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的氣憤不言而喻,軒轅裡陰沉着臉匆匆回到自己的寢宮,心裡越想越煩越想越氣,只揮手把桌上的文房四寶通通掃落在地,噼裡啪啦,瓷器破碎清脆的聲音不絕於耳。
一小太監聽到動靜,便急忙跑了過來,行了禮道了安後便說道:“皇上的火氣衝了些,喝杯茶壓壓火氣,可切莫傷了龍體啊。”
“朕用得着你這小太監來說教?滾!給朕滾。”軒轅里正在氣頭上,這小太監本就是戰戰兢兢因爲職責而不得不前來關心一番,卻越發觸到了軒轅裡的黴頭,只被驅趕,卻也不好心生怨氣,只得乖乖諾諾得退下。
一出了寢宮,小太監便拔腿飛奔到了一處地方,看到一個也是身穿深藍太監服的公公,小太監心裡一鬆,隨後便快步到那公公面前作了個揖,氣喘吁吁的急道:“公公啊,公公,皇上正在那兒發脾氣呢,您快去勸勸吧。”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那公公安撫着小太監的情緒,隨後反應過來,道:“皇上現下在何處,你倒是帶咱家去啊。”
“誒誒。”小太監急忙應道。
軒轅裡把所有能摔的東西都摔了,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只覺得自己像女子一樣,心裡不禁越發的怨棄自己。
冷靜下來後軒轅裡心裡暗自做了個打算,自己要想保護自己所想保護的人必須得擺脫現下的困境,那必須是要有自己的勢力,可是朝堂裡都是方氏的天下,自己......該如何入手?
思及此處,軒轅裡嘆了了口氣,把朝堂裡的大臣都過了一遍,卻發現沒有任何一個人是信得過的,自己這個傀儡皇帝還真當的名副其實。
既然明的不行,那便在暗中下手還是可行的。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軒轅裡沉思着,隨後眼神一亮,嘴角微微揚起,這時,門口進來了兩人,隨後一人傳來驚呼:“皇上,您?”
“都出去吧。”軒轅裡疲憊的揉了下頭側,隨後對門口的兩人道:“把這處收拾乾淨。”
那公公見着軒轅裡平息怒火了,看着旁邊的小太監也無奈的嘆息一聲,避開了地上的碎瓷片,到了軒轅裡身側,輕聲問道:“皇上可需要吃些什麼?咱家這便去準備。”
“不必了,都退下便是。”
“喏......”
兩個人都退了下去,軒轅裡看着窗外的天色,只疲憊的搖搖頭,隨後他起身,出了門。
“朕吩咐你的事兒能辦到麼?”軒轅裡坐在一間屋子內的凳子上,手無意識的敲打着桌子,看似漫不經心,心裡卻暗暗戒備着周圍,他對着面前跪下的男子說道。
“卑職......”男子有些遲疑,隨後便道:“卑職必定盡力而爲。”
“這件事兒是朕太過爲難與你,但畢竟是無可奈何。”軒轅裡道:“不能盡力而爲,而是必須盡善盡美,可懂?”
那人咬了下脣,隨後用力點頭,道:“卑職知道了。”
“嗯,今晚我來之事兒,切
莫要告訴別人,可明白?”軒轅裡叮囑道。
“嗯。”那人又點點頭,隨後道:“恭送皇上。”
不知不覺,一夜便就過去了,接下來的這兩三天似是都風平浪靜,而在宮殿中的太后,正吃着消暑的瓜瓤,聽着下面的人的稟報,只微微皺了下眉。
“近前些日子,皇上出了一趟宮,回來後便大發雷霆,之後便去了那御前帶刀侍衛於求的房內。”
“去那兒作甚?”不滿於面前之人的停頓,方婉清催促道:“快些說。”
“皇上似乎有意培養影衛。”那人急忙道。
“哦?”方婉清聽聞後心內便知道了軒轅裡心裡所想,只淡淡道:“是爲了奪權回來好保護趙凌月那個小賤人吧。”
“太后英明。”那人獻媚的拍了一句馬屁,隨後問道:“不知太后要如何處置?”
“不必理他。”方婉清輕蔑的笑了一聲,隨後道:“哀家倒是要看看,這小傢伙能在哀家的手裡翻出多大的浪兒來。你先下去罷,此事兒,就當未曾發生過,可懂?”
