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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村南邊,有一塊很大的空地。歷來,這裡都是村民舉行重大活動的場地。
今天,在成人禮即將召開的前一段時間,這塊空地的外圍,已經擺滿酒席,中間則停放着十幾輛花轎。
整個場地被一種紅色的氛圍包裹,就連村中的各個小路上,都已經張燈結綵,充滿一片祥瑞與喜慶。
孟先生,此時正拿着一把竹棍,對着在場上排隊的孩童,逐一鞭打着。
旁邊還有許多村民,貌似是這些孩童的親人,看他們的模樣,都是和顏悅色地看着孟先生抽打着自己的孩子,好像被打之人並不是他們親生的一般。
不明白的人,也許會很納悶,這些孩童難道犯錯誤了?爲什麼會無緣無故的被鞭打?旁邊的親人,爲什麼不攔一下?
原來,這是成人禮前的另一項考驗,棍罰。這是孟先生新增的除了組隊去山裡打獵採藥之外的另一項考驗。
按照孟先生的說法,這叫做“棍打孩子皮,打來成人氣”,接受完棍罰,就算是真正的成人!
在這個接受棍罰長隊的最後頭,有一個專門負責接收進山打來的獵物與藥材的人,這正是朝陽村的村長,一個年約六十來歲的花甲老人。
此時,村長清點着一組剛剛從山中出來隊伍的物品,眼中露出欣慰之色。他對着前邊的大個頭孩童讚賞道:
“孫小亮,你們隊表現不錯,這獵物和藥材遠超之前各組,看來,第一名這個位置非你莫屬哇!”
大個頭孩童正是高毛腿。此時,他聽村長誇完,不由一陣自得,裂開大嘴,露出依然缺兩顆牙的牙齒,笑嘻嘻地說道:
“多謝村長,這第一名,可是有兩頭毛驢做獎勵呀!之前因爲跟狗豆打架的事,賠了兩頭毛驢。爲這事,我爹把我一頓臭揍,不給我好臉色看。聽說這組隊考驗,第一名可以得到兩頭毛驢,我下決心一定好好表現,勢必拿下呀!”
“嗯!之前你跟狗豆打架的事,的確有過錯。但是,知錯能改,而且還有這麼強的進取心,也是個不錯的孩子。不過,接受完棍罰之後,你就是一個大人,以後做事,可不能再囂張跋扈,知道嗎?”
村長並沒有多說袁啓的事,而是對高毛腿一陣和顏悅色的教誨。
“嘖嘖,這就是高毛腿的隊伍打到的獵物和草藥嗎?就這麼點,還想拿第一,不怕別人笑話?!”
高毛腿正要感謝村長教導,身後不遠處卻傳來一聲嘲笑諷刺。
高毛腿一驚,回頭一看,臉色頓時一冷。
“驢禿子,是你!瞧你的口氣,難道你得到的東西比我多?”
“多不多,你一看不就知道了?”
驢禿子舉起右手,向前一揮,隊伍中一排人,將打到的獵物和草藥,交到村長面前。
這時,村民俱都被吸引過來,就連一些接受棍罰的孩童也都圍了過來。
“就這麼多?草藥雖然數量相同,但這獵物還差好幾只,如何跟我的比?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高毛腿看着地上一堆的東西,尤其是那隻野狼屍體,眼中露出些許驚訝之色,但他很快發現,對方的獵物並不如自己的多,便又嘲笑起來。
“哼,那如果加上這些呢?!”
一個冷峻的聲音,從驢禿子幾人背後傳來,接着十幾只狼屍,從空中拋下,準確地落在驢禿子的物品堆中。
而隨着野狼屍落地聲,十幾名黑衣青年從驢禿子身後走出。
“啊?!是你!”
“狗豆!”
“小啓?”
衆人發出各種各樣的聲音,而臉上神色更是精彩絕倫。
“小啓,真的是小啓。他爹,快來看吶!”
不知何時,混在周圍人羣中的袁啓娘,激動的叫着袁啓的名字,對遠處奔來的袁啓爹一陣呼喚。
二老看着眼前一身黑衣的袁啓,眼眶頓時紅下來,聲音也變得有些哽咽。
“爹!娘!”
袁啓飛快上前,跪倒在二老面前,看着爹孃更加顯老的面龐,鼻子一酸,兩行熱淚奪眶而出。
“快起來!跪下做什麼?小啓,快起來!”
袁啓爹孃顫抖着雙手扶起袁啓,左看右看,噓寒問暖。
“小啓,其實爹孃,一直瞞着你,我們不是你的親爹孃,你是爹從南山撿回來的。當時孫老三在場,他是知道的,所以才——”
老爹此話一出,滿場皆驚!那孫老三卻有些汗顏的低下頭。
袁啓身體不禁顫抖起來,但很快,他就緩和下來。擡起頭,眼露一絲豁然之色,阻止老爹後邊的話,笑道:
“爹,您不要說。在外面這些天,我已經想明白,縱使不是您親生兒子,但十六年的養育之恩,足以證明一切,您二老永遠是我的爹孃。”
“呵呵,袁啓,你能如此想,真是難能可貴。看來,這些天以來,你真的已經長大啦!”
站在一旁的村長,突然走過來,對袁啓笑呵呵地說道。
“村長過獎!”
袁啓抹乾淚水,嘴中嘿嘿一笑,壓在心中好幾個月的陰霾,終於消散的一乾二淨。
“咳咳,袁啓,你在百花宮過得如何?”
孟先生輕咳幾聲,緩緩走過來說道。
“還行,多謝孟先生!”
袁啓有些古怪地看着孟先生,見其衝自己不住地眨眼,明顯是要他替自己保密。
他心中有些好笑,本就自己沒有倒打一耙的打算,當即衝着孟先生點點頭。
衆村民有些詫異地看着二人猶如打啞謎一般的行爲,被整的迷糊了。
“對了,看你的穿着,這些百花宮的人,難道已經成爲你的手下?你們來這裡,不會真是要招收弟子吧?!”
顯然,孟先生認爲袁啓已經成了百花少奶的內侍,加以培養,一定是得到重用了。又想到百花少奶說要回村選弟子的事,所以,並沒有多少驚訝,而是非常平和地問道。
周圍村民乍一聽孟先生的言語,不禁一愣,繼而像炸開鍋一般,一片喧譁。
“什麼?真的要來招收弟子嗎?狗豆成了這些黑衣人的頭領?”
“哎呀,我本以爲那百花少奶只是說說的,誰成想,還真要來招收弟子呀,我家二毛,纔剛接受棍罰,還沒娶媳婦,怎能就離家而去?”
“不過,看狗豆居然都受到那個少奶的重用,而且都這麼有本事,咱們朝陽村,狗豆算是爲數不多走出大山的人吶,這麼有出息啦!”
“對呀,對呀!若是我家三娃也能跟狗豆一樣,當個頭領,那多風光,多耀祖呀!”
“就是,就是,看看人家狗豆,穿那身黑衣,多瀟灑,多氣派呀!”
……
袁啓聽着周圍議論聲,心中卻泛出一陣陣無奈與冷笑。
募地,那朱兵突然一聲大吼,聲音中彷彿帶着利刺,紮在村民耳中,讓人不禁一懵!
“百花獅子吼!”
運氣之後,並無大礙的孟先生,有些吃驚的說道。
同樣有些發懵的袁啓,此時,有些駭然:
這百花少奶的功夫,還真是千奇百怪。雖然由她的弟子朱兵使出來會稍遜一籌,但自己卻是毫無抵擋之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