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甘草在二樓地字號房間,你好好勸一下她吧,在那裡哭了一整晚了。”服務員的話把她思緒拉了回來。
跟着對方來到包廂門口。
推開門,就看到甘草躺在沙發那裡,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說着什麼。
服務員離開後,安晚走了進去。
門一關上,甘草轉頭向着這邊走過來,“晚晚,你來了。”
“你怎麼喝成這樣?”安晚看了眼桌上的空瓶子,皺了皺眉頭,甘草從沙發上坐起來,然後向着安晚這邊走來,一把將安晚抱住,開始哭訴,“晚晚,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他真的,真的不要我了。”
她話裡的他指的是誰,安晚心裡知道。
是沈嶸。
“就算他不要你,你也用不着喝成這樣啊?你們在一起反正是錢的關係,拿着他給你的錢,好好找個老實人也可以的,甘草,你還年輕啊。”安晚安慰着,這是站在她的角度說的話。
沒有偏向於沈嶸。
可聽在甘草耳邊,卻成了偏向沈嶸,甘草啞着嗓音,聲撕力竭的吼着,“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你知道我爲了他現在孩子都不能生了嗎?要是真的是爲了錢,我會把自己逼到這個份上?”
聽着甘草的話,安晚心裡有些震驚,當然,還有自作自受。
“既然你覺得我什麼都不知道,那你爲什麼還打電話給我?”安晚在甘草微微平靜下來的時候反問了一句。
“晚晚,他現在心裡只有你,你幫我勸勸他好不好?”握着安晚的手,甘草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安晚身上。
“從你剛來這裡上班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對你是不一樣的,晚晚,你一定可以說服他的,他一定會聽你的話的,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還會有誰會要我?我在這裡呆了整整一晚,他都沒有出現,晚晚,你幫幫我好不好?”甘草哭着懇求起來安晚,安晚皺着眉頭,沉默了片刻纔回答她。
“甘草,這是你跟他的事,我沒資格插手,我也插不了手。”
“你怎麼會插不了手?他那麼喜歡你……”
“我跟他的關係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安晚打斷甘草的話,“我們是兄妹。”
“兄妹?”甘草涼涼的笑了笑,“你們哪裡是兄妹?”
安晚看着甘草,覺得自己來這裡找她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別試圖跟一個情感夫敗的女人講道理,因爲,這一刻,你講什麼她都聽不進去。
還會把你給繞進去。
“你以前在這裡上班的時候,他就已經調查過你,你們要是兄妹的話,以前的事,他怎麼會不幫你?晚晚,你只是吸引他注意力的女人罷了,從來都不是兄妹。”甘草自言自語似的說着,“你吸引傅君的注意力,又吸引沈嶸的注意力,如果我不努力,那我在這裡,怎麼可能有出頭之日?”
“所以,你靠着他,踩着我上位了,是這樣嗎?”安晚淡聲回了一句。
“我沒有辦法!這本來就是一個講背景的時代,就算不是我,也會有別人,安晚,這件事,你真的不能怪我。”甘草有些激動的說着,“看在曾經我們也是師徒的份上,你幫幫我好不好?替我在沈嶸面前說說話,我知道,你不喜歡他的,只是他一廂情願的喜歡你而已。”
“他送你房子,你也沒有要,還搬走了。”停了一下,甘草又說道。
腦海裡突然閃過了什麼,安晚看着甘草問,“你怎麼知道我搬走了?”
“我,我聽……”
“我收到一些亂七八糟的快遞,是你寄的是不是!”
“不是我!”甘草急忙否定,否定得太快,反而讓安晚起了疑心,她定定的看着甘草,也不說話,可是那樣的眼神,卻讓甘草心虛。
“是,你猜的沒錯,是我寄的。”
“你有病是不是!”安晚得到這樣的答案的時候,鬆一口氣的同時又氣得不行,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甘草寄的。
寄那種東西,她還以爲自己被變態給看上了。
每次想起來,身後都發涼。
“是,我是有病,我還不是怕你把沈嶸搶走?你住的那裡,以前是我住的,是我住的……”甘草這模樣,在安晚眼裡,已經完全瘋了。
“甘草,我再告訴你一次,沈嶸只是我哥哥!”說完這句話,安晚沒有再呆下來,甘草要生要死她自己的死,跟別人沒有關係。
她是吃飽了撐着纔會過來。
直接往外走去,甘草在房間裡大叫,“晚晚,你這樣對我,你會後悔的。”
她是怎麼對她了?一沒有搶她的男人,二沒有在她男人說她的壞話,到頭來,不去幫她說服沈嶸,所以她就錯了嗎?
