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關於言清的事,我有過錯,我不該叫她一起去,沒有看好她,但是,你用了十多年來懲罰你自己,難道,還不夠嗎?我只是想你放下過去,做回你自己。”姚博易無奈一笑,“我只是想我的朋友,過得幸福。”
脣角的諷刺弧度越來越大……
顧言靳譏笑的道,“姚博易,我現在才發現,你纔是最虛僞的那個人。”
臉色微頓,姚博易很快恢復自然,“我知道你一直對我有偏見,但我是真心爲你好,傅蕾很好,身後有傅家,言靳,你跟他在一起,對你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我顧言靳什麼時候靠女人了?”冷笑一聲,顧言靳睨了眼姚博易,“你一直想着跟我公司有生意上的來往,這也是你口口聲聲說希望我幸福的原因,博易,你倒是會算計。既然你那麼努力爲我的幸福着想,那我就把話撂下,不可能!”
“言靳,你竟然這樣想我。”姚博易眼裡盡是失望,“我一直在跟你道歉,一直在請求你的諒解,可是你……”
“罷了罷了,既然你的想法如此,我也沒有必要三番五次的在面前尋難堪。”姚博易似受傷的看了眼顧言靳,後者依舊是似笑非笑,一臉嘲諷的看着他。
“珍惜好傅蕾。”
“以後,少出現在她面前!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不止是我,連傅家都不會放過你,姚博易,你是識實務的。”
丟下話,顧言靳轉了身!
大門隨着關上。
傅蕾站在門口那裡等着顧言靳進來,她做起了剛纔顧言靳的舉動,拿着剛纔那條毛巾擦着他身上的雪。
“你跟他是不是有矛盾?”傅蕾隨口問道,顧言靳看着她拍着自己身上的雪花,不知道爲什麼,心裡滿滿的,有種東西填充在裡面,讓他感覺到很舒服。
“凌兒母親的死,跟他有關係。”
傅蕾一僵,這個話題打開了,可她卻沒有勇氣問下去……“你下次出去,也要記得穿外套,要是着涼了怎麼辦?都要過年了,你想帶病過年啊?”
脣角彎了起來,顧言靳點了點頭。
伸手將她按在自己胸膛裡,“小蕾,我們不鬧矛盾了,合好好不好?”
“這樣挺好的啊。”傅蕾笑了笑,便推開了他,“慢慢了解清楚,再慢慢的進一步發展,這樣挺好的,你說是不是?”
“還要慢慢進一步?我都三十多了,你想慢到我四十歲啊?”顧言靳苦笑,“你看我做着齋和尚,不心疼啊?”
“你以前還不是這樣過的。”傅蕾臉泛紅……
“以前不想。”顧言靳拉着她的手,“遇見你之後,就想了。”
“……”敢情她還能提起他的性玉了?傅蕾尷尬着一張臉,完全不知道說什麼,這樣的反映,沒有走開,沒有推開他,也沒有罵他,顧言靳確定,傅蕾心裡有自己的。
“小蕾。”顧言靳撥弄着她的長髮,“我很喜歡你,很想跟你在一起。”
“哦。”傅蕾笑着聳了聳肩,“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再坐坐。”
“下次吧。”
“就坐十分鐘。”
“下次吧。”傅蕾說着,要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拉拉鍊的手被他握住,“這衣服是你的。”
“我的?”傅蕾搖了搖頭……
“我特意給你設計的。”
眼前一亮,傅蕾脣角翹得老高,嘴裡卻說,“款式真普通啊,大街上一抓一大把。”
顧言靳無語。
這衣服,可是全球獨一無二的啊,還說大街上一抓一大把,這丫頭,眼光可真高,真挑啊。
“但總不能浪費了你一片心意,我就免爲其難接受吧。”傅蕾把自己的外套擱在手上,“那我回去了。”
“你真不再坐坐啊?”
“我還有事,拜拜咯。”
揮揮手,傅蕾走了……顧方靳站在那裡,無聲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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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蕾剛離開顧言靳房子的位置,一輛車就停在了她旁邊,她看到開着車的人是姚博易,傅蕾愣了愣,笑着問,“你還在啊?”
“有沒有時間,我想找你談談。”
想到剛纔顧言靳跟姚博易兩人那種氣氛,又想到顧言靳幾次對自己的說的那些話,特意囑咐她跟他不要有聯繫,不要有牽扯。
“我還有事。”傅蕾笑了笑,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可是有的人臉皮就是比較厚,車子一直跟在她身後。
“傅蕾,其實我有個忙想請你幫一下。”
“什麼忙啊?我一個學生,應該也幫不了什麼你的。”傅蕾有些尷尬了,又覺得姚博易這人真會算計啊,那次在會所裡意外救到自己,她都不知道是不是早有預謀的。
跟顧言靳談失敗了,才從她這裡入手的吧。
“我跟顧言靳已經分手了,如果你要我幫的忙是關於他的話,我可能真的幫不了你。”傅蕾停了下來,很自然的跟姚博易說。
後者明顯一愣,“分手了?”
