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睡覺的時候看了眼時間,快兩點了,這一晚上可真是夠折騰的。
大概是困極了,沒一會兒就睡着了,早上還是差不多那個時間醒來了。
想了會兒決定還是去報社一趟,不管是繼續做還是不做,總得露個面兒,做人得有始有終不是?
阮舒站在衣櫃前隨手扯了一件就打算往身上穿,穿到一半的時候愣住了。
阮大太太昨晚的那些話頓時在腦海中重現,她是該換個顏色,就算是爲了老母親。
可阮舒找遍衣櫃,除了黑色還有一件深灰,沒什麼區別。
算了,還是黑色吧,有空去商場再買,其實要她說做記者穿黑色挺好,顏色抗造。
阮舒是走去報社的,畢竟她當時租的房子就是爲上班方便,步行過去不算太遠。
快兩個月沒上班,可當她踏進去的時候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
這是她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她也很喜歡。
尤其現在,她又對自己的工作有了新的認識。
應該用自己職務之便去做些更有意義的事,就比如關愛西部留守兒童,未來,還有更多有意義的事等着她去做。
同事給阮舒打招呼並沒有什麼異樣,畢竟記者出去跑個重要新聞一兩個月不在公司也很正常。
打完招呼後直接去了主編辦公室,阮舒其實一路上都在想怎麼解釋季南耀那件事,然後再怎麼推掉。
卻沒想到主編先開了口,說季南耀那個專訪暫時不做了,她的工作另有安排。
主編說這個話題是挺自然的,就好像不是丟了大新聞,而是稀鬆平常的事那樣。
既然上面不追究,她也沒什麼好解釋的了,這種結果最好。
阮舒的微博號被扒,真實記錄西部留守兒童,再加上她之前冒險進火鍋店扒出鍋底反覆使用事件,引起很大的熱議,阮舒在報社也火了。
畢竟有的記者一輩子也未必報道的出這麼有轟動性的新聞。
“小舒,這次留你可不是我的主意,是總編他老人家親自開會要留住你這個人才,其實,我是挺不想你留下的,不然我這個位置遲早被你這丫頭佔了。”陶慧一副心痛的模樣。
阮舒知道她當然是開玩笑的,陶慧大三就進這家報社當實習記者,還是實習記者的時候就爆出了當紅已婚女星出軌的大新聞。
後來還先香港記者爆出天王和天王嫂分手事件。
當時因爲這個新聞被內地名不見經傳的小記者爆料出,港媒一度被羣嘲。
再後來,陶慧用拼命三孃的精神走到今天,那可真是不容易,她可是上了學校傳媒學院名人榜的。
阮舒這次是被派到西部,追蹤報道後續的物資落實,是弘揚正能量的好事,也能讓更多的人加入到公益這個隊伍中去。
半個月後出發,經費由報社來出,總編親自點名由她去做,還設了專刊。
阮舒當然答應了,誰去都沒她合適,雖說回來才一個多星期,但她真挺喜歡那片黃土地的。
而且,她也想西出玉門,去看看劉鬆說的更苦的地方。
去祖國的更西部去,沿着青藏鐵路,用她的鏡頭,用她的文字去記錄青海,敦煌,還有神秘的可可西里。
她看過一部電影,就是記錄可可西里的,阮舒一直很神往,一直沒機會去。
上次其實她也想過直接去那邊的,可那羣想孃的孩子讓她也想娘了,她想回青城看看,沒想到回來這趟倒是對了。
沉冤得雪。
阮舒覺得未來生命的意義就是去做些有意義的事。
過去之於她該真真正正的過去了,未來還有更美好的事去做。
接下來的時間,阮舒就要採購東西了,她想往更西部去,裝備就不能像上次那麼簡陋。
而且,這次報社還給她配了個助手,一個實習生,今年大四,和她同歲。
阮舒其實覺得無所謂,但總編覺得一個人去工作量太大,怕她一個人吃不消。
阮舒不太想回阮家,骨子裡還是有些怵那個老太太,這麼多年有陰影了。
阮舒是在電話上給老母親說了她半個月後要再次去西部的事,而且這次更遠,說不定春節能趕回來,說不定不能。
阮大太太心裡有些澀,她終於想要守護她的女兒時發現她長大了,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事業,要離開她了。
阮大太太捏着電話沉默了一瞬,忍着眼中的澀意:“難得有你喜歡的事,趁着年輕就去做吧。”
阮舒笑了:“媽,我好像都沒對你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
“媽,我好愛你啊。”阮舒在笑着,眼睛卻是微紅的。
阮大太太的眼淚一下出來了:“你這倒黴孩子故意招我眼淚是吧。”
“我就是想說啊,好了好了,是我錯還不行,我不說了,我這不是還有十多天才走嗎,又不是不回來,別哭別哭,你要是想聽,我以後天天說。”阮舒聽到了阮大太太的抽泣聲。
“你這孩子什麼時候學的油嘴滑舌,有空回來一趟,媽有東西要給你。”阮大太太掛電話之前道。
阮舒答應了,只要不是又搞什麼集體相親就好。
阮舒約了葉靈珊去購物,看着狂買不止的阮舒,葉靈珊完全懵逼:“你買的這些都是戶外用品,這是要出遠門啊。”
“是啊,報社派我去西部追蹤後續物資落實,我順便去一趟可可西里。”阮舒道。
“啊,還要去,你這回來才幾天。”葉靈珊完全不可置信。
和阮舒相處就了,就覺得這傢伙像個謎似的,嫵媚又憂鬱,據說,這種女孩最勾男人了,而且是越陷越深那種。
這點已經得到證實了,據小五子最新情報,他們家最英明睿智,老謀深算,不能得罪的季老三像個‘傻逼’一樣的陷進去了。
當然,傻逼這個詞兒是老五說的,她可不敢。
爲什麼這麼說?
因爲前幾天季三哥在淩氏旗下的酒店訂了可以餵豬那麼多的晚餐送去了阮舒的公寓。
結果呢,人不在,這些東西就只能酒店撤回來了。那天,他正好帶着兄弟們又過去白吃白喝,這頓飯就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