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輩,您說我體內的龍元亂七八糟,精而不純,那不如您和我來一次龍元感應,讓我見識見識。我看您也就一個靈主境而已,體內的龍元怕是還不如我吧?”
葉飛故作不屑地說完,看着老人,心裡卻想:“聽你的口氣,想必你對九天龍皇訣的領悟,自有特別之處。四叔說你牛逼得不行,要是我能和你過一次龍元感應,也許能從你那裡,現關於九天龍皇訣一些更深的技巧,甚至能提升一些對大道至理的領悟。”
老人蒼老從容的臉上,浮現了一絲似怒不怒的臉色。顯然,他一眼就看穿了葉飛的那點小心思。
“哼,修爲不精,鬼心思倒是隨口拈來。這就是你跟龍武天那個賊毛小子學到的東西?”
葉飛心裡咯噔一聲響,好生震驚:“這老頭兒果然厲害,他怎麼知道我平常和龍武天走在一起?難道他知道我是誰?不對啊,四叔說他從來都不出去的。”
老人看葉飛滿臉疑惑的樣子,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所想,輕哼了一聲,竟然緩緩擡起手來,向他示意。
“這是……他真的要和我進行龍元感應?好氣魄!”
ωωω ●ttκд n ●¢ 〇
葉飛心裡一陣欣喜,連忙也伸出右手,作掌與之相擊,同時全力催動體內那股,較之以前更加精純的金色龍元,自丹田至手掌緩緩凝聚。
嗡!
兩道金色龍元於手掌相接處匯聚,一陣陣神妙的靈力波動,如水波如光圈般盪開,彷彿有帶動四周天地時空翻涌之勢。
葉飛閉上雙目,分出神念,由手掌處穿過一道道漣漪,往老人體內深處的龍元旋渦探去。
“什麼!這是……竟然如此恐怖!”
葉飛剛一接觸老人手掌上傳過來的龍元氣息,便驚駭萬分。
“明明是靈主境,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龍元氣息?這氣息,竟然直逼靈聖境巔峰。而對方似乎並未全力運轉體內的龍元,甚至隱隱有所斂藏!”
Wшw ¸Tтkan ¸C〇 不僅僅是龍元的強大,其龍元的精純度也令人難以置信。這老頭到底是什麼人?
“本以爲自己已經凝結出液態龍元,而且今天醒來,白色龍元迴歸金色之後,已經無比純淨,比之靈君境甚至靈聖初期,也不遑讓之。卻沒想到,在這位老人的面前,自己的金色龍元竟似還有些許難以言狀的雜質。”
葉飛全神貫注,催動九天龍皇訣在體內運轉。老人明白了葉飛的想法,滄桑的臉上閃過一絲微笑,倒是很配合地也運轉起體內的九天龍皇訣來。
“嘶嘶。”
兩股靈力在九天龍皇訣的催動下,沿着倆人的經脈穿行流轉,於手心處巋然對立。其中種種玄奧的規則與秘法,在各自的駕馭之下,相互感應。
葉飛再次感到驚訝萬分。
“自己雖然實力不濟,但憑藉龍皇之心的傳承,對九天龍皇訣的領會和駕馭,絕對傲視龍族。可是在這位老人面前,似乎處處顯露着缺憾,就好像每一招每一式都少了一層揮。”
至於缺少的那一層,葉飛也說不出到底是什麼。也許是缺失的龍皇之心碎片?也許是大道至理天地規則?
老人看着他臉上陰晴不定滿是狐疑的搞怪表情,臉上泛起一絲笑意,卻不作言語。
本來葉飛聽四叔對這位老人,種種誇讚佩服,但畢竟沒有眼見之實,心裡到底存着一絲懷疑。剛纔突然想到感應龍元這個法子,就是爲了證實這一絲懷疑。
現在,葉飛心裡所有的,只剩下驚歎,只剩下欽佩。
哦,對了,還有千萬只自卑的草泥馬在內心崩騰——一個靈主境的老頭子,竟然有如此恐怖、難以置信的實力。
自從他來了九州大陸之後,不間斷地遇到各種高手,高手中的高手……和高手們的差距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他的承受底線。
自己以前在諸天萬界,做一界之主,屁都不是。後來融合龍皇之心,晉升靈王,也屁都不是。現在凝練出液態龍元,修煉出傳說中的白色龍之焰,依然屁都不是。
靈海龍域隨便一個靈主境的守墓老頭,都能展現出越靈聖的內蘊。
真的是,人比人,懶得比!
不過驚訝自卑之於,葉飛還是強忍着嘴角的抽搐,把心神穩定在對對方的感應之上。
他依着九天龍皇訣的運轉,循着對方精純無比的龍源氣息,努力感受隱藏在其背後的諸多玄妙規則。
“咦?”
