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小孩的哭聲十分的嘹亮,我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將小孩包裹了進去,一旁的懷柔好奇無比的盯着我懷中的這個孩子,說:“阿瑪,這是誰的孩子啊,他阿瑪額娘怎麼不在?”
我擡起頭朝着暗河的前面看了過這,這小孩是從暗河上游飄過來的,而且溺水不是很嚴重,說明樂萍兒離的這裡應該不是很遠,可是這暗河的上游又是哪裡呢?
“師弟,你在想什麼呢?”師姐見我抱着嬰兒緊緊的盯着遠方,他的臉上寫滿了不解之色,開口問道。
我望着暗河的遠端,說道:“師姐,你說我們可不可以從暗河的這邊游上去?”
許諾聽到我的話後,走到了暗河的邊上靜靜的望着暗河的上游,說道:“這裡水流湍急,跳進河水之中的話會很快被衝到下游去的。”
下游……
河水的下游又是通往何方?我靜靜的望着河水下游的方向,沉默不語。
“先別管了,你看孩子的臉都凍紫了,把孩子送出去要緊。”許諾看着我懷中的孩子,臉上滿是擔心的開口說道。
“走吧,我們先出去。”我伸出手牽着懷柔,看着懷中的這個小孩,他已經不哭喊了,在我的懷中安靜的睡了起來,臉上還是露出了一絲笑容。
在離開暗河密室的時候,我一直在想永樂大宅我還有什麼地方沒有去過,但是似乎所有的地方我們都找過了,即便是樂萍兒的孩子都被我們找到了,但是始終是沒有樂萍兒的蹤影。
走出密室,外面漆黑一片,風十分的大,就像是要下暴風雨一樣,十分的不正常。
站在芍藥園的外面,看着這黑壓壓的天空,我轉頭朝着師姐看了過去,問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師姐看了看時間,然後說道:“才下午四點不到!”
“真是奇怪,下午四點不到,天界劉黑了,而且好像是要下暴風雨了,大雪之後立即就下暴風雨,這天氣可不常見。”我說道。
師姐“嗯”了一聲,附和的說道:“是啊,今天的天氣詭異的很。”
淒厲的寒風之中,我懷中的這個小孩又開始哭了,而且這次哭聲比在暗河密室中的聲音還要大,把在附近的樂青都給招了過來。
當樂青看到了我懷中的這個小孩的時候,眼珠子瞪的比什麼都大,黑暗的天空下,樂青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許諾,開口問道:“這,這是……你們的孩子?”
許諾白了樂青一眼,說:“孩子是在密室暗河邊上撿來的,你看看是不是你們樂家的血脈。”
“這怎麼看的出來?”抱着小孩的我轉頭朝着師姐看了過去,問道。
師姐從口袋之中摸出了一包草藥,說:“我這裡有一包‘親草血蟲’可以用來測血緣。”說着師姐就打開了那包草藥,在那藥紙之中裝着一個個像是蟲子一樣的枯色小卷,那草藥縮成了一個個小團,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我伸出手拿出了一顆,好奇的望着,說道:“這東西要怎麼用?”
師姐看向樂青開口說道:“樂少爺,你把手伸出來一下。”
樂青聞言,伸出了右手,還沒等樂青開口說話,只見這個時候師姐從口袋之中掏出了一把*,迅速的就在樂青的手指頭上劃了一下,樂青哎呦一聲,手指頭上的鮮血就不斷的流了出來。
“你,你個小丫頭幹嘛啊!”樂青就要將手收回去的時候,師姐拉住了樂青的手,從手心拿出了一個小小的枯藥,沾上樂青的紅血之後,那草藥便開始緩緩的舒展了開來,最後變成了一隻血紅色的蟲子,在師姐的手中拼命的掙扎着。
許諾將那蟲子放了下來,血蟲就快速的朝着我爬了過來,爬到了我的腳上。我正想擡腳將血蟲給甩下的時候,師姐伸出手按住了我的肩膀說道:“別動。”
我這才老老實實的站在原處,這個時候血蟲就沿着我的褲腿爬了上來,爬到了我懷中這個小孩的臉上,血蟲停了下來又重新的變回了草藥的樣子。
許諾看到這裡後,轉頭朝着樂青看了過去,說道:“這孩子有你們樂家的血脈,是你們樂家的人。”
“樂家的人?”樂青臉上寫滿了驚訝,緊緊的望着許諾,說道:“怎麼可能會是我樂家的人呢,我樂家又沒有誰……”樂青說到這裡遲疑了一下,眼睛瞪的無比的大,聲音顫抖的說:“難道,難道你們的意思是這個孩子是樂萍兒的孩子?”
