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好友一而再,再而三表現出的體諒,張龍初沒在拒絕,而是把這份關心記在了心裡,笑着點了點頭。
於是三個死黨說說笑笑的走出校園,沿着街道右轉,漫步走進了拐角的‘洛城披薩客’。
享用披薩大餐期間,張龍初和歐巴諾兩人威逼着霍華爾,半是被迫,半是炫耀的講出了自己度過的人生中第一個‘沐雨節’的情景;
以及今天爲什麼會不乘校車,卻這麼早就出現在學校的原因,那就是他昨晚在節慶時遇到了一個身材**的高中姑娘,兩人一見鍾情,於是偷偷去motel(汽車旅館)發生了靈與肉的碰撞,今早便是那姑娘開車送他來的學校。
如果是平時聽到這麼刺激的內容,張龍初早就甩掉了平長掛在臉上的木訥表情,興致勃勃的追問個不停,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和孤身少年對異性的嚮往。
可今天他的大半心思都被奇物、棋子所佔據,稍顯興奮的表示出自己明裡是唾棄,暗地是羨慕的心情後,便沒在多說什麼。
而霍華爾卻和張龍初平淡的表現截然相反,不僅莫名興奮對歐巴諾和女生昨晚親熱的細節問個不停,留着口水露出一副恨不得以身代之的樣子,還嚎叫着一定要讓霍華爾的女友給自己介紹女人認識。
猶太人性格軟弱,難得在死黨面前如此風光,被歐巴諾幾句恭維話一講,便大包大攬着答應下來讓新認識的女孩組織次聯誼,好盡力幫兩個好友早日脫離處男身份。
聽到這話,歐巴諾興奮的簡直是兩眼放光,但張龍初卻只是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他年紀雖小,但歷經磨難,少年早熟,對自己和好友之間的處境差距有着清醒的認識。
霍華爾是猶太富商出身,家族雖不算是豪門,在經濟方面卻也算是屹立在洛城上流社會之林。
歐巴諾的家境稍差,但有着身爲油漆工的祖父拼搏一生,在新興社區留下的公寓;
父親又在碼頭做着貨運調度的工作,雖是藍領,但收入卻十分可觀,可以說一家兩代都走在努力提升社會階級的正確軌道上,到了歐巴諾這一代的自然而然的就讀了洛城最好的公立中學,又有了支付名校學費的資金儲備,前途已是十分光明。
反觀張龍初自己,父母早亡,被社會福利院收容後幾次從收養家庭逃走,最後被橘子街的貝克夫婦領養後才重新感覺到了家庭的溫暖,終於安頓了下來,可從此之後卻又被貼上了貧民窟小混混的標籤。
時至今日,他既要靠着在學校販賣毒品賺錢,以交房租的方式養活失業已久,爲了重病臥牀的妻子又花光了所有積蓄的養父,還要爲前途攢下上大學的學費,哪裡真有什麼交女朋友的意願。
好在雖然生活的環境一直十分艱難,張龍初卻從來都沒有過放棄人生的那種自怨自艾心情,而是堅信只要自己不斷奮爭,向命運挑戰,早晚會闖出一條匡莊大道。
也許正是這份不同反響的堅持才讓他終於百苦一甜的獲了命運的青睞,得到那份神秘禮物,—個由奇物構建的—世界!
正是因爲有了這張地盤的支持,張龍初再想起前途時,忍不住自負的一笑,下意識的摸了摸斜跨着的木頭揹包,而這一動作卻無意間引起了霍華爾的注意。
“好了歐巴諾,我一定、一定在最短的時間內請仙朵兒安排你和愛貝莎女校的姑娘們聯誼。”應付歐巴諾之餘,猶太人好奇的問道:“龍初,你最喜歡的那個灰色揹包呢,怎麼換成個木頭盒子了?”
早就預想到可能會有人對自己發出這樣的疑問,張龍初故作不在意的說道:“那隻灰揹包壞掉了,我靈機一動就用那揹包的‘殘骸’加工了這隻盒子一下,把它當揹包用,怎麼樣還不錯吧。”
“挺有性格的,不過看起來比普通揹包要笨重的多,會好用嗎,”霍華爾聳聳肩道:“我老爸的皮鞋店去年起也開始做皮包了,要我給你偷拿一個合適的嗎?”
“不用了,”按照之前就想好的設想,張龍初搖搖頭,將木頭包在餐桌上攤開,化爲地圖、棋盤的模樣,故作神秘的說道:“我這個木頭揹包可是在‘康耐基博物館’對面公園跳蚤市場裡淘到的寶物哦。
賣給我的攤主說,它是從大英博物館流傳出來的‘藏寶圖’,如果能揭開其中的謎團找到寶藏的話,無盡財富唾手可得。
所以我纔會把它改造成揹包,隨身攜帶着好時時刻刻研究。”
聽到這番話,歐巴諾頓時眼睛放光,用手小心翼翼的撫摸着木頭棋盤,望着上面的山川、河流、森林、沙漠,激動的說道:“真的嗎,大英博物館流露出來的藏寶圖,無盡的財富,哇歐,難怪這盒子看起來很古老、神秘的樣子啊…”
霍華爾卻明顯對張龍初的鬼扯絲毫不信,“在跳蚤市場買到大英博物館流落出來的藏寶圖這種事情你也會相信,夥計,你以爲自己是英雄電影裡的男主角嗎?”
聽到這話張龍初心中不禁想到:“我現在還真有點英雄電影裡主角的感覺呢…”,嘴巴里卻說道:“霍華爾,你總是那麼掃興,猶太人可真是個沒有夢想,超級現實的民族啊。”
“就是的猶太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親愛的黃皮猴子除了那些古怪的方塊華國字之外,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古老神秘的東西了,不要掃興啊。”歐巴諾也在一旁不滿的說道。
被兩個死黨夾擊,霍華爾撇撇嘴巴,直到吃完披薩都沒在講話。
午餐過後,他和歐巴諾一起陪張龍初到‘聯邦通信公司’買了臺便宜的新手機,又補了手機卡,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三人便趕緊向安頓中學走去。
十幾分鍾後,當他們即將踏上校園步道時,突然間張龍初剛買的手機發出了刺耳的“呵呵呵…”的鈴聲。
一旁的霍華爾露出嫌棄的表情,不舒服的抖了抖肩膀道:“龍初,你知不知道自己的手機鈴聲有多麼詭異。
有時候晚上我們出去happy(開心),你來電話的時候,我全身的寒毛都會豎起來。”
什麼一定要堅持用這種令人討厭的瘋子笑聲當鈴聲呢呢?”
“因爲辨識度高,不會和別人‘撞鈴’啊,手機鈴聲就是要其它人都討厭,用起來才最方便,是嗎。”張龍初聳聳肩道,摸出手機看看,見是陌生號碼,便隨手接通,“hello(你好),你是誰,請問找誰?”
他話音剛落,手機裡傳出一個陰沉的聲音回答道:“這裡是洛杉磯西區分居重案組,你是張龍初嗎?”,令張龍初全身一僵,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