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對她做了什麼?”
男人對準了許強的腹部,又是一腳。而許強早已承受不住,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連連討饒。
這羣人惹不得,他在道上混了這麼久,還沒遇到過這樣的狠角色。
“真的什麼都沒有了,我們只是負責折磨她,真的沒有對她做出其他的事情。”
許強現在是慶幸了,當初幸虧沒強要了那女孩,要不然他現在肯定見閻羅王去了。
男人眯着眼,示意下屬繼續招呼他們,而他則是走出倉庫,撥了個電話。那邊很快的被接起,“楚哥,都查清楚了,這個許強是沈鳶的表親,七年前的事情他也有參與。”
“嗯。”那頭,賀楚慎淡淡的應了一句,那一雙陰沉的眸子裡露出寒光。
“楚哥,接下來怎麼做?”
這男人正是賀楚慎跟前的人,宋臨城。
自從上回知道了七年前沈黎的綁架案跟沈鳶有關係,賀楚慎便派宋臨城一直暗中調查。前不久才知道沈鳶還有一個當混混的表親,正巧就來了榕城。
只不過讓宋臨城沒想到的是,沈鳶這女人的心腸也太狠毒了,那個時候沈黎纔多大?竟然那樣對沈黎。
“這件事我們不好插手,交給警方。”
思忖良久,賀楚慎纔開口,“你自己看着辦吧,記住,不要暴露。”
若是他猜得不錯的話,裴遠珩那邊也是行動,所以無論這許強是落在他們誰的手中,其實都無所謂,但是現在他們都不好插手,只能交給警方來處理了。
“是。”
宋臨城也明白賀楚慎的顧慮,收了線便轉身走進倉庫裡去。
這裡頭,那幾個下屬可各個都是練家子,全都是從特種部隊裡出來的。退役了之後,便一直效忠賀楚慎,這別人不知道,可宋臨城清楚,賀楚慎的能力遠比現在人們看到的要厲害的多。
“停手。”
這幾個哥兒們對付人可都有一手,掄拳頭的時候,全都是照着死角的地方掄,不是行家一般都看不出來傷口。
宋臨城走進了,一腳踩在許強的胸口,冷冷一笑,“我們談筆交易如何?”
“什麼交易?”
許強已經虛脫的不行了,現在只想着答應宋臨城的要求,好解脫。
宋臨城看許強這麼配合,笑着蹲下身子,伸手拍在許強的臉上,“放心,我不會要你的命,你的命不值錢。”
“你不是缺錢嗎?一百萬,只要你去警局自首,交待七年前的綁架案經過,一百萬就是你的了。”
宋臨城看着許強。
許強一聽到一百萬,眼裡放着光,可一聽到要去警察局,又瑟縮了。
他不傻,那個地方可不能隨便亂進。尤其是他這種存有案底的人,而且當年他還參與了綁架,要真是去了警察局,他還不得進牢裡?
“不,這不行,我們……”
“你以爲,你不同意就不用進局子了嗎?”
宋臨城冷笑,“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信不信?”
“那,那女人到底是你什麼人?”
許強打從心底裡害怕。他在老家那一帶是混的不錯,可都是小混混,平時收收保護費,欺負欺負那些學生,當年那綁架案可是他們做的最大的一次
。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得罪了這樣的一個人。那女的到底是什麼來歷?眼前的這些人,絕對不是善類。
“她是什麼人你沒資格知道,要想活命,就按照我說的去做,要不然,我讓你全家不得安生。”
宋臨城眸光一沉,那大掌十分凌厲的掐住許強的下巴,只稍微一用力,便聽得咔嚓一聲,這上下顎便分離開來。
那許強更是痛的卻叫不出聲音來。
宋臨城下手,從來不會手軟,尤其是對待這種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人。
“你,你……”
“是要我把你弄去警察局還是你自己去?”
“我去,我自己去,那一百萬……”
“等這案子結束了,自然會給你,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進牢裡的。”
“你保證?”許強還是不相信他,可想到那一百萬,他又心動了。現在沈鳶都自身難保了,哪裡還拿得出錢來給他?
更何況沈鳶招惹了這麼強勁的對手,肯定鬥不過他們的。正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許強這個時候還是能看清楚形式的。
“你以爲你還有的選擇?”
宋臨城眯着眼,看了下屬一眼,那下屬便很快過去,只咔咔的幾下,便將許強的下巴與手臂復位,那手法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記住,三天之內必須去警察局,不然,我讓你全家下去陪你。”
宋臨城扔下一張支票,便帶着那羣人離去。
良久,許強跟那幾個小混混才緩緩的爬起來。許強捏着那一張十萬塊的支票,眼神裡充滿了憤怒。
這羣人,太厲害了,他怎麼鬥得過?
