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陽聽到我的問話後,眉頭緊緊的皺着,臉上也滿是複雜的神色,好像有什麼事情讓他很糾結,只聽白逸陽說:“我們茅山三弟子當年的事情十分的複雜,有時間再和你說吧,我不能在外面待太長的時間,要不是正好有這幅畫可以讓我藏身的話,我這可憐的一魂一魄早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說完,白逸陽就飄進了我的身體之中,我感覺身上有一陣熱流涌過,然後我下意識的就朝着身後看了過去……
我的身後空空蕩蕩的,沒有……沒有影子!
我心中膈應了一下,心中衝着白逸陽大聲的喊叫道:“白兄,白兄,你快出來一下,我的影子還是沒有!”
幾秒鐘後,從我的心中響起了白逸陽極其無奈的聲音,只聽白逸陽說道:“這裡沒有太陽,你有影子纔怪呢!”
我愣了一下,極其的尷尬,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太緊張了!”說着我就要朝着外面走去。就在這個時候,白逸陽叫住了我,說:“葉城,把我的那副畫也帶上!”
我“嗯”了一聲,就將那幅畫給取了下來,收進了符咒之中後,我就從祖師祠堂裡面走了出來。
我從祖師祠堂裡面走出來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朝着身後看了過去。果真我的影子又重新的回來了。
看到我的影子重新的回來了之後,我心算是徹底的放進肚子裡面了。
就在我回到別院的時候,我看到了那通往厲鬼墓上的那些野草,這條小路上長滿了半人高的野草。
等等,這野草怎麼又長起來了?我記得三天前我們走的時候,這邊明明就被陳景皓用符咒燒出了一條小路來的。可是現在,那條小路又被野草給覆蓋了,短短三天的時間,野草就長的有三人多高,在野草的根部,還有着一點點淡淡的血色,像是人血一樣。在我去厲鬼墓的時候,我就看到這血色,我那個時候還以爲是那天下血雨時候留下來的,但是現在看來!肯定不是血雨的原因了。
我帶着深深的疑惑,走到了這荒草之中,彎腰撥了拔一根野草,但是卻怎麼都拔不動。像是有什麼東西緊緊的在下面拉出了這藥草的根一樣。
我一咬牙,用力一拔,噗通一聲,這野草就被我給拔了出來。一小堆泥土就翻了出來,在這泥土的裡面,一股新鮮的泥土氣味和鮮血味道就回蕩在了我的鼻中。
我低頭朝着地上看了過去,我看到了一件衣服的一角,像是陳景皓穿着的道袍。
看到這裡,我想到了什麼,我將符咒裡面的拿三十二個親兵都叫了出來。陰沉的天空下,這三十二個親兵出來之後,站在我面前,三十二個骷髏頭一起在三百六十度的轉着腦袋,就像一排排轉動的風車一樣。
“你們……不要賣萌了好不好!”我走到了小紅的邊上,伸出手按住了他轉動的骷髏頭,說:“你們幫我一個忙,把這些草都給拔了,把草裡面的東西給我挖出來!
聽到我的話後,這三十二個骷髏點了點頭,然後便開始拔草。我說:“我去弟子別院找人,要是回來你們有在偷懶的話,小心我懲罰你們哦!”說完之後,我就朝着弟子別院跑了過去。
在我跑動的過程中,我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追着我。我回頭看去,發現那條昨晚被我遺忘掉了的蠱蛇又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跟着我身後跑着。
我從懷中掏出了一些斷腸草扔給了它之後,它就沒有跟上來了。
到了弟子別院,我把吳言和陳景皓都叫了過來,來到這片荒草地的時候,這三十二具骷髏已經清理出一片荒草地來了,一陣惡臭味,讓跑到這裡的我們三個同時捂住了嘴巴。
我朝着那荒草被拔出的地方看了過去,只見在那裡,有十幾具茅山派弟子的屍體正躺在泥土之中,他們的屍體中度腐爛,在那腐爛的屍體裡面還有一些噁心的黑血。
“師弟!!”陳景皓認出了一具屍體,跑了過去,半蹲下來,看着那屍體大聲的叫道。
我走到陳景皓的身邊,拍了拍陳景皓的肩膀,說:“耗子,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你看看這裡有幾個茅山派的弟子,是不是你們茅山派弟子的屍體都在這裡!”
