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蘇楠點頭,“然後呢?”
“他不適合你。”
“哦。”
“我在跟你說正事。”
對於蘇楠不緊不慢的態度,蘇彥不禁嚴肅了幾分。倒是蘇楠顯得漫不經心的,問一句答一句。
“我也跟你說正經的,你還不知道吧,我今天是去約會的,媽媽沒告訴你?對方可是個青年才俊。”
蘇楠大大咧咧的走過去端了粥喝了幾口,又頓了一下,“賀楚慎對誰別有用心你難道不知道?”
蘇楠反問,呵呵的笑了笑,“就跟你一樣,別有用心。”
蘇彥眼眸一沉,剛想開口,蘇楠又說道,“沈黎出了什麼事?怎麼沒人告訴我?”
“沒什麼。”蘇彥顯然不想告訴她,不過蘇楠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能讓賀楚慎都緊張擔心的,除了沈黎還真沒別人,看樣子是沈黎出了什麼大事,但是卻有人刻意隱瞞。
“我瞭解賀楚慎跟沈黎,自然也瞭解你,我的好哥哥。”
蘇彥臉色一僵,神情變得有些許陰沉。
“是出了些事情,不過都能解決好,你最近還是顧好你自己吧,賀楚慎跟你不是一路人,既然你現在已經有了交往的對象,那麼從前的事情,我便既往不咎。”
蘇彥走到門口的時候,頓了一下,“你別鬧出什麼幺蛾子。”
蘇楠卻再也沒有心情將這剩下的半碗粥下肚了,看着蘇彥離開,蘇楠起身,重重的將自己摔進了沙發裡,似乎又想起很多年前的事情,十分模糊。
她已經很久沒想起以前的那些事情了,可最近卻頻繁的想起,她想,大抵是她真的已經開始老了,犯了所謂的初老症。
……
上次因爲車禍的關係,沈黎錯過了與殷城那邊的客戶的合作,對方明確表明不喜歡不守時的人,所以這次合作就算是泡湯了。
而沈鳶這邊,由於鍥而不捨,終於拿下了百業的合作。
這次開會,沈鳶便揪住了這一把柄開始攻擊沈黎不作爲,自然了,也準備拉一批元老的支持。對於這些把戲,沈黎自然是不看在眼裡的,權當是沈鳶得意吧。
“賀岑東最近怎麼樣了?”
這次袁晨回來工作,沈黎是有些吃驚的,畢竟她還沒聽到任何關於賀岑東出院的消息。
一邊整理會後的資料,一邊看袁晨。
袁晨原本忙碌的手頓了一下,沒擡頭看沈黎,“小賀先生的母親過去了,便讓我回來了。”
沈黎點點頭,裴遠晴疼愛兒子她是知道的,也就沒有過分的追究了,“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沈黎發現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袁晨跟她的關係似乎變得還不錯。
袁晨微微點頭,繼續埋頭工作。
沈鳶因爲沒有從沈黎那裡討到便宜,而且董事會裡的那幫老東西也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全都只聽沈黎那賤人的,可把沈鳶氣得不輕。
尤其是她想到賀岑東對她現在的態度,就連靠近他,那也是十分困難的事情。
她沈鳶曾幾何時受到過這樣的冷遇?以前誰不是上趕着要湊到她跟前來討好的。
“沈組長,這是沈總給您的資料。”沈總在這裡
是說沈黎,上次的董事會上,大家都投票表決了,再加上沈明權身體的緣故,所以這重擔自然是落在了沈黎的身上,畢竟她現在纔是名匯最大的股東,而且還是正宮所生,大家也都是審時度勢的人,該往哪邊站隊還是非常清楚的。
又沈鳶因爲只是組長,所以並沒有配秘書之類的,儘管她現在暫代沈明權的職務,但是沈明權卻並沒有將實權放給她,所以沈明權以前的那些效忠的老臣子對沈鳶也是有所保留的,就連這身邊的秘書對沈鳶那也是保留了幾分。
沈鳶在做事這方面顯得尤爲吃力,再加上她懷孕後漆皮變得十分的暴躁,這沈明權的秘書就每天都被她摧殘。
“這是什麼?嗯?”
大力將文件砸過去,一把就砸在了那秘書的頭上,還有紙張劃到了她的臉上,瞬間劃出一道血痕來。
“這……”
“你告訴我,這是什麼東西?還有沈總?誰讓你叫她沈總的?”
剛剛在會議上被沈黎氣得不輕,這會兒又拿了這什麼單子過來,說她出去應酬所用的花銷公司不報。
沈黎憑什麼這麼做?
“回,回沈組長。”那秘書抖了兩下,委屈的摸着小臉,心裡對沈鳶是恨極了,可又不能表現出來。“沈總說這是公司的規定,您的花銷已經超過了公司的規定,所以超出來的部分公司不予報銷。”
“哼。”沈鳶狠狠的瞪了一眼那秘書,“你到底是我的人還是她沈黎的人?怎麼你什麼都幫着她?嗯?”
