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瑤站在窗口看着外面。庭外斜暉脈脈,清風吹動翠竹,窸窣作響。府邸最近很平靜,可是月瑤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郝媽媽告訴了月瑤一個消息:“姑娘,老夫人讓大夫人給大姑娘物色人選。老夫人的意思是希望早些將婚事定下來。”老夫人知道自己的身體肯定熬不過今年,所以希望在走之前給大姑娘定下一門親事,等大姑娘守完孝正好成親。大姑娘今年十三歲了也到了定親的時候了。否則等守完孝大姑娘都十六歲了到時候說親就難了。
對於月盈的婚姻月瑤記憶特別深刻,月盈嫁過去就守望門寡,從嫁過去以後再沒有回來過。月瑤不大喜歡月盈,但若是這輩子還是這戶人家她覺得應該提醒一下。
莫氏的辦事效率非常快,將挑中的那戶人家跟老夫人說了。都察院經歷司陳家的嫡次子,今年十四歲,秀才功名。
月瑤聽完以後心裡咯噔一下,又是上輩子的那戶人家。上輩子月瑤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可現在卻一眼就看出了裡面的弊端。都察院經歷司雖然只是六品官職,但都察院的人一般官員不敢招惹。陳經歷的官職只比大伯父的低一級,怎麼會給自己的嫡子說一個庶女。
連老夫人對於這門親事滿意,外在條件不錯。不過*一*本*讀*小*說 ybdu老夫人對婚姻還是比較慎重的,提出來先看看人再議。陳家很配合,第二天陳夫人就帶着兒子過來給老夫人相看了。
月瑤沒去,她對這個陳公子沒興趣,不過她想找個理由說服老夫人推了這門婚事,所以月瑤讓郝媽媽去觀察一下這個陳家公子。
郝媽媽有些怪異,本想說這不該是月瑤關心的事,不過對上月瑤淡淡的神色將到嘴的話給吞回去了。姑娘性子有些清冷,這麼做肯定是有什麼特殊原因了。
郝媽媽見過以後道:“陳家二公子長得一表人才,斯文有禮,而且據說才學也很好,老夫人很喜歡。”郝媽媽是知道得了老夫人的眼這門親事只要走一下程序就會定下來了。
月瑤聽了眉頭蹙起來,上輩子好端端的人就沒了,肯定是身體不好了。現在見了人卻說好好的,這可就奇怪了:“媽媽,你去打聽一下這個陳家二公子是否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郝媽媽奇怪道:“姑娘,打聽陳家做什麼?”其實開始她也有些奇怪,陳家二公子是嫡子,大姑娘是庶女,兩人不登對。不過見了人倒也放心了。
月瑤想了下後說道:“媽媽,我總覺得不對,媽媽你讓人去外面打探一下吧!”若是能打聽出陳二公子有什麼疾病什麼的就好了,到時候都不用尋藉口直接推辭了。
可是派出去的人打聽到的全都是好話,半點問題都沒有。月瑤有些煩悶,這麼說陳家二公子應該是有暗疾了,若不然也不該在及冠之前就病故了。月瑤可不相信好好的就會病故的,可是現在所有人都認爲這是一門好親,若是她破壞了可不惹得一身臊。月瑤在猶豫,她要想查清楚只有藉助舅舅跟表哥。
她雖然幫助過表哥,但是這種情份也不能濫用。若是她的事月瑤相信舅舅跟表哥肯定沒二話,而若是爲了月盈,舅舅跟表哥心裡肯定有想法。而且爲了一個與她不對付的月盈就要勞煩舅舅跟表哥,值得嗎?很顯然,不值得。
月瑤這日睡在牀上怎麼也睡不着。她腦海裡一直回顧着月盈出嫁時候的木然。那樣子就好像是一個任人擺佈的木偶,沒有一絲的生機。月盈出嫁以後被陳家送回了陳家老家,後來再沒有消息了。
月瑤想幫月盈擺脫這門親事,但是她又不知道如何去幫。當下針是左右爲難,在牀上翻來覆去。望着窗外發呆。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灑落進來,看着如此美好的月光,月瑤不明白爲什麼莫氏能如此惡毒,明知道這門婚事會不妥當,一旦有問題就毀了月盈一輩子,可是她卻裝糊塗不將疑慮告訴祖母。後來陳家要月盈守望門寡,她也答應了。而大伯父身爲月盈的親生父親,爲了自己的名聲仕途也推着女兒進了火坑。這一對夫妻,都是一樣的狠心。
花蕾小聲問道:“姑娘,怎麼了?”