現在的人怎麼這麼有優越感啊?
憑什麼覺得全世界的人都欠着她們的?
安晚沒有停下步伐,直接離開了包廂,下樓,出了M-PLUS藝吧。
剛到門口,安晚的視線就被對面吸引住了,對面是一家茶館,白天生意特別好,門口的停車位停滿了車。
可是,她卻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任清澤跟靳西溪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
沒有走得很近,可是,安晚卻總感覺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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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先生,您請。”任清澤走在前面,服務員在旁邊恭候的帶領着他到了早先訂好的外間。
靳西溪等他進去後,往前後看了一下,才推開門進去。
“你找我有什麼事?”靳西溪在任清澤的對面坐下,挺直着腰,長髮隨意在身後紮起來,裡面開着暖氣,便把外面的風衣脫下。
露出漂亮精緻的鎖骨,看起來,十分誘人。
“嫂子,這是你的口紅吧。”任清澤從口袋裡拿出昨天在洗手間裡拾到的口紅,並沒有伸手遞過去,而是放在指間玩耍似的。
“給我。”這隻口紅靳西溪很喜歡,是在國外的時候,殷爲政送給她的,顏色跟牌子都是她喜歡的。
“嫂子,你跟我哥的感情並沒有表面這麼好吧。”任清澤挰着口紅往對面這邊遞過來,靳西溪伸手去接,然後迫不及防的手被任清澤給抓住。
“你幹什麼?”靳西溪青着臉,要抽回手,任清澤緊緊拽着不放手,“嫂子,我昨晚想了想,與其等你介紹一個跟你一樣的女人給我,不如,就你跟我在一起吧。”
“無恥。”靳西溪罵了一句,另一隻手拿着桌上的茶水直接往任清澤臉上一潑,後者這才鬆開她的手。
拿着提包,靳西溪就要走……
“嫂子,你就這樣走了嗎?”
“難道,你不怕我跟我哥說,你們另一個版本的故事嗎?”任清澤後面這一句話成功讓靳西溪停下了腳步,她站在那裡,冷眼看着任清澤。
臉上全是她剛纔潑的茶水,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狼狽,可是他絲毫不介意,用手摸了一把,“嫂子放心,你很識趣,我也會很識趣的。”
“你到底想幹什麼?”靳西溪沉着聲音問道,不可否認,任清澤的話讓她有忌憚!
“嫂子,你跟他一起,開心嗎?”任清澤換了個問題問,據他昨天觀察,靳西溪跟傅君的有關係,並不像表面那麼恩愛。
整場飯下來,靳西溪都在僵笑,在走神,甚至在洗手間裡,都把口紅落下。
這說明,兩人的感情有問題。
“不過我想很有女人像嫂子你這麼大方,不介意自己的男人有過兩個孩子,是吧?”
“什麼兩個孩子?”靳西溪一頓,急忙反問道,心裡因爲任清澤的話而有些震驚,兩個孩子,安晚的那個大女兒……
難道也是傅君的?
靳西溪頓時心涼得在顫抖,要知道,那個孩子的年紀,剛好是傅君跟她一起的時候!那個時候,傅君就已經揹着她跟安晚一起了嗎?
靳西溪突然之間臉煞白。
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傅君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啊?
她一心一意爲了他好,靜靜的呆在他的身邊,最親密的舉動,也就是牽他的手,他卻從來沒有下一步舉動,二十初頭的男人,那方面不是應該很強烈的嗎?可是他沒有,他特別的清心寡慾。
原來,他只是對她清心寡慾罷了,他竟然揹着她在外面有了女人,甚至,還讓她懷孕。
傅君,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到頭來,自己纔是最傻的那一個,呆在他的身邊,不管是人,還是心,什麼都沒有得到!靳西溪越想越不甘心,越想,心裡的怨恨越大,最後全部積壓在她的心口。
“任清澤,你是不是想要傅氏!”靳西溪突然擡頭,看着任清澤問道,聲音裡壓抑的恨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駭人。
但是任清澤不怕,他緩緩站了起來,走到靳西溪身邊,帶着憐憫跟心疼的口吻說,“嫂子,你真的很讓人心疼,我哥他怎麼那麼不懂得珍惜你呢?放着美玉不抱着,偏偏喜歡那種女人,我都替你不值得。”
手指挑起靳西溪的下巴,拇指指腹在靳西溪的紅脣上輾轉摩挲着,帶着挑,逗跟曖昧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