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啓?”
胡言乍然聽到這個名字,不禁有些暗自稱奇,這不正是那個與結丹期老怪在一起的弟子?他什麼時候與千葉宗的修士攪合一起去了?看賓士傑說出這番話很是鄭重的樣子,顯然對此人非常看重似的。
胡言將這些想法,在腦海中飛快的旋轉兩圈,一聲輕咦後,便又繼續問道:
“本門的確有這麼個弟子,但最近一段時間正在洞府中修煉,爲進階築基期做準備。不知賓兄受雨宗主之託,所謂何事?能否相告一二呢?”
“哈哈,這有何難,本來我到這裡與你老兄相會,也正有說出此事的意思。既然胡兄對此比較感興趣,那我就先將這件事說上一說,稍候再談你我結丹秘密那件大事。”
賓士傑說完,伸手拿起石桌上的香茶輕呷了兩口,等將其放下後,纔不急不緩的繼續言道:
“其實說起來,這位叫袁啓的小子,與我們未來要謀劃的結丹隱秘還有很大用處的。所以,現在即便提前說出來,倒也讓胡兄能夠心裡明白一些的。”
“胡兄可知道這個小子的真實來歷?”
賓士傑並未急着講下去,而是眉頭一動,詭異的看向對面的胡言。
胡言被他這突然的一問,弄得有些糊塗,但他知道既然對方這麼故弄玄虛的問自己,那其中必有一定的蹊蹺之處,這位普通至極的弟子,想來並不是他以前所知道的那麼簡單。有了這樣的認識,胡言眼神一閃,有些訝異的問:
“這個?——老夫雖然在三陽門資歷最老,但涉及到門內弟子的背景,也不是很清楚的。再說這些事都是由魏嘯通魏師弟來負責,老夫是不會沒事找事,去調查這些爛七八糟的事情的。怎麼?聽你這麼一問,難道這個叫袁啓的弟子,還有着不一般的背景不成?”
“哈哈,胡兄說這些也倒是實情。但我想就算是魏嘯通道友,也不一定知道此人的實際出身吧。畢竟此人會一種極其古怪的隱匿功法,能將修爲資質加以隱藏。而若非雨墨塵師弟在凡人界親自見過此人,並與他結下不小的樑子,也不會知道這人的真實身份的。”
“哦?你說這人是來自凡人界?在他進入三陽門之前就已經和雨墨塵結下了仇?”
聽完對方所言,胡言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驚奇,畢竟從凡人界出身的修士,他也不是沒見過,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聽說這小子竟然與千葉宗的宗主結下仇怨,卻是讓他多少有點訝異的。他實在想不出一個築基後期頂峰的修士,怎麼會與一個練氣期的小子結下仇,築基後期對練氣期,豈不是一個手指頭就可以解決的事?
胡言對此有些不解,沒等賓士傑說話,又不置可否的搖搖頭。
“雨墨塵堂堂一代宗主,修爲到了築基後期頂峰,而那袁啓小子進門時,老夫聽說只有練氣期五六層的樣子。這樣一個修爲低下的人,怎麼會跟雨墨塵小子結下仇,賓兄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說完,胡言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般,直接表示了不信。
“呵呵,我起初也不相信,但雨墨塵師弟與我說完此中事情後,也不由不相信了這個有些荒謬的事實。”
“此外,不止雨師弟與他結下樑子,就是胡兄也與他有着天大的仇恨呢!”
賓士傑似乎沒有說明其中真相的意思,而是話語一轉,竟然又說出一番讓胡言腦袋一嗡的言語。
“賓兄何出此言,老夫近百年來,一直在門中閉關修煉,最近的一次外出,也不過是此前的天靈秘境之行。怎麼會跟此人有什麼交集,賓兄還是不要拿我開玩笑了。”
胡言臉色隱隱顯露出幾絲不快,以爲對方是拿着本門的一個小小弟子跟自己開玩笑,以他的修爲和威望,覺得臉面很是無光。
賓士傑沒有繼續賣關子,他見胡言表現出幾分不爽,並未動怒,而是嘿嘿一笑,說出一番讓胡言目瞪口呆的話來。
“你的確是與他沒有一點關係,但胡兄你是否知道,令弟胡老可是至今都未有現身過的。而據我所知,胡老乃是在幾年前去了下界,轉了數個凡人界後,纔出現在袁啓小子所在的界面。也就是在那裡,胡老出了問題。”
“胡兄你應該很清楚,我們築基期修士,並不像結丹期以上的修士那樣,可以在進入下界後,修爲不受太多拘束。我們一旦進入凡人界,因爲凡氣場的壓制,修爲的大半都會被封閉起來,一旦妄自催動,便會因爲氣場不足,難以提供強力的法力源,而出現修爲頃刻消失的現象,倘若遇到凡人界那些武藝高強的凡俗武夫,必然不是對手。這也是爲什麼許多修士不願意去凡人界的原因。”
“當然了,凡人界畢竟都是一些凡俗之士,只要不去妄自激發法力,也不會有什麼影響。但令弟胡老卻是恰恰倒黴在這裡,他使用了分元術將自己元神一分爲二,爲了尋找神血之氣的修士,最終在不同的時間遇到了袁啓,而後也是鬼使神差的魂滅在這小子手上的。”
賓士傑一口氣說完這些,終於不再說話,而是斜瞥着眼,一動不動的看着有些目瞪口呆的胡言。
胡言終於從驚駭中清醒過來,轉了轉有些發白的眼球,稍顯懷疑的問:
“這些事情,難道都是雨小子告訴你的?難道他之前與老夫的兄弟去了凡人界?否則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事情並非如此,但雨師弟也差點遭到到跟令弟一樣的下場。好在雨師弟雖然使用了分元術,但其中一具修爲深厚的軀體是在本宗內,而另一具卻是被那小子給滅殺了。雖熱損耗了許多元氣,但只要給他十幾年時間,再恢復過來也並不困難。”
不知是賓士傑故意有所隱瞞,還是雨墨塵沒有把事情真相告訴他,總之,賓士傑在說出這句話時,臉上一點異樣都沒有。
“什麼?雨小子已經受到重創?”
彷彿聽到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胡言的一雙小眼,瞬間睜的老大。他有些不可思議的想從對方臉上看出一點不切實際的謊言,但很可惜,他什麼都沒有看出。倒是賓士傑很淡然的看着他,滿臉都是不容置疑的神態。
“胡兄若是不信的話,可以與賓某走一趟千葉宗,親自見見雨師弟的。另外,還有一個人可以爲我說的此番話真假作證。而且此人也是與袁啓小子一樣,來自凡人界的修士。她對令弟的遭遇是最清楚不過的。”
“哦?!竟有這等事,卻不知此人在何處?”
胡言微微一怔,迫不及待的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