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好大一頂綠帽子!

“長平?”雪雁穩着性子喚了一聲,沒有聽到迴音就不由的慌亂,一下子彈坐起來,匆匆穿了鞋子下地,把院子裡外的廂房和小廚房都尋了一遍。

沒見到長平,再回想昨日廊下看雨時候兩個人詳談甚歡的情形,雪雁突然就無措了起來。

一直都覺得長平在對待長安一事上那樣的冷靜太不尋常,她別是想不開去做什麼傻事了吧?

雪雁越想越心慌,幾乎是慌不擇路的奔出去,跌跌撞撞的撲進明樂的屋子:“王妃,不——”

話音未落,卻見屋子裡本來正在說這話兒的明樂回頭,身邊——

赫然就站着一臉神色淡淡的長平。

雪雁跑的滿頭是汗,此時看着屋子裡的兩個女人,整個人都愣在那裡,半天沒反應過來。

明樂遞給她一個詢問的眼神:“大白天的這麼冒冒失失的,是出什麼事了嗎?”

“沒?”雪雁下意識的回,趕緊收攝心神平復了呼吸走進來,“昨日喝了點酒,起晚了,所以就跑的急了些。”

說話間,神色還是有些不自然,目光總是不自覺的往長平臉上飄去。

長平的面色平靜,始終如一,上前扯了一下她的袖子,調侃道:“怎麼也不換身衣服再過來,一身的酒氣,可別薰着王妃肚子裡的小主子。”

“哦!是我疏忽了。”雪雁擡起手臂聞了聞自己的袖子,尷尬的扯出一個笑容,“那王妃我先去換衣服。”

“嗯!”明樂看她一眼,沒說什麼。

哪怕是見了長平之後雪雁也一直都心神不寧,恍惚着精神回去換了衣服,滿腦子想的都還是長平的事情,一個沒留神,鞋子都穿反了,好在是走了兩步便覺得彆扭,趕緊的就給換了。

雪雁回到主院的時候長平已經離開,她自己倒是爲着方纔衝撞明樂的事情頗有幾分不自在,走上前去尷尬道:“王妃,方纔是我一時失態——”

“一點小事,沒什麼。”明樂笑笑,對此卻是不以爲,只是望定了她道,“到底怎麼回事?我看你怎麼魂不守舍的?”

“沒——沒什麼。”雪雁道,心裡一直告訴自己是她多心想的多了,可是左右猶豫之下還是忍不住開口道,“王妃,奴婢只是有些擔心長平。”

明樂聞言,瞬間警覺起來,剛剛遞到手邊的杯子頓住,看向她道,“怎麼了?可是——她和你說了什麼了?”

昨日下午雪雁和長平飲酒的事情明樂是知道的,不過卻沒有深究,這會兒也不由的重視起來。

“那倒沒有。”雪雁道,眉宇間始終帶着幾分煩亂之意,又再仔細的斟酌了一下用詞才道:“就是這次長安的事,王妃難道不覺得長平的反應很反常嗎?自從在事發當場哭的暈死過去之後,這幾日長平是不是平靜的有些過了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想多了。我總覺得她對這個狀態很不好,總覺得後頭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會不會——會不會——”

雪雁說着就先自顧的慌亂起來,猛地一把握住明樂的手,神色惶恐,“王妃,您說長平她會不會想不開?可別是要做什麼傻事,奴婢覺得長安的事,她是不該就這麼放下了的。”

明樂的神色一黯,脣角揚起的弧度就跟着帶了幾分苦澀。

雪雁所謂的所傻事,其實兩人各自都是心裡有數——

長平的性子堅韌,是決計不會爲了這事兒去尋短見的,可她和長安的感情卻是勝過一切。

如今長安沒了,於她而言只怕就會成爲存留在心一輩子的死結。

如果她哭了鬧了也還都好,現在她這般平靜之下,明樂其實很確定——

她的心裡是另有計較。

她不會放任長安就這麼白白殞命的,她不哭不鬧就只能說明在她的心裡已經有了主意,甚至於連報仇的具體法子只怕都已經初具雛形的計劃好了,此時她按兵不動,只能說明她在隱忍,在繼積蓄力量。

對於長平的想法,從那晚在靈堂見過她之後明樂的心裡就已經有了思量,只是沒有點破罷了。

“她怎麼可能放下。”思及此處,明樂忍不住深深的嘆了口氣。

“王妃您是說——”雪雁聞言就越發的慌亂起來,幾乎是語無倫次道,“這可怎麼辦?長平的性子倔,她要是定了心意的事,只怕是連您的勸告都不會聽了,她這是要做什麼?”

