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武州的承諾倒是說到做到,當日張龍初的演出變由以前的一天3場,變成了兩天一場,4天后他更是得到消息,當月最後一個週五將作爲嘉賓參演韓國目前最火爆的綜藝節目,《終極大挑戰》。
“本來以你的資歷我是做夢都想不到,可以直接出演這種檔次的節目的,”電話裡章武州顯得很激動的說道:“不過《終極大挑戰》一名作家無意間在網絡上看到了你的演出,向製作人做了推薦,製作人看了之後主動打電話聯繫了我,邀請你參加演出。
我早就說你碰到了千載難逢的好時機,怎麼樣,預言實現了吧!
明天劇院的演出你就不要參加了,早上我帶你去電視臺找節目組對對臺詞,準備一下,爭取以最好的狀態出現在電話熒幕上,讓我這個演藝圈的當世伯樂也能跟隨揚名。
說起來我培養的喜劇人才也真有不少了…”,聽他慢慢變得得意洋洋的語氣,張龍初只能不斷的點頭應是,同時耳朵裡又灌進去了好多廢話,才終於等到章武州掛斷了電話。
“今天才星期1,週五是4天以後,提早那麼久對臺詞,真是有毛病。”之後將手機隨手丟在牀頭,張龍初嘴巴里喃喃自語着下地伸了個懶腰,開始洗漱,突然聽到門外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自從鄭澤死後,他已經幾個月沒有聽到有人會敲自己的門,不由的微微一愣,漱了漱滿口的泡沫,大聲迴應着,“請等一下,我在洗漱,馬上開門。”,擦擦臉,快步走出浴室,打開了房門。
見門外出現的是一張隱約間有些熟悉,但一時卻記不清那裡見面的臉孔,張龍初皺皺眉頭,遲疑的問道:“請問您是?”
話音剛落,那人亮處自己的證件,笑着答道:“我是首爾警察局廣域搜查課的刑警,閔在中。
我們以前見過面的,不記得了嗎,新同,啊,現在應該叫你新演員纔對,畢竟你雖然年輕,但已經有了非常符合自己身份的正式工作,算是個社會人了。”
他的話初聽起來很正常,可仔細品味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意味,再加上其敏感的身份,不由得令張龍初心臟一糾,腦袋飛轉的回憶了一會,才謹慎的張張嘴巴道:“您是幾個月前在市郊…”
“是的,半年前,我們在首爾市郊一個嚴重的暴力犯罪現場外見過面,”話沒講完,便被閔在笑容不斷的打斷道:“我還提醒你別忘記補辦證件。”
“是的,是的…”張龍初表情露出恍然的表情點點頭道,內心深處則泛起千百個念頭,猜測着警察的來意,正思索間就聽閔在中禮貌的說道:“外面太冷了,我們能進去談嗎?”
“啊,請進,請進。”聽到這話,張龍初急忙讓開身來,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解釋道:“不好意思,閔刑警,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很少跟刑警打交道,尤其我又是從‘那邊’過來的,”說着他指了指北方,“對這方面就更敏感了。”
“沒關係,這我完全能理解。”閔在中漫步走進房間,笑着擺擺手,說話間他環顧四周,打量了幾眼張龍初狹隘的居住空間,在唯一一張靠牀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像是隨口的又說道:“對了,新演員,你那天回城後,好像沒有去警局補辦證件啊?”
“啊,後來我的證件找到了,所以就沒去補辦。”張龍初在閔在中對面的牀上坐下,解釋了一句,之後露出不解的表情單刀直入的問道:“閩刑警,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你認識鄭澤吧?”閔在中臉上一整,反問道。
聽到死去朋友的名字,張龍初心中暗覺不妙,表面卻不動聲色的裝傻道:“認識,他本來就住在我隔壁的房間,我們一起讀夜校,關係不錯,不過後來有一天他突然就不見了,算一算我們應該已經6、7個月沒聯繫了。”
“那麼好的關係,他突然失聯,你就沒想過去找找嗎?”閔在中表情平淡的又問道。
“你誤會了閔刑警,我和他的關係不錯是不錯,但也談不上非常要好啦,”張龍初搖搖頭道:“大家就是恰巧一塊讀夜校,又住得近,所以自然而然的就經常攪在一起。
我只聽說他不是首爾人,老家在釜山,可也不知道具體住在哪裡,再加上他整天都說首爾的壓力大、壓力大,補習班的夜間部又是來去自由的地方,所以我感覺他應該是受不了首爾的辛苦生活逃回釜山老家了,這樣的人很多…”
“鄭澤死了。”閔在中突然開口打斷了張龍初的話,“我們的技術分析部門在半年前那處嚴重暴力犯罪現場提取到的一處被害人殘骸,經過長時間的偵查、考證,三天前被證實是鄭澤所有。
而根據我所瞭解的情況,他遇害那天晚上曾經和你一起在你們這棟公寓樓附近的一家麪館喝酒,吃飯期間接了個電話後,你們兩個一起離開了麪館。
之後他就被騙到了郊外一座由殘暴的黑幫分子控制的盜賣器官場所,死在了手術室,而你卻安然無恙的回了家,第二天下午出現在…”
“閔刑警,你這是什麼意思,”不等他把話說完,張龍初突然間臉色大變,從牀上猛的站了起來,高聲插話道:“你,你是懷疑我害死了自己的同學和朋友嗎?”
