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貴俱樂部能放棄競爭聯賽的冠軍……您開個價吧。”西裝男翹着二郎腿，伸手拿起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
唐縱沉默半晌。
“你說這話時，代表的是你們天上人間網絡會所麼？”
餘代表笑着點了點頭，“沒錯，我是全權代表，我不僅代表天上人間網絡會所，還代表着黑豹戰隊，有什麼問題您可以直接跟我說，只要是我能解決的，一定不遺餘力。”
“那麼請你解釋一下你剛剛所說的話。”唐縱接着嗑瓜子，“想讓我們退出比賽？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我們希望TZ戰隊放棄對聯賽冠軍的爭奪。”餘代表攤手，“當然，我們不會要求貴俱樂部退出比賽，你們的隊伍仍然可以參賽，繼續爭奪季軍和亞軍，但是請把冠軍讓給我們……先別急着拒絕，我們會給予你們足夠的補償。”
這個西裝男面帶微笑，顯得非常自信，似乎胸有成竹。
唐縱扭頭看了包廂一眼，崔成浩與劉玄德仍然在聚精會神地看焦點訪談……大概是被高考的殘酷嚇住了。
“我大概明白了你們的意思……”唐縱轉過頭來，“我們俱樂部仍然可以參賽，但如果我們戰隊堅持到了最後，闖進決賽圈，在和你們黑豹戰隊對決的時候，你希望我們TZ戰隊故意輸給你們……對吧？說白了，你就是想讓我們打假賽。”
餘代表笑了笑，“別說的那麼難聽麼……我們只是來做交易的，這是一筆交易，你我雙方各取所需，我們要冠軍，也會給你們足夠的補償，皆大歡喜，這不是一件好事麼？”
唐縱沉默片刻。
“我有一個問題。”
“請問。”西裝男點點頭。
“如果你們黑豹戰隊自己都沒法打進決賽怎麼辦？”唐縱問。
“這是不可能的。”餘代表回答，“我們黑豹戰隊的實力是最強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既然是最強的，那幹嘛還要來找我們打假賽？”唐縱攤手，兩眼一翻，“你們這不是在脫褲子放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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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我們的瞭解，貴俱樂部只是一家剛剛成立的電競俱樂部，全俱樂部包括唐縱先生您在內也僅僅只有三個人，戰隊成員崔成浩與劉玄德也只是學生，初出茅廬，缺乏經驗。”西裝男從包中抽出一張表格，很顯然這些人是做足了功課纔來的，TZ電競俱樂部的情報被摸得清清楚楚。
餘代表嗤笑一聲。
“實話實說，像貴俱樂部這樣的戰隊，根本沒有實力和其他老牌俱樂部競爭，莫說是冠軍，就連前三都不可能拿到。”餘代表慢慢說，“我們來找唐縱先生您，是帶着莫大誠意的，我想……唐縱先生您自己心裡也清楚，你們TZ俱樂部根本無望獲獎，一分錢的獎金都拿不到，那爲什麼不選擇和我們做個交易？這根本就是一件無本萬利的好事嘛。”
唐縱挑了挑眉，“無本萬利？”
“當然。”餘代表哈哈一笑，“如果你們執意參賽，那麼最終結果絕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錢也好名次也好，什麼都得不到，如果你選擇和我們做這筆交易……那麼還能拿到補償，這何樂而不爲呢？我認爲只要是個神智正常的人，都知道哪個纔是最優選項，唐縱先生是聰明人，一定知道該做什麼樣的選擇吧？”
唐縱低頭不語，看上去像是正在思考猶豫。
“不要猶豫了，您還在等什麼？”西裝男很親切地過來拍了拍唐縱的肩膀，“唐縱先生，您開個價吧。”
“你們說的確實很有道理。”唐縱長出了一口氣，擡起頭來，“好吧，我開個價。”
兩個西裝男對視一眼，終於搞定了。
“痛快！唐縱先生果然是痛快人！”餘代表從提包中掏出鋼筆和空白支票本，“您報個數，我現場給您。”
“好吧……我也不要太多，我唐縱從來都不是個獅子大開口的人……”
餘代表微笑着點點頭，手持鋼筆，準備在支票上寫數字了。
“五百萬吧。”唐縱說。
餘代表正要放下的鋼筆一抖，直接插在了自己的左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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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西裝男的臉色都慢慢沉下來，非常難看。
五百萬？
你還從來都不是個獅子大開口的人？
你咋不直接報價五百個億呢？
餘代表沉默片刻，把鋼筆蓋合上，冷笑一聲，“唐縱先生，我們是抱着足夠的誠意到您這兒來的，所以我們希望您也能拿出足夠的誠意來，但就目前來看，您好像完全沒有要和我們談判的意思？”
“不不不，我也是很有誠意的。”唐縱低頭嗑瓜子，看都不看他一眼，“不是你讓我隨便報價的嗎？我最近想要一輛法拉利，所以就報五百萬了……如果你們出不起五百萬，四百五十萬也行啊。”
餘代表嘴角抽了抽，壓下心頭的怒氣。
“一萬！”餘代表把手中的支票本丟在茶几上，“咱們把話挑明瞭說，我們出一萬，你們TZ俱樂部放棄冠軍，如何？”
“兩萬！”唐縱擡頭瞄了他一眼，“我們出兩萬，你們黑豹戰隊放棄冠軍，如何？”
“你！”兩個西裝男氣急。
“不願意？”唐縱笑笑，繼續嗑瓜子，“我花兩萬買你一個冠軍，你都不願意，你憑什麼認爲花一萬就能讓我們退出競爭？”
“這麼說……唐縱先生是不願意跟我們做這筆交易了？”
唐縱翻了翻白眼，“不是我不願意，是你們出不起價。”
場中氣氛僵持起來，雙方都不再說話，兩個西裝男氣得滿臉通紅，但又不好發作。
“我原本以爲唐縱先生是個能審時度勢的聰明人，俗話說，識時務者爲俊傑……現在看來，你和你的TZ俱樂部一樣，其實都愚不可及！蠢到可笑！送上門來的禮物都不知道收。”餘代表把支票本和鋼筆收起來，合上手提包，既然唐縱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他自然能看出來這筆交易是無望了。
西裝男拍了拍衣服起身，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起來，眼中露出蔑視和嘲諷，“就憑你們這跟過家家似的垃圾戰隊，也妄想拿冠軍嗎？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們來找你們，是給你們面子！給你臉你們不要，非得讓人把巴掌打在了臉上才舒服是麼？”
“送客。”唐縱不搭理他，比了個手勢。
“你最好不要後悔！”西裝男恨恨地轉身離去，“咱們賽場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