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點非洲傳統鼓樂風情的動感舞曲,迴盪在蔚藍的室外泳池上空。
上百名膚色各異,穿着熱辣比基尼的性感女郎,有的隨着音樂的節拍輕輕扭動中腰肢;
有的端着杯香檳,搔首弄姿的展現着自己美好的身材;
有的則笑盈盈的閒聊,笑鬧着,而不時便有派對客人從她們中選出某個心儀的對象,或者帶進一旁的別墅,或者直接就在莊園暗處的草坪上,歡樂起來。
別墅一層室外露臺上,一顆高大的棕櫚樹下,一個身材肥碩,有着黑人典型的厚厚嘴脣,臉上沒有表情時顯得頗爲忠厚,可一旦發怒,神色卻會瞬間變得極爲猙獰的曼妥布,愜意的坐在躺椅上,用胡蘿蔔般粗大的手指,從身旁矮桌的雪茄盒裡夾起一根粗雪茄。
不用削刀而是直接用他雪白的牙齒咬掉‘雪茄頭’後,曼妥布又拿起支防風火機,均勻的烤了烤雪茄暗黃色的外皮,低頭聞了聞開始瀰漫在空中的淡淡煙香,陶醉的咧開大嘴道:“至少有100年曆史的古巴雪茄,保存得當,香味悠長,簡直就是極品。”
“親愛的曼妥布,別裝模作樣的表現你的從容了,大家都是老朋友,誰不瞭解誰呢,”坐在曼妥布身邊的阿託尼亞,對於前南非共和國總統、地球大議院議員這種裝腔作勢的表現顯的有些看不過眼,皺着眉頭沉聲說道:“還是談談正事吧。
那位吞星皇帝可不像他的首相、大臣們那麼謹慎、軟弱,他萬一出手的話,我們該怎麼辦呢?”,這位同樣有着地球大議院前議員頭銜,並曾經擔任中非共和國武裝部隊總司令的高大老者,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顯然在西方發達國家接受過良好的教育。
而這也是非洲絕大部分政治家的常態,說是實現民主已經千年之久,但實際能在這片黑土地上嶄露頭角的政商名流,往往都是世襲的大部族酋長、頭人的子弟。
阿託尼亞話音落地,一個聲音在他的背後響起,“吞星皇帝是很可怕,但別忘了,直到現在我們還不能肯定他到底是不是還活着。
更重要的是,紅國人站在我們這一邊。
有一個強大的多元宇宙高等文明主位面做靠山,我們根本不需要畏懼海華王國的反應。”,一個矮小卻精悍、壯碩的黑人青年從樹叢裡走了出來,說話間提好了自己的褲子,笑笑道:“一次性解決3只迷人的波斯貓可真是累人,還好我足夠強壯。”
聽到這話,棕櫚樹下幾個年齡稍輕的黑人政客臉上不約而同的浮現出曖昧的笑容,而剩下年紀較長者卻都皺了皺眉頭,阿託尼亞更是冷冷的提醒道:“波旁博納,想要和女人玩樂什麼時候都可以,但最好不要是現在。”
說着他擡手指了指不遠處狂歡的人羣,“畢竟你和那些傢伙的等級完全不同,你是頭腦,是肌體,是棋手,而他們只是工具和棋子…”
“哦,阿託尼亞將軍,請您不要再對我說教了好嗎,”波旁博納很米市的聳聳肩打斷了老人的話道:“我老爹已經死了,現在我是阿奇維諾人的國王,不再是孩子了。
再說我可是西點軍校的畢業生,很瞭解敵、我雙方的優缺點。
海華人表現出來的武裝力量的確很強,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紅國主位面的對手,這一點我已經做好了軍力對比圖,”,說着他按動手腕的電子儀,向所有人發送了1份自制的圖表。
幾分鐘後,等到大家都看過那份軍力對比圖後,波旁博納繼續說道:“而在現代戰爭中這種壓倒性的軍事實力,是任何戰術、謀略都無法彌補的。”
他的觀點可謂有理有據,十分具有說服力,話音落地,便迎來了樹下大多數人的一致讚許,只有阿託尼亞沉思的提出了異議,“問題是我們雖然可以算是紅國人的盟友,但地位卻是不平等的。
誰又能保證,那些傢伙會一直站在我們一邊呢。”
“歷史可以保證,阿託尼亞將軍,”波旁博納笑着說道:“從舊時代17世紀地理大發現的殖民地經營,到現在華夏、米利堅對影響力所及國家的隱性控制都表明,當一個自詡爲正義的先進文明,想要從落後文明謀奪利益時,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培養代理人。
曾經的印度土王、奧斯曼哈里發…現代的澳洲諸國總統、總理都是如此。
而在這一點上,海華人絕對爭不過我們,因爲我們本來就已經即將一無所有,所以什麼利益都可以出賣,他們卻擁有太多、太多的東西,不是嗎。”
聽到這話,部分多少還保留着幾分羞恥心的黑人政客臉上的表情不覺變得不自然起來,曼妥布輕咳一聲道:“也不能這麼說,阿託尼亞,我們之所以會反對地球大議院、中央政府將非洲治權移交給海華王國,主要是因爲它們實施的暴政…”
“曼妥布閣下,我12位妻子、31個子女都獲得了移民紅國主位面的機會,並且紅國中央政府還保證,從今年1月1日起直到我死掉的那一天止,每年爲我提供相當於紅國普通公民年均收入120倍的特別津貼。
而我相信,與此條款類似的秘密合約,大家都已經簽過了,”波旁博納旁若無人的擺擺手,環顧四周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道:“所以我們自己人之間就別再搞這種假惺惺的正義演講了,還是開誠佈公比較少花腦力,你說呢?”