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蘇溪,但要追溯本源的話,此時長平心裡真正記恨的人——

則應該是紀千赫。

如果不是爲着尋找這個所謂的生身父親,如果不是顧念着這一重血脈情誼,長安怎麼可能會栽在紀浩騰那麼個草包身上?

再換而言之,若果不是有紀千赫的縱容和庇護,紀浩騰又怎麼敢這樣肆無忌憚的殺人害命?

這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紀千赫造成的。

“你放心吧,這事兒我心裡有數,不會讓她亂來的。”明樂道,就勢拍了拍雪雁的手背聊做安慰。

“可是想要叫長平歇了這份心思怕也困難,眼下的這個處境,奴婢是真怕她會做出什麼不計後果的事情來。”雪雁道,總歸是掩不住心裡的狂躁和不安。

“如果實在不行——”明樂思忖着開口,雖然她不想用這樣的法子對長平,可是也不能看着她往死路上撞。

頓了一下,明樂便是定了心神,冷然道:“我讓影二在盯着她了,回頭實在不行的話就先用強制手段將她送回盛京去。”

爲了不叫紀千赫去硬碰紀千赫這把尖刀,如是萬不得已,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哪怕是叫長平心裡遺憾或是將來怨懟她都好,總也不能看着她往死路上撞。

雪雁聽了這話,心裡的感覺也絲毫都不覺得輕鬆,只是深深的看了明樂一眼,眼神越發憂慮了起了。

外面的雨一直都在斷斷續續的下,上午的時候本來稍見着緩和了些,過午之後天色就又暗了下來。

這幾日整個京城裡頭風平浪靜,除了皇位一直懸而未決叫一衆的老臣寢食難安之外,其它幾個能影響全局的重量級人物全都縮在自家的府宅之內深居簡出,擺出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姿態。

紀浩禹那裡,每天都能收到朝中幾位元老遞送過來的拜帖,可是他一概不接,全都原封不動的打回。

而紀千赫那裡,這些人只就試探性的問過一次之後就連帖子也不敢隨便往那送的。

總之不管暗地裡是如何的波濤暗涌,這京城之地表面看上去還是風平浪靜,一片朗朗青天。

榮王府。

紀浩騰夜不歸宿,頭兩天戚夫人也沒太放在心上,只當他是如往常一般出去逍遙,不知道宿在哪裡尋樂子去了。

這樣一過三天,連他身邊的隨從小廝也不見回來一個報信或者支取銀兩的,戚夫人這才着了慌,隱隱覺得事情不對,趕緊讓趙媽媽吩咐人出去打探消息,把人給找回來。

榮王府的人手不少,但若是真說到辦事效率自是要差了很多。

幾乎出動了所有人手,冒着大雨把整個京城翻了個遍,足足找了兩天都毫無蹤跡。

戚夫人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幾乎是方寸大亂。

到了紀浩騰失蹤第五日的傍晚她整個人也如坐鍼氈,片刻也不安寧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不住的看着院子裡等着趙嬤嬤的消息。

身邊丫頭寫畫有些看不過眼的軟聲勸道,“娘娘稍安勿躁還是坐下來喝口茶吧,世子爺吉人自有天相,許是出城遊玩了也不一定,您還是不要過於擔心了。”

戚夫人此時正在氣頭上,哪裡還能分辨什麼好話壞話,當即就是一個巴掌掃過去,怒罵道:“現在音訊全無的是我的兒子,你卻在這裡說風涼話?你這賤人,安的是什麼心!”