月瑤搖頭,這件事她的得慎重口。之前說託夢的事一下傳出去了,現在這件事得想清楚再說。月瑤就在這憂思之中睡下了。
月環得了消息也跟蘇姨娘說起了這門親事:“姨娘,夫人給大姐尋的親事看着挺好的。”
蘇姨娘看着女兒天真的模樣:“陳大人是正六品的官職,陳家大公子又有秀才功名,陳家二公子才學又好,再過兩年考中了舉人就能說一門更好的親事,陳家現在定下大姑娘,爲的什麼?你就沒想過。”天上沒餡餅可掉。
月環一愣:“姨娘,那爲的什麼?”
蘇姨娘搖頭:“不清楚。這件事你不用管,你也管不了。你只要知道天上沒掉餡餅的事就成。”
月環卻是忍不住說道:“姨娘,這樁婚事若是有不妥當應該跟母親說,若不然就是毀了大姐一輩子了。”雖然她跟月盈不熟悉,月盈身上也有不少的毛病,但是看着一個姑娘入火坑她於心不忍。
蘇姨娘死死盯着月環:“這件事你不能多說,否則火就會燒到我們身上。”夫人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沒有貓膩,只是她認爲跟陳家結爲姻親以後對老爺仕途有利。
月環第一次深深真切地感覺到她的命運真的在莫氏手裡,要她們生就生,要她們死就死。一直這樣下去該如何是好。想反抗可姨娘對莫氏馬首是瞻,她這個當女兒的難道還能跟姨娘對着幹。
這一夜,月環也失眠了。
蘇姨娘出去的時候面色有些複雜。
第二天上課的時候見月瑤發現月環總是望向她,那眼神極爲複雜。月瑤怪異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那裡露了痕跡。月瑤仔細想了一下最近做的事,搖頭,最近都好好的,沒做什麼出格的事。
月環見月瑤望向她忙問道:“三姐姐,有什麼事嗎?”
月瑤詫異了,對着月盈跟月冰奇怪的神色心思一轉,笑着說道:“我就想問問你口紅的事進展如何?”
月環沒想到月瑤這麼配合:“三姐也有入夥嗎?來,我跟三姐細談。”她想來想去,覺得最適合攪和這門婚事的人選是月瑤。所以她想跟月瑤說這件事。
兩人走到角落,月環壓低聲音道:“三姐,我昨天聽了大姐要定的這門婚事後感覺不對。陳家是不是在給大姐挖坑。不管從哪方面說大姐跟陳家二公子都不相配,三姐,我們是不是該給祖母提個醒。”
月瑤非常驚訝,沒想到月環竟然會跟她說這件事:“沒實質的證據,我讓人去外面打聽也沒打聽到什麼不妥當。”
月環萬分驚訝,沒想到月瑤竟然還派人去查了,真是不容易。月環一直以爲月瑤很冷血呢:“你也認爲不對?”
