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雲雅淡然的聲音輕輕一笑,此刻卻是不再刻意壓低聲音,露出了自己本來的聲線,同時伸手揭下臉上的面罩。天籟小說
一張清雅素麗的俏臉,便出現在了葉飛的面前:“一天不見,你這就認不出我來了?”
“並非認不出,而是根本沒想到,當日派人刺殺雲狂的人,居然會是二團長你……”
葉飛說着,忍不住苦笑了一聲,隨後深吸了一口氣,道:“難怪你能在府邸之內如履平地,正所謂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在二團長您的面前,雲狂府內的那些機關佈置,自然是如同無物一般。”
“過獎了。”
雲雅淡淡的哼了一聲,清麗的臉上浮起一絲波瀾:“若說家賊,他和雲浮纔是。”
葉飛聳了聳肩,然後攤手道:“能給我解釋一下嗎?身爲三團長師姐的你,爲什麼要派人去刺殺他?或者說,你爲什麼要與他爲敵?”
“這是我的事。”
雲雅淡淡一笑,微笑的看着他:“如果你想知道的話,你需要變成我的人。”
話音落下,雲雅還沒等葉飛再去說什麼,便淡一笑一聲,道:“而且,現在看來,你也只有變成我的人這麼一條路可走……你想要的狂暴之血,雲狂他給不了你,如若你什麼都不做,過兩天你就會被迫變成他的傀儡,我相信你並不願意那樣,所以……你只能選擇追隨我,我能給你想要的!”
葉飛沉吟了片刻之後,用力的吐出了一口氣,道:“你似乎,說的沒錯,但是我還是想搞明白兩個問題……”
“第一。”
葉飛目光灼灼,一字一句地道:“你爲什麼要和雲狂爲敵?”
此言落下,雲雅擡起頭,美眸望向遠處的星空,淡然道:“我爲何要與雲狂爲敵?這個問題的答案乃是整個惡盜團內最深層的秘密,明面上就只有雲浮和雲狂兩個人知道……”
雲雅臉上笑容盡斂:“之前我便與你說過,三團之中,有兩團都已經採用了這種秘法,只有我一人除外。事實上,之前雲浮和雲狂便來找過我,要求我和他們採用一樣的手段,但是我並沒有答應,只是保證不將這個秘密泄露出去。”
“他們也沒辦法強迫我,畢竟,我的手裡掌握着嗜血符的製作方法。沒了我,整個惡盜團都會垮掉,除非他們有一天掌握了這種秘法,否則絕對不敢動我。”
“但是……你爲什麼不答應他們呢?”
葉飛好奇的看着她,道:“這對你有什麼好處。況且,如果能夠將手下所有人全部牢牢控制起來的話,這也是一件好事吧?起碼,這能夠讓你們在大荒之內呼風喚雨,完全穩定統治地位!”
“看似如此,但你知道其中的弊端嗎?”
雲雅冷笑了一聲道。
“弊端?”
葉飛挑了挑眉,心中更加好奇起來。
雲雅精緻的瓊鼻微微一哼,道:“他們的眼光實在太短淺了!根本不知道這樣做下去,會帶來怎樣的後果!如果有朝一日,他們利用這種秘法,控制了所有的手下,繼而又慢慢控制了整個狂野之城,難道這就是一件好事嗎?接下來呢?”
“接下來,稱王稱霸?”
葉飛好笑的猜測道,接下來除了這之外,還能如何?
“接下來,整個狂野之城,都是一座死城!”
“要知道,狂戰獸的數量並非無窮無盡!一旦這狂野之城內的人,全部變成了癮君子,那麼對狂暴之血的需求,自然與日俱增,那麼勢必就要加快屠殺狂戰獸的度!”
雲雅面容肅穆,冷笑連連道:“若是等什麼時候,狂戰獸被他們殺光了,整個九州再沒有穩定的狂暴之血來源,屆時他們又該採取什麼樣的手段,來控制這些癮君子?那時蒼狼惡盜團,還要用怎樣的手段,來屹立於大荒之中?實際上,這樣的問題他們都知道,倒是雲狂和雲浮兩個人,根本就不在乎!”
“想要等到那一天的到來,起碼也要上百年!等幾百年過去,他們兩個壽終正寢,人都死了自然也就不會在乎。但是我,不能不在乎!”
雲雅秀眉微皺,眼神裡盡是冷意:“這座惡盜團,是我父親傳下來的,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看着它一步步壯大,漸漸成爲整個大荒的主宰。這惡盜團就是我的家,我絕不能看到它就這麼一步步的走向滅亡之路,絕不會!”