“不會有錯了,除非你們樂家還有別的人懷孕了!”我說道。
“那我家的小妹現在在哪裡?”樂青緊張的看着我和許諾,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我們是在暗河之中將這個小孩給打撈起來的,樂少爺,你知道密室之中的那條暗河上游是哪裡嗎?”
樂青目光緊緊的盯着我懷中的孩子,說:“我連那個密室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又怎麼知道那暗河是通往何處的呢……”
見孩子哭鬧的厲害,於是我將孩子交到了樂青的手中,說也奇怪,孩子一到樂青的手中就不哭了,似乎小小年紀的他也能夠感受到血脈情緣一樣。
樂青轉頭朝着我看了過來,說:“葉先生,外面風大,我先帶孩子回房間去了,後面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望着樂青遠去的背影,寒風之中這永樂大宅多少顯得有些蕭條,見樂青走遠之後,我又擡起頭朝着這黑漆漆的天空,我的心也越發的沉重了起來,天空不可能無故變黑,而且在頭頂黑壓壓的烏雲中我感覺到了陣陣強大無比的陰氣。
“阿瑪……”就在這個時候,懷柔輕輕的叫了我一聲。
我低頭朝着手中牽着的小孩看了過去,柔聲的問道:“怎麼了,姑娘?”
“你那天和師父在蓮花池底下的石室中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啊?爲什麼師父突然就對阿瑪你這麼好?”懷柔童言無忌的問道。
許諾聽到懷柔的這句話,則是滿臉疑惑的轉頭朝着我看了過來,說:“懷柔的師父,鬱桐?對啊,我想起來了,師弟那十幾天的時間之中你和鬱桐被關在石室裡面,就沒有發生什麼嗎?”
看到許諾一臉質問的看着我,我有些心虛的開口說道:“一男一女的,能發生什麼啊……”剛剛說完,我就看到師姐的臉就拉了下來,我這纔想起自己說錯話了趕緊改口說道:“我和鬱桐什麼都沒有發生……”
“切,師弟,老實交代,你和鬱桐那十幾天單獨相處之中就真的沒有發生過一丁半點兒故事嗎?怎麼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許諾輕笑的看着我,說道。
“我……我…等等,我想起來了!”就在這個時候,我雙眼放光驚喜無比的看着許諾,說道:“我想起來了……”
許諾見我這個樣子,瞪了我一眼說:“看你想起鬱桐就這麼高興,還說和她沒有發生什麼故事。”
“不是,不是這個,我們還有蓮花池底的那座水葬墓沒有過去。”我說道。
聽到我的這句話,許諾愣了一下,一雙美麗的眼珠子滿是懊悔之色,她猛地一拍大腿開口說道:“對啊,我們怎麼沒想到,走,去蓮花池底!”
說到這裡,許諾一隻手抱起了懷柔,另外一隻手毫無顧忌的牽起了我的手,快速的朝着前面跑去,很快我們就來到了這片已經沒有蓮花的蓮花池。
望着這平靜的湖面,許諾懷中的小姑娘說:“我們這要怎麼下去呀……”
我和許諾不約而同的朝着小懷柔看了過去。
懷柔愣了一下,小小的臉蛋上滿是害怕之色,說:“你們,你們這樣看柔兒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