“不,我沒這麼想過,”似乎沒想到張龍初的反應竟然這麼激烈,閔在中身體明顯繃緊,聲音變得有些乾澀卻仍然沉穩的答道:“但你絕對知道點什麼我不瞭解的東西,不是嗎?”
“閔刑警,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張龍初面無表情的答道:“和你們這些拿着國民稅收整天胡思亂想編偵探故事的刑警不一樣,我要靠打工才能養活自己,如果沒其它事的話,我要去工作了。”
“新演員現在可是首爾喜劇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啊,何必把自己形容的那麼慘呢,”閔在中站起身來道:“那今天就這樣吧,我還會再來的,再見。”,之後便自顧自的轉身,漫步離開了房間。
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張龍初的臉色陰晴不定的閃爍了一會,嘴巴里喃喃自語道:“對付這些差人最怕就是被他們溫水煮青蛙,慢慢的拿話套住,到那時就怎麼都解釋不清了,所以還不如說翻臉就翻臉,一拍兩散來得好。
反正時隔那麼久纔來找我,那位閔刑警應該也不可能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不過華夏有句諺語‘千里之堤潰於蟻穴’,一個小小的刑警雖然不值一提,但如果被他盯上,無論是潛行去冰原位面,還是尋找世界碎片都會變得不那麼容易。
還是要採取點措施才行,嗯,這種情況下,必須要果決一點,就算要冒些風險也沒辦法了…”
說話間他不經意流露出一絲只有久居人上的大人物纔有的殺伐決斷之意,心念轉動之下,本來空無一物的手掌一握,竟自虛空中抓出一個身穿一副造型古怪的輕薄皮甲,手持短弓,肩頭伏着一頭樣子類似無色蜥蜴般寵物的人偶來。
“暗殺這種事人數越少越0隱秘,何況對付一個只接受過武裝訓練,沒有超凡力量的普通人,一個白銀巔峰的獵人都大材小用了…”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英靈棋子,張龍初心中默默想着,將人偶丟在身旁,化爲了一個雖然身高還不足160公分,相貌平淡無奇的弓手。
之後,雖然知道自從奇物世界迷霧驅散之地化爲星球,和自己的靈魂真正融合後,鍊金造物在被創造出來,涉足現實世界的一剎那,都能通過心電感應接收到他的命令,但爲萬無一失,張龍初還是指了指近在咫尺的軟椅,親自又輕聲吩咐了一遍“章太須。
這把椅子上剛剛坐了個年輕人,你記下他的印記,等我下次再召喚時,你就直接去殺了他。”
“遵命,神君。”弓手跪地行禮後恭敬的答道,緊接着重新站起身來,凝神聚氣,眼睛盯在軟椅上,目光中閃出一抹幽黑之氣,同一時間嘴巴輕輕蠕動着,發出一陣不知其意的窸窣聲響,驅使着肩頭趴着那隻蜥蜴似的爬蟲,高高躍起,朝那軟椅飛去。
等它落在椅座上,周身一閃,瞬息之間皮色與周圍的環境融爲了一體,悄無聲息的抽動鼻子在軟椅上嗅了嗅,四肢突然發力,跳回了弓手的肩頭。
與此同時章太須眼眶中的幽光散去,重新跪在了地上,沉聲說道:“神君,瀆神罪人的印記已被我記下,方圓兩百八十里內都可追蹤其所在…”,緊接着他似乎還要再說些什麼,表表忠心,卻已被主人轉動心念,收回了奇物世界中。
之後張龍初皺皺眉頭,心中盤算着,“接下來只要避過鋒頭,再找個登臺演出,有不在場證據的機會召喚章太須出來,把那位閔刑警殺掉就可以了,不過就是最近這幾天的行動要謹慎一點了,能不要離開首爾就…
真是活見鬼了,還不知道那個閔刑警已經監視了我幾天,都知道了些什麼,這簡直是無妄之災嗎,鄭澤都死了大半年的時間,我也替他報過仇了,竟然突然鬧出這種事來,真是…”,越琢磨臉色便越難看,鬱悶的走出了自己的公寓。
室外陽光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