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凱魅手中多了個人,等他走進,才發現這人竟是默!看不出來,這是背地裡放暗槍給抓住了。
凱魅把手裡的默往地上重重的摔,就跟摔手機那樣,默的身體摔在地板上還往回反彈幾下,我瞧這哥們僅剩那最後的一口氣,嘴角開始溢出血跡,止住鮮血的傷口此刻又又滲出鮮血!
我倒吸一口涼氣,看着那擡起的大刀上破舊的刀刃,腦海裡竟開始幻想等會會是什麼樣的情景,這一刀下去要是沒砍過留半口氣在也會痛死,看過了我也許會親眼目睹自己的的身體噴着鮮血倒在地上,無論是哪種情況都讓我如此的絕望。
但是我可不能這麼死,我開始想辦法掙脫,可是身子越是動的厲害,那隻手就越壓的緊湊,我甚至都感覺不到鼻子在呼吸,開始大口大口拼命的吸氣,可即便這樣身體還是流入不進一絲氧氣,就像是有一雙手正死死的捏住我的肺,不僅如此幾乎是感覺到自己的胸膛要被外力給壓炸!
一邊是被刀刃砍下的恐懼,另一邊是被擠爆身體前就喘不上氣的窒息感,可無論如何那一邊都是死。
危機感,恐懼感,退縮感重重負面感情涌上心頭,我承認我怕死,以前老是認爲死亡沒什麼大不了的,可現在看來世間最可怕的就是死亡前涌上的重重負面感,眼見着大刀朝我們的緊緊逼來也就在千鈞一髮的那刻,彷彿有什麼力量把他們手上的所有刀子給彈開了,一股特別的氣場就此蔓延開,還沒等凱魅在懵懂中反應過來就接着被打飛出去。
“真是一羣廢物!他們是,你們也是!”一個極其欠揍的挑剔話語在黑暗中傳來,默聽到這個聲音掙扎的從地上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本就只有一口只進不出的氣聽到這聲音竟開始加速呼吸,就跟來了什麼他對付不過的對手,可事實證明,來的人他的確打不過。
我最初還以爲是屍魁,可等說話的主人走進我們的視線時我的眉頭不由得皺起來,來者穿着一身定製的黑色西裝,就連皮鞋也是磨光發亮的人,給人只有二十多歲的年齡,高高瘦瘦,看似沒有一點武力能力,給人一種只要你上去給一腳就能倒下的感覺,這是誰?是坐觀總堂的人嗎?想到這裡我內心有點戒備,可接下來他說的話讓我明白不要帶着有色眼鏡看人。
“讓你起來還真有點勉強你!這麼狼狽?就跟臭要飯似的!”惡毒的語句就沒想過是眼前的人說出來的,表面上看起來西裝得體,卻是一副衣冠禽獸,光是聽他說的話我心情就不太好。
可那默聽完卻一聲不吭,眼神裡帶有幾絲恐懼,我詫異,以他的脾氣,肯定會懟回去,可是這傢伙卻不動聲色,甚至還有幾絲畏懼的神情。
“廢材!”那男人突然把頭扭過來看着我,嘴裡蹦出來的兩個字讓我內心瞬間不爽,我想反駁,“你說誰......”
說出去一半的話突然被一隻手給捂住,那手主人正是一旁的默,這哥們竟精神緊張的從地上反彈起來以最快速度捂住我的最,甚至略帶幾分膽怯的湊到我耳邊喃喃道,“別說了,你不知道他是誰嗎?得罪了他你就考慮換個地方生活吧!”
我有點詫異,想起剛剛入職的時候是張端局親自接見我,我還是當着他的面簽了個無期合同,簽完張端局就告訴我在局裡是有三大不能惹,第一是主任以上級別的不能惹,第二就是第十戒所有室員不能惹,胖子就是個先例,第三便是時刻提防第十八戒的主任,程騰梟,提防的不是這人,而是自己說的話,在局裡得罪了他他能殺你千百回,復活你一次再殺你一次,直到殺過癮爲止,這些話我自然而然當成了張端局說給我的玩笑話,自然就沒當真,可是現在,我錯了。
來者正是程騰梟,不出所料,剛剛的那三隻凱魅便是他打飛的。
“給你個機會,讓你重新說一次!”程騰梟嘴裡吐出的話泛起一陣帶寒意的笑容。
看到那一絲帶寒意的笑容我打底氣瞬間就泄氣了,“你說誰是...廢材呢,我不贊同這個說法,但我就是個廢物...”
“呵!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程騰梟嘴上的瘮人的笑容更明顯了,這比笑裡藏刀還毒,這是笑裡藏着東——一發誰都跑不掉!
“你怎麼來了?”默問他。
“我來取個快遞,順帶帶一帶你們這些拖油瓶,回頭我就走,不留下來吃飯了,沒必要!”程騰梟這一通說辭直接是往自個臉上貼金,也就我們談話這段功夫,那三隻被打飛的凱魅此刻再次站起來朝着我們走來。
可當他們靠近的那一刻卻停住了腳步,面前的程騰梟就站在離他們不到五十米的距離冷笑的看着他們,這一笑,凱魅都全身顫抖幾下,緊接着就出現了我難以置信的一幕,眼前這個看似瘦弱的男人竟能嚇得邪祟不由得往後退幾步。
程騰梟則是更進一步的得寸進尺,嘴裡言,“四千多年,想不到你們還記得我!但別以爲你們的魂和肉被煉成屍我就打不過你們,我倒很想看看,一具肉身三百多條魂能不能吃我一拳!”
三隻凱魅笨重的轉身,做出一副起跑的姿勢,但程騰梟哪能輕易放走他們?“給你們機會,你們不中用!”程騰梟嘴裡保留一絲輕蔑,腳一踏地,在我的目瞪口呆下,腳尖前的石板竟活動起來,開始有規律的上下起伏,就跟海浪般奇幻。
活動的石板直接把三隻凱魅送到程騰梟面前,如此絕妙的機會,他們只想着逃跑,可笨重的鎧甲壓根不支持大規模的肢體運動,程騰梟也不留有一絲廢話的餘地,擡手落手,三隻凱魅就被無形的力量給彈飛,在半空狠狠的摔在地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響動。
凱魅身上紅通的護甲此刻就跟碎掉的一整塊玻璃渣子般碎成一地,露出盔甲下用針線縫合拼接的屍身,在屍身上有許多數不清的小白點,盯着一個白點細看卻激起我滿身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