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烏木齊離開後,烏木塔和軒轅冰一行人重新回到書房,繼續探討烏木齊之事。
烏木塔開口道:“我身爲皇后所生的嫡長子,生來便是註定了要坐上太子之位,將來有朝一日登上南疆王之位,因此七年前我被冊封爲太子,正式入住東宮之時,烏木齊並未過多表現出過多的憤恨不服來。不過以我這麼些年來對這個弟弟的瞭解,他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而是會藏怒宿怨,暗中伺機將我取而代之。後來發生的事果然不出我所料,自我當上太子伊始,烏木齊便明裡暗裡給我使了許多絆子,而一些父皇交派給我的任務,他要麼就暗中操縱讓我敗興而歸,要不就想方設法將功績全攬在他身上。”
“你是說,”趙凌月恍然大悟道,“那些百姓們一路上議論紛紛的烏木齊所做的善事,其實應該是你的功績?”
烏木塔苦笑着搖搖頭:“趙姑娘言重了,本宮本就不如烏木齊的勢力財力強大,有許多事我只能盡力做好自己可以做的,爲百姓們少減幾分苦痛,可大部分的廣施膳粥、捐贈房屋,卻都是有一定財力物力的烏木齊做出來的。”
“呵,還都只是些面子工程啊。”趙凌月冷笑道。
烏木齊嘴角苦澀,他也很想能爲百姓們多做些什麼,可奈何本身實力不夠,他能做的,也就只有沒日沒夜的俯身在桌案前,將亟待解決的那些地方呈上來的文書翻來覆去的看,冥思苦想出最適合也最省財省力的辦法,批閱下去;亦或是在那些可能出問題的地方辛苦奔走,反覆查看,直到一遍又一遍的確認沒有問題後這才堪堪能短暫休息那麼一小會兒。
蘇懷瑾見他這副表情,知他是有心無力,心有餘而力不足,忙開口轉了話題,不讓他再繼續意氣消沉下去:“太子殿下心懷百姓之心,總有人會看在眼裡的。不過經過了這麼多次的吃力不討好,殿下就沒想過阻止烏木齊的過分之舉嗎?”
“阻止他的動作,談何容易。一開始的時候,我也會拼盡全力反抗,可到頭來不僅沒能阻止他,還讓他倒打一耙,”烏木塔搖搖頭,“後來,我也就懶得管了,反正一開始,我的目的是爲了能讓那些百姓們過上好日子,至於功績最後是誰的,民心最後是誰的,於我而言,都不是那麼重要。更何況,”烏木塔停下來,自嘲的笑了笑“我本就沒有他的勢力財力,就算再怎麼抵抗阻止,都是沒有用的。”
“那怎麼能成,”趙凌月不滿道,“既然是你做的功績,自然是要算在你頭上的,怎麼能隨隨便便的就給了一個心懷不軌之人?”
軒轅冰也點點頭,十分贊同道:“不錯,太子殿下請放心,以後我們會暗中給予你一些幫助的,不說別的,至少足以讓你和烏木齊相抗衡而不落下風。”
烏木塔感激的看了三人一眼,千言萬語要感謝的話,全都凝聚在這一個眼神裡:“烏木齊這七年裡,發展的極爲快速,據本宮所知,如今整個朝堂之上,最少有一半的重要大臣聽命與他,而
剩下的一些大臣,大都是一些明哲保身,不參與廟堂之爭的中立派,只有一小部分的人是站在我這邊的,因此,不說是烏木齊控制了整個朝堂也差不多了。”
“那南疆王的意見呢?”軒轅冰開口問道。
“我父皇基本是不管不問的狀態,”烏木塔表情說不出是喜是悲,“他樂的見我們兄弟兩人相爭,說不定,他也想看看到底我們兩人誰纔是更適合皇位的繼承呢。”
“這樣你肯定吃虧啊!”趙凌月看着他,頗有些生氣道,“你做的全都是些勞心勞力卻踏踏實實的事,真心能看到的人着實不多,烏木齊卻一直在做一些面子工程,看上去你不就稍微處於劣勢了。”
“這一點我也懂,”烏木塔嘆了口氣,“這也是爲什麼我暗地裡偷偷打探烏木齊的勢力的原因。”
“除了朝中勢力,太子可還探查出別的?”軒轅冰若有所思道。
“還有就是他隱蔽在暗中,甚少爲人所知的。他養了有一羣暗衛,只是可惜,具體的位置和人數我卻不能查探出來,只知道這羣人他養了有至少五年。”烏木塔的表情漸漸變得凝重,“更重要的是,我折損了大量的手下,探出了一個驚人的消息,烏木塔他在偷偷私養士兵!”
