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何建有些慚愧,自己都覺得自己越來越不中用了,“我們賭場的保安人員全都被一種迷煙燻暈,在賭場沒有任何防禦能力之下,一羣黑帶黑服(黑領帶,黑西服,道上的象徵)的人拿着精裝槍把賭場圍了個水泄不通,我們處於被動狀態,沒辦法反擊。但是他們似乎並不是來鬧場的,他們只是把賭場上上下下查看了一遍就撤退了。”何建報告着事實。
薛紹的眼眸深邃起來,望着辦公室的燈光,將目光拉長:黑帶黑服?這麼說,黑道上權勢最大的夏老大開始對他的賭場感興趣?但,既然對賭場感興趣,爲何只是翻翻東西就作罷?要知道憑夏老大的實力,他完全可以來賭場贏走所有的莊!太多的疑惑,目前的薛紹猜不透。
薛紹悠然伸出自己修長骨感的手,十指分開對着室內的發光燈管,深邃的目光透着指縫看發光的源頭,華麗磁性的聲音悠然而起,“告訴他們,以後只要是夏老大的人來賭場,給他們開最大的莊。”薛紹的聲音很平淡。
但何建仍然聽出了一種放遠的威嚴,“知道了,總裁,我這就去告訴他們。”何建鬆了一口氣,剛纔有些慌亂的內心也平息不少,因爲他從總裁眼眸裡看到了什麼叫做拋磚引玉!
也就是說,總裁自有他的應對政策,他們能做的就是無條件的聽命總裁。
何建帶門出去,薛紹看着燈光的眼玄寒起來。
……
“俊哲哥,你就答應我,今晚,真的,就只是今晚就好了。”
陌上酒店,酒店客房裡,似畫挽着俊哲的胳膊撒嬌的說着。
“似畫,聽話,別鬧,你俊哲哥今晚還有事要忙,你自己去玩。”俊哲皺了皺眉,耐心的拿開似畫挽着他的手。
到現在還沒找到如歌,他哪有時間陪着似畫一起玩啊。
“休息一天不行嗎,我只要你陪我一天就夠了,真的。”似畫拉着俊哲的手不放,楚楚可憐的看着他。
她多麼想面前這個她愛的人,能夠陪她走完一個艱難痛苦決定的夜晚。
然而,俊哲卻不給她機會。
“似畫,你如果真的覺得寂寞的話,我讓小付陪着你。”俊哲哄着眼眶溢着淚珠的似畫。
“那你呢?”似畫的淚珠在眼眶打轉。
“我今晚有個很重要的客戶,我必須去見,不能失約。”俊哲拿起外套穿上,打着領帶。
似畫定定的看着俊哲的一舉一動,眼裡含滿淚水:沒關係,只要靜靜的看着你就好,看着你的一舉一動,我都覺得很幸福。
突然,似畫含淚笑了,她擦掉要滾落下來的淚水,上前,溫和的笑着道,“俊哲哥,你有事業要忙,我不煩你,讓我來幫你打領帶。”似畫的表情很虔誠。
俊哲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任似畫將他的領帶抓在手中,小心翼翼的打着。
扭曲,繫好,整理整齊,一系列的動作在似畫溫情似水,輕柔溫柔的動作中完成。
領帶打好,似畫將臉貼在俊哲的胸膛,笑着說了一句溫言,“少喝酒,早點回來。”像一個妻子與丈夫間的溫言細語,柔情關懷。
那一刻,似畫感覺到了俊哲胸膛的溫度,那麼溫暖,那麼叫人留戀,叫人捨不得放開。
“好了,似畫,聽話,你自己去玩,我該遲到了。”
俊哲突然的發聲,打破了那一種與無聲之中彌散的溫暖。
溫暖只是片刻,在似畫看來,是如此的短暫。
看着俊哲堅實溫情的背影離開自己的視線,似畫的淚,默默的淌下來。
高級法國lang漫式餐廳裡,小提琴獨奏曲靜謐溫和的演奏着,將溫暖的燭光寸託得格外溫馨。
諾大的餐桌上卻只坐着一個人,孤獨的對着一個點着燭火的碩大奶油蛋糕發呆流淚。
一搖一晃的燭光暈染在似畫那張淚流滿面的臉上,晶瑩的淚水閃閃發亮:一個人的生日,一個人的燭光,一個人的孤獨,原來真的讓人很心痛,要死般的痛。
令似畫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是,她最愛的俊哲哥居然忘記了她的生日。
也許人生中註定有一段自己的旅程,一段被寂寞孤獨包圍的旅程,堅強的人會堅定自己的信念,咬着牙度過這最艱難的時刻,懦弱的人會一蹶不振,用頹廢來填滿內心的空虛。
那麼她似畫屬於哪一種人,堅強嗎?可是堅強的人需要承受的痛苦太多,她似畫能夠始終如一的堅守對俊哲的那份愛嗎?
如果不堅強,那麼她真的要頹敗嗎?放棄俊哲……不,她做不到,她的生命力如果沒有俊哲,她會生不如死。
似畫的目光逐漸堅硬起來,她決定選擇前者,無論怎樣,她都不會放棄俊哲,哪怕六親不認,哪怕體無完膚!
奶油味的蛋糕在燭光下散發着濃濃的奶油香味,可口而誘人。
“嘔~”似畫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股想吐的衝動翻涌上她的心尖。
她趕緊跑到洗手間。
吐了個稀里嘩啦,似畫看着鏡中自己憔悴的臉,她痛苦的咬緊了脣,“孩子,別怪你媽我,不是我狠心不要你,怪只怪你出錯了種,如果承受你的那個小蝌蚪是俊哲的,媽媽會用盡全力愛你,但你不是……”
似畫打開水龍頭,冰涼的水歷歷的流出來,似畫用手捧着一個勁的往自己的臉上潑,讓想吐的衝動減淡一點。
末了,她抓起毛巾胡亂的擦掉臉上的水,快速又跌撞的朝着外面跑去……
“師父,附近最近的大醫院!”似畫坐進了出租車。
晚上是值班醫生,按理說人會比較少,但也許是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就連來流產的人也不分白天黑夜。
似畫坐在走廊裡等着裡面的呼喚。
她的目光是呆滯的,自從她知道自己肚子裡有了孩子之後,那種又驚又悲的感覺讓自己手足無措,每個母親對孩子是有感情的,似畫也不例外,可是這個種偏偏不是她最愛的人的,是阮墨的……
“3號郭似畫,到你了,你可以進來了……”
似畫的思緒被護士不冷不熱的聲音打斷。
似畫回神,心提了起來,她攢了攢手,心一橫,朝着手術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