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你別胡說八道,我沒有。”
看到沈明權臉上那失望的表情,沈鳶開始緊張了。雖然她不在乎,可是她母親許淑惠在乎。
“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心裡清楚。”
沈黎扯着嘴角,也懶得解釋了,“簽名吧,乾脆點兒,要是不願意的話……”沈黎的眼眸沉了一分,向東立刻會意過來,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
沈鳶痛得死去活來,只差在地上打滾了,“啊,沈黎,你不是人,你就是魔鬼,沈黎,你有本事就放了我,我一定會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呵。我又不是傻子,放開你,然後讓你殺我?”
沈黎冷冷的笑,“我若是魔鬼,那你是什麼?”
向東捏着她的手臂,另一隻手鉗制在她後腰,只稍稍一用力,沈鳶就痛的大呼,“你這是濫用私刑,沈黎,你這是違法。”
“是嗎?”沈黎滿不在乎,“我用了什麼?”
沈黎目光落在沈鳶的身上,“我忘了告訴你,向東跟袁晨可是高級按摩師,手藝不錯的,我都捨不得自己用,特意讓你用,怎麼樣,舒服吧。”
她這簡直就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可明明是那樣不要臉,在場的這幾個人卻絲毫沒有覺得不妥。
沈明權現在是不敢輕舉妄動,說也可笑,時至今日他纔算真正瞭解到了他這個女兒的厲害,跟當年的蘇岑過猶不及。
陌生的讓沈明權覺得有些害怕,當年他就是因爲這樣的蘇岑,才漸漸的將心轉移了。
“沈黎,你卑鄙。”
沈鳶一直以爲自己纔是那個心狠手辣的人,看到沈黎痛苦她就高興,所以這麼多年來她樂此不疲的與她對抗,可越是到後來,她越是發現越來越力不從心。
“我善良給誰看?我又不是你,蓮花不白,婊子又不綠的,到底籤是不籤?”
“不籤。”那股份說什麼也不能給沈黎,不然她就什麼都沒有了。
先生,對了,要找到先生,現在只有先生能幫她了。可是她現在被沈黎關着,怎麼才能通知先生?
而沈鳶所不知道的是,這裡的一切,其實先生都已經知道了,沈鳶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廢棋了。作爲一顆棋子,被捨棄就是死得其所,好過永遠都上不了棋盤。這便是沈鳶最好的結局。
知道沈鳶不會輕易簽名,沈黎使了顏色,袁晨立馬撥通了陳三的電話,“夫人找你。”袁晨開了擴音,陳三的聲音傳來。
“夫人,現在人已經在我們的手裡,您看您有什麼指示?”
陳三那恭維的聲音傳來,袁晨將手機湊近沈黎,沈黎斂眉,看向沈鳶,“你猜是誰?”
“沈黎,你到底想幹什麼?”
“陳三,讓那邊的人出個聲兒。”陳三得令,立馬就傳來一陣女人的驚叫,沈鳶聽出來了,那是許淑惠的聲音,叫的那樣悽慘。
“沈黎,放了我媽,跟她沒關係。”
“籤是不籤?”沈黎斂眉,“一,二,繼續。”
“啊……”那邊又是一聲驚呼,沈鳶急的跟什麼似的,滿眼通紅,狠毒的瞪着沈黎,“你不得好死,沈黎,你不得好死,啊……”
沈鳶的腰間又是一道重力,這一次可是比上次要重的多。
“你可別忘了,你肚子裡還有一個呢,怎麼說也是你表哥的血脈,你們許家也只有許強這一脈了吧,呵呵,許強這輩子恐怕是出不來了,你猜你舅舅會怎麼做?”
“我籤,我籤。”
沈黎眼神示意了袁晨,袁晨拿了筆塞到沈鳶的手上,沈鳶巍顫顫的拿着筆,因爲疼痛她已經拿不穩了,眼神裡卻還是透露出不甘心。
但是再次聽到那揚聲器裡傳來的聲音時,沈鳶忍不住大哭,快速的簽下自己的名字。
“好了,我已經簽了,你馬上放了我母親。”
“急什麼。”
沈黎拿回紙筆,遞給宋清。宋清接過來看了一遍,隨即點頭,“這樣就沒問題了,只需要再辦一次手續就可以了。”
“那就交給你了。”
沈黎看了一眼宋清,發現這人就是個死麪癱,簡直比蘇彥那傢伙還討厭,便隨意的客套了一番,“今天麻煩宋先生了,要是宋先生不嫌棄的話,我待會兒請你吃飯。”
“好啊。”
呃……
對方回答的太快了,沈黎差點兒就以爲是自己聽錯了,眨眨眼睛,確定宋清不是在開玩笑,沈黎纔有些後悔了,只恨自己虛僞,說什麼請客啊。原本還以爲這死麪癱不屑呢,誰知道他這麼貪小便宜?
“怎麼了?”