“私養士兵?!”三人異口同聲的重複道,表情都是一副驚疑不定。
“沒有皇上的允許,私養士兵可是誅連九族的死罪!”蘇懷瑾神情凝重道。
烏木塔點點頭,後又惋惜道,“只是可惜我並未找到實際的證據來證明此事。”
“想來烏木齊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自然會想方設法的隱蔽起來。”蘇懷瑾道。
軒轅冰溫和道:“殿下已經很不錯了,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查探出烏木齊的這麼多情報。”將來絕對是個帝王之才。
烏木塔笑了笑,忽然開口對軒轅冰道:“對了,你們初來南疆,行事方面多有不便,再加之與我聯手之事,怕是會有諸多危險。我將我的一些人手指派給你,一來能保護你們安全,二來有什麼事你也可以派遣他們去做,方便行事。”
軒轅冰也不推辭,微微頷首道:“那就先謝過太子殿下了。”
正說着,忽然一道腳步聲漸漸走近,不一會兒,有一人敲了敲書房的門,烏木塔一行人頓時警惕的看過去。
管家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太子殿下,三皇子的隊伍回來了,此刻已經進了城。”
烏木塔看了軒轅冰一眼,對着門外吩咐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待門外管家的腳步聲漸不可聞之時,烏木塔這纔開口問道“你們要不要去看一看?”
“要,怎麼不要!”趙凌月挑眉道,“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倒也正想看一看這個烏木齊在南疆是什麼樣子。”說着便站起身,作勢便要向外走去。
蘇懷瑾和軒轅冰見狀也跟着站起身,唯有烏木塔還坐在原位一動不動。
“太子
殿下,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嗎?”趙凌月疑惑道。
烏木塔笑道:“不了,你們去吧,我身份特殊,如今他回來,一定會有許多別的事等着我去處理。再者,說不得他進京以後會來我府上採訪我,到時候我若是不在他就又要揪住此事不放了。”
軒轅冰十分理解的點點頭,三人對烏木塔施了一禮,這纔出了大門,往街上走去。
朝着烏木齊的隊伍前行的路線走去,一路上不停的有人一臉欣喜從他們身邊跑過去,是不是還會說上幾句:“三皇子終於回來了!”
很快,三人便走到了烏木齊的隊伍所在。
“我嘞個乖乖!”趙凌月目瞪口呆道,“這……這人也太多了吧!”
軒轅冰和蘇懷瑾看着那人山人海不停往前擠的人羣也是心裡有些發毛,只能拼盡全力一左一右護在趙凌月身邊,不讓她被過於激動的南疆人民擠着碰着。
“三皇子,您終於回來啦!”一旁的一箇中年壯士聲嘶力竭道,周圍一些人連忙順着他的話應聲。
“三皇子,我們可都在盼着您呢!”這次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許是發覺自己說出來的話有些不妥當,那女子登時鬧了個大紅臉。
“三皇子!三皇子!”
民衆們不約而同的一起呼和起來,仿似在以這樣的方式來迎接烏木齊。
“就算是烏木齊比較善於收服民心,這廣大民衆也太誇張了吧!”趙凌月咂咂舌,“這哪是見到皇子的態度,這明明就是見到國民偶像的樣子吧!”
蘇懷瑾和軒轅冰在兩邊被人羣擠的辛苦,也沒功夫注意到趙凌月說了什麼新奇話語。
忽然,人羣開始尖叫起來,拼了命的開始向前擠,人羣中的呼聲也更高了。
蘇懷瑾和軒轅冰猝不及防,被擠了個夠嗆,等到好容易穩住腳步,這才發現了人羣忽然激動不已的原因。
烏木齊站在隊伍中的一輛馬車上,正在對着四周的人羣微笑致意。
趙凌月有兩人護在左右,此時倒也沒怎麼顯得狼狽,她撇撇嘴,罵了一句:“笑得可真虛僞。”
一旁有一人聽到趙凌月的話,立馬轉過頭怒目而視:“你說什麼?你敢罵三皇子?”
軒轅冰見狀立馬開口道:“這位兄臺,內子方纔與我鬧了點小矛盾,這會在氣着我呢,是以纔會說我笑得虛僞,並無對三皇子不敬之意。”
那人面色不善道:“好吧,姑且相信你們。別讓我聽到你們在罵三皇子!”
說完轉過頭,瞬間換上一副癡漢相,伸出手臂努力的向着烏木齊招手。
趙凌月對着軒轅冰聳了聳肩,瞥了那人一眼,在心裡小小的驚歎了一下那人換臉的功夫,隨後又把目光轉向烏木齊的隊伍去。
由於民衆百姓的擁擠,雖然烏木齊已經派了大量的兵士維護秩序,可還是走的頗爲緩慢,良久,整個隊伍才緩緩出現在軒轅冰一行人眼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