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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先進入奇物世界看了看開始早晨勞作的信徒們,張木子將昨天烤制、分裝好的‘雜草’,連同幾本課本放進了木頭揹包,早早出門,步行穿過了兩個街口,來到一處巴士站前開始等待校車出現。
本來按照規定,校車是應該在他家門口停靠的,但可惜安頓中學所有的校車司機全都寧願辭職,也不肯一連六年的清晨駛過橘子街頭,於是不得不換張龍初妥協,每天多走些路去搭校園巴士。
好在他時間總是掐的很準,剛剛站定幾分鐘,一輛堅實程度堪比裝甲車的醒目黃色紅圍校車便停在了面前。
車門打開,張龍初大步進了校車,朝肥胖的黑人女司機招呼了一聲,“嗨,芬,早上好。”,轉身朝車廂深處走去。
此時校車裡已經坐滿了各種膚色的男女中學生,只是沒有一個人主動和張龍初打聲招呼,甚至沒人和他目光對視。
但同樣的也沒有任何一個學生對其露出面對弱雞時那種嘲弄的表情,大家對他的態度就像是透明人一般,只有一個塌鼻子,毛茸茸刺蝟頭,墨黑皮膚的大個子坐着高高舉起了手。
張龍初走到那人身邊,擊了個掌道:“早晨好啊,黑鬼。”,坐在了旁邊的座位上。
“早安,黃皮猴子,”大個子聳聳肩道:“兩天不見你跑去那裡鬼混了啊,連‘生意’都不顧了?”
“遇到了場車禍,23個人只有我自己活了下來。”張龍初撇撇嘴道。
“你是說自己是丹佛街大車禍的唯一倖存者嗎,哇偶,這個牛吹得好啊。”大個子顯然不信身邊看起來毫髮未損的死黨說出的這個離譜答案,咧着嘴玩笑的說道:“我還不瞭解你這個**的傢伙嗎。
在這種滿街都是光溜溜大腿的日子,你失蹤一定是去hollywood(好萊塢)看新季**的拍攝了,對吧。”
聽到這話張龍初恢復了一貫的木訥表情,冷冷的說道:“歐巴諾,如果我是個十八世紀販奴船的船長該多好。
那樣的話,我就有趁着鯊魚覓食的機會,把你祖先丟進海里的權利了。”
“噢,我的上帝,這真是我聽過的最殘忍又充滿種族歧視的笑話了,”歐巴諾露出憤怒的表情吼道,不過緊接着臉色一轉,笑嘻嘻的說:“不過我喜歡這種華國式的幽默,我的brother(兄弟)。”
說話間兩個好友再次擊了下掌,之後歐巴諾問道:“你今早和霍華爾那小子聯繫了嗎,他怎麼沒在等車。”
“我手機壞掉了還沒有補,不過昨天是舊教的‘沐雨節’,霍華爾這小子年初滿了十五歲,已經有資格參加了,還不玩個痛快,今天怎麼可能起的那麼早呢。”張龍初聳聳肩,表情平淡的說道。
“噢,這個該死的傢伙,可真讓人羨慕,聽說猶太人平時守舊,可節日過的卻很瘋狂,他那早早割掉包皮的‘小兄弟’,昨晚說不定就派上用場了。
噢,脫離處男身份可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憑什麼,憑什麼這個猶太小子能搶先一步,他怎麼總是那麼幸運,幹什麼都心想事成,就連戴芬女神有時都找他聊天。”聽到這話,歐巴諾臆想着哀號道。
看着他滿是羨慕、妒忌、恨的臉孔,張龍初面無表情的答道:“就憑他的爸爸有一家專爲‘比弗利山’上的富人訂做皮鞋的作坊,和兩家米其林餐館。
而你老爸只是個在碼頭上開起重機的工頭,噢,對了,還有,你比他要醜的多。”
“謝謝你提醒我這一切,”被好友的話哽的差點背過氣去,歐巴諾咬牙切齒的說道:“不過我再醜也比你個木頭臉有女人緣。”
“你錯了歐巴諾,我們華夏最偉大的哲人丘子曾經說過,‘君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所以我這不是木頭臉,而是一種充滿神秘感的智慧神情。
女人們嘴巴里不說,但實際上對這種智者是很傾慕的。”張龍初認真的說道,換來的卻是歐巴諾戳在臉孔上的手指,和氣惱的怒吼,“你就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吧可憐的小處男。
在米國年輕姑娘們只喜歡鈔票、大肌肉和俊俏的腦袋,至於腦袋裡藏了多少智慧,她們根本就不感興趣。”
對於同伴的話,張龍初臉上閃過一絲不認同的表情,不過對於好友砂鍋大小的拳頭和發起火來六親不認的粗暴脾氣他卻不敢輕視,撇撇嘴轉變話題道:“今天太陽可真毒辣,對了你吃早飯了嗎,夥計?”