寫畫本來的確就是好意相勸,見到戚夫人動怒,忙是匍匐在地,哭着告饒道,“奴婢不敢,奴婢——奴婢只是擔心娘娘的身體會吃不消,真的沒有輕視世子爺的意思,請側妃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恕罪?”戚夫人冷笑,突然怒不可遏的衝着院子裡大聲嚷道,“來人,去賬房提了何佟出來,給我亂棍打死了。”

寫畫聞言就是眼前一黑,險些暈死過去,撲過去抱住戚夫人的腿大聲告饒,“娘娘饒命,是奴婢說錯了話,娘娘要罰就罰奴婢吧,不要遷怒我弟弟,奴婢就童兒那一個親人了,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

戚夫人冷嗤一聲,眼底神色一片冰涼狠厲,半分也不容情。

外面的婆子等了片刻,見她沒有收回成命的打算就轉身出前院傳信。

“不——”寫畫嚇得魂飛魄散,不管不過的瞥了戚夫人,直接撲入門外的雨幕中死死的拖住那婆子的腿不讓走,悽聲道,“別動我弟弟,求求你們了,別動我弟弟!”

戚夫人自己正在氣頭上,只想着拿人出氣,這會兒見到寫畫竟敢公然頂撞她,一時半刻的也就顧不上旁人,走到大門口,面對外面滾在雨水裡狼狽不堪的寫畫狠厲道,“既然你自己想死,那我今天就成全了你。來人,擡板子給,給我打!”

那婆子得令,衝院外喝了一聲,立刻就又有四五個膀大腰圓的婆子披着蓑衣快步走進來,提了板子,兩個人將寫畫按在地上,兩個人輪圓了板子往寫畫的身上招呼。

另一個丫頭寫意搬了凳子到廊下,服侍戚夫人坐下,又沏了熱茶畢恭畢敬的送到她手上,有了寫畫的前車之鑑,寫意卻是一個字也不敢多言,只就眼觀鼻鼻觀心的垂首立在旁邊,大氣不敢喘,唯恐受到遷怒。

寫畫慘叫連連,被外面傾盆而下的雨聲混淆,聽在耳朵裡,有種別樣淒冷陰涼的感覺。

戚夫人聽了這聲音卻是覺得暢快無比,端坐在廊下慢條斯理的飲着茶水。

她身邊婆子都是些心狠手辣的悍婦,下手絕不容情,短短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寫畫的下半身就被打的血肉模糊,血水被雨水沖刷着流到院子裡,整個院子裡的積水都被染上了一層淺淺的殷紅之色。

寫意在哪怕是遠遠的看着也忍不住雙腿打顫,不知不覺的臉色就白的不像樣子。

這麼一通板子下去,遠不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大丫頭能受的住的,又捱了沒幾下那寫畫就是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彼時外面大雨滂沱,拿水潑也是不管用了。

行刑的婆子諂媚的上前覆命:“娘娘,這丫頭真是個不爭氣的,纔打了三十四下,這就暈死過去了?您看——”

戚夫人正藉着那慘叫告饒聲在找平衡,此時寫畫沒了動靜,她心裡的不安和燥意就又漫上來。

手下正在攏茶的動作一滯,戚夫人的臉上突然就再度陰雲密佈了起來,回頭一把將手中半涼的茶水砸在了寫意身上,道:“小賤人,眼見着你們這一個個的尾巴都要翹上天去了是吧?茶水冷了也不知道換,這是存心攜帶本宮的是不是?”

寫意是被嚇的失了神,哪裡還顧得上這些細節。

聞言就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還不待告饒,戚夫人緊跟着就是話鋒一轉,又輕曼的笑了一聲出來道,“把這個丫頭也拖下去,繼續打!”