看剛纔倆人的樣子,哪有半點分手的樣子?看起來,很好,很恩愛好不好?
“是啊,我跟他現在只是普通的朋友。”
“傅蕾,你怎麼跟他分手了呢?言靳那麼喜歡你,遇上你之後,他才願意回來北城,你這樣傷害他,你心裡過意得去嗎?”姚博易從車裡下來,很失望,很惋惜的樣子,“那言靳怎麼辦?”
傅蕾也不知道姚博易表現出來的樣子是真是假,反正這樣看起來,挺真的,真的讓人覺得他很爲顧言靳着想。
“你跟顧言靳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剛纔你們那樣……”
眸光暗了下來,姚博易說道,“小區門口有個咖啡廳,要不要去喝一杯?”
到了咖啡廳,傅蕾點了杯咖啡,裡面很暖和,放着好聽的音樂,外面還在下着雪,“能說說你們的事嗎?”
姚博易輕嘆了口氣,“無非就是因爲言清的事。”
傅蕾哦了一聲,是啊,也只有顧言清,才能讓顧言靳這麼失控,跟過去撇得清清楚楚,不願意有任何的沾染。
“言清生下女兒後就死了,關於孩子的爸爸,很多人都在測是誰,言清跟言靳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有一部份人甚至懷疑到顧言靳的身上來。”
傅蕾自己就是一部份人當中的那一個!
姚博易繼續說,“不過我沒有懷疑過,我覺得言靳不是那樣的人,雖然他喜歡言清,可是那個時候,年紀畢竟那麼小,我相信他不可能做出那種禽獸的事,言靳,不是那種人。”
可是,傅蕾總覺得,姚博易臉上的表情卻是另一種意思……似失望,憤概,還有,難堪。
發有些奇怪。
可是傅蕾又說不出哪裡奇怪。
他說得有條有理,完全是站在顧言靳這一邊。
“你覺得呢?”
“那個時候,我還很少,我也不知道。”傅蕾有些難堪的回答着,“不過,我相信他不是那種人。”
“是啊,我也跟你一樣,我也不相信。”姚博易嘆了口氣,“可是,別人不相信啊,尉明覺得,顧凌兒就是言靳的女兒。”
“言靳把她護得太好了,他自己在國外,卻偏偏把顧凌兒放在北城,而我們,卻一直以爲那個孩子跟他一起在國外,卻沒有想到,是在北城。”
從姚博易的話中,傅蕾隱隱的覺得,好個時候的顧言靳跟顧言清或者是有一種超乎於兄妹的情感,這種情感,可能還沒有來得發酵,就東窗事發了。
“言清是個很乖巧的女孩,我們都很喜歡她,她一直跟顧言靳在一起,生命裡,只有顧言靳,她喜歡顧言靳很正常的,我們作爲朋友的,都看出來這孩子的心思,只能說天妒紅顏啊,就這樣讓一個孩子離開。”
重重嘆了口氣,姚博易很惋惜的態度。
確實……
傅蕾不好說什麼,畢竟,說起來,她跟這件事情毫無關係,她跟姚博易過來,就是想聽聽當初的事,雖然說得不算太詳細,但傅蕾多少還是知道了個大概。
顧凌兒跟顧言靳到底是不是父女呢?傅蕾也不能一下子就確定。
“姚先生,謝謝你跟我說這些事,顧言靳對於過去只言不提,現在聽了你說的這些話,我挺心疼他的,他真的不容易,作爲朋友,以後我會多照顧他的。”傅蕾很規矩的開了口,對於姚博易所說的這段過去,不去評價什麼。
認真的看了她幾眼,姚博易還真的沒有在傅蕾臉上看到一些受傷的表情,難道,真的分手了?
可剛纔倆人的舉動,又不太像……
“那我先回去了。”
“傅蕾。”
“還有什麼事嗎?”傅蕾眨了眨眼,笑着問他。
“別跟言靳鬧矛盾,喜歡他的話,主動說出來,他那樣的人,喜歡被人哄着。”姚博易笑了笑,“走吧,我送你回去。”
“好啊。”傅蕾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在車裡,倒是誰都沒有說話。
其實,去傅蕾家,另外一條路更近,可偏偏姚博易卻從顧言靳家門口這裡繞過去,這個世間,就是有這麼多的巧合。
顧言靳要外出,跟姚博易的車子擦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