歐巴諾是風風火火,脾氣來的快去的更快的性格,聽到這話馬上怒氣全消的從斜挎着的書包裡摸出兩個用紙袋包好的圓麪包反問道:“我吃過了,你呢,我媽媽給我帶了兩個全麥麪包當午間點心,非常美味哦,要不要嚐嚐。”
“那就謝謝了黑鬼,既然你邀請的話,我就賞臉吃一個好了。”張龍初伸手從紙袋子裡拿出了一個好冒着熱氣的麪包笑笑說道。
兩人談笑間,校車已穿過四、五條街區,停在了一座開放式的校園之外。
安頓高中,洛城歷史最爲悠久,同時也是聲明經久不衰的公立高中之一,明年都有着大批畢業生考進常春藤名校。
本來以張龍初的住處,不可能被安排進這所高中,但無奈在橘子街裡生活的中學生,入學率低的可憐。
以至於三年前洛城市政府覺得爲了幾十名的學生,維持一所公立學校實在是不像話,便以削減不必要的公務開支爲名,直接將這一學區撤銷,剩下的學生隨機轉學到附近中學就讀,於是通過抽籤,他得以幸運的入學了‘安頓’。
米國青年16歲便有考取駕駛執照的資格,而從7年紀到12年紀的中學生,普遍的年齡段跨度在12到18歲之間。
因此在包括初中、高中兩個學部的安頓中學,除了三分之二強乘坐校車的學生外,還有接近三分之一的學生,帥氣的選擇自己開車或騎摩托車上學。
盛夏的陽光中,張龍初把最後一口麪包塞進嘴巴,意猶未盡的舔舔嘴脣和好友漫步走下巴士,正想把歐巴諾的另一個全麥麪包也騙過來,突然看到遠處兩輛重機摩托咆哮着衝進了校園,卻被一個帶着耳機,邊悶頭讀書,邊從草地橫穿校道的高廋身影一下擋住。
千鈞一髮之際,那兩輛重機猛然停住,沒有造成可怕的車禍,可上面的騎士卻因爲急剎車雙雙失控的斜斜衝上了草地,差點摔倒,引發了周圍一陣笑聲。
看到這一幕,張龍初嘆了口氣,搖搖頭道:“看來我們親愛的霍華爾又惹下麻煩了。”
“什麼,什麼麻煩?”沒看到這一幕的歐巴諾在一旁不解的問道。
“沒什麼,走吧,過去看看。”張龍初聳聳肩,帶着死黨向差點發生車禍的現場走去。
而在同一時間,那兩個高大、精壯,身穿全黑絲質仿皮獵裝的重機騎士不約而同的停好摩托後摘下頭盔,露出英俊的面龐,氣勢洶洶的大步衝到剛纔擋住他們的那個高瘦身影背後,一把把那人扳了過來。
其中身量顯得稍高一點的機車騎士臉生寒意的冷聲說道:“嗨,夥計,走路的時候爲什麼不帶着眼睛?”
“啊,什,什麼?”那高瘦身影明顯是個學生,五官倒也頗爲順眼,只是穿着古怪的花襯衣、九分褲,鼻樑上又掛着副大眼鏡,顯得和潮人毫不搭邊,被質問後瞪大眼睛慌張的反問道。
看他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另一個重機騎士惡狠狠的吼道:“你是想裝白癡嗎,小子?”
他話音剛落,一個囂張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你不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才更像個白癡嗎,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