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榕樹案、一
其實金紋宴只是喜歡素亞藍,而且她的的確確是他的未婚妻。但她誤會了自己和素亞藍的關係,他們只是朋友。
朝沐央不想讓別人因自己而受委屈,平淡的道:“是我傷的。”衆人不敢置信。
金紋宴棄悲還笑:“原來你還敢承認!”
朝沐央道:“我一開始也沒否認啊!”
素亞藍似乎仍不相信,不是出於對朝沐央的偏心,而是朝沐央的的確確傷不到金紋宴到這種地步,難道真如金紋宴所說,朝沐央是廢物只是裝的?本來這種事他作爲朋友該高興,但是能一招就制服金紋宴,朝沐央也絕對比他們中的任何人弱!
素亞藍道:“丫頭,你……爲什麼傷她?” 其實這話出口,素亞藍已經開始肯定朝沐央的實力了。
朝沐央掃視了眼前這些人,裡面也有那時的那羣少年少女,明明知道怎麼回事卻不會說出來,這是一定的吧,畢竟他們和朝沐央不是什麼誰的誰。
就此,朝沐央也不必在意那些人情,道:“反正我不會主動惹事。” 是的,她從不會,她惹的事都是別人不知道是她乾的。而且在這方面,大家都知道定是這金紋宴先挑起的。
不過剛剛的語氣的確過於疏冷,阮傾柔菟梓柒他們也在其中,感到這份情感心裡總會不舒服。阮傾柔終歸是個多情的女生,用衣袖遮着面部柔聲叫喚她的名字,讓朝沐央心裡着實不快。
她道:“各位來這裡不是還有任務嗎?都在這裡看熱鬧好嗎?” 這句話是真的。其他的小朋友聽了都散場了,唯有那四人——金紋宴、素亞藍、阮傾柔、菟梓柒還留在那。
朝沐央曉得他們要幹嘛,繼續盤問?其實也沒什麼吧,金紋宴是怎樣的人他們不會不清楚,他們想知道的,不過是自己到底如何傷的了她罷了。
朝沐央無所謂解釋不解釋,只要他們問,她一定會說,自己根本不是什麼廢物。阮傾柔就先走向朝沐央,一臉擔憂的模樣,朝沐央覺得奇怪。她問爲什麼把金紋宴傷的那麼嚴重,朝沐央愈加奇怪了,自己明明只是小小的一擊,怎麼就這麼嚴重了?
朝沐央:“不會吧。我沒使出全力啊。”要是使出全力,她現在應該是個怨靈了。
該是這金紋宴裝的,既然這樣自己也有必要和她瞎糾纏了,恰巧有人喊他們要佈陣了。阮傾柔急急忙道了句等會再說,幾人就走了,朝沐央心裡說說:金紋宴這沒事嗎?
一碼歸一碼,朝沐央叫道:“二安!”朝乞安應聲跑來,“把他們的記憶消除,沒問題吧。”朝乞安點點頭,問:“剛剛的?”
朝沐央搖搖頭,眼神堅定的回道:“不,全部!”
朝乞安:“啊!?爲,爲什麼,你不是……”很看重他們嗎?
朝沐央:“那又如何。長痛不如短痛,我不過是一個過客。青皖三年不過是阿孃給我們的歷練,她早就知道會發生這些事。既然都結束了,我們也該帶走些什麼。那就他們的記憶吧,至少他們可以繼續無憂無慮的生活。”而對於那些自己無意中傷害的人,不如金紋宴,也都可以放下了。
朝乞安仍不甘心可是,葉澤天拍拍他的肩,算了吧。
一時間,朝乞安的笛聲飄蕩,四周都靜了。墨煋宇很快與之合奏,兩人配合的極佳,衆人聽的入迷,沒有想這笛聲從何而來又爲何而來。
明明是悅人耳目的笛樂,他們腦海深處的那次美好與不美好的記憶都一點點散去,飄散在虛無之境。朝沐央彷彿能看到它們的消散,目不轉睛的看着遠方的天空。
一切終究要回到原點。
一曲畢,大家也沒發現什麼不對,金紋宴不曉得自己背上爲什麼鑽心的痛,要求安慰,素亞藍也毫不拒絕了,阮傾柔默默讚歎這二位。
靈陣還是要布,十幾個青年都想讓衆人看看自己的能力而使出了全力,大大小小的光束直充天際,明明是白天卻顯得格外耀眼。
朝沐央的眼鏡很敏感,受不得這麼強的光,心道:這些小娃娃還真有些戲。
“問”蠱的結果不盡人意,朝乞安得到的信息,除了黑房子就是黑衣服,完全沒有線索可言。到是最後那會有個“大小姐”的稱呼有點用。
“澤天?”等少年少女們完事了都走了,朝沐央道:“你覺得他們布的陣,如何?”
葉澤天左右看了看,道:“到是精細,以他們的實力能做成這樣,很不錯!”可惜葉澤天的很不錯是很廉價的,對一顆枯死的小樹苗他也能說是漂亮。
他還是提議到再加一到,畢竟敵人不是幾個小孩可以對付的。朝沐央同意歸同意,她不能出手,對於這方面她是真的不曉得,就只能交給其他三人了。
墨煋宇他們佈下的靈陣難解,尤其是葉澤天在,他總喜歡在裡面加點料。
不同於小朋友們的方法,他們的靈陣只需要幾句咒語,更沒有什麼沖天光束,有那個靈力去發光,還不如用來佈陣!
“那我們接下來去哪?”朝乞安問道。
葉澤天道:“我會回趟潶琦,請個‘長假’。”
墨煋宇:“隨便。”
朝乞安:“隨便?那師父同我回樹洞如何?我們離開可能會很久纔回來,我要安排一下。”樹洞裡的桃子蓮蓬要人打理,家裡要有人收拾,而且還要防止誤打誤撞進了“何方路”的“瞎子”!
朝沐央見大家都有事,道:“我……我去青丘,和許娘子她們也解釋一下。還有茶芽也是。”
大家約定明日晚在老榕樹匯合,但是明日就是成年禮,老榕樹的事還沒有解決,敵人可能會來壞事,所以無論如何都要來!
——樹洞——
朝乞安拔了幾株大蓮蓬,裁下莖大致擺成人形,一連做了好幾個,還嘀咕着:“竹屋一個,桃林四個,蓮池六個,小河一個,看門八個!”
墨煋宇問道:“看門爲何八個?”
朝乞安道:“人多勢衆。而且守在外面,總要有伴。”
墨煋宇:“……”
朝乞安:“嘻嘻,開玩笑的。‘何方路’是我的防線,如果有人破了‘何方路’,那他一定可以進我樹洞,那我這洞天福地可沒了!防個萬一嘛。”
說完朝乞安也就完工了,轉轉手指,懺悔就飄了過來,他把懺悔送到嘴邊,心裡想:平時自己難得才用一次,今天已經第三次了……怎麼城主老頭一出來,什麼都變了。
笛聲給一個個蓮藕娃娃注入了生命,她們一個個都活動起來。一開始還站不牢,但很快就都能爬上朝乞安了,墨煋宇把他們一個個提下來,她們有一個個爬上去。
她們有的不僅是生命,還有一個美麗的容顏和仙氣的衣服,就是長得都一樣。
墨煋宇:“怎麼這麼像你姐?”
朝乞安:“我印象中就只有大沐沐的樣子最清楚。”
墨煋宇:“你不怕她知道了削你。”
朝乞安:“我是她弟,不會吧。”
墨煋宇道:“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