月瑤點頭:“我也覺得不對。”她哪裡敢說陳家二公子有暗疾,看着好好的但是可能會雖然就沒了。
月環看了一眼月瑤,裝,繼續裝。一個了外掛的重生女對月盈的婚事肯定了如指掌,這回還裝成什麼都不知道的神情。若不是她實現猜測到,就這演技還真能騙了所有人。咳,不過她也知道了月瑤的性子,你若不順着她來,她待會就翻臉不理人:“祖母是想爲大姐早點定下親事,可是陳家爲的是什麼?”月環昨天一直在想陳家圖的是什麼。若是爲兩家利益還好,怕就怕這兒陳公子有問題,到時候可就坑死了月盈。
月環其實在想這個陳二公子是不是不舉。若不然,爲什麼這麼匆忙地定親了。
月瑤搖頭:“不知道。”其實陳家不過是想趕緊給兒子定一門親,以後有個人給兒子守着。說起來陳家也夠噁心人的,瞞着自家孩子的病定親,他們這麼做就是要禍害人。
月環本來還想套點話,可惜月瑤就如鋸嘴的葫蘆,半個字都不會泄露出去。月環很是泄氣,這個三姐的嘴巴太緊了,想撬點消息都撬不上。見着月冰走過來,月環忙揚聲說道;“三姐姐,我的口紅正在改良,用不了幾天就能好,以後肯定能賺錢的。三姐姐,我還是希望你能投一份子。若是賺了也算是我們姐妹四個的私房錢。”
月瑤想着月環剛纔的話,心也一下軟了。不管如何,能對她說月盈的事可見四姑娘是個良善的人:“你這個口紅還得讓大夫仔細檢查,確保對身體沒影響。這樣推銷出去也不會惹上麻煩。”
月瑤自己沒有用口紅的打算,但是不可否認塗上這個嘴脣更有光澤度,整個人都煥發出光彩。憑這一點就肯定會能受女孩子的喜歡。所以賺大錢是肯定的。只是人紅是非多,這是她上輩子深切的體會。她上輩子還只是才女的名聲,若是月環揹負了財女的名聲得到的算計肯定很多。要知道,世人沒有幾個不愛財的。
月環聽了月瑤的話,心裡嘀咕着你說的這不廢話,這可是現代纔有的東西,拿到這裡來還能不受歡迎。
月瑤卻是搖頭:“我祝妹妹多賺私房錢,我就不加入了。”
月環呃了一下,這轉變也太大了。她還以爲月瑤心動了。
月瑤笑着說道:“這個東西就算賺錢,賺大錢,錢也到不了你的手裡,同樣也到不了我的手裡。希望你能謹慎處置,否則有一天你會後悔的。”若是月環能一直研製出這麼多新奇的東西爲連家賺取大筆的銀錢,月瑤可以肯定月環到時候定然會成爲莫氏賺錢的工具。
月瑤到現在還不明白,爲什麼莫氏對錢有一種超乎尋常的人愛。月瑤只聽說商人愛錢,莫氏三代之內出過商人,但也沒這麼執着了。
月環一下沒理解:“後悔?後悔什麼?”賺錢多可以改善他們的生活條件,爲什麼會後悔。
月瑤卻沒給她解釋更多:“希望我是多想了。”一切都跟上輩子不一樣了,月環究竟會如何她也不清楚。人不一樣了,命運也許就不一樣了。
月環無語,你說話就說全了,故作神秘說一半留一半做什麼會急死人的。不過月環想着剛纔月瑤的話卻是心裡感嘆,月瑤是一個很善良的姑娘。她早就看出來月瑤不喜歡月盈,甚至可以說厭煩。至於厭煩的原因她是知道的,但是碰到事卻又爲她着想,這個姑娘真值得結交。咳,可惜她是禿子剃頭一邊熱,她想結交人家不理會。
