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嬤嬤是樂閣的管事嬤嬤,向來跟着二小姐錦樂一個鼻孔出氣。
因爲礙於錦樂氣焰囂張,在府裡尊貴,也就養出了個仗勢欺人的婆子。
此時陳嬤嬤叫了一二十個院衛堆塞在後門口,似乎在防備什麼。
彩月心裡一咯噔,眼下是緊急時候,小姐受傷在身急需要去攝政王府。平時這後門冷清一片,就算安排了幾個院衛早就被她家小姐搞定或者用銀子收買,爲的就是平時出門方便些。而現在突然後門搞出這麼大動靜,自然對她家小姐出門不方便了。
她氣息平穩後,眨着天真的眼眸向那陳嬤嬤問道:“陳嬤嬤你這是在做什麼?”
陳嬤嬤冷眼一瞥,高擡頭顱望着彩月道:“怎麼,你一個小小丫鬟很感興趣?”
彩月心裡一堵,卻是笑臉道:“沒有,我只是覺得像您這麼厲害的嬤嬤待在這後門太大材小用了。”心裡卻是嗤笑,她小姐現在是金牌貴女,她是金牌貴女的貼身丫鬟,這死婆子居然到現在還沒看清局勢,竟還在她面前趾高氣揚。
陳嬤嬤被誇自然驕傲一笑,得瑟說道:“這你就不懂了。最近聽說咱府上進了不少賊。不僅是賊,還說進了不少小貓小鼠。咱府是誰呀!可是鎮國公府,豈能讓這些上不了檯面的可以進入的。想來是後門太鬆了,所以夫人特意對後門看重起來。要本婆子我專門最近守好這後門。”
說到這,卻眉皺覺得彩月有些莫名其妙道:“你問我這些問題幹嘛?老婆子我幹嘛要和你說這些?”
彩月心裡卻是恨不得罵人,這王氏最近幾日可是安排了人一直盯着她家小姐暖閣情況。現在弄這樣,可不是針對她家小姐。
彩月眼眸希冀的向後門仰長脖子望了望,卻是微嘆一聲,便立即轉身而去。
留下陳嬤嬤唾罵一句道:死丫頭片子,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會說話了。
彩月雖然心情很失落,但還是急促的回到暖閣,正見錦玉已換了身乾淨裙裳,梁氏端了碗熱氣騰騰的紅糖水給她正喝着。旁邊擺了不少補血的食品。
彩月慢慢走上前,弱聲喊道:“小姐,”卻是一副沒辦成事的尷尬及自責神色。
錦玉雖然臉色還是很蒼白,但是明顯精神好了許多,她疑眉問道:“怎麼呢?”
彩月有些猶豫,卻支支吾吾道:“對不……起,小姐,彩月並沒有叫張伯安排馬車,因爲後門被夫人叫陳嬤嬤安排人給堵了。”
錦玉眉一皺,眼眸一冷,卻沒有惱怒彩月,因爲這壓根不關彩月任何事。王氏可真會找時間,趕在她最沒耐心跟她耗時。
不由得嘴角冷笑說道“如此也無妨,那我們就從正門出去。”
那一刻,梁氏和彩月齊齊猛然震驚看着錦玉。只是她們腦袋轉了專後,覺得現在只能如此了,也就沒有多餘的問題,眼下最擔憂就是她們該怎麼從大門出府。
梁氏還是忍不住問道:“玉兒,非要今日府嗎?”
錦玉卻是沒有回答,其實任何時候去攝政王府都可以,只是像她所說她很討厭身體內藏有個髒東西而已。
關於今日她幫鎮國公引血,她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其實這種事壓根就沒必要她去承受,只是她是看在她承襲了原主這身才去報答的。
而且總不能讓梁氏去承受。再說這件事解決了,對她和鎮國公都好,因爲她可是要鎮國公答應了她倆件事。
錦玉對梁氏說道:“姨娘,你回靜閣安心等我回來吧!我和彩月去趟攝政王府就會回來。”
相對於彩月,梁氏簡直心在滴血,她總覺得她太沒用了。只好握住錦玉手,嚴謹囑咐道:“好吧!但是玉兒,你一定要答應姨娘要好好回來。”
錦玉明媚一笑,給了梁氏一個放心眼神。這種眼神在梁氏看來,她的女兒是何其的懂事。不知幾輩子福才做她了親母。
眼眸雖有淚要滴出,卻是沒有表現出來,看着錦玉和彩月離開暖閣後,她一直站在原地怔怔望着錦玉離開的背影。爾後,暖閣房內便發出一聲痛哭嚎啕聲。
彩月一路上小心翼翼的想要扶住錦玉身,曖於她承受過太重的疼痛,生怕她家小姐身子脆弱如紙就被風颳倒了。
錦玉卻無語停下身,鬱悶看着彩月道:“彩月,你家小姐沒那麼弱,也不會逞強。如果會倒下,自然不會有時間思考出那麼多問題,所以,現在你按正常情況走路。”
彩月頓時愕然,卻是表示明白的向錦玉點了點頭。
待到她們到前門時,正見前門口站了不少門丁。
錦玉對彩月使了個神色,就淡定從容走向大門。直到倆人走到門口門丁前,卻被一個壯漢給攔住道“不好意思,五小姐,沒有夫人意思,你不可以隨意出入。”
錦玉眼眸一凜,冷厲道:“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今年西湖比賽得雙冠的金牌貴女,擁有着自由的特權,識相滾開。”
那壯漢被錦玉這脾氣給唬住了,卻是仍然一根筋道:“不好意思,五小姐,在這府裡,只有夫人說了算,請回去稟報夫人,再出府吧!”
錦玉眼眸一眯,威脅意味道:“若我今日必須出府呢?”
“那你得識得他們手裡的棍子才行。”突然一道嚴威聲音傳來。不用想那人自然是王氏。錦玉不由得內心輕嗤一聲,轉身就見王氏板着臉,眼眸冷冷的盯着她。
錦玉便走上前表面向王氏行了個虛禮,此禮她只是敬她是鎮國公府的長輩而已。
王氏嚴厲警告道:“五小姐是否得了這金牌女雙冠,就忘了自己是誰呢?你可別忘了,你是鎮國公府的庶女五小姐,就算你有些小手段小把戲,在府裡,就要按規矩來。”
錦玉挽脣冷笑:“呵……”
王氏眉皺道:“怎麼,我說得不對嗎?”
錦玉撇嘴,卻是點頭道:“自然是如此。”
卻提醒道:“只是母親,不是錦玉說您,您啊!就是太過嚴了,這樣很累。再說錦玉如今可是金牌貴女,獲得皇上金口承諾可享受自由權力。我想那壯漢愚昧,母親不至於吧?”
王氏眼眸一怒,沉聲道:“比身份,我還是郡主身份呢?五小姐是金牌貴女沒錯,但是哪又如何?人家公主王子在宮裡有時還不是要守宮規來呢?在鎮國公府,是我管,就得按我的規矩來。若是想逆天,那就去天上歇着。這裡是鎮國公府。”
這震地有聲,讓錦玉不得不服起王氏來。
然而錦玉的服可不是服軟,她是歎服王氏永遠都那麼老當益壯。看來她是要對着她幹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