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燕香恨尹樂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以她如今的身份.自然不會跟張三談.聽了張三的話之後.她淡淡地道:“讓鄧家的大公子親自來跟我談吧.”
張三有意賺那十兩黃金.遂不斷地遊說.劉燕香也不心動.甚至眉目都沒擡.還是那句淡淡的話.“讓鄧家的人來跟我談.”
張三心急了.推推劉燕香的手腕.道:“姑奶奶.您也得跟我們一條活路啊.”
劉燕香哼了一聲.“活路.你知道龍氏的厲害嗎.她豈是隨便可以算計的.此事不找你們主子商議周全.隨隨便便就下手.那你們是幾個人都不夠死的.你儘管回去.若是領不到那十兩黃金.姑奶奶這裡給你.雖說我不如鄧家有錢.只是也不缺這一百兩黃金.”
張三聞言.喜上心頭.連連笑道:“好好.姑奶奶真是救苦救難的觀音大士.我這便回去跟鄧公子約個時間.再好好商議一下.”說罷.便急急腳走了.
劉燕香坐在店裡.這家分店是全京城生意最差的分店.主要都是零售的客人.店內有兩個夥計.都是老傢伙.手腳緩慢.所以經常要勞動她去做事.她曾經去跟龍氏抗議過.但是龍氏一句話就把她打了回來.“姑奶奶若是覺得辛苦.那就不要做了吧.回家享福.咱們劉家又不是養不起你.”
她恨得牙癢癢.但是如今當家的是龍氏.她能說什麼.讓她留在家中什麼都不做.她也不甘心.畢竟.她認爲劉氏家族能有今日的成就.她也居功甚位.龍氏如此錯待她.她心裡怎能不痛恨.莫說鄧家如今找上門來要教訓龍氏.就算是她自己.時刻心裡也有計較.想着什麼時候能狠狠地收拾她一頓.不過她也知道龍氏不簡單.此事若沒有個周全的計劃.只怕是辦不成的.
尹樂去了茶園.劉勤如今跟茶園的大部分人都能融洽相處.其實員工就是天下間腦筋最簡單的人.他們容易受到挑唆.是因爲待遇不好.當鎮壓之後再施以小恩小惠.他們大都會臣服.
在茶園工人心裡.尹樂這個大波士是白臉.因爲她一道嚴令下來就要改革.絲毫沒有反抗的機會.而劉勤則唱紅臉.事事周旋.從工人的立場出發.略微加了一點工錢.工人對比之下.最後還是臣服了劉勤.當然.他們也不敢反尹樂.因爲知道如今最大的權力在尹樂手中.他們得罪不起.只是腹誹在心.尹樂深知道.在一家企業裡.唱白臉的不是每人都有資格.你的腰骨必須夠硬.否則被人戳幾下就軟的.是沒有資格做白臉的.也因爲如此.這個惡人的位置只有她能擔當.只有她做了惡人.才能反襯出劉勤的忠厚仁慈.
劉勤自然也知道尹樂爲了幫他穩定員工的心.籌謀良多.也心存感激.
這日尹樂看過茶園的情況後.便與漠巖離去.
這一路回程.並無事發生.晚上用膳的時候.壽頭還沒回來.尹樂百無聊賴.開始有些想念壽頭了.
“不加班嗎.”白子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走出來.坐在椅子上.雙腳一伸.搭在茶几上.
“不加班.穆人同回來之後.我的工作量少了.”尹樂懶洋洋地躺在貴妃榻上.無趣地道.
“走.陪我去看看咱們的青樓.”白子道.
尹樂跳起來.“好.說起來.我還沒去過呢.現在裝修都好了嗎.”
“還有寫善後的工作.姑娘們也來了.我們還從揚州那邊找了十幾個頭牌.聲色藝俱全.”白子舒了一口氣道.他說的姑娘.是指御風教的弟子.她們個個武功高強.賣藝不賣身.負責潛聽消息.以及各種“違法”活動.至於從揚州那邊找過來的頭牌.她們願意賣什麼就賣什麼了.
“頭牌.我事先聲明.我們青樓的所有姑娘.都是賣藝不賣身.”尹樂道.
“我們御風教的可以不賣.但是其他姑娘.她們愛怎麼做.我們管不了啊.”白子嗤笑.“再說.沒有姑娘玩.那些達官貴人來做什麼啊.都開青樓的人了.你清高什麼啊.”
尹樂搖搖頭.“說你是男人呢.你也不過是一條蛇.男人的心理是什麼啊.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得不到的.纔是最心癢的.得到了.他來了一次.就未必會來第二次.只有他得不到.他時刻心裡想着.便終究會來第二次.達官貴人的心思.是最爲複雜也最爲簡單的.他們征服欲很強.一個青樓女子都征服不了.他們如何甘心.所以.偷不到.便是吸引他們再來的最好方法.”
白子哼道:“天下還有這麼愚蠢的人.明知道是得不到的.還浪費錢做什麼啊.”
尹樂笑道:“這.就要看咱們姑娘哄男人的本事了.”
白子鬱悶地道:“那.咱們青樓豈不是變成了清吧.沒**.只能喝酒聊天吟詩作對.多無聊啊.”
“白子.格調給我高點.”尹樂對他道:“走.帶我去看看.名字我想過了.之前你提議的那些都不好.什麼繡香樓.春滿樓的.一聽就沒胃口了.”
“你有格調你自己想.我懶得動腦筋.”白子哼道.
尹樂露出一個頑皮的笑.“嗯.所以我想過了.就叫快活樓.”
白子翻白眼.“格調.這就是你的格調.都這麼直接了.而且.還文不對題.這快活樓也沒有真正的快活.”
“你懂什麼是真正的快活麼.就你這條小蛇.什麼都沒見識過.”
“我好歹也是男人.代表男人說話是最有權力的.況且.我不過是爲天下男兒爭取福利.這青樓沒有賣身的.還第一次見.”白子覺得自己滿腔的熱情都被尹樂澆滅了.他期待了很久的活色生香.期待了很久的酒池肉林.現在還有木有.木有了.還他還那麼盡心盡力地籌備青樓事宜.卻原來就是個彈唱的地方.那還開什麼青樓.不如開酒樓吧.
“走吧.死男人.”尹樂扯着他的耳朵.把他拖出了門口.白子生氣了.跺了她一腳.“去去去.胡鬧.”
兩人嘻嘻哈哈地走了.漠巖也自動自覺地跟在後面.只是不明白.爲什麼好好的大門不走.卻要翻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