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炎瞬間從馬背上一躍而起,然後眨眼已經落在了馬車的車頂上,然後又手忙腳亂的爬了下來:“怎麼回事?師姐以前做馬車都沒有問題啊!”
“方纔還好好的,突然說自己不舒服,然後就吐了!”墨子壑此時臉都有些嚇白了。
“你讓開啊!堵在這裡我怎麼進去!”秦北炎有些惱火的伸手拽墨子壑,可惡!怎麼這馬車這麼小啊!
墨子壑於是趕緊貓着腰從馬車裡走了出來。
秦北炎一進去,刺鼻的酸味,讓他忍不住也皺起了眉頭,秦雪的身子經過這兩個月的調理,就連上次傷到的五臟六腑都已經恢復如初了,怎麼吐得這麼離開。
而秦北炎進來的時候,秦雪正好吐完,秦雪捂着嘴,神情有些痛苦。
秦北炎二話不說立刻把脈,只是一瞬間,臉上的擔憂卻變成了驚喜!天!這脈象雖然不明顯,但是這顯然是喜脈啊!回想起來,秦雪這個月的月事好像還沒有來啊!
外面的秦北離看見秦北炎半天不啃聲,有些急躁:“你到底會不會把脈?她到底怎麼樣了?”
秦北炎沒有理會秦北離,因爲秦雪渾身的穴位被移位,本來脈象就感覺比較亂,所以還是仔細審審爲要。
這時秦谷一和應天也聚攏在馬車前,問墨子壑:“怎麼回事?方纔不是好好的麼?”
“我不知道,剛纔就見她面色不是很好,我本來說讓北炎給看看,她說不要緊,說想睡一下,睡着睡着就吐了。”墨子壑頓時心裡也沒底了。
秦雪見秦北炎神色閃爍的樣子,再撫平心裡那股難受的氣息後,也問:“北炎,應該沒什麼的大問題吧?或許是暈車了!”
而此時秦北炎已經確定了秦雪的脈象,伸手一拉,也不顧秦雪身上有沒有*直接將她拉入了懷中,語氣裡滿是激動:“師姐!你有喜了!”
“什麼?”所有的人一時間全部都一口同聲了!
秦北炎捏着秦雪的雙肩,目光如炬的看着她,狂喜的聲音不自主的放大:“師姐!你有喜了!”
秦雪下意識的將雙手移到了小腹間!有喜了?是和楊柳那樣嗎?有了自己的孩子了嗎?
墨子壑指着馬車後面綁着的一個箱子對秦北炎說:“快去拿件斗篷出來,孕婦受不得寒!”
“好!你抱師姐去那邊坐一下,我馬上就拿來!”秦北炎立刻去取斗篷。
秦雪第一懷孩子,那種心情很複雜,明明自己都還是孩子的心思,這突然就要當娘了!呵呵……所以說,有時候這種事情真的很難說清楚。
秦谷一此時的心情也是激動的,秦雪有孩子,那就是說,他也升級了!這番看來,雖然這麼墨子壑人品他一直不看好,但是這樣子着實是相當的養眼,一定都是人中龍鳳啊!唔!他決定了,這個孩子,他一定會從小把他撫養長大的。秦谷一在一瞬間彷彿有回到了十幾年前。
一旁的應天也很開心,“秦師妹!那真是恭喜你了!墨公子,恭喜恭喜!”
墨子壑有些得意忘形的在秦雪臉上親了一下:“娘子!你真棒!”
秦雪這次倒是沒有阻止,也是一臉傻笑的靠在墨子壑懷裡,這一刻,那些翻江倒海的難受感也被喜悅給逼走了。
秦北離手腳麻利的將被秦雪弄髒的馬車給打掃乾淨了。但是畢竟是吐了,所以,他還不惜用輕功去提了桶水回來洗了洗,最後所有的弄完了,還在就地在路旁的林子裡找了只山雞。神速得讓人無法直視。
一切弄妥,衆人便架上火,收拾完山雞,準備讓秦雪填填肚子。
秦谷一在一旁也樂呵呵的出聲道:“放心吧!爲師這次一定會不遺餘力的教導徒孫的!”
墨子壑扭頭賞了秦谷一一記刀眼:“你敢碰他一根汗毛,我就凌遲了你!”
秦雪也挑眉:“我看你還是死心吧!”
墨子壑默默的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盒子,“放心啦,娘子!到時候我會好生教他的!”
秦雪瞄了一眼墨子壑手裡的盒子,好傢伙!他把着極品的東西都拿出來。
秦谷一也不生氣,不過對於墨子壑手裡的小玩意還是有些好奇,只是他這不探頭還好,這一探頭,墨子壑竟然把那盒子給打開了!
