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款的下樓,雲悠去看看那個小太監來了所爲何事。
下了樓,轉個彎,看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太監,手裡捧着一個大大的托盤,站在那裡。
雲悠上前道:“不知公公前來所爲何事?”
那小太監見了雲悠立即眼睛發亮道:“水小姐聽旨。”
雲悠聽了無法,只得跪在地上。
那小太監又道:“宣太后娘娘口諭,賜給水雲悠經書一本,白紙一打,筆墨硯臺一套,希望水小姐能每天背誦經文,抄錄佛經五頁。欽此。”
說着,小太監便把手裡的托盤送到了雲悠的面前。
雲悠小心接過,口中道:“謹遵太后娘娘懿旨,千歲千歲千千歲。”
那小太監又笑着對雲悠道:“水小姐每日悶在這裡也煩悶,現在也有了打發日子的事做了,奴才這就告辭了。”
說着一躬身,就退出去了。
雲悠從地上起來,把重重的托盤放去了一邊,然後,掀開蓋布。
果然見一方帕子抱着經書和白紙,筆墨硯臺另放了一邊。
雖然,弄不懂端木雨爲何要自己抄經書,雲悠還是打開了手帕的包裹,拿出了經書。
金剛經,一本拿在手裡,看的不大懂,雲悠又看看一邊的筆墨。
其實,讓自己寫字不難,可是要用毛病寫,又是繁體字,實在是難爲自己啊。
嘆息了一聲,雲悠就把東西扔了一邊。
抄與不抄又怎樣?抄就會放過自己嗎?
雲悠嘆了口氣,撇下了這一堆東西,去一邊歇着了。
這麼久,彩藍還沒有下來,估計今天的早膳要自己親自去領了……
傳了旨的小太監樂顛顛的跑回去,想去柳五子那裡領賞。
柳五子還守在門口,這時候見小太監跑回來了,忙低聲問道:“怎麼樣?東西都給了她嗎?”
小太監興奮道:“給了給了,她還下跪謝恩呢。”
柳五子聽了長出了一口氣,立刻喜上眉梢。
從袖子裡摸出一錠銀子,拋給小太監,讓他遠去了。
高興的柳五子朝裡面張望了一下,正巧這時候凌傲龍也醒了。
凌空立即喊道:“來人伺候皇上。”
皇上的內侍們立即跑了進去,開始緊張的忙碌。
端木雨見裡面混亂,又見柳五子朝自己眉開眼笑的,便悄悄走了出來。
柳五子忙迎了上來,低低的在端木雨耳邊道:“那邊的事情都辦好了,東西已經送過去了。”
端木雨聽了,冷笑得意道:“再纏住王爺兩天,這事就成了,到時候王爺去了也晚了。”
柳五子得意的笑了,低聲道:“皇上那裡的藥分量還照舊嗎?”
端木雨點點頭,微微回頭瞄了一眼正在洗臉的小皇上道:“照舊便可,別傷了皇上,那邊處理好了,這邊就可以停藥了。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了。”
柳五子點點頭。
這時候,凌傲龍已經洗好了臉,換了一身衣裳,端木雨高聲道:“柳五子,還不快去傳早膳,還等什麼?”
柳五子高聲喊道:“奴才這就去。”說着,樂顛顛的跑了出去。
端木雨得意的轉身,朝凌空媚笑了一下道:“今天,我們三個人一起用早膳。“
凌空看了看端木雨,皺了皺眉頭,沒有答話。
端木雨就是這般,總是想盡方法,把凌空留在自己身邊,凌空已經習慣,但是雲悠,想到這裡,凌空的心疼了一下,自己真該去看看她了。
雲悠這邊撇下了那堆筆墨什麼的就又想上樓去,偏巧這時候早膳送到了,雲悠便親自去接。
兩個人的分量沒有多少,雲悠直接把早膳端上了樓上去。
上了樓才嚇了一跳,原來彩藍這會鑽進了雲悠的杯子睡着了。
看着彩藍酣睡的摸樣,雲悠心裡莫名一疼,她怎麼了?好好的人爲什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精神恍惚,不再做事,連句話說起來也開始顛三倒四。
現在再加上,晚上不睡,白天睡。
雲悠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把飯菜分作兩份,自己一份,彩藍一份。
沒有等彩藍,雲悠默默的吃起來。
吃完了無事可做,雲悠下面要了洗漱用具,回來自己慢慢的梳髮,彩藍不做事,自己連頭髮都要梳,真是麻煩。
心裡煩悶着,突然聽到彩藍睡夢中道:“妖孽哪裡逃?看我不殺了你?”
雲悠一怔,怎麼,她真的相信自己是妖孽?難道她現在這個樣子是被自己嚇的?