曼妥布聞言黝黑的臉頰竟漲出幾分紅意,顯然是動了真怒,卻又無法反駁,只能強壓着火氣,不再作聲。
至於其它和波旁博納對視者則大都露出乾巴巴的笑容,不自覺的移開了視線,棕櫚樹下一時間變得一片沉默。
而在同一時間,張龍初化身的魔豹正穿越大洋,踏上非洲的土地後使用瞬移能力在他力所能及的最短時間內,按照海華情報部門發送的先期情報,實地探查了紅國主位面入侵軍團的兵力部署情況。
心裡感覺對突如其來的敵人有了直觀的初步實力判斷後,張龍初趁着夜色潛入了海華王國建造在西非平原的一座‘大農莊’中,隨意偷了件晾在外面的制服,穿在身上,主動出現在了巡邏的衛兵面前。
因爲非洲特殊的局勢,所有‘大農場’都是實行軍事管制,尤其現在紅國人的聲明、作爲,已經等於向海華王國宣戰,局面更是緊張,所以當一個陌生人突然現身,擋住去路後,兩排超過20名士兵馬上略顯驚慌的齊齊舉槍,瞄準了張龍初的身體。
“不管你是誰,現在原地不要動,舉起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否則的話我們馬上會發動攻擊…”指揮衛隊的軍官看起來掛着30歲左右的年紀,有着上尉的官銜,看起來比手下多了幾分鎮靜,並沒有太過激烈的反應,而是處置得當的厲聲向張龍初警告道。
“我是海華王國三軍聯席會議下設秘書處的高級顧問,張山江,你們可以通過光波通訊覈實我的身份。”皎潔的月光下,張龍初依言舉起手來,鎮靜自若的說道。
和多元宇宙高等文明主位面軍事對峙,海華王國現有的衛星網絡雖未受損卻必然已是不太安全,好在還有從毀滅的貝殼綠地位面傳至地球的光波通訊作爲替代手段,雖然代價非常昂貴,但作爲高端加密的通訊辦法,在行星內使用時卻幾乎不可能被破解。
聽了張龍初的話,上尉軍官微微一愣,沒有馬上作聲,猶豫了片刻,問道:“你如果是三軍聯席會議秘書處的高級顧問的話,那應該是文職人員吧,怎麼會出現在西非,還…”
“我在執行一項特殊任務,所以一切都無可奉告,請你直接覈實身份好了。”張龍初聞言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插話道。
看到他這樣強硬的表現,上尉軍官又猶豫了一下,之後語氣反而變得溫和了幾分的說道:“先生,不管你是誰,我在巡邏現場是無法即刻用光波通訊,覈實你的身份的。
這樣吧,請你跟我來,在休息室稍稍等待一下,我馬上請今晚的執星官聯繫國防部。”
“好的,就這樣吧。”張龍初放下手,笑了笑,聳聳肩道。
“1隊跟我行動,2隊繼續巡邏,李勳少尉暫代履行巡邏指揮官的責任。”上尉軍官聞言馬上大聲命令道,之後望着張龍初露出一絲乾巴巴的笑容,“請跟我來。”,和10幾名實槍核彈的手下一起,名爲陪同實際仍是押送着張龍初,來到農場邊角一間只放着張行軍牀的空房間中。
環顧四周,打量着明顯加厚的水泥牆壁、幾乎與天花板平齊的小小窗戶和厚重的金屬門,張龍初不由隨口說道:“這裡不是休息間而是禁閉室吧。”
“請稍坐一會,我馬上回來。”上尉軍官裝聾作啞,像是沒聽到張龍初的話一般,繼續幹笑着自顧自答了一句,緊接着便關死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