只見盒子裡飛出幾隻小東西,然後嗡嗡的朝秦谷一飛去。
秦谷一一愣,本能的用手去揮它,然後那幾只小東西直接紮在了他的手上,而仔細一看,另一頭似乎還栓在盒子的另一頭。墨子壑彈了一下那幾乎肉眼看不見的細絲,笑容精緻,卻帶着邪惡:“這是個未成品!下次,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而此時的秦谷一俊臉似乎露出一絲痛苦之色,受傷被扎住的地方,被墨子壑剛纔那麼一彈,差點把他的皮都扯下來了。這混蛋到底是做了個什麼?嗚嗚……你這臭小子,老夫可是長輩!
秦北炎無奈的搖搖頭,話說,墨子壑的才能,怕是真的登峰造極了。
秦雪雖然不相信秦谷一,但也不是心狠之人,拉了拉墨子壑的衣袖道:“相公,他始終是我師父!你不可以這樣!”
不過墨子壑這時卻聳聳肩,將手裡的盒子遞給秦谷一:“沒辦法,半成品嘛!我還不知道怎麼把它弄下來呢!或許等下它自己就掉下來了吧?”
秦谷一瞬間捏碎了手裡的盒子,死小子!咱們這樑子結大了!
由於秦雪有了身孕,原本就有些漫長的行程,就變得更加的無期了。
秦雪似乎相當的暈車,在車上呆不到一個時辰又是吐得稀里嘩啦的。
於是乎,這樣停停走走的,直到暮色西沉,這幾人都還沒有行至一個可落腳的地方。
又走了一段路程,秦北離拉停了馬車。
“不能再走了!”
秦北炎聞言,驅馬又超前飛奔了一會兒,然後折返,“看來只能在這裡露宿了!前面起霧了!”
秦雪皺着一張臉從馬車裡走了出來:“這到哪兒了?”
秦谷一擡頭看了下道:“照這個速度,距離下一個城鎮,還得一日!”
應天將馬牽至一旁,捆在樹上:“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你們先生火吧!”
墨子壑扶着秦雪下了馬車,“小鬼還是不消停嗎?”
秦雪摸摸肚子,雖然人是難受得緊,但是卻有種甘之如飴的感覺:“還好!可能他也不愛坐馬車吧!”
“唔……北炎說,要懷十個月的!你這樣一直吐,我心裡難受!”不如,咱們不要這個孩子了!墨子壑還有半句話,卡在了喉嚨裡。他不是不喜歡這個孩子,只是……他就是見不得秦雪受苦。
“不會的,我感覺只要下了馬車,我就沒有那麼難受了!”秦雪寬慰道,“啊……你說,這會是個男孩還是女孩?”
墨子壑搖搖頭:“我不知道!”
“那你喜歡哪個?”秦雪又問。
“我只喜歡你!”墨子壑發自內心的回答,轉身正好北炎說要他跟着去找水。
秦雪有些擔心不會功夫的墨子壑,囑咐道:“子壑,你跟緊北炎!這個時候正是野獸出沒的時候!”
“好!”墨子壑轉身回了秦雪一個迷人的笑容。
隨後秦北離扶着秦雪和秦谷一三人,圍坐在火堆旁。
難得此刻沒有什麼外人,秦谷一笑道:“雪兒,這次在凌風樓,可有瞧見什麼可疑的人?”
原本相安無事的三人,一句被點爆了。
秦北離宛如黑麪神一樣的怒視秦谷一:“你是找死嗎?”
這混蛋,現在還在提那件事?
秦雪倒是比較冷靜:“師父,你想說什麼?”
秦谷一轉眸盯着面前跳動着的火焰:“爲師知道,你們還在怪爲師!是的,爲師騙了你不假,但是爲師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你說說看吧!”或許是因爲累了,或許是因爲知道自己有了孩子,此刻秦雪意外得心平氣和。
“知道冥熙玄當年權居宰相之位,最後爲什麼退下來開了個伶人樓嗎?”
“他在找一個人!”
秦雪與秦北離對視了一眼,宰相?他那樣的市儈嘴臉,還當過宰相?
“他找誰?”
“一個嬰兒!當然,這麼多年過去了,嬰兒也許已經長大,也有可能已經死了,可是他卻從來沒有放棄過!”
“是他的孩子嗎?”秦雪腦海中閃過一些細碎的片段,下意識的護着自己還未出世的孩子。那樣的記憶,她不想發生在她的孩子身上。
秦谷一接着說:“那不是他的孩子,可是卻勝似他的孩子!他這輩子,有這樣的成就,因爲一個人,也因爲這個人,放棄了一切!”
“啊……莫非!是那個人?”秦雪突然想起了什麼!“是不是一個女人?”
“你見過?”秦北離狐疑的看向秦雪,他在凌風樓也呆了幾個月,女人倒是見的多,只是……
“哎?你沒發現嗎?就是我住的那屋旁邊有個屋子,裡面擺着好多女人用的東西,唔!其實我也只瞧過一眼,但是我記得那時候我去冥熙玄房裡偷賣身契的時候瞧見了一副女人的畫像,那時候我就在想了,就他這樣的人,爲什麼屋裡會掛着女人的畫像呢!”秦雪一瞬間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