寫意是個不經嚇的,直接就翻了白眼。

“沒用的東西。”戚夫人啐了一口,對立在臺階下頭的婆子使了個眼色。

那爬走回憶,立刻快走了兩步上來用力的掐着寫意的人中把人弄醒,然後又就着給了兩巴掌。

寫意被打的暈頭轉向,轉瞬也被拖了出去。

“娘娘饒命,娘娘饒了我這一次吧,奴婢不敢了,再不敢了——”寫意的聲音尖銳淒厲,比寫畫要刺耳的多。

戚夫人聽了這聲音,似乎更加快意了一些,臉上陰冷的笑容就越發的深刻了些。

兩個婆子按了寫意在地上,剛要招呼動手,就聽的院外仿若鬼嚎的一聲更加慘烈的哭喊聲。

衆人不覺得止了動作齊齊扭頭看去,卻見趙嬤嬤冒着雨瘋了一般大喊着撲了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她的聲音粗糲又拔尖兒,聽的人心裡都跟着發抖。

戚夫人猛地站了起來。

下一刻,趙媽媽已經腳下一絆,撲倒在了門前的臺階底下。

她摔的有些重,一下子竟然沒能爬起來,乾脆就直接鋪在地上,仰頭對着臺階上的戚夫人悲慼道:“娘娘不好了,世子爺——世子爺沒了!”

戚夫人如遭雷擊,聞言身子猛地一震,卻是半天沒反應過來。

過來了好一會兒,她才面色猙獰顫聲指着倒在血水裡的趙媽媽道,“你說什麼?你給本宮再說一遍?你說誰沒了?”

“世子爺沒了!”找媽媽道,一邊說着就一邊已經開始嚎啕大哭,“世子爺被人給害了,挫骨揚灰,連屍骸都沒留下。娘娘,世子爺沒了,沒了啊!”

趙媽媽哭的哀痛,所有人都被她這番話駭住。

戚夫人的腦子裡驚雷陣陣而過,然後在聽到“挫骨揚灰”四個字的時候就端的眼前一暈,直接倒栽蔥的從那臺階上滾了下來。

“娘娘!”幾個婆子驚慌失措的要去扶人。

戚夫人本來的確是急怒攻心暈死了過去,可是這麼驀的往雨水一摔,一則疼痛一則是被冷雨給衝的,落地人也醒了。

從上頭栽下來,她臉上手上蹭破了皮的地方不少,更是摔得七葷八素,渾身散了架一樣,可是此刻她卻全顧不得這些,只就趴在地上一把抓住趙媽媽的手,指甲尖銳,直接將趙媽媽的手掐的血肉模糊。

“你說什麼?趙媽媽你說什麼?你說騰兒他——”戚夫人道,話到一半就開始牙齒打顫,神色恐慌的再也說不下去。

“娘娘!節哀!”趙媽媽悲慟的用力點點頭。

戚夫人聞言,又是一怔。

幾個婆子七手八腳的將她扶起來,她卻是木偶一般坐在冷雨裡頭一動不動。

趙媽媽在旁邊聲聲泣淚的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

誠如宋灝之前所料定的那樣,依着榮王府的那些飯桶和人手,哪怕那件事他根本就沒有刻意掩藏,這些人也難以輕易查到,背後又是有人刻意指引,這消息終是落入了趙媽媽的耳朵裡。

“娘娘,這可怎麼辦啊?”趙媽媽說完,不等戚夫人反應,就先兀自捶着地面痛哭了起來。

紀浩騰是榮王府的世子,紀千赫百年之後,他就是這個王府延續下去的希望,也是戚夫人後半輩子的指望,至於他們這些做奴才的,那就更不用說了。

紀浩騰沒了,與他們而言那就等同於是天都塌下來了一般。

戚夫人聽着這話,眼淚制不住的往外滾,可是混合着鋪天蓋地落下來的雨水,卻是分辨不清。

就在滿院子的人哭的哀痛欲絕的時候,她卻突然一把扔開趙媽媽的手,踉蹌着起身朝院外奔去。

然則方纔她從臺階上滾下來的時候摔的不輕,不過才邁出去一步就又撲倒在了被血水染紅的水窪裡。

“娘娘!”幾個婆子倉皇撲過去扶她。

“滾開!”戚夫人面色猙獰的甩開幾人的手,又爬起來往外奔去,一邊大嚷着,“來人,給我把府裡所有的侍衛都叫來!”