“是。”那人應和着,隨後便又向方婉清行了個禮,道:“那屬下便先告退了。”
“嗯。”方婉清淡應了聲,隨後便繼續吃着那瓜瓤了。
風平浪靜對於趙凌月來說最是樂見其成的,現下她正對着手中的一塊布翻來覆去努力的穿針引線。
身體還沒好上太多,但不久後便就是七夕了,如若自己沒能練習出了一個很好的成品,到時候莫說軒轅冰會不會收下了,自己嫌棄還不一定呢。
陳可一是第二天便就找來了一個繡娘,趙凌月雲裡霧裡的聽着繡孃的解說,只暈暈乎乎的,隨後便拿着布隨着繡孃的動作而動作,儘管小心翼翼,然而,還是給弄破了手。
感受着指尖上傳來的難耐的,刺心的痛,只撇撇嘴,粗暴的止了血後又專心的縫製了起來。
花樣是一朵海棠,趙凌月繡了五天才繡出了一瓣花,之前看着上面的血跡也捨不得浪費這麼好的布料,只能當做練習一般就給縫製了。
現下是練習荷包的模型。趙凌月翻來覆去的看着手中的布,隨後又參考着繡娘留下來的繡樣,只這裡縫縫,那裡補補。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趙凌月看着那個已經可以伸縮開口還算可以的淺紫色荷包,只疲累的鬆動着因爲長時間維持着一個姿勢而痠痛的筋骨。
“叩叩叩——”
聽着敲門聲,趙凌月以爲是陳可一來了,便道了聲進。
卻沒想到來人了無聲息,趙凌月只擡起頭,卻撞進了一個人的瞳眸裡。
“怎麼是你?”趙凌月沒有沉迷進去,看到來人的時候,只道:“你傷還沒好就敢大搖大擺的哪裡都跑,想死了?”
“你這小嘴就不能吐出一些讓人欣喜的語句麼。”來人不滿道:“我請了一人進來與你量下身體的尺寸,做身衣服,在七夕那日送與你。”
“呃?”趙凌月本想是拒絕的,但看到軒轅
冰的神情,只訝然的叫了一聲後便沒了言語。
倒是軒轅冰道:“如何,不喜歡?”
“你爲何送我衣服?”趙凌月感覺嘴角有些抽搐,只試探性的問道。
“不都是說了七夕送與你做禮物的......”
“不不不......”趙凌月急忙打斷了他的話,道:“不是要我送你了麼?爲何你又送我,且,只是女送男的吧?”
“我樂意,你可管不着。”軒轅冰沒好氣的道:“你到底要不要?”
得,又炸毛了,聽着軒轅冰話裡的語氣,趙凌月只心裡無奈的嘆了口氣,起身道:“人呢,進來量尺寸吧。”
軒轅冰的臉色這纔好看點,讓人進來後,軒轅冰坐着,看着那裁縫正拿着量布爲趙凌月的身體量着尺寸,只百無聊賴的看了眼四周,隨後纔看着桌上的繡籃,碎布和針線,還有剪刀,一個荷包。
荷包算不上精美,但很別緻,軒轅冰打量着上面的那一瓣看不出是什麼花的花瓣只嘆了口氣,心裡卻是暖暖的,趙凌月......趙凌月有用心爲自己準備禮物,這個認知讓軒轅冰很是欣喜若狂。。
趙凌月正認真的配合着裁縫量着尺寸記錄着數據,突然聽到軒轅冰的嘆息,只好奇問道:“你又怎麼了?”
軒轅冰被趙凌月這樣一問,只壓下心裡的情緒,面上淡淡道:“這荷包是你做的?”
趙凌月不明所以,聽聞軒轅冰的話,只應道:“是我做的。”
“樣子真醜。”還未等趙凌月的話說完,軒轅冰便挑眉,嫌棄道:“真挺醜的。這針腳,嘖,這又是什麼花?看起來像個栗子殼一樣。”
軒轅冰拿起那個荷包,用手翻來覆去,眼睛細細打量着。隨後下了結論道:“給誰誰都嫌棄。”
趙凌月聽着軒轅冰的嫌棄,只黑了臉,冷聲道:“你都不會做還嫌棄個鬼,有本事自己做一個去別來挑老孃的不是。”
趙凌月是真生氣了,自己辛辛苦苦這麼久,連手都被刺破三四次,只爲了想做一個很好很好的禮物在七夕那天送給他,卻沒想到被他嫌棄的體無完膚,雖然是第一次的勞動成果真有些慘不忍睹了,但是沒有誇獎鼓勵就算了,還這麼挖苦諷刺人,趙凌月覺得自己就算不是玻璃心,現在心也碎成渣了。
“小姐請莫動,還差腰間和腿未曾量呢。”裁縫好聲勸告着。
趙凌月只忿忿的瞪了軒轅冰一眼。隨後乖乖配合着裁縫的動作。
對於好言好語跟她說話的人,她還是給人起碼的禮貌尊重的。
軒轅冰看着趙凌月氣呼呼的樣子心裡卻是得意極了,卻又夾雜着一抹心疼,方纔仔細打量荷包的時候,自己不是沒看到荷包上印着的血跡。而這是她第一次做,這麼不好看肯定是不會送給自己的,還不如刺激她一番,然後自己偷偷收起來,不見了她也不會太過計較。
軒轅冰看着專心配合裁縫的趙凌月,只微微嘆了口氣,手中的荷包便入了自己的懷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