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皓毫不客氣的將我藥鋪的整個茶壺都拿了過來,回到了座位上,看向我手中的藥鋪說:“你手上的這個鐲子,是大凶之物,帶的時間長了的話,對你來說並沒有什麼好處……”
“大凶之物?”我伸出手,本想把手鐲給取下來,陳景皓伸出手,緊緊的拉住了我,衝我搖了搖頭,說:“現在不行,要取下來的話,也得明日午時,世間陰氣最少的時候取下,你現在取下的話,會帶走你的陽氣!”
我嚇的連忙將手移了開來。
陳景皓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眉頭緩緩的皺了起來,說:“兄弟,看來你印堂發黑,最近過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邪物?”
我在心中翻了一個白眼,想到,最近遇到的邪物都能夠湊齊一套足球隊首發加替補陣容了。
“看來你最近遇到了不少麻煩啊,我這裡有兩道符紙,要是下次有邪物想害你的話,你就貼在他的身上,包你平安無事!”說着,陳景皓從懷中掏出兩道黃色的符紙,上面畫着一些我看不懂的圖案。
我接過了陳瑾皓給我的符紙,接着便看到陳瑾皓朝我伸出手掌,說:“一張符紙,一萬塊錢,總共兩萬塊錢!”
聽到陳瑾皓的話後,我臉色頓時就拉了下來,“我靠,你有搶啊,一張一萬塊錢,怎麼給符紙前你不說!!!”
陳景皓也被我的反應嚇了一大跳,趕緊說:“要不這樣,看在你我有緣的份上,一張收你五千塊,這可真是驅鬼的靈符,不能在便宜了……”
我從懷中掏出錢包,從裡面抽出了兩百塊錢,說:“一張一百塊錢,不能再多了!”
“好好!一百就一百!”陳瑾皓接過了我的錢,放入了灰舊道袍之中,然後說:“記住了,你那銀鐲子摘下來之後,千萬不要在帶了!”
我點了點頭,陳景皓也沒有再說什麼,站起身來便朝外走去,我懷疑他來我藥鋪真正的目的就是來賣他的符紙的。
等陳景皓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突然轉過身來,看向我,問道:“兄弟,問你件事!”
“你說!”我說道。
陳景皓說:“請問一下,張家村怎麼走?”
聽到陳景皓問張家村,我心就涼來半截,這傢伙果真還是去張家村找自己師弟的,我不想他那麼快發現自己的師弟已經死了,於是指向東邊,說:“你一直往東邊走,就能夠找到張家村了……”
東邊確實有一個張家村,但是不是張坤在的那個張家村,事後要是這茅山大弟子追究起來的話,我倒也能理直氣壯。
“好,謝謝了!”陳景皓說完謝謝之後,揹着布袋和木劍的他轉身就出了藥鋪,沒入了月色當中。
我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已經過了四點,我也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今天終於算是過去了。
於是我將藥堂稍微收拾了一下之後,就朝自己房間走去,當我來到房間門口的時候,纔想起來我的房間已經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師姐許諾給霸佔了。
想起許諾,我突然覺得不對勁,剛剛發生那麼多事情,許諾都沒有出來救我,確實太不正常了!
師姐不會出事了吧?
我着急的推開了房門,當我看到房間裡面之後,我眉頭就皺了起來。
房間之中,空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在這之前,我那個苗族師姐明明就進了房間的啊,怎麼突然人就沒了呢?
難道她老人家出去了?
也不對啊,從房間通向藥鋪外面,必須得通過大堂,而我一直在藥堂和那惡鬼周旋,許諾出去了,我怎麼可能會看不到呢?
我在房間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他,我不禁擔心了起來,許諾她不會出事了吧?不過,我也沒看到有人進房間,她又能出什麼事呢?就在這個時候,我眼睛朝着牀底下看了過去,整個房間都找遍了,就剩下牀底下沒找過了。
想到這裡,我趴在地上,就朝牀底下看了過去……
然而, 事實上,牀底下也是空空如也!
“你在看什麼?”就在我疑惑萬分的時候,清脆熟悉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我嚇了一大跳,轉頭朝後看去,只見穿着苗裙的許諾,正滿臉疑惑的看着我。
看到許諾之後,我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說:“師姐…你…你幹嘛去了,我到處找你呢?”
許諾眉頭皺了皺,指着牀底下,說:“你以爲我會躲在牀底下?”
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許諾也不在說什麼,從我的身邊掠了過去,走到了牀前,坐了下來,一聲不發。
我這才發現,許諾一直沉着一個臉,看起來心事重重。
“師姐…怎麼了?”見許諾這個樣子,我不解的開口問道。
許諾擡起頭,看着我,說:“不關你的事,你不用知道……”
“你…你有什麼心事?”我問道。
“都說了不關你的事了!!”許諾衝着我大聲的喊道,顯得極其的不耐煩。
被許諾這麼一吼,我心裡多少也有些不舒服,不過我也沒有說什麼。於是我說:“你沒事的話,就好了……那我回藥堂休息了……”
其實說這話的時候,我心中還是有些酸酸的。從昨天晚上到今天凌晨,我差點死了好幾回,而我發現許諾不見了後,更是十分的擔心。但是許諾卻對我這種態度,任憑是誰也心裡不平衡。
在走出房間的時候,我還一步三回頭的朝許諾看去,希望許諾能夠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只是,許諾一直陰沉着低着頭,不說話,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我。
哎,葉城啊葉城,你還真是自作多情啊!