陳景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能夠看到他全身上下都在顫抖着。
等到那三十二具骷髏將雜草清理乾淨之後,陳景皓開始數着這裡的屍體。我也跟着一起默數着。
數完之後我轉頭看向陳景皓,陳景皓的臉色依舊的十分的沉重,但是又帶着一些希望。
“二百二十具屍體!”吳言看着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看向陳景皓,陳景皓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茅山派在山修行的弟子共有二百六十人,還有四十個茅山弟子包括我師尊在內,並沒有在這裡!”
我聽後心中卻是大吃一驚,茅山派就只剩下了四十多個人,幾乎差點被滅門了,而且就連這剩下的四十多人也都下落不明。
我看向陳景皓和吳言,說:“用你們的道家法咒能不能推演出來,這是誰幹的?”
吳言說:“我試試!”說着,在我和陳景皓的注視下,吳言掏出了一張淨明符咒,貼在了一具已經腐爛的屍體頭上,接着吳言口中唸唸有詞。
不知道從哪裡颳起一陣陰風來,那貼在茅山弟子頭上的符咒輕輕的飄動了一下之後,沒有任何的反應。
吳言搖了搖頭,說:“不行,他們的魂魄已經徹底的消散了,沒有魂魄的話,是推演不出來的!”
陳景皓緊緊的攥住了拳頭,說:“到底是誰幹的!!”
我靜靜的看着這些屍體,又想起在茅山派三清殿裡面,說人間道尊玩弄婦女,禽獸不如的詩來!
茅山派弟子的死,肯定和那個怨婦有着莫大的關聯。我在心中默喊着小白,白逸陽這個時候竟然回我了,只聽白逸陽在我的心中說:“我除了和柳清淺有些感情糾葛以外!沒有玩弄過任何一個女人!你不要老是懷疑我!”
我心中說:“不是你的話,那會是誰!一百年前的道尊就你一個……”
白逸陽這個時候有些心虛的說:“我年輕的時候英姿颯爽,像是珍珍這種莫名愛上我的小姑娘有很多,說不定他們就是被哪個暗戀我又沒得到我的小姑娘殺的呢!”
我不知道白逸陽話的真假,知道在問什麼也問不到了,於是沒有在問。
陳景皓沉默了良久後,說:“葉城,我和你一起下山去,之前在給推算你師姐生死的時候,我也給我師尊推算了,結果表明他還活在這個世上!找到我師尊了的話,一切都清楚了!”
我點了點頭,同時在心中對白逸陽說道:“你這個爲老不尊的負心漢,肯定是你負了人家小姑娘,你不敢告訴我!”
“我真沒有!!”白逸陽無比的委屈。
在三十二骷髏的幫助下,我們將這二百多個茅山派弟子的屍體都埋葬了之後,便一起下山了。下山的途中,陳景皓一直沉默不語,吳言也是心事重重,想起白逸陽和我說白逸才修煉的是降頭術,我也開始想起那個雅布剛,雅布剛他是怎麼知道我的五行八字的?他要我的五行八字,到底要幹什麼?還有師姐她到底活着嗎?
下山的路比當初上山要安全多了,半天的時間沒到,我們就到了茅山山腳下的楊北古鎮。
古鎮人來人往,商鋪前面掛着的國旗迎風招展着,和當時我來的時候一樣,到處都是旅客。
就在我朝着夕陽伸懶腰的時候,前面一大堆人朝我們這邊跑了過來,我愣了一下,看向吳言和陳景皓,他們的眉頭也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