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晚時分,南宮澤嘴角含笑的走進瓊花苑中。
“王爺,您來了啊?”紅袖看到王爺,迎身上前福身行禮道,“奴婢參見王爺,王爺萬福金安。”
“嗯。起來吧。”南宮澤走進廳中,見沒有沈紫的人影,問道,“王妃呢?不是說叫本王來瓊花苑用晚膳的嗎?怎麼這會子了,人都不在苑裡啊?”
“哦,王妃在大廚房呢,這會子,想是快回來了吧。”紅袖擡頭看了看天色,微微有些暗下來了,回道,“王妃已經在廚房忙活了一下午了,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她會做菜?”南宮澤劍眉一挑,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那是。聽青萍說,王妃煮的面可好吃了,想是做菜也是極好的。王爺您待會可有口福了。”紅袖嘻嘻一笑,爲王爺泡了一杯熱茶,放到他的面前回道。
南宮澤微微頷首,不再說話。沈紫平日裡並不與他多做接觸,這次竟然主動邀他來瓊花苑用晚膳,而且還如此隆重,親自下廚?深邃的眼眸閃爍了下,含着幾絲笑意望向苑外。
半柱香時辰過去了,一襲淡紫色衣裙的沈紫終於出現在南宮澤的視線中,身後跟着四五名丫鬟婆子,每人手上端着兩個菜碟子。
“王妃,你可終於回來了。王爺都等了你好一會子了。”紅袖一見着王妃,急忙迎上去輕聲低語道。
沈紫朝廳中望了眼坐在主位上的南宮澤,對身旁的紅袖以及身後幾步的闌珊青萍吩咐道:“你們都先退下吧,本王妃有事和王爺商量。”話畢,便漫步走進廳中。
“妾身參見王爺,讓王爺久等了。晚膳馬上就好。”沈紫朝南宮澤微微行禮後,又轉身吩咐身後的丫鬟婆子小心上菜。
上好菜的丫鬟婆子朝王爺王妃各一福身便退下了。
“王爺請上座。”沈紫巧然一笑,做了個請的姿勢,說道。
坐上主位,南宮澤看了沈紫的笑容一眼,低眸一笑,總是覺得眼前的女人他永遠也猜不透。
“這一桌子的菜都是你燒的?”南宮澤看着眼前豐盛的菜餚,尤其是這一罈子香味撲鼻的佛跳牆,實在是不敢相信。
沈紫坐到南宮澤身旁,拿過他面前的碗,爲王爺舀了一碗佛跳牆遞上,回道:“難得王爺賞臉,妾身自然要親自下廚啊。這壇佛跳牆,妾身用了十八種主料、十二種輔料,二者互爲融合,旺火燒沸後又用微火煨了五六個小時而成。”
聽沈紫說的如此詳細,南宮澤微微頷首,拿過碗喝了一口,不斷點頭說道:“湯濃色褐,卻厚而不膩,的確不錯。
見南宮澤將碗中的食物全部吃完,沈紫才爲王爺倒上酒,笑道:“王爺辛苦了一日,喝點酒放鬆放鬆。”
“你就不怕本王酒後亂性嗎?”南宮澤拿起酒一飲而盡,邪魅笑道。
沈紫淺淺一笑,沒有回答。
酒過三巡,菜也吃得差不多了,南宮澤慢慢擡起頭來,說道:“趁着本王沒醉,快點說說你請本王過來用膳的真正原因吧?”他可不信沈紫這麼做是沒有“陰謀”的,眼角含笑的望着她。
聞言,沈紫倒也坦率的很,嫣然一笑,回道:“王爺料事如神,妾身佩服。其實今日妾身邀您用膳,是想和你談一筆生意的。”
“談生意?”南宮澤失聲笑道。他還是第一次從一個女子嘴中說出這樣的幾個字來!
“正是。”沈紫正經回道,儼然沒有在開玩笑。
“好啊?什麼生意,倒是說來聽聽?”南宮澤二郎腿一翹,饒有興趣的盯着沈紫。
沈紫從身上拿出一張寫滿字的紙來,遞到他的手中,說道:“這是合約,王爺看看是否有興趣?”
接過合約,南宮澤迅速掃了一眼,大致明白了她所說的“生意”。
“你要買下如意玉器鋪?讓本王出錢,由你管理?”
沈紫微微頷首,回道:“是的,王爺。妾身保證半年之內便可回本,而之後鋪子所賺的銀兩,除了給姚掌櫃的份,你我四四分。如何?”
“那你拿什麼讓本王信任你?”南宮澤將合約放回桌上,問道。
“就憑妾身用幾日時間便將玉器鋪中的置堆了兩年的舊貨統統賣出,而且盈餘不少。”沈紫淡淡一笑,隨意說道,“王爺若是不信,大可去如意玉器鋪一探究竟。這樣,王爺能信任妾身了嗎?”
“還有一個問題?”南宮澤問道。
“王爺請說。”
南宮澤深邃的眼眸望着沈紫,問道:“難道是本王虧着你了嗎?每月五十兩的月銀還不夠你花?”
沈紫搖搖頭,笑道:“王爺沒有虧着妾身。妾身只是覺得,女人會賺錢是種能力,也是種魅力。”
你身上的魅力還不少嗎?南宮澤低眸一笑,沒有將心裡的話說出口。
“王爺若是同意,就在上面籤個字吧。”沈紫說着,起身走到之前早就準備好的筆墨面前,將筆沾了沾墨汁,遞給王爺。
拓跋甜無聊的坐在客棧後院的臺階上,癡癡的望着眼前的亭子。
幾個月前,就是在這座亭子裡,南宮澤告訴了她真實的身份,還強行將她抱回了王府。可現在,人去亭空,一切都不復存在了。
“這麼晚了還不睡那?”拓跋澈拿着一件披風爲她披上,溫爾笑道。
拓跋甜搖搖頭,回道:“睡不着,就出來透透風。”
“如果放不下,你可以回去找他啊?”拓跋澈淡笑着說道,若有所指。今日他已經從沈紫那兒得知了甜甜的小女兒心思。
拓跋甜一驚,嗔怒道:“大哥,你說什麼啊?我都聽不懂。”
“甜甜,你喜歡南曄王爺,爲什麼不告訴他呢?”拓跋澈關切的說道。在他看來,遇上一個真心喜歡的人實在不易,若是兩情相悅更是難上加難。
“可是……”拓跋甜一想到南宮曄無故兇她的場景就來氣,搖頭說道,“他罵我,他無緣無故的罵我,我不要回去找他。”
“傻丫頭,那你就在這兒一直等着他嗎?”拓跋澈搖搖頭,笑道。也難怪,甜甜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人罵過她,許是上次南宮曄實在是過分了些,否則她也不會賭氣離開王府。
拓跋甜思索了會子,堅定回道:“我等他十日。若是十日之內,他還沒有來找我,那我就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