我感嘆了一聲,回到了藥堂,將藥鋪的門和窗戶關好之後,就躺在地鋪上睡了起來。
睡覺的時候,我心中帶着很多疑問,之前藏在藥鋪想要害我的第十三人到底是誰?我懷疑是那個水鬼,但是仔細想的話,肯定也不可能。畢竟那個眉腳長痣的小男孩是他的孩子,他怎麼可能把金銀花換成斷腸草,害自己的兒子呢?
那不是他,又是誰想要害我呢?難道真和那個老太太說的一樣,在我的身上隱藏着一個很大的陰謀,而那些想要害我的人,只是陰謀的第一步?
還有小男孩,那個綁走小男孩的人又是誰?老太太送我的銀鐲子真的如那茅山大弟子說的一樣,是大凶之物,對我不利嗎?可是我怎麼看怎麼都不覺得老太太像是會害我的人啊,且不說我幫她治好了眼睛,她求我救出他孫子,單憑這點她都不可能害我啊!
還是說……
那個叫陳景皓的茅山道士在騙我?
帶着一系列的疑問,我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是被外面的敲門聲吵醒的。
我迷迷糊糊的擦了擦眼睛,從地鋪上爬了起來,打了一個哈切,打開了藥鋪的大門,朝外面看了過去,說:“誰啊?這麼早敲什麼門?”
“葉城,是我,小李子!”外面響起了一聲久違的聲音。
聽到那聲音會,我擦了擦眼睛,打開了藥鋪的房門,驚訝的看着外面,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個骨瘦如柴看起來卻十分精靈的年輕人。
小李子,是我大學班上的同學,在學校的時候,他的小聰明是出了名的。但也因爲這樣,他一直在班上不受別人歡迎,那時候因爲我是班長外加學生會主席,雖然我也不喜歡這小李子,但是也不能像別人表現的那麼明顯,所以小李子一直覺得他和我的關係不錯。
“班長,你怎麼在這種地方上班啊!”小李子從外面走了進來,晃動着手中的車鑰匙,很明顯,他故意想要在我面前顯擺。
小李子走進藥鋪後,在藥鋪轉了一圈,然後說:“嘖嘖嘖,這地方也是夠爛的哈……”
小李子的這番話讓我覺得很不舒服,但是我還是剋制住了心中的不爽,說:“小李,你有什麼事情嗎?”
小李子用他的車鑰匙又在我面前晃動了一下,車鑰匙上是一個“奧迪”的標誌,我估算應該也就是一輛差不多二十萬不到的車吧。
然後聽小李子說:“班長啊,在大學的時候,你又是班長又是學生會主席,那時候多風光啊,現在怎麼就混的這個樣子了?”
小李子這人愛顯擺愛耍小聰明,在大學的時候,我現在唯一一個還活着的室友曾經就埋怨過我對小李子太客氣,陳亮說:“小李子這種人就是賤骨頭,你越是對他客氣,他就越會賤!”
當時我還不覺得有什麼,如今看來,確實如此。於是我不再剋制我的感情,我一臉怒意的看着小李子,說:“你要是特意來我面前秀優越感的話,還是請你早點回去!”
小李子一臉笑意的看着我,說:“城哥啊,你人怎麼這樣,兄弟我也是來看望一下老同學嗎,老班長嗎,看你混的這麼慘,哎,所以說啊,人還是低調點的好,在學校高調了那麼久,如今摔下來也是蠻慘的吧!”
“你他媽的有事說事,老子摔的慘不慘關你他媽的什麼事情?”我終於仍不住,衝着面前這骨瘦如柴的小李,大聲的吼了出來。
“你看看,你看看,就和你說幾句話,你還上臉了!”小李子從懷中摸出一張紅色的喜帖,遞到我的面前,說:“林穎你還記得吧,你談了四年畢業就崩了的女朋友,今天在路上我碰到她了,她讓我幫你帶一份喜帖,讓你去參加他的婚禮……”
我接過小李遞來的喜帖,心中很不是滋味,也沒有打開,我說:“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哎,城兄,話說你也別怪林穎,換做是我,也不會嫁給你一個打工仔,而且打工還得睡地鋪的打工仔!”小李子笑的說道。
“你可以走了!”我將喜帖扔到了一旁,冷冷的說道。
“行行行,自己不好,見不得別人好是吧,葉城,記得明天一定要去哦,那可是你談了四年的對象啊!”小李子一邊轉動着手中的車鑰匙,一邊數落着我。
我不再理會他,打了一個哈欠,走回了自己的地鋪,再一次睡了過去。小李子冷笑了兩聲,就出了藥鋪。
回籠覺不知道誰了多久,我是被許諾焦急的聲音叫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