葉飛聚精會神地探尋,在觸到那些規則之後,竟然隱隱感受到一陣熟悉的印象。
此時此刻,老人的龍元氣息所蘊含的大道規則,被葉飛淺淺地窺見一斑,竟然和上次喝了龍武天從他這裡偷來的酒之後,所進入的那方空間裡呈現的規則,有幾分似曾相識。
“這是……對了,這位老人把酒看得這麼珍貴,原來是融入了對天地規則的掌握。”
看着那些充斥在神念空間中,如線條般的天地規則,葉飛四處查看。
有一些是自己已經領悟過的,有一些是上次記住卻沒能領悟的,還有一些是全新未知的。
這些新的規則紛繁秩浩,玄妙異常,一時間如潮水般盤旋起來。
“呵呵,小子,看夠了嗎?”
老人的聲音慈祥平靜,緩緩傳入葉飛的心神,讓他回過神來。
帶着一臉複雜的情緒,葉飛停止體內運轉的龍元和九天龍皇訣,恭敬地把右手拿了回來。
“上次龍武天偷走的那壇酒,就是你喝了吧?”老人的聲音再次傳來。
聽到這裡,葉飛又是一驚。不過在有了之前的諸般之後,他現在的驚訝,也不算什麼了——想必老頭剛纔從我體內,感受到了那些蘊含在酒裡面的規則。
可是一想到老頭能夠臨時設下十多道玄妙陣法,困住龍武天,葉飛心裡不免升起些許的擔心。
“額……”葉飛摸着後腦勺,“那瓶酒嘛,我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一不小心才喝進去的。要是知道是您釀造的,我肯定不會喝。我這個人,平時不喝酒的,嘿嘿。”
他很“懂事”地和那瓶酒儘量撇開關係。
不過老人聽到這裡,卻是側臉。
“什麼叫知道是我釀的,就不會喝?怎麼,我釀的酒很難喝?”
“當然不是。您的酒,簡直好喝到不行,天地之間,永恆之內,再沒有比這更好喝的酒了,嘿嘿。要是再來一罈——”
“再來一罈?”老人轉過臉來,注視着葉飛。
葉飛一下子意識到,似乎說過了一點,不過轉念一想,嘴角再次泛起一絲不容易注意到的陰險笑意:“四叔既然以前經常來偷,說明這個神秘莫測的老頭,釀的酒肯定還有不少。”
“沒錯,雖然我是無意之下,喝了您老人家的酒,但味道確實不錯。您這裡應該還有不少吧,年紀大了要注意身體,酒不能喝太多,不如再送我一……送我幾壇。”
葉飛說着,恬不知恥地哈笑着看向老人。
“送你幾壇?”老人瞥了他一眼,“你口氣倒是不小。你可知道我這酒如何釀得,豈能輕與他人?”
“是了,您這酒裡面,蘊含着濃郁的天地靈氣,想必放了幾百上千年吧?而且還不止靈氣那麼簡單。”
“哼,幾百上千年?”
老人不屑地說道,定神思索片刻,又再次搖了搖頭:“哎,我也記不清這些酒放了多久了。我連自己活了多大年紀,也是記不清了。”
“您連自己活了多久都不知道?”
葉飛聽了很是好奇:“怎麼,這老頭年紀大了,老年癡呆了吧?”
老人沒有理會他,走到破舊的門邊,看着四周靜謐的草木鳥獸,徐徐道來:“這些酒,在我被封了修爲之後,便釀下了。那時候,天地靈氣遠沒有現在這麼稀薄。……
這酒,原是我爲了恢復修爲之用,不過現在卻也用不到了。哎,都是浮雲……”
天地靈氣遠沒有現在這麼稀薄?天吶,這老頭活了上千年,上萬年?這口氣……還有恢復修爲,他爲什麼會被封禁修爲呢?這老頭到底是誰?……
一連串的疑問在葉飛心裡冒出來。不過他到沒怎麼去思考這些,反而專注於另一個問題上。
“老人家,既然這酒您用不到了,那正好送我兩壇,嘿嘿。”他賊眉鼠眼地說道。
“好。”
老人出其意料地答道。
這讓他一臉懵逼:“這就“好”了,四叔之前不是偷都偷不到的嗎?不會是我聽錯了吧?”
果然,老人又補了一句:“只要你能破了我的陣法。”
葉飛落了一大截黑線。
但轉念想想,也是,爲了防止四叔這個小偷,老人不惜佈下十多個上古玄妙陣法,又豈會免費贈送給他?
只是,在剛纔爲龍武天解除了一堆殺陣之後,葉飛對老頭的佈陣能力,心裡佩服得不行。臨時連布十多個殺陣疊加,這是什麼樣的怪物才能做到的?
不過他也沒有泄氣,畢竟自己上輩子,對陣法也是有着不俗的研究。剛纔那堆疊的陣法不也是破了嗎?要是等下遇到的陣法難度,和剛纔的差不多,那還是有機會的。
一想到上次喝那壇酒的美好感覺,以及如奇遇般的好處,葉飛臉上幾乎露出了傻笑。
“好,就破陣吧,我自詡對陣法頗有造詣,願意一試。”
老人微微側目,心想:“就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竟然還敢自詡‘頗有造詣’,真是年輕臉皮厚。也罷,那就給你一點教訓,也正好看看你對一身血脈之力的駕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