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沈紫一襲男裝打扮,獨自走出了南澤王府,出現在瞭如意玉器鋪的門口。
“這位公子,實在對不住了,小店的貨都賣光了。”沈紫剛想走進,便被迎上來的夥計和善攔下了。
“嗯,很好。”沈紫淡笑着微微頷首,走進店鋪幾步,拿下頭上的帽子,三千青絲一瀉而下。
“你……你是沈姑娘?”夥計定眼一看,有些遲疑的問道。上次沈姑娘是臉上蒙着輕紗的,所以夥計並不能完全肯定。
沈紫微微頷首,往鋪子裡面走進。
夥計見她真的是沈姑娘,朝裡屋開心喊道,“掌櫃的,沈姑娘來了。沈姑娘你不知道,自從首飾賣完後,我家掌櫃的天天都盼着您來了。上次你那兩個丫鬟來給掌櫃的獻計後,他便全部照做,神奇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沈姑娘,你的那個法子實在是太厲害了!”夥計指了指店鋪中全空的貨架,越說越開心,越說越來勁。
“沈姑娘,可把你盼來了。”聽到夥計的叫喊聲,姚掌櫃的從裡屋走出來,容光煥發。他從來都沒想過可以花短短五日的時間,便將囤積了兩年之久的所有舊貨一併賣光。而且還一舉賺得了不少的銀兩。
沈紫走進內室,坐下,淡笑說道:“姚掌櫃的這次,想是賺了不少吧。”
“沈姑娘說笑了。我是完全按照姑娘所吩咐,先將每件首飾提價,然後又大幅度降價吸引客人。這一來二去的,賺的實在不多。”姚掌櫃的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的放在沈紫面前。
“嗯。這還只是第一步,接下來,纔是真正賺錢的時候。”沈紫淡淡一笑,拿起面前的茶小啜一口,擡眸悠然回道。
“等等!”對上沈紫眼眸的時候,姚掌櫃似乎發現了些什麼,微微愣了愣。
“南澤王妃?!”姚掌櫃的驚叫道,急忙跪地磕頭道,“小的見過南澤王妃,王妃萬福金安。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南澤王妃恕罪。”
自從上次南澤王妃懲治了徐雲錫這個惡霸,她的畫像便流傳到了民間。姚掌櫃的雖然沒有親眼見過王妃尊容,卻看了那麼多王妃的畫像,自然可以認出來。況且她又說姓沈,南澤王妃是沈宰相的嫡女,這不正好嘛。所以姚掌櫃的認定眼前的便是如假包換的南澤王妃。
“姚掌櫃的好眼力啊,不愧是首飾鋪的掌櫃的。”沈紫微微一笑,回道。這次來店鋪,她本意就是坦白身份來的。合作生意的大忌便是互不坦誠,既然她決定與姚掌櫃的合作首飾生意,那她就要拿出誠意來。
“王妃,小的真的是祖上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才能與王妃您合作生意。”姚掌櫃的興奮說道。心中更是對南澤王妃佩服不已,原來南澤王妃不但懲惡揚善,是個大好人;而且聰慧精明,做生意更是無人能及!
“嗯。本王妃的真實身份,你知我知就好,千萬別讓第三個人知道了。”沈紫點頭說道,“哦,對了,以後來店鋪,本王妃還會穿上男兒的服裝來,你可別認不出來了。”
“是是是,一定不會讓別人知道的。”姚掌櫃的不停點頭,恭敬回道。
聞言,沈紫滿意的微微頷首,淡笑道:“那好,那現在我們就來談談正事吧。這個店鋪,多少錢你願意賣了?”
“沈姑娘?”拓跋澈一走進如意玉器鋪便看到從內屋走出的沈紫,她雖一身男裝打扮,拓跋澈卻依舊將她一眼便認出了。
在心裡想的多了,自然認得出。
“凌公子?”沈紫淺淺一笑,走向拓跋澈,笑道,“好巧啊,你來這兒幹什麼?”
“對啊,真的好巧啊。”拓跋澈溫爾一笑,回道,“哦,前幾日我在這兒買了一支玉簪,甜甜挺喜歡的,便想再買些首飾送給她。你呢?沈姑娘來這兒幹什麼啊?”
姚掌櫃的走出內屋,見南澤王妃還在店鋪,恭敬道:“沈姑娘,明日的這個時辰我在這兒恭候您的大駕。”
“你明天還要來這兒嗎?”聞言,拓跋澈更加好奇的問道。
沈紫淺淺一笑,道:“這兒的首飾全都賣完了。凌公子若是想知道我爲何明日還要來這兒的話,那我們就邊走邊說吧。請——”
“請——”拓跋澈淡笑回道。
“過不了多久,那家如意玉器鋪便是我的了。”沈紫與拓跋澈並肩走在街上,開口說道,“前幾日見那家首飾鋪生意難做,便給那兒的姚掌櫃的支了個招。今日去,見效果還不錯,就和他商議了下買下鋪子的價格,明天再去嘛,自然是去付錢的。”
不知爲何,這件事她連南宮澤也瞞着沒說,卻輕易告訴了眼前這個才見過兩次的凌澈公子。
聞言,拓跋澈停住了腳步,疑惑的望着沈紫。
“這麼看着我幹嘛啊?”沈紫見拓跋澈沒有說話,就這麼直直的看着她,莞爾一笑,問道,“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拓跋澈搖搖頭,道:“我只是好奇。你已經是堂堂的南澤王妃了,何必要自己開店賺錢呢?南澤王爺不是會一輩子好好養着你了麼?”
“他願不願意養我是他的事。我會不會賺錢是我的事。”沈紫淡雅一笑,回道,“而我只是覺得,一個女人也可以自立自強,可以自己賺錢。”
不管是二十一世紀的她,亦或是現在的她,一直都是這麼個想法,從來沒有改變過!
“你真的好特別。”拓跋澈眼中流露出欽佩的眸光,淡笑着說道。
沈紫低眸一笑,問道:“哦,對了,唐姑娘這幾日心情好點了吧?”
想起他的皇妹拓跋甜,拓跋澈無奈搖了搖頭,回道:“好是比前幾日好些了,不再借酒消愁,也不再把自己關在房中不出來。卻依舊不似往日活潑,也不願意多和我們說話了。至於爲何,卻還是不肯告訴我。”
這個南宮曄,竟然還沒有去找她?實在是太沒用了。沈紫暗暗嘆了聲氣,微蹙柳眉。
“心病還得心藥醫。”沈紫低下眼眸,輕聲說道。
“沈姑娘的意思是……”頓時,拓跋澈從沈紫話中聽明白了幾分,問道,“難道甜甜她是因爲南曄王爺才如此心情失落的嗎?”
她喜歡南宮曄?拓跋澈只覺得他對這個皇妹的關心實在是太少了。這麼大的一件事情,若不是沈紫提醒,他到現在還不清不楚着呢。也對,拓跋甜一來京城就遇到南宮曄,相處久了,自然會日久生情。
“那不知南曄王爺對此是作何感想的?”拓跋澈試探問道,“難道是南曄王爺看不上甜甜嗎?”
“若是凌公子相信我,那也大可相信南曄王爺不是那種人。至於他爲何遲遲沒有來找唐姑娘這點,我也不知道。”沈紫據實以答。
“多謝沈姑娘提點,否則我還被那個傻丫頭矇在鼓裡呢。”凌澈溫爾笑道。心想:一個是錦南國的三王爺,一個是北華國的公主,若是二人真的一個有情一個有意,對甜甜而言,倒也是門再好不過的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