趙媽媽恍然明白了她的意圖,大驚失措,連忙撲過去抱住她的腰將她拖了回來,道:“娘娘,不能,不能啊!那大鄴的攝政王位高權重,又被視爲上賓,您這樣公然找上門去挑釁也得不了好處,是要吃虧的啊!”

“殺人償命,他們殺了我的兒子,我要他們血債血償!”戚夫人狂躁的大聲道,面目猙獰,眼睛圓瞪,彷彿是要把滿腔的怒火都從眼珠子裡瞪出來一樣。

“娘娘,您先冷靜冷靜,您這樣真的行不通啊。這件事已經過去五天了,當時可是世子換了西城門的守衛,這麼大的事,荊王怎麼可能不知道,他這分明就是有意縱容。如今城裡又是荊王做主,就算您這佔着理呢,找上門去,也保不準是要被他們串通一氣來算計的。”趙媽媽道,生怕一個勸不住就叫戚夫人衝動行事,於是語速飛快,說着就是話鋒一轉,用力的握着她的手,道,“王妃,您與其是上門去和那些人說理,還不如去找王爺。世子爺可是王爺的獨子,王爺知道了一定不會坐視不理,只要有王爺出面,您還怕不能替世子討回這個公道嗎?”

戚夫人本來還在竭力掙脫她的手,聞言才略有幾分冷靜了下來,眼中光影灼灼,陰着嗓音道,“那還等什麼?去備車,我要出城去見王爺!”

“快去備車。”趙媽媽不敢怠慢,連忙扯着嗓子吩咐下去。

幾個婆子半拖半抱着戚夫人回房換了身喪服,然後重新整理了頭髮,發間飾物除去,只別了朵白色的絹花就聽下頭的人來報,說是馬車準備好了。

戚夫人的一直任由着幾人擺弄,一張臉上表情始終猙獰,帶着強烈的恨意,聞言就是殺氣騰騰的衝了出去。

馬車顛簸在大雨當中,走的很快,車廂顛簸,若在以往戚夫人是可定要抱怨的,這一天她卻是什麼反應也沒有,只剩下眼中熊熊火光閃爍,看的旁邊的趙媽媽的都是心裡一陣一陣的發冷。

雨天泥濘,城外的路不好走,再加上紀千赫的別院不準外人隨便進去,趙媽媽其實已經做好了在樹林外頭就被攔下來的準備,然則出乎意料,這一路走下來竟是出奇的順利,並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

而她們所不知道的是自從得了紀千赫的吩咐,莊隨遠就已經傳了命令下來,這幾天如果是榮王府的馬車過來一律放行,不必阻攔。

紀千赫的別院戚夫人還是第一次來,相較於紀浩騰的不知好歹,她卻是要識時務的多,下了馬車就直接在門口朝着大門的方向跪下。

趙媽媽去敲門,通稟了來意。

守門的丫頭應了,重又關了門。

趙媽媽的心中便有些不悅——

戚夫人就算再怎麼不得寵也是主子,更何況眼下還出了這樣的大事,不請她們進去已經是過分,這丫頭居然還叫她們吃了閉門羹。

不過這裡頭做主的是紀千赫,她就算是滿腹牢騷也不敢發,回頭見戚夫人跪在雨中,就去車上取了傘給她頂上,道:“娘娘可別是跟自己過不去,世子雖然是去了,您就更要保重身子。”