“老大,這……”
“他媽的,給老子滾。”
許強一腳踹上牛子,卻扯得他整個身子都疼,全身跟散架一樣,可看看他們幾個,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壞的。
許強不禁一個激靈,意識到他們惹到的人,根本不簡單。
“臭婊子。”害的他惹上這麼一個大麻煩。
……
在宋臨城一行人離去之後,躲在暗處的幾個人走出來,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倉庫,又看了一眼離去的車輛。
“向先生,這,還需要我們出手嗎?”
向東擡手,做了一個禁止的動作,搖頭,“按兵不動。”
他倒是沒想到,賀楚慎的人竟然會快了他一步行動,看來沈黎在賀楚慎心裡的位置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這件事要儘快報告給先生,也不知道先生會怎麼想。不過當務之急就是先看看賀楚慎到底會怎麼做。
裴遠珩聽着向東的彙報,微一挑眉,單手撐在陽臺上,目光卻是穿過那院子,停留在那一抹嬌俏的身影上。
沈黎此刻正拿着剪刀在修建樹枝。
自從上次他弄了那些花花草草之後,沈黎便要求裴遠珩蓋了一個溫室花房,裡面蒐羅了從各處找來的花兒,大都是一些新品種,有些花的名字,沈黎甚至到現在都還沒搞清楚。
她此時正在在花房外面,在打理盆栽,修剪一些小樹枝。
似感應到了一般,沈黎擡頭便對上二樓陽臺上的某人,淡淡一笑,沈黎又轉過身接着作業。
而裴遠珩的目光則是一直追隨着她,不曾離開。
“賀楚慎?”
裴遠珩的訝異並沒有超過二十秒,立刻恢復了神色,“按兵不動。”
賀楚慎竟然先動手了?
他是有些意外的,下意識看了那忙碌的小女人一眼,不禁有些頭疼。
她的魅力還真是大,有了他一個還不夠麼?這賀楚慎可不是賀岑東。只不過他們現在的目標都是一致的。
賀楚慎會出手,但不會親自動手。
“既然他想插手,這次的機會就留給他。”反正只要對沈黎有利就行了,至於是誰做,倒是不那麼重要了。
“可是先生……這樣,您不介意嗎?我們也不知道賀楚慎下一步動作。”
向東忽然有些搞不明白裴遠珩的心思了,太難猜了。
“若你是賀楚慎,找到了許強這麼一個關鍵人物,你會怎麼做?”
裴遠珩反問,卻是問倒向東了。
他不是賀楚慎,當然不知道賀楚慎想要做什麼。不過依着賀家現在的情況來看,賀楚慎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動作。可沈黎的事情他又不可能不管,那麼……“先生您是覺得,賀楚慎會把許強交給警察局?”
“嗯哼!”
裴遠珩沒有正面給出答案,“他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來。”
賀楚慎這個人,太過謹慎小心了,是絕對不會允許自身出一點兒差錯,更加不會允許這些差錯影響到沈黎。
“我知道了,那接下來我們就按兵不動,看看賀楚慎他到底唱什麼戲。”
既然自家老闆都沒有意見了,那人可是裴遠珩的頭號情敵啊,不過似乎也跟他沒多大關係。人家皇帝不急,他這個臣子也就應該放寬心了。
“嗯,紫悅對沈鳶的告訴,儘快。”
裴遠珩看着沈黎,夕陽下,天邊那道晚霞的映襯下,那一片喜悅的色彩裡,她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滿面笑容,透亮的不沾染一絲塵屑。
收了線,他快步走下樓去,朝着那花房的方向。
沈黎剛剛忙完,轉身便見一身休閒裝的裴先生站在身後,不言不語,就那麼靜靜的看着她。
沈黎眨眨眼,手裡還捏着剪刀,笑容漾開在脣邊,“怎麼下來了?”
方纔他一回家便一頭扎進書房,沈黎知道,最近裴氏的事情很多,裴遠珩也是忙得不得了。
“嗯。”他點頭,“工作是做不完的。”他倒是這樣說,讓沈黎好生詫異。
“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夫人。”裴遠珩打斷她,笑道,“爲夫怎麼看你,都看不夠,怎麼辦?”
這是什麼問題?
她又要怎樣回答?
沈黎犯難了,蹙眉看他,“嘴這麼甜,是抹了蜜麼?”不禁打趣。
“那夫人嚐嚐?瞧瞧爲夫這到底是不是抹了蜜。”
裴先生話語未落,便是上前,雙手置於身後,斜着身子緩緩的靠近。那微涼的脣瓣觸碰着她的,同樣的微涼,卻是多了一分馨香與甘甜。似果凍般的滑軟,清甜。
眼眸一暖,他不自覺的加深了這個吻。沈黎由方纔的微微一怔,到漸漸的適應,最後閉上眼睛,靜靜的享受着這溫暖的吻。
火紅的夕陽下,兩道佇立的身影,在背後疊加成了一道影子,緊緊的,分不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