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揚起了眉毛,一臉輕笑,不動聲色之間,調整了身形,直面柳若舞。似乎下方那個得到血鳳虛影、瘋狂怒的鯤蟒,已然不值一提。
“你什麼意思?”
柳若舞面色一滯,陡然間意識到了什麼。鯤蟒再如何厲害,也不是她本身的實力,在這等情況下,她根本沒有資本對葉飛如此言語。
“呼——”
這般心念剛剛響起,耳邊突然多了一道灼熱的的吐息,一道呢喃細語聲傳來,“你勉強動用真鳳靈體,本身實力十不足一,實在太危險了,這點真讓我失望。看來往後一段日子,做師兄得好好教教你了!”
話音剛剛落下,葉飛殘影在柳若舞眼前消失,隨後一道勁力點射入她腰身,整個人身軀失去了控制。
“你想做什麼?”
柳若舞顫抖着嗓音,隱隱之間,似乎還有一絲哭腔。她費盡心機,甚至甘冒奇險,爲的就是收復鯤蟒,對付葉飛。但是現在看來,這等手段根本就是南轅北轍。
哪怕鯤蟒實力再如何強大,在葉飛眼中,也毫無用處。
“你猜!”葉飛淡淡一笑,他第一次從柳若舞口中,聽出了一絲惶恐和害怕。
他說話之間,一隻手臂輕輕將柳若舞環抱住。對方身形受制,他若是再不動手,恐怕就要墜落而下了。
“你……”
柳若舞身軀不自禁的顫抖起來,臉色一片暈紅,既緊張又羞憤。但是此等情況下,她根本無可奈何。
“吼——”
鯤蟒顯然是感受到了柳若舞的糟亂的心緒,仰天怒吼。虛空中那個可惡的臭蟲,屢次控制它。如今更是制住了它認可的主人,新仇舊恨,悉數勃。
龍吟九天,轟雷震響。鯤蟒一個昂,龐大的身軀騰雲駕霧,直衝葉飛而去。
遠處岸邊圍觀之人,一個個瞠目結舌,看到鯤蟒完整身軀,再也忍不住驚叫起來。
“該死!這是什麼鬼東西?就算是五階獸王,也不可能有此聲勢啊!”
烏胄一臉鐵青,身爲千騎營統領的他,往日你斬妖降魔,不知道多少礦田玉場內的魔獸被他擊殺。從來沒有怕過一次,但是眼前這隻怪蛇,卻是徹底驚住他了。
“你不認識這東西?那你這幾天到底在忙什麼?”
孫不思一臉驚奇,他原以爲烏胄千騎營神神秘秘的舉動,乃是爲這隻獸王級魔蟒而來。現在看來,他猜錯了!
“這是鯤蟒!龍塔秘境內出來的大傢伙!看來傳言有誤,謝天謝地,葉飛並未鎮服這魔獸!”
烏甲卻是一臉欣喜,激動難言。葉飛實力本來就玄妙難測,若是再有一隻五階獸王,就算是他身後之人幫助他,他也沒有信心報仇雪恨。
如今形勢,雖然還是天差地別,但總有一絲念想。
“哦?這傢伙雖然沒收復這條怪蟒,但是那小姑娘似乎可以完美操控!”
孫不思的話語將烏甲拉回現世,遠處虛空,騰雲駕雲,呼風喚雨的鯤蟒,卻是停滯虛空,衝着葉飛嘶吼連連。但也就僅止於此,有柳若舞作爲人質,這隻鯤蟒似乎爲此忌憚,不敢動手。
“嘿嘿!這畜生倒是挺聽你話的,這樣看來,龍塔之行收穫最大的就要屬你了!”
葉飛輕笑一聲,一隻手輕輕捏着柳若舞下巴,笑語盈盈,“這傢伙動靜太大了,讓它離開這裡,去那雷瀑河修養幾天!”
柳若舞微微一怔,葉飛如此言語,正中她下懷。若是葉飛讓她命令鯤蟒不加抵抗,任由他施展禁制。這廢了不少氣力才搶到手的強大魔獸,不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嘛!
想到這裡,她衝着鯤蟒點了點頭,心念勾動。
幾乎就是於此同時,鯤蟒晃了晃腦袋,又衝着葉飛嘶吼了兩聲,旋即盤卷着身軀,騰雲駕馭而去。
三十里浦上空電閃雷鳴,黑雲遮天的天象,幾乎就是眨眼間,消散開來。下方漫卷奔騰的洪流,卻是倒泄而回,衝着雷瀑河洶涌而去。
“太好了!洪水終於散去了,老黑他們得救了!”
中年婦女此前嚇得噤若寒蟬,直打哆嗦,但是眼見三十里浦漸漸恢復原貌。喜不自禁,似乎剛纔龐然巨蛇肆虐的情景也如風雨一般,就此消散。
她話音一落,連跑帶爬,直接跳入窪地,衝着中間“孤島”而去
往日裡洪水衝卷,雷瀑河砂石涌蕩入沙灘。但是這一次卻是戛然不同,整個三十里浦生生矮了七八尺。凌亂砂石隨着洪水退去,露出一塊塊僵硬巨巖。
“孤島”上,破破爛爛的房屋中接連走出人影。一個個只覺得自己死裡逃生,重獲新生。
“郭大哥,嫂子過來了,你還不快過去!”