戚夫人卻是沒讓,一把將她推開。

趙媽媽被推了個踉蹌,剛要再勸的時候身後的莊園大門就又再吱的一聲被人從裡面打開。

戚夫人的眼睛一亮,連忙擡頭看去,眼淚盈了滿眶纔要嚎哭,卻見着裡頭竟是莊隨遠帶了兩個侍衛出來。

在戚夫人的概念裡,出了這麼大的事,紀千赫怎麼都要親自露面的,乍一見莊隨遠出來,雖然詫異,可還是滿懷希望的撤了脖子往他身後去尋。

只可惜扯斷了脖子也未曾見到她期待之中的那個身影。

“王爺呢,我要見王爺!”戚夫人的心裡漫上濃濃的失望情緒,冷着臉看向莊隨遠,聲音裡也不覺得帶了幾分戾氣。

“王爺染病,正在休養,不見任何人,夫人還是請回吧。”莊隨遠道,見她一身素蒿卻是問也不問緣由。

戚夫人一愣,旁邊的趙媽媽卻是忍無可忍的大聲道,“莊先生,你雖然是王爺的左膀右臂,可今天這事兒只怕您還做不得主,側妃娘娘要見王爺自然有她的道理,您還是稟告了王爺知道此事,相信王爺會見我們娘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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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也比不得王爺的身體重要,王爺是不會見你的,你們回吧!”莊隨遠卻是隻當沒聽到她的話,只是語氣冷硬的對戚夫人道,言罷轉身就要轉身回去。

趙媽媽的眼睛瞪得老大,一下子就失聲嚷了出來,“世子被人給害了,側妃娘娘來求王爺做主,你這個狗奴才,你簡直膽大包天,竟然敢攔着?這樣天大的事,是你能擔待的起嗎?你就不怕王爺知道了,廢了你!”

若在以往,她是萬也不敢在莊隨遠的面前大呼小的,這一次是看準了時機,事出有誘因。

不曾想話音未落,莊隨遠是沒將她怎樣,可她眼前照樣是人影一晃就捱了結結實實的一巴掌,被摔出去老遠的落在泥水坑裡。

“哎喲!”趙媽媽慘呼一聲,一口血水吐出來,半邊臉頰裡頭的後槽牙都盡數被拍落了下來,疼的她就直想要在泥水裡打滾。

“莊隨遠,你放肆!”戚夫人勃然大怒,立刻就爬了起來,滿臉憤怒,指尖顫抖的指着莊隨遠,道:“別以爲王爺肯用你你就有多大的臉面,莊隨遠,我看你現在是越發的不知好歹了,你馬上放我進去見王爺,此時茲事體大,本王要親自向王爺稟明,耽誤下來,本宮怕你吃罪不起!”

紀浩騰是榮王府的世子,不管紀浩禹是誰的種,可在名義上紀浩騰都是他唯一的兒子,戚夫人是篤定了紀千赫不會放開此事不管,只覺得是莊隨遠奴大欺主,不給她通報。

莊隨遠止了步子,回頭,看着戚夫人的神色之間滿是嘲諷,字字清晰道,“如果夫人前來就是爲了告知王爺這個消息,那麼就的確是可以請回了。這個消息,王爺昨天就已經知道了,不勞你再親自過來說一遍。”

戚夫人的面色一僵,整個血管裡的血液彷彿瞬間凍結,用力一種一半惶恐一半又似是憤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莊隨遠眼底的冷漠和冰涼。

“你說——王爺他早就知道了?”半晌,戚夫人開口,卻是小心翼翼的試探。

“是啊,王爺早就知道了。”莊隨遠道,“所以夫人可以回去了!”

言罷就撇開了戚夫人不管,由侍衛給他撐着傘重新轉身往裡走。

戚夫人茫然的站在原地,直到他走出去好幾步遠的時候才如夢初醒,一個箭步撲過去就要搶着進門。

莊隨遠沒動,只就一個眼波橫過去,他身邊跟着的兩個侍衛就已經閃身上前。

戚夫人這一下子撲着的力道着實大,然則卻也還是連門邊都沒能摸着就被人生生給攔了下來。

按理說男女有別,下頭的人辦事都會盡量避免和身份尊貴的女子有肢體碰觸的,這一次這兩個侍衛卻是全不在乎。

戚夫人撲過去,直接就掛在了兩人的手臂上。

“你——你——”戚夫人也沒有想到他們真敢攔着自己,連忙後退一步,臉色漲紅,氣的直翻白眼,扭頭衝着莊隨遠立在那裡的背影罵道,“你這狗奴才,本宮是王爺的人,你竟敢叫他們近本宮的身,你——”

