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人對佛教了解不多,讀了那麼多,只知道“佛”或許就是“超脫”吧,一切看似不正當的,換個角度,或許就都順理成章了呢!就好比豬人慘淡的點擊與收藏一樣……嘿嘿,這一章,且看崔封如何撕逼!!今天最後一更,奉上!!
匹練般的電芒傾瀉而下,將崔封淹沒。
江芸看着這一幕,喜形於色,無數個夜裡,她在夢中,已經無數次將崔封殺死。今日,再沒有誰會來阻止她,等待着崔封的,唯有煙消雲散一個結果!
此刻,李牧伏在吳猛身上,將其殘存的精魂力量吸食殆盡後,又轉向丁平雲。
“這異變的殘魂,日後也將成爲我的一件大殺器!”江芸興奮地想到,可忽然之間,她隱隱地覺得有些不對勁。
“崔封死了,爲什麼這柄鬼魂幡還不恢復原狀……難道?!”江芸驚駭地看着肆虐的電芒,緩緩地,電芒散去,一崔封安然無恙地站着。
江芸如墜冰窖,瞪大那雙美眸,牙齒狂顫:“怎麼……怎麼會……”
“二品符籙,自然要用二品符籙來抵擋。”崔封豎起的食指與中指之間,夾着一張正緩緩化爲飛灰的暗銀色符紙。
“銀鍾符,用來抵擋你這電擊符,剛好合適!”話音一落,崔封暴掠而出,一個呼吸之間,他便來到了江芸面前,一把扼住其玉頸,將其按倒在地。
“新賬舊賬,可以一起算了!!”崔封手握玄色靈彈,就要揮手向着江芸頭顱砸去。
江芸直接昏死了過去。
而就在此時,一束金光洞穿層層疊疊的枝葉,斜着從天上射下,直刺崔封胸膛。崔封面色一凜,感受到這到金芒中蘊含的力量,連忙擡起手掌,以玄色靈彈抵擋。
“叮……”
一道高亢清脆的錚鳴聲盪開,綿長悠遙、縈繞不絕。
“提顱古佛,崔施主可不要殺生吶,上天有好生之德,正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殺一命不若救一命,一命抵一命,孽業方能抵消。”一道滿含着正氣的聲音傳來。
崔封凝望着天上,只見三道高矮不一的人影,從樹冠之上躍下。
三人落地後,一道略帶不滿的聲音懷疑道:“提顱古佛,明塵師兄,你剛剛說的那些,是什麼意思你自己知道麼?”
“提顱古佛,不知道。”先前那道充滿正氣的聲音迴應道。
崔封看向來人,一開始出聲的是一名矮胖的光頭修士,那道略帶不滿的聲音則是一個身材勻稱的光頭修士的,還有一名高高瘦瘦的光頭修士,一言不發,指尖有金色光芒繚繞。
“金靈力……築基期修士……”崔封眼角顫動了一下。
“提顱古佛,明塵師兄你連那些話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爲何還說得頭頭是道、朗朗上口?完全沒有領悟到其中的妙諦,說出來又有何用?”那身材勻稱的修士撇嘴道。
短小精悍的明塵和善地笑了笑,字正腔圓地誦了一聲“提顱古佛”,而後解答道:“明清師弟,所謂‘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於我而言,我雖不知山水除了是山水以外,還能是其他何物,但我心中知道山水不是山水,它也就不是山水了,我何須非得知曉,山水究竟是其他何物呢?”
聞言,崔封無語。
那身材勻稱的明情皺眉,道:“提顱古佛,你這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悟禪不是矇蔽本心,既然你知道山水不是山水,那就應該去參悟山水究竟是何物,而不是放任不管。”
明塵微微一笑:“提顱古佛。山,有形而不動;水,無形而不止。山水既不是山水,便可是其他諸般萬物!你叫我,如何去將世間一切,一一闡述呢?”
“提顱古佛,那師兄的意思是,方纔你勸解崔施主的話語之中,也有着變幻莫測的意思了?”明清問道。 шωш● тTk án● CΟ
明塵笑而不語,算是肯定。
崔封心中苦澀,看來,眼前這三名僧人,也是爲自己而來的了。崔封正欲開口,忽地神色一變,一陣沉默後,他開口道。
“這位大師,既然你話中有禪意,那爲何又要阻止我擊殺這名女子呢?”
崔封一開口,三名光頭修士詫異地看向他。明塵說道:“提顱古佛,崔施主,你是想與我參徹一番機鋒後,再歸還我空悠門遺失之物麼?”
“不敢,只是想向幾位大師請教請教。”崔封搖頭。
“提顱古佛,我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浮屠’二字代表着至高無上的佛陀。這句話的意思便是,我誦經養性千百年,成就金身舍利,卻不及我救他人一命的功德大。施主,你說爲何不阻止你呢?”
崔封搖頭道:“大師方纔說,看山須知山不是山,你眼前見着我要擊殺她,可大師你曾想過否,我實則是在救她呢?”