沈鳶來氣,直接站起來一把揪住那秘書的頭髮,狠狠的一甩,“你過去告訴沈黎,我是爲公司跑單子,這報銷是正常的,她敢不報。”
氣勢洶洶的拿起手包,沈鳶看了不看那跌倒在地上的秘書一眼,踩着高跟鞋便出門去了。
因爲沈鳶懷了孕,所以裴遠晴直接找了司機送她上下班,這會兒司機正在賀家,誰知道沈鳶一個電話過去,要他立馬去接人。
等他到名匯的時候,沈鳶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怎麼這麼久纔來?烏龜爬都已經爬到了。”
不滿的抱怨,沈鳶打開門便坐了進去,“送我去西城的醫院。”
“小姐是生病了嗎?”
那司機多嘴問了一句,卻招來沈鳶的白眼,“不該你過問的事情你就別問。”
那司機眯着眼,不再說話,可目光掃過去,在看到沈鳶足下那差不多七公分的高跟鞋時,眼裡閃現出一抹光,暗自記了下來。
車子開到了西城,沈鳶卻在半道上下了車,命令司機在車內等她,司機看着沈鳶離去的身影,隨即打了電話。
“對,她去了西城,在半道上讓我停了,好,那先生我需要跟上去嗎?好,我知道了。”
……
一路暢通無阻,詢問了護士蘇岑的狀況,這才推了門進去。
外面的光線斜斜的照射進來,房間內的女人此時正安安靜靜的靠在牀上,手裡拿着一個破布娃娃,嘴裡也不知是在念什麼,一直不停。
沈鳶試探性的走了幾步,那原本念念叨叨的人突然停了下來,一擡頭,露出那張略顯乾枯的臉,那眼裡沒有焦距,可是卻在看到她的那一霎那,突然扔掉了手裡的娃娃站起來,一步步靠近
,可把沈鳶嚇了一跳,連連後退了幾步。
沈鳶心裡有些沒底,畢竟蘇岑是個瘋子。可當她走進後,蘇岑卻擡起兩隻手,眸子裡放着光,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抱抱,我要抱抱。”
蘇岑過來,一把抱住了沈鳶。
沈鳶一驚嚇,反射性的想要推開她,可剛伸出去的手頓在了半空,任憑蘇岑就這樣抱着她。眯着眼,眼底閃現出一道笑。
想不到當年在她眼裡那個女強人竟然也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更加想不到她不要沈黎,竟然要她這個情敵的女兒。呵呵,沈黎,就算你現在霸佔了名匯又如何,你的母親現在可是一心都向着我呢!
沈鳶得意的笑着,也沒有反抱蘇岑,雖然有些嫌棄蘇岑髒,不過爲了那份股權書,她只能忍。
“大媽乖,乖一點兒,我們先放開好嗎,我快不能呼吸了。”
被蘇岑這麼緊緊的抱着,沈鳶有些透不過氣來,不過蘇岑的力氣也真是大,無論她怎樣拉扯,都沒能分開她的手,反倒是被她越抱越緊了。
沈鳶懷着孕,又穿着高跟鞋,這會兒站久了,腳開始泛酸。“大媽,我們鬆開好嗎?你看我帶什麼來給你了。”
沈鳶一邊哄着蘇岑,一邊拉開她的手。
蘇岑抱着沈鳶,雙手微微鬆開,那渾濁的雙眸瞬間變得清晰起來,閃現出一道凌厲。不過在鬆開沈鳶後,她又立即恢復了呆滯。
沈鳶瞧着她那癡癡傻傻的模樣,不禁冷笑,拉着蘇岑坐在凳子上,從包裡拿出一份文件,又從包裡拿出一塊彩虹糖,在蘇岑的面前晃了晃。
蘇岑的眼裡放着光,剛準備伸手要去拿那彩虹糖,卻被沈鳶輕易的閃開了,“糖,糖。”
“大媽想要嗎?”
蘇岑重重的點頭。
“糖我可以給大媽吃,不過呢……大媽,我們在吃糖之前,先把這個給簽了怎麼樣?”
沈鳶說着,將文件遞到蘇岑的面前。
蘇岑癡癡傻傻的看着沈鳶,一隻手還伸進嘴裡,十分眼饞沈鳶手裡的彩虹糖。
眨眨眼,“籤什麼?可以吃嗎?”
“可以,只要你簽了這個,這個就可以給你吃。”
沈鳶揮了揮手裡的彩虹糖,又指着那張紙。
蘇岑垂眸,看着那張股權轉讓書,不禁冷笑,那眼底迸射出寒光。
這麼快就等不及了?
“籤,籤,我要糖,吃糖。”
蘇岑迫不及待的拿起沈鳶遞過來的筆,嘿嘿的傻笑的,嘴裡咬着那筆尖,發現太硬了,又吐出來,“不好吃,騙人。”
沈鳶的臉不禁黑了,深深的吸了口氣,“乖,大媽,你看我怎麼做。”
沈鳶拿起筆,在另一張白紙上籤了蘇岑的名字,然後推過來給蘇岑,“照着我這樣的寫就可以了。”
蘇岑忙不迭的點頭,“我簽了是不是就可以吃糖了?”
“對,籤吧。”
蘇岑粗魯的從沈鳶的手裡奪過筆,低着頭就在那張紙上塗鴉。
塗了好一會兒,蘇岑才擡起頭來,一把搶走了沈鳶手裡的彩虹糖,蹦蹦跳跳的大叫,“吃糖吃糖。”
而沈鳶則是低着頭,臉都氣的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