“你是誰的人,自己心裡難道沒數嗎?”莊隨遠突然冷冷的笑了出來。

他手中撐着雨傘轉身,目光幽冷又似乎是帶着濃烈的肅殺之氣,直視戚夫人的面孔。

雖然沒說話,戚夫人還是猛地打了個寒戰,下意識的又往後退了一步。

那邊趙媽媽勉強爬起來,眼見着戚夫人被人羞辱,當即就氣不過的衝了過來。

可是她剛吃了虧,也學乖了不少,並不敢再跟莊隨遠耍橫,而是扶了戚夫人的一隻手半縮在她身後道,“側妃娘娘是來見王爺的,府裡出了天大的事,你卻這樣推三阻四的不叫王爺知道,你到底是安的什麼心?”

莊隨遠冷嗤一聲,從頭到尾卻是連話都不屑於和趙媽媽多說一句,只是目光銳利而幽冷的盯着戚夫人已然發青的面孔,道:“夫人,這些年莊某肯叫你一聲夫人,這是看在王爺名聲的份上給你的臉面,你若是識趣的話,就該明白適可而止。你死了兒子,自己回去要哭要鬧的都隨便,但是這裡——”

莊隨遠說着一頓,然後下一刻緊跟着語氣就又冷厲三分,帶着說清道不明的諷刺意味道,“只要有我在,你就別想跨進去一步,你現在站在這裡,我都覺得是髒了王爺的地方。”

說着就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戚夫人的腳下。

戚夫人也覺得自己似乎是魔障了,被他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一激,竟然下意識就又往後退了兩步。

趙媽媽聽了這話,頓時就是怒火中燒,再也忍不住的上前一步道:“什麼髒了地方?側妃娘娘是什麼身份?你敢放肆?辱罵主子,你到底有幾個膽子?”

莊隨遠不語,卻是他旁邊侍衛已經一個眼波橫過去。

趙媽媽一見那滿是殺意的眼神,頓時就覺得腮邊又疼得厲害,忙不迭又往後退去。

莊隨遠冷嗤一聲,就又要進門。

有些話他不說,這和戚夫人沒有半分關係,只是不想讓紀千赫丟了顏面罷了。

戚夫人被他那幾句話震住,心裡轉的飛快,驚懼不已的同時更是有些難以相信。

這會兒見着莊隨遠又要進去,終究還是心裡的怒氣太重,拼着運氣再次追上去,就要往門裡闖:“你們都閃開,本宮要見王爺!”

莊隨遠這回可沒同她客氣,直接一把拽着她的手臂將她甩出去,丟在外面泥濘的水窪裡。

戚夫人嗆了一口污水,整張臉都變得鐵青一邊,怒然扭頭看向莊隨遠,“你——”

“我說了,我原是顧全着王爺的顏面還想再放你一把,既然你不識擡舉,那咱們索性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把所有的話都挑明瞭說清楚好了。”莊隨遠站在門口的臺階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那目光之中說是憎恨與殺意交替的表情都不爲過,說話間脣角突然揚起一抹詭異的冷笑道:“二十四年前,你那位姓董的表哥是怎麼死的?”

戚夫人聞言大震,恍若見鬼一般,嘴脣抖了幾抖,若不是身上摔的疼痛難當,幾人忍不住下一刻就要落荒而逃了。

“左司巫醫那裡說是有一種毒蜘蛛,在交配之餘雌蛛會吞了雄蛛果腹,說是因爲肚子餓了沒奈何,戚寶珠你又是爲了什麼?殺人滅口嗎?”既然話題已經挑開了,莊隨遠索性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你真以爲一點迷藥就能暈了王爺?還真把咱們王爺當成傻子不成?王爺碰沒碰過你他自己怎會不知?你以爲你來一出暗度陳倉再把人給殺了就能不顯山不露水?王刀光劍影這麼多年走過來的,若是這麼容易就被你算計到,豈不是成了笑話了?”

