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娘和寶兒跟着梅姨母女從另一輛馬車上下來,金喜達正要跟秀桃說話,卻在看見陌娘那一刻愣住了。
書傑在金喜達耳邊輕聲笑道:“義父,那是陌娘,是不是很像我們娘?我和姐姐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都呆住了,呵呵,我們還在想是不是我娘失散的妹妹呢。義父,陌娘是到京城來尋親的,我們都很喜歡陌娘和寶兒,希望能幫到他們。”
書文將書瑤和南宮淼遇到陌娘母子的經過、還有他們母子二人的境況簡單地說了一遍。
金喜達恍悟:“哦,是這樣,先安排他們母子住下吧,我們晚點再瞭解一下詳情。就衝着她跟你們娘長得這麼像,能幫的我們一定會幫她。”
書文高興道:“我就知道義父最好,最俠義了。”
金喜達輕敲了一下書文的腦袋,嗔道:“小馬屁精,就你能!”嘴裡笑罵,臉上、眼裡都是滿滿的寵溺。
待書文跑去跟小七笑鬧,金喜達卻正了神色,對身後的北海小聲吩咐道:“查一下那個陌娘,還有,讓人盯緊她。”
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正好跟柔兒長的這麼像,正好在巧味居門口跟程氏撞上,正好還是書瑤姑嫂倆難得出門的日子,正好親戚也到了京城……
實在不能怪金喜達多疑,這幾年,想算計他和書傑的人越來越多,花樣和手段也是層出不窮,一不小心,就會被人在身邊安插了危險的棋子而不自知。
南宮淼帶着書瑤姐弟先去向金老夫人行禮,三人都是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禮,親熱地稱呼“祖母”。
金老夫人喜得滿臉都是笑容:“乖,乖,快起來,都快起來。趕了好幾天路,趕緊先去洗洗換身舒適的行頭,你們院子裡都已經讓人準備了熱水。廚房裡也準備了綠豆湯和點心。以後有的是時間說話。你們都回來了,府裡就熱鬧了。”
兩個侯府是相通的,特別大,平日金喜達和書傑都要上朝,要當差,偌大的府邸只有金老夫人一個主子在家,顯得特別清靜。
書瑤甜聲道:“祖母,以後我們每日都來陪您說話,小乖和火火也可以陪您老人家逗趣呢。”
書文也道:“就是,祖母。有我在,哪能不熱鬧?您可別嫌棄文兒鬧騰哦。”
“誒。誒,不嫌棄,祖母年紀大了,就喜歡身邊有你們鬧騰。”金老夫人激動得眼眶都紅了,有這樣的日子,有孝順乖巧的兒孫承歡膝下,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書瑤幾人回各自院子去洗漱。管媽媽看着仍然笑容滿面的金老夫人笑道:“大奶奶、姑娘、和二爺都很乖巧呢,老夫人身邊以後就熱鬧了。”
書傑很快就是永平侯爺,府裡若都稱侯爺,稱南宮淼爲夫人容易混淆。書傑同金喜達商議以後確定,府裡一概稱金喜達爲老爺,稱書傑爲大爺,南宮淼爲大奶奶,書文爲二爺。
金老夫人笑呵呵道:“可不是?現在的日子啊,拿什麼來我都不換。現在回頭想想。我都不知道自己之前到底在爭什麼?”如今日子平順溫馨,沒有算計,不用盯着那些姨娘、庶子庶女什麼的。金喜達和書傑每日從宮裡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到她院子裡來請安,陪她說說話。只要沒有走不開的事,兩人基本上都會回來跟她一起用晚餐,南宮淼和書瑤雖然遠在玉林,每季都會親手做些衣物、抹額、圍脖、手套之類的送來。
跟這些相比,皇上賜給她的一品誥命夫人的誥封都沒有讓她那麼開心。
現在更好了,書瑤他們三個都回來了,府裡越來越有家的感覺了,早餐和中餐也都能跟孫媳、孫女一塊用了。她這個年齡,看着晚輩熱鬧,胃口都要好一些。
管媽媽也哽咽道:“過去了,都過去了,老夫人現在的日子可是讓人羨慕得緊,又沒有那些討厭的人杵在跟前。老夫人,您把心放寬,好好享受兒孫福吧!”四十多年了,管媽媽一直侍候在金老夫人身邊,金老夫人之前那麼多年的苦、恨、還有糾結她都看在眼裡,搬進文遠侯府這兩年多的日子裡,老夫人的白髮都少了,臉上的皺紋也少了。以前老是抱怨兒子不孝順,現在提到兒子、孫子就滿臉樂呵。
