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伸出玉手矯情的曬了曬,聲音嬌柔問道:“我說夫人,您這一大早把我們叫出來到祠堂到底所謂何事呢?”
王氏臉色一沉,沒好氣反問道:“我叫你們,我何時叫過你們?”
突然衆人聽後都頓時感到詫異,面面相覷起來。
王氏還覺得奇怪,本來她好整以暇的坐在幽蘭閣中堂廳內的酸木雕花坐椅上喝着茶。
等待錦樂去露籬院把錦玉這壞事的賤蹄子關起來之後回來給她個從此安心好消息,卻聽丫鬟稟報說二小姐有重要事找她要她必須去趟祠堂。
她雖心中疑惑,但還是想着先去趟祠堂看看到底怎麼回事?莫不是這錦樂沒辦成此事?
非她出身不可,結果她一來祠堂才發現一大早並不是她一個人收到消息。
向來經歷瞬息萬變的她不由得生性多凝起來,心裡恐覺此事怕是有貓膩。
她心裡狐疑思慮一陣後,便冷聲道:“想要知道何事,去祠堂內看下不就知道了!”
說完,便氣勢震震領着衆姨娘往祠堂內而去,卻不想剛到門口,就被裡面的情況看得震驚住。
只見錦樂此時眉緊皺着,臉色已扭曲,貝齒卻咬着脣,正使着渾身力想把錦玉手裡的鞭抽出來。
而錦玉瘦弱若花骨的身子堅挺,眼眸平靜,臉色淡淡,嘴角傲然輕挽,此時居然抓着錦樂的鳳鞭沉穩的不放。
衆人已一目瞭然,想來是這五小姐觸犯了二小姐一點就燃性子,二小姐二話不說就要抽她,結果五小姐把她的鞭子竟然給抓住了。
想到這,各房姨娘都頓時抽了口冷氣,誰都知道這二小姐平時最愛耍手裡這鳳鞭。
從五歲開始就帶在身上不離身,平時府裡哪個下人若是惹她不爽,沒得任何商量就一鞭抽去。
若是沒點武術,旁人基本上是躲避不過,也更別說能抓住,畢竟這錦樂耍鞭可是有幾年了,越耍越溜。
誰要是當時挨一鞭可是生生要抽層皮,沒十天半月可是不能好的。
可誰來告訴她們爲什麼這五小姐卻見鬼似的抓住了,而且還能抓着不放,顯然要跟這二小姐死抗到底。
趙氏當先回神,驚呼了一聲,只是一晃眼,倩影就閃到錦玉身邊,忙掏出帕巾捂住錦玉流血的手心。
再一臉不解皺眉對錦樂問道:“我說二小姐,你這是做什麼?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好好商量就是,何必動鞭動粗呢?趕緊把鞭收了吧!”
錦樂至今還口惡氣無處發泄,火躁挑眉道:“我倒想收啊!她倒是先把鞭放了吧?”
趙氏再環頭對錦玉勸道:“這……五小姐,不管怎麼說,有事可以找我們幫你解決,要不,先把鞭子放了吧!”
錦玉神色一動,對着錦樂敵視瞪了眼,就把手裡的鞭像拋自己最厭惡的東西一樣重重一拋,頓時拋得錦樂一個踉蹌差點倒地。
趙氏趕緊又把帕巾捂上去按住錦玉受傷的手心,便對丫鬟桃紅吩咐道:“去把冰玉露拿來給五小姐凝血!”
丫鬟桃紅立即領命而去
趙氏這明顯倒勢的樣子立即惹得王氏眼眸一寒,旁邊的錦樂卻是一臉的難堪。
心裡頓時氣憤急了,她居然接連倆次在這賤蹄子面前當衆丟臉。
她本來好心情帶着人要找錦玉麻煩,要把她幽閉起來,可是當她氣勢洶洶走去露籬院卻不見這小賤人,卻聽丫鬟說她跑祠堂去了。
她當時可沒疑惑她沒事去祠堂幹嘛,只因一心只想着報她那一巴掌之恨。
等她來到祠堂果然見她在,心裡正激喜要把她抓起來關了她,然後想着這期間怎麼用惡毒法子去折磨死她。卻不想現在情況變成這樣,她不僅寒眸冷射的李總管及幾個小廝冷汗淋漓,且還敢把她的鞭給接住。
這真的讓她很驚愕,如果當時她的鞭子快一點,她就不怕她把她那張小臉打得皮開肉綻嗎?
此時她見自己沒討到好果子吃,便跑到王氏面前叫屈道:“母親!您來的正好!這賤……五妹,我好心告訴她,說她性子大變,恐是惹了邪靈,現在必須要先把她關起來,等父親回來再找法師給她驅邪,可她倒好了,不領情也就罷了,還居然兇我,嗚嗚嗚,母親,樂兒好委屈!”
衆人:“……”
錦玉眼眸已染了嘲諷的笑意,這二小姐要說她全身上下恐怕就這一個優點,演戲倒是很厲害,瞧瞧那梨花帶雨,連她看得都心酥了。
也難怪她這個刁蠻性子會能越來越猖狂,可不是她那點演可憐戲經常博得人原諒同情,才讓她越來越得瑟。
王氏瞪了眼這不爭氣女兒,便沉聲道:“李總管你是耳朵聾了嗎?沒聽見二小姐說五小姐招了不乾淨東西纏身,需要先屈身柴房,一切等老爺回來再定奪,還不快辦!”
李總管卻是惶恐起來,話說在這鎮國公府他向來最怕的就是這夫人和二小姐。
可是不知爲何,他發現這五小姐居然更讓他膽戰心驚起來。
雖然她仍然是個不受寵庶女,但他總覺得這如今五小姐身上擁有着一股力量,這力量足以催毀一切。
他一時躊躇不前,一臉的左右爲難,李總管猶豫的模樣頓時惹得王氏臉色一冷。
若是可以,她早就想把這總管換了,偏偏他是老爺的人,她可是聽方嬤嬤告訴她,這李總管可是揹着她好幾次幫過樑氏,給她送糧。
錦玉茫然問道:“母親,您這是又是爲何?興師動衆來給錦玉架個污穢的謠言,錦玉冤枉!”
這副嬌滴滴喊冤模樣,讓衆人總覺得好怪,這五小姐雖嘴上聽起來在害怕顫抖,可是她的神色卻不卑不亢,絲毫沒有害怕之意。
王氏眼眸閃過抹厭煩,冷哼質疑道:“五小姐倒是天天喊着冤枉,好像說得我這個主母虐待你似的,你昨日在膳廳那變化異樣可是讓衆人看在眼裡,府里人向來都知道五小姐那柔弱性子,就算再變,我看也不能變成另個陌生人吧?”
錦玉嫣然一笑,帶有調皮的口吻說道:“母親,在這府裡,哪個不是戴着面具示人,哪個不是曲意迎逢,如果我說錦玉那些羸弱、膽小其實是裝的,母親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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