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你要這麼做？”系統問，“很貴的。”
“不惜成本！不惜一切代價！只要能把人救回來，要多少積分我給多少！”唐縱說，“人命關天，幾個積分算什麼？”
直升機徑直飛往距離最近的軍用機場，唐縱決定親自去美國一趟，把路幽幽救出來，這種事交給其他人他不放心，美國警方已經證明了他們的無能，但直升機沒法飛行上萬公里橫跨太平洋，所以他們需要更換交通工具。
直升機是系統叫來的，是一架軍用的直9，隸屬於駐紮在附近的中國陸軍第三十八軍陸航大隊，直升機上的兩位飛行員朝唐縱熱情地點頭問好，雙方拍着肩膀寒暄幾句，問的都是“吃了沒有天氣不錯啊”，以及“唐老闆又要出差啊？”，熟練得好像這倆飛行員本職其實是搞客運的，而唐縱是他們的熟客。
這是系統的效果，它有能力扭曲現實，唐縱在決定救人的那一刻，系統就聯繫上了附近一架正在返航的直升機，讓直升機在三十秒內趕到來接唐縱。
當然，這項服務不是免費的，花掉了唐縱一個積分。
“你準備通過哪種途徑去美國？”系統問。
“有哪些途徑？”唐縱問。
“兩種途徑，合法途徑和非法途徑。”系統回答，“合法途徑，那就是先辦護照和簽證，手續齊全了，乘坐航班飛往芝加哥，速度快的話大概要個把月的時間。”
“那就走非法途徑。”唐縱不假思索。
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恨不得下一秒就趕到芝加哥，哪裡有耐心去慢慢地等護照和簽證？
“非法途徑就是偷渡了。”系統說，“偷渡也是有很多種的，最常見的偷渡方式是乘船，藏在貨船裡，從菲律賓出發，到美國大概大半個月的時間。”
“太慢了。”唐縱搖頭，“我要十二個小時之內趕到美國！”
“十二個小時之內，這個就得坐飛機了……問題是坐飛機偷渡有點困難啊。”系統思索，“飛機空間太小，而且查得嚴，不好藏人，唐縱你可以嘗試一下藏在起落架上，不過能不能活着落地我就不知道了。”
“藏你大爺！”唐縱很惱火，他心急如焚，不想跟這個破系統閒扯，“我說過了，不惜一切代價！所有積分你都可以拿去用！不用節省！所以別拿一些亂七八糟的方法來糊弄我！我知道你神通廣大！我的唯一要求就是要快！越快越好！聽明白沒有？越快越好！”
直升機降落了，飛行員離開駕駛艙，一邊聊天打屁一邊返回營地，地勤和機務擁上來圍住直升機，把直升機拖回機庫裡維護，所有人對唐縱都視而不見。
唐縱下了飛機，站在跑道邊上。
“越快越好……”系統思索了幾秒鐘，打了個響指，“那麼你可以看看這個。”
一架潔白的龐大固定翼客機慢慢拐上跑道，發動機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響，唐縱隔着老遠都覺得耳膜刺痛。
“波音787‘夢幻’超遠程中型客機，波音公司的最新作品，飛行速度超過0.9馬赫，你現在上飛機，明天早上就能抵達芝加哥奧黑爾國際機場。”系統說，“爲了旅途舒適，我還爲你將這架飛機做了一點小改裝，現在飛機上有臥室，廚房，酒吧，會客室，還有私人游泳池，我保證你明天能精神飽滿地下飛機。”
“親情價，只要兩個積分。”
“有沒有更快一點的？”唐縱問。
“還要再快？”系統一愣，“這已經是民用交通工具中速度最快的玩意了，這已經是兼顧舒適和速度的極限了，再快那就是軍用的怪物了。”
“舒適度不用考慮。”唐縱搖頭，“我可是能買三十個小時火車站票的人，我只要速度！”
系統沉吟片刻，打了個響指，“既然不需要舒適，那麼這個如何？”
一架深灰色的龐大飛機在跑道上滑行，慢慢接近唐縱，修長的機身在陽光下泛着銀光，冰冷而銳利，它的翼展比之前的波音787略小，但給人的視覺衝擊力卻遠超客機。大後掠的機翼下懸掛着四臺渦扇發動機，灼熱的高速氣流烤焦了地上的野草。
如果說之前的波音787是一頭蠢萌的大白鯨，那麼此刻出現在唐縱面前的無疑是兇猛的逆戟鯨。
它趴在地面上，身上的每一個細節都在向外界展示自己的武力，磅礴的動力蘊藏在機身之下，如果把時間往回倒上二十年，那麼這架龐然大物是懸在全世界頭頂上的利劍。
唐縱也驚住了，他知道系統神通廣大，但他顯然還是低估了超級減智系統。
“B1B槍騎兵戰略轟炸機，美國空軍的末日武器，可以帶着核彈飛遍全世界，航程高達一萬兩千公里，飛行速度超過1.2馬赫。”系統說，“這個就不如上一個舒服了，但比上一個快，你現在上去，明天凌晨就能到美國，而且不用降落在民用機場。”
“親情價，兩個積分。”
“有沒有……更快一點的？”唐縱問。
“我靠，你還要更快的？”系統吃了一驚，“超音速的轟炸機都滿足不了你了麼？這東西已經是你們人類的極限了，再快就沒法坐人啦，你總不能把自己綁在導彈上射出去吧？”
“我知道這東西不是你的極限！你肯定還有更快的！”唐縱說，“把最快的拿出來！”
“真沒了，大哥。”
“你一定有！”
“真沒了，大爺。”
“給我交出來！”
系統沉默片刻，“不是我不想給你，而是再快的東西，那就不是正常人乘坐的了……坐在那玩意上很不舒服的，簡直就是受罪，坐一晚上會犯脊椎病和腰間盤突出的。”
“沒事。”唐縱招了招手，“你儘管拿出來！”
系統嘆了口氣。
“好吧，我要放大招了，接住了！”
一架渾身漆黑的飛機出現在唐縱的視野裡，它的氣動設計和之前兩架都完全不同，看上去像是一支尖銳的利劍，或者鋒利的飛鏢，任何人都能看出來這架飛行器的特殊……它根本就不像是正常的飛機，機身扁平，翼身融合，機身上的每一個零件都是爲了追求高速而設計，簡直像是外星人的造物。
唐縱驚歎。
他要的就是這個。
“傳奇的美軍SR71黑鳥偵察機，這是世界上飛得最快的玩意了，人類工程學的奇蹟，全身鈦合金，最高速可達3.5馬赫，最高升限超過三萬米。”系統說，“你坐這玩意，連航線也不用管了，在太平洋上加一次油，今晚就能到美國。”
“親情價，兩個積分。”
唐縱順着梯子爬上偵察機，很奇葩的是飛機駕駛艙里居然還坐着一個飛行員。
“哦，差點忘了跟你說了，黑鳥這東西早幾十年就退役了，所以美國空軍現役飛行員隊伍中沒人會開這玩意。”系統說，“當年開過這東西的飛行員基本上都已經過世了，我幫你找了個在世當中最年輕的。”
飛行員打開頭盔的面罩，顫顫巍巍地和唐縱打招呼。
唐縱心裡咯噔一下，問系統，“這老爺子多大年紀了？”
“今年七十九。”系統說，“老爺子說他還能再戰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