風痕蓮兒撇了撇嘴,她知道青衣小廝沒有說實話,算了!還是自己打聽的好。
草草的吃完早飯,風痕蓮兒穿上狐裘大衣來到了街市上,準備和路人打聽裴家堡的事情。
雪花一片片落下,落在了蓮兒的身上。走在人羣中,擡頭遠遠地望去,只見遠處高高的雪山之中,若隱若現的山莊傲然與天地之間。
在街上打探了一天,也沒有問出個一二三,眼看暮色將至,蓮兒悻悻的回到了客棧。
推開客棧的大門,一股混雜着酒肉氣息的胭脂味道擴散在整個大堂。
而在偌大的舞臺之上,三名角色的美男子立於臺上,一人吹笛,一人撫琴,而另一人則持劍起舞。
這樣一幅美麗的場景讓人如癡如醉,美男絕對是吸引人眼球的存在,再加上笛音飄渺,琴聲悠揚,不禁更讓人難以移開眼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