其實,人這一生,日子過得和樂最重要,算計來算計去,或許連最基本的親情都失去了。
書傑和南宮淼回到旭日苑,丫鬟們很自覺地帶上門退了出去。南宮昱珍和柯媽媽帶着人去把東西規整好,還要理出一個大庫房,南宮淼的嫁妝明日就都要送過來了。
南宮淼是第一次進旭日苑,更是第一次到書傑的,呃,現在是他們倆人的臥房了。南宮淼這麼想着,好奇而甜蜜地四處打量起來。
書傑好笑地從後面攬她入懷:“想看我的屋子啥樣啊?前幾日,岳父岳母讓二哥送來你的嫁妝傢俱,屋子裡早就變樣了。以前這裡是我一個人的臥房,現在是我和淼兒倆人的呢。瞧見沒?牀上鋪着嶄新的喜帳喜被,是爲我們明日圓房準備的,我這幾日都是在廂房睡呢。淼兒,我好想你,你呢,有沒有想我?”最後一句話幾乎是貼在南宮淼的耳邊說的。溫熱的氣息成功地讓南宮淼粉嫩的耳朵一下變成了同喜被一樣的大紅色。
南宮淼看着百子千孫帳和大紅的牀單、被子、枕頭,聽到書傑說“明日圓房”,早就臉紅耳熱,心跳加速,再聽到那句“有沒有想我?”伴隨着吹進耳窩的書傑的氣息,整個人都燙了起來,耳朵自然也瞬間充血。
瞧着眼前紅得要滴出血的精緻、美麗的耳垂,書傑那種口乾舌燥的感覺又來了,頭腦一片空白,來不及想什麼,憑着本能直接張口含住了那發燙的耳垂輕輕吮吸起來,立時感覺到自己和懷裡人兒的身子同時一顫,兩人皮膚上的熱度驟然升高,書傑環摟着南宮淼的手緊了緊,加大了吮吸的力度,還嘗試着用牙在那耳垂上輕輕地啃噬,似乎那圓潤潤的耳垂是什麼美味可口的點心。
南宮淼被書傑吮得渾身發軟,無力地靠在書傑的懷裡,若不是那有力的手臂緊緊圈着她,她肯定要往下滑去了。
突然,南宮淼緊張起來,她的耳釘啊,會不會把書傑的嘴劃傷了?正要叫停書傑轉頭查看,又猛然想到,今早下車休息的時候,不知何時左耳上的耳釘掉了,上馬車行了一段路書瑤才發現,然後她就索性將另一邊耳朵上的耳釘也取了下來,南宮淼暗自鬆了一口氣,難怪書傑吮得那麼……呃……用力……也沒事。
南宮淼走神的當口,書傑的脣已經往下移,順着臉部輪廓往前,尋找想象中甜蜜的紅潤櫻脣,一隻手依舊圈着柔軟的嬌軀,另一隻手不知不覺地往上移,罩住了一邊的峰巒。
南宮淼輕閉着眼,腦袋被向後仰起,雙脣間不禁溢出一聲嚶嚀,正好引導着書傑的脣找到了目標覆了上去……
這時,門外想起了不知趣的敲門聲:“大爺,大奶奶,裝衣服的箱籠擡過來了,是不是現在送進去?”
南宮淼驚醒回神,想從書傑懷裡掙扎出來,書傑順勢將南宮淼翻轉了個身面對他,眼裡仍然一片迷醉,啞聲道:“淼兒,莫慌,我們是夫妻。”說完在那想念了很久的櫻桃小嘴上再啄了一口,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心愛的妻子,對着門的方向答道:“咳咳,送進來吧。”
看着南宮淼緊張地整理髮髻和衣裙,臉上嬌媚的紅暈還未褪去,見書傑看着她,佯瞪了一眼,眼波流轉間媚力無限,書傑的喉嚨緊了緊,只想再次摟嬌妻入懷,緊緊嵌進自己的身體裡去……
南宮淼伸手推他:“快出去,我要洗浴了。”
聽到洗浴二字,書傑的身體更熱了,喉嚨更幹了,悲催地在心中吶喊:義父啊,爲什麼不安排今日圓房?
永平侯府和文遠侯府已經發出了帖子,明日宴請賓客,然後書傑與南宮淼入洞房,就算完成了三年前的婚禮。
敲門聲再次響起,接着門被推開,新進的大丫鬟紅緞進來了,後面跟着的兩個小丫鬟擡着一個箱籠,裡面是南宮淼這個季節的部分換洗衣服。
書傑看着南宮淼柔聲道:“你洗好先用些點心和綠豆湯,我去文兒的院子裡看看,然後跟義父商量一下那陌娘和寶兒的事。你整理好之後到祖母院子裡,我們以後都在那邊用飯。”
南宮淼點頭:“嗯,你去吧,記得提醒燕媽媽,文兒的綠豆湯加茶花蜜,莫要放桂花蜜,文兒說綠豆湯加桂花蜜味道怪怪的,我特意讓人弄了一罐茶花蜜,在他的箱籠裡。”
書傑笑道:“這個挑嘴的傢伙,吃個蜂蜜也這麼多講究,你就寵着他吧。”
南宮淼一揚腦袋:“我願意。”一罐蜂蜜而已,算什麼挑剔?說明她家文兒會吃,是個小“金舌頭”。
書傑好笑地搖了搖頭,心裡卻是滿滿的幸福。一雙弟妹是他捧在手心裡的寶,淼兒是她心愛的妻子,夫妻一體,淼兒與他的弟妹親如親生手足,他自然心甜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