趙媽媽本來還爲着莊隨遠對戚夫人的態度而大爲光火,此時聽了這話,雖然爲着紀千赫的面子莊隨遠這話說的還有幾分隱晦,可她又不是傻子,自是聽的明白。

張媽媽的面如人色,一下子就噤聲——

這些事,她是真的不知道,只以爲是那一次戚夫人對紀千赫的手段得力,這才順利懷上了孩子。

哪怕後來紀千赫惱了她,不再踏入王府半步,到底是有了孩子傍身,所以戚夫人這些年來囂張跋扈也是有資本的。

趙媽媽是怎麼也想不到,戚夫人這母子兩個借勢紀千赫作威作福這麼多年,竟然裡頭還埋着這一出。

如果說來的話,紀浩騰根本不是榮王府的世子,這母子兩個是活夠了嗎?竟然敢往堂堂榮王的頭上戴綠帽子,更別提事後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這個女人,是瘋魔了還是癡傻了?竟然會做出這樣不要命的事。

被莊隨遠掀了老底,戚夫人只覺得腦袋裡嗡嗡作響,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雖然她也知道自己此時應當說兩句來替自己證明清白,可是紀千赫和莊隨遠的脾氣她都清楚——

若不是已經證據確鑿,這話莊隨遠是不會說的。

畢竟這與紀千赫而言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誠然,她不知道的是,紀千赫對於她這樣無關緊要的人物,她做了什麼對他而言都全無半點的影響。

莊隨遠看着戚夫人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卻也無半分憐憫之意,仍是冷嘲熱諷的繼續道,“這些年王爺不屑於管束你們,是已經給了你們最大的容忍,給你兒子世子的頭銜,讓你享受榮華富貴,若是你自己識趣,也不至於會有今天這樣的事情。把那個野種教導成那樣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本來就是自尋死路,現在他死了,完全是自作自受與人無尤。如果你就是要追究責任,那倒不如回去尋一條白綾把自己吊死了了事,如果不是你給他引了那麼一條路,他也不會不分輕重的闖禍,要怪就怪你自己好了。”

對於榮王府的富貴和爵位,紀千赫從來就沒看在眼裡。

當時發生了那件事,他也懶得計較,府裡有一個性格陰狠跋扈的戚夫人,也剛好可以給他擋開皇帝和那些意圖巴結他的朝臣們送上門的美色誘餌,省的他去一一推拒。

橫豎兩個人一直都井水不犯河水,由着那雙母子折騰就是了。

他向來都不爲無關之人浪費精力。

而戚夫人在聽了這番話之後心裡已經抖成一片——

莊隨遠說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兒子?怎麼會是她?她只是因爲有紀千赫庇佑,她和她的兒子不需要懼怕任何人,給任何人避讓,以爲一旦有事紀千赫一定會站出來保證他們母子平安的。

“當初你入王府,你因爲王爺不知道,那一紙賜婚實則是你們戚家暗中做的手腳鼓動了先帝爺的嗎?”莊隨遠道,若不是紀千赫不讓他動作,早在當年他就會給這個女人一個生不如死的活法,“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王爺,也得虧是你們戚家人有這樣的膽色,想必如今戚大人一家發配嶺南之後的日子已經也過的萬分舒坦了是吧?”

紀千赫沒有平白被人算計的道理,之前戚家因爲一起貪污舞弊案件落難的時候戚夫人苦苦的求過,只以爲是紀千赫不願意插手前朝的事情所以才放人不管,此時了悟——

這應當是紀千赫用以報復他們算計的手段了。

樁樁件件的往事翻出來,戚夫人終於不堪打擊,驀的吐了一口血暈死了過去。

莊隨遠甩門而去,趙媽媽再不敢生事,夾着尾巴叫人幫忙把戚夫人搬上車回了王府。

戚夫人一覺睡的昏昏沉沉,醒來的時候聽着窗外的雨聲未停,而夜色已深。

“趙媽媽——”她開口喚了一聲,艱難的撐着身子想要坐起來,目光不經意的一瞥卻是赫然發現斜對面的椅子上正坐着個面目模糊的人影。

“醒了?”聽聞這邊的動靜,有陰冷而幽暗的女聲字黑暗中升騰而起。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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