宋清狐疑。
“呵呵,沒有,我先處理好這邊的事情,宋先生稍等。”
總不能反悔吧。
沈黎在心裡嘆了口氣,隨即笑逐顏開的對上沈鳶,“多謝沈小姐的配合,哎呀,地上涼,向東袁晨,還不快扶沈小姐起來,要是凍壞了肚子裡的孩子那可不得了了。”
在場的幾個人都忍不住嘴角抽搐,就連宋清也是微不可查的蹙眉,這女人,很有意思。
向東跟袁晨趕忙將沈鳶扶起來,誰知道沈鳶不領情,揮開他們,卻吃痛的倒抽了一口氣,“放了我母親。”
“哦。”沈黎點頭,“忘了告訴你了,你母親現在應該在家裡喝茶,唔唔,或者去跟富太太打牌?”
“沈黎,我跟你拼了。”
沈鳶沒料到沈黎竟然會來這一招,可現在已經晚了。撲上去,就要抓沈黎,沈黎一側身,輕易的閃過去。
“呵,我只叫你猜,我可沒說是誰,你自己對號入座,怪我咯。”
沈鳶氣得發抖,全身都顫着痛,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耍的這麼慘,尤其這人還是沈黎。這是恥辱,絕對是恥辱。
“別瞪着我啊,我只不過是拿回屬於我的東西而已,既然已經拿到了,送你一份大禮好了。”沈黎說着,將那些資料全部都毀掉,又讓袁晨刪掉影片。“瞧,我對你多好,至少沒有對你趕盡殺絕,唔唔,怎麼說你肚子裡也有一個孩子,就當我是替你肚子裡的孩子積德吧。”
沈黎說着,也不管沈鳶後面會怎麼樣,“宋先生,請吧。”
免費看了一場好戲,也不算是白來一場。
宋清最後再看了一眼幾近癲狂的沈鳶,終是邁着步子跟了上去。向東跟袁晨料理
好之後也跟了上去。
“我以爲你會趕盡殺絕。”
沈黎一頓,側頭看宋清,眼神轉了一圈兒,似乎是在說,跟我說話?
對方微微頷首,脣角勾起。沈黎聳聳肩,“不然呢?”
“你就不怕放虎歸山?給自己留下一個大麻煩?”
沈黎打開了車門進去,因爲袁晨跟向東還沒來,兩人也只是坐在車內。
兩人坐在後座,沈黎搖下車窗,單手在車窗上一點一點的,然後才笑了笑,“我只是銷燬了那些東西而已,我只保證自己不外泄這些東西。”
宋清眼眸裡劃過一絲詫異,最終忍不住輕笑出聲,“呵。”看來是他低估了沈黎,這女人好歹也是裴遠珩看上的女人,怎麼可能只是泛泛之輩。
“你很有意思。”竟然玩兒文字遊戲。
“多謝宋先生的誇獎,不過我更喜歡實際一點兒的。”她說,顯然不太高興。
“比如?”
“比如說我很聰明。”
宋清看她一眼,沈黎反過來也看他,意思是說,怎麼,我不聰明嗎?
“聰明的人很多。”他說着,頓了一下,“但是既聰明,又有意思的人卻不多。”
“我權當你是在誇我。”
沈黎已經看到了向東跟袁晨了,兩人從名匯走出來,看到了她跟宋清,遂加快了步子過來,“夫人久等了嗎?”
“沒有。”沈黎回答,“上車吧,向東你來開。”
“是,夫人。”
兩人上了車,繫好了安全帶,向東才又問,“您要去哪裡吃飯?”
“宋先生,你想吃什麼?”沈黎問他,因爲不知道宋清的口味跟喜好,既然是要請人家吃飯,自然是要顯得有誠意一點兒。
宋清倒是微微勾了勾脣角,“客隨主便。”
“對了夫人,剛剛先生來電,說待會兒要過來。”
“……”
沈黎瞬間有種被雷劈了的感覺,什麼叫自掘墳墓,她算是領教了。就上次她單獨跟賀岑東吃個飯,裴遠珩那一副別人要搶了她似的模樣。
宋清微一挑眉,像是遇到什麼感興趣的事了一般,“也好,多個人也熱鬧一些。”
熱鬧個屁啊!
沈黎好想爆粗,可現在這麼多人,她又不好意思,只能一雙眼在袁晨跟向東身上來回。
裴遠珩怎麼可能會這麼巧打電話來?不是這兩人又是誰?
“先生只是打電話來詢問結束了沒,夫人。”
向東還想做垂死掙扎,卻招來沈黎冷冷一哼,“紫悅的事情我還沒上手呢,向東,你說,如果我跟裴先生說,我不想做了……”
“夫人,小的錯了,剛剛只是說溜了嘴,真的,我對天發誓,不信您可以問袁晨。”
沈黎嗤了一聲,顯然不信。
袁晨頓了一下,微微沉吟,“其實夫人,先生神通廣大。”
嗷!
沈黎整個人頹敗的倒在後座,翻着白眼,“打倒地主官僚主義,打倒土匪強盜,打倒一切反動派。”
“……”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