月瑤當天並沒有將這件事跟老夫人說,準備過幾日再說。她這麼說也是爲了保護月環,若是當天就說難免莫氏不懷疑到月環身上。她是不怕莫氏但是月環情況不一樣,她不願意跟月環深交但也不希望因爲自己給她帶去災禍。
三日後,月瑤去給老夫人請安的時候見着巧慧端來了藥。月瑤接過來一勺一勺餵了老夫人,月瑤現在是搶了月盈的工作。
藥喝完以後,月瑤輕輕地說道:“祖母,我有些話想跟你說。”說完望了一眼鄭媽媽,意思是不讓鄭媽媽在場。
老夫人笑道:“無妨,有事就說。”
月瑤搖了搖頭表示不說,她已經不相信鄭媽媽了,若是鄭媽媽在莫氏轉眼就知道她說的話了。雖然這件事讓鄭媽媽知道也沒什麼,但是讓這樣一個人在身邊月瑤覺得膈應。
鄭媽媽面色一變,這三姑娘也太不給她體面了。
老夫人笑着讓鄭媽媽守在門口,老夫人摸着月瑤白皙的手道:“有什麼事情告訴祖母,弄得這麼神神秘秘的。”老夫人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看到鄭媽媽的腳停頓了一下,老夫人眼中閃現過一抹厲芒。鄭媽媽對老夫人很瞭解,同樣老夫人對服侍了自己三十多年的鄭媽媽也非常瞭解。老夫人很快察覺到,鄭媽媽有些不對勁。
月瑤沒吭聲。
鄭媽媽出了屋子後,老夫人才輕聲說道:“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跟祖母說了。”這個孩子的行爲明顯是在防備着鄭媽媽,看來這個丫頭是知道了什麼事。老夫人又欣慰又難過,欣慰的是月瑤能力不俗竟然知道鄭媽媽有問題,難過的是鄭媽媽的背叛。
月瑤將自己的疑慮說了:“本來大姐能得一門這麼好的親月瑤很爲大姐高興,但是郝媽媽回來在院子裡說則陳家公子如何如何好,我覺得有點不對。”月瑤在來之前已經在心裡打好了腹稿,將疑惑之處一一跟老夫人說了。
老夫人聽完以後,眼中閃現出陣陣寒光。最近她精神不濟,莫氏推薦的人條件各方面都很好,她也有些動心。不過爲了防備萬一她還是見了下本人,見到陳家的孩子她其實挺滿意的,不管才學人品各方面都不錯,老夫人也覺得這是一門很好的親事。所以打算儘快定下來,卻沒想到裡面藏了這樣的貓膩。現在瞧來她應該再派人去認真打探一二纔是,否則就是坑了大丫頭一輩子。
陳家是三年前任了調回京城的,老夫人已經數年沒出門做客應酬。就算出去也都是一些通家之好,而且得是她這個輩分的人的事,其他時候都是窩在家裡的,由着莫氏出面應酬。
老夫人拍了拍月瑤的手:“好孩子,也就你纔會跟祖母說這些話。”老夫人相信不僅是月瑤一個人看出問題,可是卻只有月瑤一個人跟她提出這些問題。這孩子宅心仁厚呀!
月瑤只是不想讓月盈重蹈覆轍,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明明知道還看着大姐往火坑裡跳她於心不忍。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做好事,她還是會去做的。
老夫人在月瑤走後,讓巧慧進來吩咐巧慧去辦一件事。巧慧聽了有些詫異,這都快定親了竟然還要去查。
老夫人疲憊地說道:“去辦吧!”
