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我是怕你許了他什麼條件,會危害到你。”我反應能力可不是蓋的,立即就接口道,果然平復了清風道長的怒火。
胡雙定定地看清風道長,分明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他扯出一抹喻意不明的笑。
“條件?清風這老傢伙吝嗇得很,怎麼可能答應我什麼條件?如果硬要說我爲什麼會答應,原因很簡單,那就是要你死!”
胡雙說完,驀地伸手握住劍身,不顧手一沾到劍身,手掌就破開,血流不止。
另外一隻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捏了一個手訣,一團火焰從指間跳躍出來,直襲到我臉上。
我裂嘴一笑,不緊不慢的張開嘴把火焰吞進嘴裡,心裡卻在嚎叫媽呀!就這樣吞了?這些舉動全是我無意識的舉動,彷彿被什麼牽引着一樣。
“怎麼會?”胡雙更是吃驚,他本想和我鬥法,但他望了那些殭屍的殘體一眼,已經沒有了戰意。
“怎麼不會?你死定了!”我翻動着手腕,用力一挑,將他來不及鬆開的手掌給切斷了。
“想殺我,沒那麼容易!你本身是廢物一個,突然變強肯定被外來的強大魂體佔據了身體。”胡雙痛吼一聲後,倒能死忍住劇痛,瞪着我。
我暗想真不愧是童老的往生者,多少被他看出來了,只是他肯定是猜不到潛藏在我體內的是舅公的魂魄,要是譚青檸沒有受困,他一定會以爲是譚青檸的。
也許清風道長能猜出幾分,但是現在他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震驚。
“青和借法,五行令之火涌!”胡雙連退後了幾步,用沒有受傷的手從褲襠裡掏出一沓紅色的符紙。
“把符紙藏在褲襠裡?你這是從駝背女人那裡學來的?”我噗哧一笑,這年頭流行把雜七雜八的東西都藏在褲襠裡?駝背女人是,他也是。
清風道長皺着眉頭說道:“那是火符,男子莖部屬陽,可以增加火符的效用。”
說話間,胡雙已經凝了一團火球在掌往我推過來,周圍涌起了滾熱的氣流。
我以爲火球會爆炸,結果不是!而是幻成幾道虛變的人影,飛快的撲向我,我聽說過這是青和門的絕招之一火符術。
我隨手扔開桃木劍,雙手合十,把陰怨之氣凝結在掌中,唸了凝天訣中的驅化訣。
驅化訣能催驅別人的力量提前爆發,好比現在,火球變幻的人影還沒有靠近我,離胡雙更近,就被我的驅化訣一擊,直接爆開了,把他自己都震飛了。
噗!胡雙
整個人砸在樹幹上,嘴裡猛噴鮮血,他吃力地扶着樹身,從地上爬了起來,不甘道:“別真的以爲我這麼不堪一擊,以前修煉的術法已經隨着那具身體消亡了。”
胡雙的意思,我明白,一般來說人修練的術法,在死後會是不會附帶在魂魄上的。
而他附體的這具身體本身就不強,他現在要想變強,很多以前會的術法都必須重頭學起,但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他要是知道只有學凝天訣的人,死後凝天訣的功法會深刻入魂魄,一定會很嘔血。凝天訣與其他術法是不同的,不然我也無法接受舅公的力量了。
“我沒心情和你廢話了!”我的耐心漸失,幾個踏步就來到他面前,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掐住他脖子時,灌注了陰怨之氣,要凝凍住他的魂魄。
“臭小子,能不能放他一馬?這也是一條人命啊。”清風道長倒是大發善心了,居然爲胡雙求情。
“我放過他?他可會放過我?當初怎麼就沒想過要放過金堡村的村民?”一想到村民的死,我的心就痛得像被人用鈍刀切割了一樣。
清風道長連嘆了幾口氣,沉默了。
“不、不要殺我!”胡雙終於驚恐了,要知道他就是因爲貪生怕死,才借屍還魂的。
現在還魂沒多久,還沒有活夠,就要面臨死亡,要他如何甘心?
“凌彥、凌彥…………”就在我使出全力,他的魂魄凝凍得快消亡的時候,他突然拼盡全力大吼出聲:“滅金堡村的主謀不是我,是、是——”
“是誰?”我聽到他吼出的話,猛然大驚,急急鬆開手,可惜爲時已晚,他的魂魄已經完全被陰怨之氣凝凍住了。
看着他爆瞪着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我心裡直髮顫,他說滅金堡村的主謀不是他?那又是誰?
我瞬間茫然了,我一直以爲是他和駝背女人聯手殲滅金堡村的,沒想到還另有隱情。
他的話,我本來不應該相信的,但是現在卻不由自主地去相信他,也許人死其言也善吧?他都要死了,還會騙我嗎?
“道長,他的話?”我無措地看着清風道長。
“他的話能有幾分可信?我想你自己心裡有數。”清風道長嘆息連連。
“爲什麼你要阻止我殺他?還有,他不是被你封住一魂了嗎?”我拽住清風道長的手臂,急問道。
“臭小子,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懷疑我不成?我阻止你殺他,是覺得那也是人命,修道之人最惜
他人性命。至於封魂一事,我也想不通,我施法找到輪迴草時,他就突然來了,一開始還要和我搶輪迴草。但是他技不如我,再加上驚醒了殭屍,那種情況下爲了保命,我們只能聯手了。”
清風道長氣呼呼地說了一通,那樣子就像被我冤枉了,他正極力爲自己辯解一樣。
我見他沒有半點作假的樣子,想想,他說的也合情合理,再說我認識的清風道長除了喜歡逞一逞嘴上功夫之外,確實珍視每一條人命。
“道長,你別誤會,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只不過情緒有些激動了。”見他氣壞了,我趕緊賠不是。
哎!我也挺不應該的,人家清風道長一次次地幫我、爲了我捨生忘死,我卻說出那番讓人聽了就會誤會的話。
“哼!你個臭小子,盡會惹我生氣。”清風道長哼了一聲,轉過身,拿後腦勺對着我。
“算我錯了,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吧?”暈死了,他表現得很生氣,跟鬧彆扭的孩子一樣。
“你剛纔怎麼變了一個人似的。”清風道長也知道見好就收,見我道歉了,就沒有揪住不放。
“這、我也不知道。”我巧妙地避開他伸過來、準備探我脈的手,順勢拿出那株輪迴草,問道:“道長,這輪迴草要怎麼用?”
我承認我是故意轉移話題的,我還沒有做好讓他知道我秘密的準備。
那股不屬於我的力量並沒有像上次那樣,一下子就消退了,跟奇怪!居然還遺留在我體內,雖然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麼強大了,但對於我來說已經算是天大的好事。
“回去再說,快收起來。”清風道長擺了擺手,讓我把輪迴草收起來。
而他自己走到胡雙的屍體前,拿走他的火符,捏訣施法,把胡雙的屍體和殭屍的殘體燒燬了。
我們一起下了山,這時天已經矇矇亮了,不知不覺一夜又過去了。
這一夜,發生了不少事,我心裡很沉重,也很複雜,糾結着到底誰纔是滅金堡村的真正主謀。
回到金堡村,我和清風道長直接往肥婆家走去,想看看村民們清醒了沒有。
“弄死他們!弄死他們!”
“這對沒良心的母子,早死早投胎!”
“………………”
“………………”
還沒靠近肥婆家,遠遠就聽到一陣陣喊打喊殺的怒罵聲。
這是怎麼回事?我大吃一驚,急跑過去,剛跑到門口,就被眼前的場景驚得眼睛差點脫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