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兒傷心地將匕首扔到地上,順帶着扯下了自己的鬍子,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頓時暴露在官兵們的面前。
“你是......”其中一個官兵覺得這個長相很眼熟。
“把我交給凡蓮王吧!你們將能得到千金賞錢。”蓮兒淡淡然地說到。
都說哀莫大於心死,現在蓮兒那顆想要逃跑的心已經死了,便縱是給她一把長刀,她現在恐怕也沒有信心打敗這羣官兵。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蓮兒的信心來了。
那是一個帶面具的男人,那個男人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蓮兒看到他的時候,是在天上。
面具男子凌空躍下,一甩袖子,無數的暗器從他的袖口中甩了出來,一衆官兵全部中招。
官兵們中招之後全部倒下,蓮兒驚訝地看着這一幕,面具男落在了蓮兒的馬上,坐在蓮兒身後,狠狠一踢馬腹,駕着車離開了。
“你是誰?”
“你猜呢!”
“你把剛纔那些官兵怎麼樣了?”
“我用的是飛針,針上有昏睡藥,等藥勁兒過了,他們自然就醒了。”面具男子回答道。
想了想,面具男又補充了一句:“放心吧,我與他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不會害他們性命的。”
“你怎麼知道我是這個意思?”
面具男笑了一下說到:“我能出手救你,又怎麼會不知道你是個心善之人?”
“那你爲什麼救我?”
“因爲你好看唄!”面具男沒正經地說到,再次狠踢了一下馬腹,馬兒悲嘶一聲,跑得更加快了。
“我們往東走,去鄰國吧!”面具男說到。
“不!”蓮兒說到,“繼續前行!”
“爲什麼?”面具男不解地問到,“現在去了鄰國你就可以擺脫凡蓮王的勢力範圍了。”
“我帶着一位故人的骨灰,我要把骨灰交給他父親。”蓮兒說到。
蓮兒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傷感,她沒想到上次和裴舞陽那一別竟然是訣別,那個與她真心相愛的男子現在竟然與她天人永隔。
蓮兒早就想去裴家堡把裴舞陽的骨灰交給裴子陽,但是,上次她準備出發的時候突然邊關告急,帝凡陽前去打仗,把這個凡蓮天下都交給她打理,她沒有空去裴家堡。
而現在,她逃婚,正好有時間去裴家堡把裴舞陽的骨灰交給裴子陽。
聽到蓮兒這麼說,又見她態度如此堅決,面具男也不好堅持,只好繼續前行。
過了一會兒,蓮兒有些腰痠背痛,便回到了馬車中休息,而面具男也從馬上下來,坐在馬車前面的位置上,兩人都覺得頓時放鬆了不少。但是,這樣也使得馬車行駛的速度慢了一些。
不過,好在他們此時已經離開郡馬縣好遠,想必那些官兵是追不過來的。
而且,常人肯定認爲他們現在已經向東逃往鄰國了,因此,他們現在應該算是安全的了。
蓮兒連日來趕路,眼下已經很是疲憊,便在馬車裡不知不覺地睡去了。
等到蓮兒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青衣已經
醒了,此時正坐在自己的對面,正啃着雞腿。
上次買的那二十個雞腿早就吃光了,因此,這雞腿肯定是新買的。
“你什麼時候醒的?”
“兩個時辰前。”
“那我睡了多久?”
“差不多有十個時辰。”
“天哪!”蓮兒失聲道,“我竟然睡了那麼久?”
“你以爲呢?”青衣說到,“餓了吧?剛纔那個面具男買了好多雞腿,你先吃點。”
說着,青衣遞給了蓮兒一個紙包,蓮兒打開紙包,裡面包着兩個雞腿。原來,賣雞腿的沒有那麼大的紙,所以就把雞腿兩個兩個地包起來。
蓮兒也不客氣,拿起來就吃。
過了一會兒,蓮兒把那兩個雞腿消滅乾淨,掀起簾子,對趕車的面具男說:“你趕車趕了這麼久,不覺得累嗎?”
“當然累了,不過,還有兩個縣的距離我們就出了天海城了,等出了天海城再休息也不遲,”面具男說到,“對了,你要去哪裡送骨灰?”
蓮兒想了想說:“你知道裴家堡嗎?”
“聽說過。”面具男說到。
“啊!”馬車內突然傳來一陣慘嚎。
蓮兒與面具男皆大驚失色,面面相覷。
“不好!”面具男說到,“你朋友又犯病了!”