月環回到家裡問蘇姨娘:“三姑娘說我用口紅賺錢也許將來有一天會後悔?姨娘,三姑娘是什麼意思?”她覺得姨娘精明厲害,肯定能猜測到三姑娘的想法。
蘇姨娘搖頭:“姨娘也猜測不透。也許三姑娘是嫉妒你,認爲你比她聰慧。”
蘇姨娘怎麼會不知道三姑娘的意思,三姑娘的意思是不管女兒賺多少錢這些錢也到不了女兒的手裡,女兒以後還會成爲夫人的賺錢工具。但是她不會阻擋,只要女兒能給家裡增添進項對夫人有利用價值,就會善待女兒跟倫哥兒,以後也會給女兒說門好親,所以她是不會告訴女兒三姑娘說的這些話是何意。
月環搖頭,直覺月瑤不會說糊弄她的話,只是這會月環對月瑤真是有很多的意見,有話乾脆直接說清楚了,這話說一半留一半急死人。
蘇姨娘放下手頭上的針線活在膝蓋上:“四姑娘,以後不要跟三姑娘又來往,姨娘不會害你的。”以前她認爲只要服從夫人就好,兒女就會有一個好前程,可是現在她覺得三姑娘也是一個巨大危害,她開始忌憚三姑娘了。以前一直都說三姑娘聰慧她沒多少感覺,可是現在她深深地體會到三姑娘的聰慧,聰慧得讓人有些害怕。
月瑤卻覺得奇怪:“一般人家定親都是先偷偷地合了八字,下定以後纔會把婚事宣揚出去。大姐的婚事是不是本末倒置了。”哪裡還沒定親,府邸上下就都知道這件事了。
郝媽媽面色也有些複雜:“姑娘,這件事姑娘不宜插手。”其實郝媽媽也覺得不對勁,不過兩家既然都滿意,已經在走程序那些話也就不用說了,說了讓人尷尬。
月瑤面色有些複雜。
三天後,巧慧在老夫人耳朵邊上嘀咕一通,其實她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嚇了一大跳。那天她也看到了這個陳公子,看着挺好的,還爲大姑娘感到高興,卻沒想到竟然有暗疾。
巧慧是讓人找着了給陳家看病的大夫,一番威逼利誘,這位大夫道出了陳家二公子的真實情況。
老夫人眯上了眼睛讓人看不到她在想什麼,等醒過來以後吩咐了巧慧另外一件事。
巧慧聽完以後面露驚懼。
這樣的神色自然逃不開老夫人的眼:“你從六歲就在我身邊,轉眼十四年了,這些年我對你如何?”
巧慧跪在老夫人面前:“老夫人對我恩重如山。”巧慧的父母本是罪官的家生子,因爲她長得水靈靈的,當時牙婆準備賣她到教坊,她知道教坊是什麼地方,得了消息跑出去。
當時她是抱着一死的決心,哪怕死她也不去教坊。正好碰到上香回來的老夫人,看着寧死不屈的巧慧起了憐憫之心,將她買下。這些年,巧慧在老夫人身邊當差很盡職。老夫人知道巧慧不願意嫁給家裡的家生子,老人家到了一定年齡心腸都特別軟。看在巧慧十多年如一日地服侍她,老夫人也願意成全了巧慧的這一番心思。
去年年底老夫人給巧慧定下了一門親事,男方是良民,家有兩百多畝田地,算是小地主了。家裡有兩個兒子,跟她定親的是次子,比巧慧小兩歲。訂親之前巧慧見了那人,長得結結實實,不過有點木訥,但人憨厚。雖說兩百多畝田地在她們這些大丫鬟眼裡只能算剛夠填飽肚子,但她還是很滿足,一嫁過去就是正頭娘子,以後分家她就能當家作主,擺脫了兒孫都爲奴爲婢的日子,巧慧覺得很滿足。
老夫人輕聲說道:“等將事情都辦妥了,你就安心待嫁吧!”
巧慧嘴脣蠕動幾番,最後只說了一聲:“謝老夫人恩典。”能在老夫人過逝之前成親對她來說是好事;一朝天子一朝臣,誰知道老夫人過逝會如何。瞧着連府內下面看不見的波濤她不想捲入其中。
花蕾出門的時候正好碰上了鄭媽媽,花蕾心裡打了一個鼓,但是面上卻不顯露,主動跟鄭媽媽打過招呼以後出去了。
鄭媽媽沒發現花蕾的異常,進屋去了。
巧慧看着鄭媽媽的背影,面色有些複雜。她六歲就在老夫人身邊伺候,到現在十四年了。對老夫人的性情也瞭解得七七八八。老夫人對身邊服侍的人都很好,之前服侍老夫人的那些大丫鬟只要是老夫人出面給說的親都過得很好。別的人不說,就說她,這門親事也是老夫人拍板的。她只是一個丫鬟,老夫人對她這麼好。鄭媽媽在老夫人身邊服侍了三十多年,爲什麼……
巧慧趕緊收回了思緒,老夫人吩咐什麼就去做什麼。其他的不要去想,更不要去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