明塵臉上和氣的笑容緩緩收歇,數息之後,乍然轉變成一臉慘然灰敗之色:“你……你的意思是……”
“不錯,我並沒有打算殺她,我只是在救她。”
“可是……你掌心中蘊含着恐怖的靈力波動,你那絕不是……”說到這裡,矮矮胖胖的明塵陡然瞪大雙目,喃喃自語道:“難道……是那個傳說中的境界麼……”
“不錯!!以殺度人,我魔慈悲!!!”崔封忽然大喝一聲,眉心中的神識一陣顫抖。
這一刻,崔封內心,則極爲崩潰。
“魔”,可是禁語!他脫口而出,若是傳了出去,他必定會淪落到人人得而誅之的境地。
若不是閻鴟以“以後別想再從我這兒得到靈術神通”來要挾崔封,他又怎麼可能有閒情逸致與幾個僧人在這裡辯什麼禪道!
更不可能說出那句“以殺度人,我魔慈悲!”來。
不過,一番對弈後,崔封倒也忽然覺得,心靈飽滿,有所領悟。
而對面那三名僧人,竟是一時之間,陷入了渾然忘我的狀態,一臉癡迷,彷彿沉醉在一潭陳年佳釀之中。
崔封掌心再度“噌”地騰起一道黑芒,趁此良機,他想斷絕一樁後患,將江芸完全斬殺。
而令崔封再度惱羞成怒的是,他正要擊殺江芸之時,竟是又有一道人影從天空中悄無聲息地落下:“崔封……終於見到你了……你長老與我們在一起,跟我走吧,我雲宗絕不會加害於你。”
來人劍眉星目,一襲黑袍,整個人宛若一柄寶劍,但崔封卻感到了一絲不協調之感。
“又是這句話,說到底,你也是爲了‘列缺燭龍錘’而來的吧?”崔封掌心中靈力散去,說道。
那雲宗的青年男子在聽到崔封說出“列缺燭龍錘”五個字後,神色劇變,他再沒有半點波瀾不驚,一副失態的模樣:“它將名字告訴你了?!絕對不可能!!我雲宗上下歷經千年歲月,都沒能……”
崔封眉梢一挑,他彷彿聽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信息。
那身負寬大匣子的黑袍男子,喃喃自語了一陣後,忽地面若沉鐵看向崔封,強大的神威垂天而下,壓制得崔封丹田內的靈力都遲緩疲軟了起來。
“無論如何,你還是必須跟我回去一趟!!你知道嗎?你爲自己招來了無盡的禍患!!”黑袍男子聲色俱厲,崔封觀其模樣隱約覺得他並非危言聳聽。
黑袍男子伸出手,一道湛藍色的術系靈力蜿蜒而出,就要將崔封裹住。崔封右手按住儲物袋,神識翻找着其中的器物,準備拿出法器來抵擋。
而就在這時,一道金光閃爍,“鐺”的一聲洪鐘巨響自崔封身側傳出,將黑袍男子的水靈力瞬間震散。
“你們是空悠門的‘擔水三僧’吧?你,想必就是他們的師兄,明緣僧人了?”黑袍男子神色冰冷,開口道。
那高高瘦瘦的光頭修士雙手合十,一臉陰鬱地說道:“提顱古佛,見過曾施主。”
黑袍修士冷笑:“廢話少說,我要將此子擒走,你們要阻我麼?空悠門,與雲宗關係一向不錯,望你們三思!!”
明緣口誦佛號“提顱古佛”,道:“出家人與世無爭,但這位崔施主身上有我空悠門的遺失之物,況且崔施主身具慧根佛胎,我們還想與他再論一番機鋒,希望曾施主成全。”
曾聞浩,雲宗內門弟子中,沒有爭議的最強之人,坊間有傳言說,他早可以踏足親傳弟子之列,只是爲了一個女子,而甘願屈居內門第一的位置。
曾聞浩嗤之以鼻:“空悠門何時又有什麼遺失之物了?是不是天地間所有異寶出世,都是你空悠門遺失之物?”
“提顱古佛,我空悠門中‘諦經天獅’尊獸,曾翻看過‘輪迴簿’,得出結論‘世間異寶皆出空悠’,往前追溯數十個‘世’,事實的確如此。”明緣說得斬釘截鐵。
崔封滿頭黑線,他算是領略到“因果”二字的強大了。
曾聞浩臉上掠過輕蔑之色:“冠冕堂皇、張嘴就來的本事,還是你們厲害!你一個空悠門就能包攬天下所有異寶,那十二仙門之一的‘三千古寺’,豈不是還得向你們朝拜了?你口中誦的‘提顱古佛’,似乎就是三千古寺的大佛陀吧?”
“提顱古佛,三千古寺即是空悠門,空悠門即是三千古寺,我們同宗同源,正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天下異寶出空悠,亦登三千古寺閣’,這話你們沒聽過?”明緣侃侃而談。
曾聞浩伸出雙手,左手託着流動的水靈力,右手握着一團暗沉的土靈力,大喝道:“廢話少說,染指我雲宗異寶者,死!”
“轟!”
兩股靈力纏繞着奔嘯而出,朝着明緣衝去。
明緣口誦一聲佛號,手中金光燦燦,拍出漫天掌影,緩聲喝道:“妙空掌!”
水、火、金,三種靈力眼看就要撞擊在一起,正在此時,從極遠處的天邊,驀地涌出一股無比強烈的靈力波動,彷彿有一尊古獸甦醒了過來一般,天地間的流動的靈力,在這一刻猛地紊亂了起來。
明緣與曾聞浩雙雙罷手,他們目瞪口呆地遙望着萬里以外的某處,異口同聲道:“這是……元……元嬰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