蓮兒反應過來,回過頭一看,只見青衣痛苦地在馬車內抱着頭直打滾。
由於青衣的折騰,這馬車便有些晃動,面具男很努力地駕着馬車,卻終究控制不了這馬車的晃動,無奈,只好勉強行了一段,最終在一塊寬敞的空地上停了下來。
“準是你剛剛說裴家堡這三個字的時候刺激到他了,”面具男說到,“你睡覺的時候他醒來了,他和我說他上次頭疼是因爲聽到你說裴舞陽那三個字的時候,他說他對那三個字很熟悉,但怎麼回憶都回憶不出來,所以就會頭疼。”
聽到面具男這麼說,蓮兒說:“我明白了,我剛纔說到裴家堡三個字,他又不由自主地開始回憶,卻怎麼都想不起來,所以就頭疼了。”
面具男說到:“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裴舞陽是裴家堡的少堡主吧?”
“對!”蓮兒說到,“他和裴家堡的人一定有關係。”
“是啊,我也是這麼認爲的,”面具男說到,“可惜,他失憶了,不然,一定能問出來點什麼。”
再說那青衣,滾了半天之後,竟然自己暈倒了,這次沒用蓮兒去打暈她。
“唉......”面具男嘆了口氣,“看來,只能等他醒了再說了。”
“也只有這樣了。”蓮兒無奈地說到。
天色漸晚,面具男緊趕慢趕,終於在城門關閉之前離開了天海城。
然而,就在三人趕到下一個城池潼關城的時候,卻發現潼關城的城門已經關閉,蓮兒與面具男無奈,只好在城門外過夜。
子時,青衣醒了過來,三個人坐在馬車裡啃着雞腿,說着閒話。
“青衣,你和裴家堡的人到底有什麼關係?”蓮兒不解地問到。
聽到蓮兒這麼問,青衣也
終於按耐不住,說到:“我也想知道我和裴家堡的人有什麼關係,而且,我也想知道我和你是什麼關係,你一直以來都知道我是誰,對不對?”
被青衣這麼一問,蓮兒不禁愣住了,而面具男看過來的眼神也有些異樣。
雖然面具男一直戴着面具,但是,他的眼睛、鼻子和嘴巴都露着,因此,他的表情還是能被人看出來的。
“我怎麼會知道你是誰?”
“你不知道我是誰,你幹嘛就我?”
“難道,我不知道你是誰就不可以救你了嗎?”蓮兒問到,心裡充滿了委屈。
青衣指着面具男,問到:“他救了你,你相信他不知道你是誰嗎?”
蓮兒被青衣問住了,一下子無話可說,她確實一直都相信面具男是認識她的,因此,她覺得青衣懷疑自己認識他也是正常的。
“我理解你的意思,”蓮兒說到,“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誰。”
“那爲什麼我對你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爲什麼你認識的人的名字我都覺得很熟悉?”青衣聲嘶力竭地說到。
“我認識的人的名字?”蓮兒不解地問到,“除了裴舞陽還有誰?”
“帝!凡!陽!”青衣一字一頓地說到,每一個字都似重錘一般敲擊在蓮兒的心頭。
“你怎麼會認識帝凡陽?難道你是王公重臣嗎?”蓮兒驚訝地問到。
旁邊的面具男想了想說:“可能事情並沒有我們想的那麼複雜,畢竟帝凡陽和裴舞陽的名氣都很大,即使是不想幹的人也會記得他們的名字,這並不稀奇。”
“可是,我連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又怎麼會記住不想幹的人的名字呢?”青衣沒好氣地說到。
“你並沒有記住,”面具男說到,“你只是在聽到這樣的名字之後覺得熟悉而已,沒準你聽到你自己的名字之後會更加覺得熟悉,甚至有可能想起來自己是誰。”
“真的嗎?”青衣問到。
面具男點了點頭,說到:“真的。”
說完,在青衣的肩頭拍了拍,算是安慰這可憐的人。
青衣不在說話,安靜地吃着雞腿,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然而,這事兒卻如重錘一般敲擊在蓮兒的心頭,蓮兒對青衣的身份產生了莫大的懷疑,同時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她發誓一定要弄清楚青衣究竟是什麼人。
卯時,城門開了,陸陸續續有人進出城,蓮兒此時已經沒有了鬍子,好在穿着男裝,也不是特別容易被認出來。
加上這一大清早的,守城門的都沒睡好,自然沒有精神仔細盤查了。而且,誰都知道蓮兒是一個人逃跑了,而此時蓮兒身邊還有兩個男人,因此,守城的士兵也沒有懷疑蓮兒,沒對他們進行過多的盤查,便允許他們進城了。
三人進城之後,隨便找了一家茶館坐下來喝茶,蓮兒點的是毛尖,面具男點的是鐵觀音,而青衣點的卻是一種叫雀舌的茶。
蓮兒和麪具男奇怪地看着青衣,半晌,面具男說到:“青衣,你好奇怪啊!過去的事情都忘記了,但是,茶名卻能記住,而且,還是這麼特別的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