葉飛聽到這裡,似乎也明白了他們的主要分歧在那裡,心中卻是一片悵然。
隨後,他忍不住摸了摸下巴,又道:“可是,這種事情,你明明可以跟他們說清楚的。現在的蒼狼惡盜團,距離主宰的位置也沒有多遠,他們所能享受到的東西,也並不少多少,如果……”
“沒有如果!”
雲雅斬釘截鐵的冷聲開口,直接將話頭堵死。
她擡起頭,緩緩冷笑一聲:“你可聽人提起過,我父親是怎麼死的?”
“據說……老團長是因爲與狂戰獸廝殺多年,身上傷痕累累,有一日忽然舊疾復,最終不堪重負才倒下的?看你這幅表情,該不會是雲浮和雲狂兩個人做的吧?”葉飛忍不住產生了這個猜想。
“不錯!”
雲雅用力的點了點頭,眸子一冷道:“先前正是因爲,我父親現雲浮研究出了這種特殊的秘法,想要阻止他,最終才被他和雲狂兩個人聯手坑殺的!他們都以爲我不知此事,但我經過多年的調查,還是現了這一點!爲了稱霸大荒,他們連授業恩師、形同養父的人都能痛下殺手,我又算什麼?”
“這……”
葉飛倒吸了一口涼氣,聽到這等秘辛,心中自然五味雜陳。
若這麼說來,雲浮和雲狂兩個人,倒還真擔得上‘心狠手辣’這四個字。
也幸好雲雅沒有表態,不然如果他們知道雲雅對此也有異議的話,難保他們不會同樣對其下手!
“現在你知道我的處境是怎樣的吧?爲報父仇,也爲了阻止他們毀掉惡盜團,我必須要殺死雲浮和雲狂兩個人,不然別說惡盜團,整個大荒都永無寧日!”
雲雅深吸了一口氣,將認真的目光望向葉飛。
“我需要你幫我,起碼解決掉雲狂這一塊。”
雲雅微微沉吟,道:“你來狂野之城,無非是想要足夠的狂暴之血,但說句實話,目前雲浮和雲狂兩個人手裡,都已經沒有什麼充足的貨源,他們的狂暴之血都已經被特殊製作,眼下,只有我能滿足你的需求。”
“的確如此。”
葉飛說着,緩緩吐出了一口氣,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那個玉壺:“我需要裝滿它,如果你能做到的話,我就可以答應幫你殺掉雲狂。”
“……沒問題。”
雲雅看到那個玉壺之後,柳眉微微一皺,隨後卻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二當家豪氣。”
葉飛滿意一笑,隨後眯起眼睛,道:“那麼現在,就只剩下一個問題了。”
“什麼?”
雲雅忍不住蹙起眉毛,但還是壓着性子問道。
“你,爲什麼會選擇我?”
葉飛聳了聳肩,道:“之前你就說過,如果是我的話,可以免於一死。這樣的福利我雖然很感動,但是我想知道,你爲何會對我開這麼一個特例,你就不怕我假意答應,然後泄露出去?”
“你不會這麼做。”
雲雅平靜的搖了搖頭,隨後說道:“我看得出來,你與狂野之城內的其他人不一樣。”
“哦?”
葉飛挑了挑眉,自嘲的笑了笑:“哪裡不一樣,難道是我帥得不同常人?”
“臉皮之厚也得天獨厚。”
雲雅瞪了他一眼,隨後深吸了一口氣道:“之前在罪惡之地,我看到了你與趙興對持的那一幕。”
“你肯爲了一個手下,放走一個強大的敵人,就單單是這一點,目前的狂野之城內,就很少有人能做到。”
“那是因爲我還有實力將他抓回來殺掉啊,當時的趙興對我而言,實在和砧板上的魚肉沒什麼區別……”葉飛摸了摸鼻子道。
“雖然如此,但你能這麼做,起碼證明你這個人是看中情意的人……今日你肯爲了張瓊追過來全力與我廝殺,就證明你這個人注重情義,就不會爲了一己之私,就陷害旁人。”
雲雅認真的看着他,開口說道。
葉飛聞言,忍不住打了個哈哈,苦笑道:“我都不知道我居然這麼好呢?”
“況且……”
雲雅說到這裡,口中微微一談道:“我也是實在沒什麼辦法,畢竟除了你之外,其他有能力協助我誅殺雲狂的人,基本上都已經被他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