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有屬於自己的秘密,莫卡也有一個,他竟然做了那種彩色的夢,夢裡的自己很模糊,帶着情慾的臉忽暗忽明,而對方的臉卻很清晰,那張臉莫卡到死都不會忘記,那張臉的主人叫辰格。夢裡面,他忘記了自己是個男人,對方也是個男人,只有粗重的喘息,和辰格若有似無的觸摸,那帶着火一樣的指尖,把莫卡燃燒的很徹底。莫卡扭動的身體一遍又一遍的叫着辰格的名字,以獲得歡愉。
莫卡不是被這個夢給嚇醒的,是在解脫完以後慢慢甦醒的,他抓起被子往下身看了一眼,然後捂住頭,雙腿在被裡亂蹬,發出懊惱的聲音。有些夢明明醒了就會忘記,可有些夢卻一直徘徊在腦海裡。莫卡爲自己這個夢在牀上恐慌了足足兩個小時,才決定起牀,他最最在意的是連在自己的夢裡竟然都是被捅的那一個。幸好今天是星期六,沒有課,他才能光明正大的恐慌這麼久。
起牀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買了一本解夢的書,把書都快翻破了也沒有找到關於夢到自己被一個男人捅了以後是怎麼解夢的,到底是解夢大師對於夢概述的不夠齊全,還是隻有自己纔會做春夢?這是個很大的疑問,他煩躁的最後把那本破書翻了一遍後,惱怒的把書扔了出去,下一秒他意識到他的陽臺外面不是險惡的高樓,而是辰格的陽臺。但不管怎樣,往下面扔東西都是非常錯誤的行爲。
於是開始到處搜索可以補救這種錯誤行爲的措施,莫卡拿着曬衣架,撲在欄杆上,伸長手臂,拿着曬衣杆對着辰格的陽臺捅來捅去,就像夢裡辰格對着他的屁股捅來捅去那樣。可是書也就在原地動了兩下,不只什麼反應都沒有,莫卡還不小心把手裡曬衣杆也掉了下去,人倒黴,做什麼都不順心。
辰格發現陽臺有異常響動時,靠在陽臺與客廳的推拉窗上看了一眼正一臉尷尬撲在陽臺上莫卡。
“你在幹嘛?”
看到辰格的臉,莫卡昨天晚上的夢就迫不及待的在眼前晃來晃去,臉刷的全紅了,支支吾吾的說:“那個,我的書掉下去了。”
辰格看看地上的書,俗氣的封面上印着俗氣的字語:周公解夢大全。
“你的興趣還真是成熟。”
莫卡聽得明白辰格語氣裡對自己智商的諷刺,但卻是錯在自己,他也沒有爭辯的餘地,只是撇撇嘴,全校的人都被這傢伙的外表給哄騙了,這種人簡直就是惡劣到不行。
“你別走,我馬上下來。”
莫卡一下去就摸不清了,因爲他們上面是改裝房,所以就像頂樓的養鴿房一樣,位置和下面的位置是不一樣的,現在到了18樓,一共住着兩戶人家,他就搞不清楚辰格到底是住的1801還是1802。最後他一狠心,從兩個數字裡勉強挑一個自己喜歡的1802去敲門,門鈴在響了四五聲後還是沒反應,莫卡改用手動式敲門:“喂,喂,學弟,喂。”
對面的門打開了:“這裡,白癡。”
莫卡回過頭來,一臉的不爽和不甘,是他太笨,他應該挑一個討厭的數字,那裡面住的就肯定是辰格了,辰格把書和曬衣杆丟在外面,然後關上了門,絲毫沒有要噓寒問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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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卡的眼睛快只看得到眼白了,總有些人,非逼着自己要去討厭他。
自己雜就這麼悲催,明明就被那冷血無情的禽獸欺負,還會做那麼轟轟烈烈的夢。我欠插啊我。莫卡甩甩腦袋,不要去想那種錯誤的夢了,這肯定是老天給自己的暗示,讓自己不要太接近辰格,不然下場肯定很痛苦。
不過,老天傳達暗示的方式是不是太過大膽了一點。
而這邊的辰格發現只要和莫卡在一起,就會太過於鬆懈。他對自己竟然會有這種的感覺有些煩躁,所以又把這種煩燥遷怒到了莫卡的身上。他就是沒辦法像對待其他那些閒雜人等一樣去對待莫卡,他沒辦法太淡然,沒辦法用那種微笑把他打發了事。
……………
皎潔的月光織成了一張柔和的網,把兩人捕獲在其中。沒有一顆星星,沒有一絲風,從客廳裡傳來浪漫滄桑的歌聲,在暗淡的夜晚擴散着。莫卡坐在陽臺上,手指跟着音樂節拍敲擊着,嘴裡輕輕哼着旋律。
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屬於自己的秘密,辰格也有。他其實知道住在樓上這個時而外向,時而內向的男生叫莫卡,因爲如果陽臺到客廳的推拉門不關上的話,莫卡每次在陽臺上說的話都會被聽得一清二楚,這不是辰格自願,是被迫去接受的,比如現在,莫卡輕輕哼歌的聲音就透過陽臺溢滿了辰格的房間。
他躺在沙發上,一隻手枕在腦後。
他坐在椅子上,臉貼着冰冷的欄杆。
沒有一個人能逃得過,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