一衆人驚叫連連,對着爲的壯碩黑臉大漢提醒道。作爲三十里浦採玉人,此處衆人並非本地人士。除了採玉頭領郭守真,帶了妻子到此,其他人皆是光棍。
黑臉大漢衝着遠處奔跑過來的結妻子揮了揮手,旋即仰天衝着葉飛大叫道:
“恩公,你趕快下來,郭某有要事稟報!”
此刻的葉飛,正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柳若舞聊着天。此番聽得黑臉大漢的喊叫聲,微微一怔。他凝望而去,見得郭守真肅然神情,隱隱感覺到了什麼。
“下去看看!”
葉飛環抱着柳若舞,身形急墜下。郭守真見得如此情景,對身旁劫後餘生的兄弟說了幾句,讓他們四處查探下損失,支開了衆人。
“上次玉華堂得蒙恩公相助,郭某還沒來得及感激,這一次又逢恩公援手,郭某無以爲報!”
黑臉大漢話音一落,膝蓋一彎,就要跪下叩拜!
原來黑臉大漢這些人,實際上就是陳東明前不久拖欠薪資的那些討薪採玉人。三十里浦玉田礦場,嚴格說來,還是葉飛名下產業。
“哎!郭大哥哪裡話。前幾天要不是你從雷瀑河內撈起我來,恐怕我葉飛這次非得餵魚不可。你我二人,無需如此客氣!”
葉飛微微擺了擺手,直接打出一股氣力,託着郭守真的膝蓋,阻止了對方的跪拜之禮。
“再說了!這處玉田好歹也是我名下資產,你們爲我做事,支付些酬勞,趕走肆虐的魔獸,本就是我該做的事情!”
葉飛說得輕飄飄的,似乎這一切本就是他分內之事。但是郭守真卻是沒有這樣想,重重地衝着葉飛點了點頭,抱着拳頭低喝道:
“恩公,咱們玉田出貨了!”
他刻意想壓低聲音,但是心裡太過激動,低沉的嗓音滿是力量!
這不怪他,自從葉飛在玉華堂內幫他一衆兄弟討回薪資,並且要求陳東明再次僱傭他一衆手下之時。郭守真就暗下決心,一定要替葉飛尋到礦脈。
這兩天鯤蟒肆虐,不適合灘塗採玉,他卻也沒躲在房屋內等死。而是偷偷切割玉料原石,沒想到居然真得開採出了罕見寶玉。晶瑩剔透,銀光閃閃。
“出貨!是不是這個樣子?”
葉飛淡淡一笑,旋即從腰間掏出一枚元石,直接送到郭守真面前。
“這……原來恩公早知道了!”
郭守真微微一怔,旋即臉色微微有些失望。本想給葉飛一個驚喜,沒想到自己少見多怪。對方既然是自己幕後大老闆,想來對往次送回去的玉料研究得很是透徹。
“郭大哥於我有恩,還是別見外了,叫我飛少就好。上次你們離開玉華堂之後,我就研究過那些玉料,有些現!”
葉飛一眼就看出了對方的心思,呵呵一笑,解釋了起來,“這些不是玉石,乃是修煉武道之人極爲需要的元石。就這麼一小塊,價值千金,你這一次可算是給我不小的驚喜!若是能夠弄清楚元石礦脈分部,三十里浦玉田恐怕日後要響徹整個神風國了!”
郭守真一聽這話,面色一陣驚喜,顫巍巍道:“飛少,我們採玉人出貨的意思,就是現了固定礦脈,可不是河邊灘塗撿些玉料廢石之舉!”
“什麼?你們現元石礦脈了?”
葉飛一聽這話,整個人也震驚了。元石礦脈和普通玉石礦物不同,會自行散天地元氣。凡是有元石礦脈之地,必然天地元氣濃郁,只要埋藏不深,就很容易覺。
此處荒郊灘塗,除了雷鳴轟響的雷瀑河之外,就是這三十里浦。常理來說,根本不像是有元石礦脈的樣子。
“不錯!我老郭可以確定,確實有大量的這種亮燦燦的石頭!”
郭守真興奮難明,葉飛如此驚詫模樣,讓他喜不自禁。
“可有其他人知曉?”葉飛眉頭微微皺起,情不自禁地衝着對岸烏甲烏胄兩兄弟望去。
這處玉田出產的玉料中藏有元石,他可以僥倖現,別人自然也可以。不管有沒有固定礦脈,這裡都非同小可。
如今郭守真現元石礦脈,恐怕已然不自禁泄露了消息,千騎營的人估計就是循着蛛絲馬跡而來的馬前卒。
“沒有!絕對沒有!”
郭守真狠狠搖了搖頭,斷然否認。固定礦脈非同小可,實際上也就是最近才現的。而確認這般事情,卻是在鯤蟒現身肆虐,他手下一衆兄弟被圍困之後的事情。
“呵呵!你說沒有,那這幾天一直躲在四周窺視的士兵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