雲悠緊皺了眉頭,凌空真是的,這麼多天也不來要是彩藍真是自己嚇的,真該送她出去纔是。
想到這裡,梳好了頭髮,又去牀邊張望,正巧彩藍大喝一聲,自己醒了。
雲悠開心道:“彩藍,你醒了? ”
彩藍睜開眼睛,忽然道:“你是誰?”
雲悠一怔,她怎麼了?怎麼連自己都不認識了?
但隨即,彩藍一下子坐起來道:“小姐,是你啊,彩藍剛纔睡迷了,竟然不認得小姐了。”
說着,就下地穿鞋,忽然又道:“小姐,你換了房間住嗎?這件房間好簡樸啊!”
雲悠搖頭嘆息,這個彩藍是越來越糊塗了……
這一天,就這樣在雲悠的嘆息聲中悄悄的划過去。
彩藍這一天就做了兩件事,吃飯、睡覺。
雲悠見彩藍的病似乎加重了,只好厚着臉皮,抱着試試看的態度,去門邊對幾名侍衛道:“你們能不能傳話給攝政王,彩藍病了。”
那幾個人就像什麼也沒有聽到一眼,理也不理雲悠。
雲悠氣的吐血,但是卻依然沒有任何辦法。
還好晚膳的時候,彩藍和雲悠一起用的,彩藍睡了一天,這個時候似乎清醒了許多,沒再說奇怪的話,只是看着外面 天色嘆息道:“天又黑了。”
雲悠也嘆息道:“是啊。”
看着天色越來越晚,雲悠早把端木雨要自己抄佛經的事情忘到了一邊,拉了彩藍想要上樓去早些安歇。
正在這個時候,只聽門口有人低低的聲音道:“侍衛大哥,小的是送夜宵來的。”
然後聽到侍衛冷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接着門被打開,進來了人。
雲悠回頭看去,見是一個太監走了進來,只是這個太監長的高高的,似乎很是健美,但是那身形分明就是很熟悉的感覺。
雲悠心裡正在奇怪卻見那太監,手裡端着托盤,卻用腳把門關了。低着頭,走了進來。
彩藍看了那太監卻放開了雲悠,一下子奔過去道:“王爺,你怎麼來了?”
雲悠頓時暴汗,彩藍,你怎麼能把太監看成王爺呢?
只是, 下一秒的變化讓雲悠始料不及,只見那太監把托盤放在了就近的桌子上,然後一下子掀了頭上的斗篷帽子。
露出一張臉來,那張臉白皙、英俊,不是凌言又是誰?
凌言越過了滿臉激動的彩藍,眼睛亮亮的看向了雲悠。
雲悠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見凌言要說話,忙把手指放在嘴邊。
急跑過去拉了彩藍,用手捂住了彩藍的嘴,給凌言朝樓上使眼色。
凌言會意,又拿起了托盤,朝樓上而去。
彩藍非常不滿雲悠捂了自己的嘴,正在掙扎,但是見凌言上樓了,馬上也顧不得掙扎,順從的跟着雲悠上樓了。三人都到了樓上,雲悠才鬆開了捂着彩藍的嘴的手,對着凌言指了自己的房間道:“去裡面說話。”
凌言奇怪的看了迷迷糊糊的彩藍一眼,率先進了房間。
雲悠拉着彩藍也進了房間。
凌言坐在了一張椅子上,把托盤放在上面道:“好久不見你,聽說你被關在這裡,我給你帶了一些好吃的來。”
說着,就掀開了托盤上的蓋布。
原來裡面是精緻的糕點。
香氣一下子散開來,連雲悠也覺得這香氣十分的誘人。
只是, 還不等雲悠回答,彩藍就突然走過去,拿了一塊點心,朝凌言媚笑道:“王爺人真好,還記得給彩藍送好吃的。”
說着,就自己吃了起來,一口咬下,大概是覺得好吃,又拿了兩塊,去一邊牆角蹲着吃。
凌言見了眼珠子差點掉下來,驚訝的看向雲悠道:“她怎麼了?”
雲悠無奈皺眉道:“我也不知道,開始還好好的,有說有笑的陪着我,可是沒兩天就這樣了,今天越發的重,早上連我都不認得了。”
凌言聽了大驚失色,幾步趕過去,拉了彩藍的手,用力拉她起來,端起了面頰左看右看。
忽然,凌言道:“她中毒了。”
“啊?”雲悠驚呼出聲。
凌言道:“她滿臉黑色,指甲都青了明顯是中毒的症狀。你們在這裡每天都做什麼?”
雲悠聽了,身子晃了晃道:“她真的中毒了?”
凌言無奈道:“真的,沒有虛假,晚些時候,讓何生過來給她看看。”
雲悠聽了一下子眼淚盈滿了眼眶道:“我很喜歡彩藍,幫我醫好她。”
凌言道:“你們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是什麼?”
雲悠皺眉道:“這裡什麼都沒有,我們連打發時間都難,一天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吃飯。”雲悠撇撇嘴委屈的說道。
“難道是食物被人下了毒?”雲悠驚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