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子武器和常規炸彈的可怕之處完全不同,它在數千米的高空爆炸,根本就不靠飛濺的彈片傷人而是用衝擊波、瞬間高達幾千萬甚至上億度的熱核輻射以及核污染導致的後續災難,將數以十萬計的受害者拖入深淵。
可此刻,在覈彈爆炸的一瞬間,輻射光纔剛剛亮起,那突如其來的大嘴便已將所有的光熱,連同聚變反應產生的衝擊風暴一起吞了個乾乾淨淨,以至於蘑菇雲還未升起便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遠方碧空無雲、陽光燦爛,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的美好。
站在山巔,親眼目睹到這一幕,張龍初一時間只覺得身體發僵,良久才緩過勁來,喃喃自語着說道:“白魔人裡的傳奇生命甚至是半神、神靈級別的強者出手了嗎!
真是誇張啊,一張嘴把爆炸的爆炸的核彈反應吞掉,魔幻電影也不敢這麼演啊,這就是位於超凡者最高端的那羣人的力量嗎。
有一天,也許有一天,不,不是也許,以後我也一定能擁有這種力量…”,說話間一股莫名燥熱的衝動從他的心中升起,竟讓張龍初生出一種不顧一切趕赴前線,雖死無憾的詭異情緒來。
而他會產生這種心情其實也不奇怪,畢竟對於普通人來說,就算親眼看到傳奇以及更高等級的強者出手,也不過是爲自己平凡的生命裡增添了一份能引人注意的談資而已,最多激動一陣便會恢復平靜;
可對於獲得了神奇無比的奇物‘世界’後,便一心認爲自己總有一天會站上生命進化的巔峰,碾壓一切強敵的張龍初來說,第一次目睹超凡者中最強的一羣人出手,就等於是親眼看到了自己的未來一般,情緒無法抑制的躁動,想要靠近、瞭解甚至親身體驗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過理智最終還是再次提醒他,現在去參戰等於是拿小命去賭博,令張龍初強自按捺住了劇烈波動的心情,深呼吸了幾口後,眼不見爲淨的跳回了暫居的山洞中。
以後的日子,他茹毛飲血的隔岸觀火,靜靜等待着白魔人和地球人之間的大戰分出勝負,可不知不覺整整3周過去了,遠方的戰火卻絲毫沒有熄滅的跡象,唯一的變化就是從雙方交火時爆炸聲的密度可以看出,戰爭的強度正在漸漸減弱。
之後又等了7、8天,感覺這場大戰已經陷入了鏖戰狀態,交戰兩方很可能在實力相當的情況下長時間的僵持下去的張龍初終於耗光了耐心決定不再等待。
在一天深夜,他化身成巨狼之形,飛翔着繞了一個上千公里的大圈,來到海上,然後踏着波浪,從水路朝地球人的基地不斷進發。
等到已經可以看清海岸線上的燈光時,張龍初變回人形,把奇物揹包當成救生圈,想要鳧水繼續前進,沒想到還沒游出幾米遠突然看到百米之外黑漆漆的海面上,轟然巨響着升起一股摻雜着血色的水柱。
遠遠嗅到與海腥味截然不同的血腥隨風入鼻,他微微一愣,隨後驚覺一顆桃子大小的金屬圓球被波浪推動着朝自己飄來,心聲升起一個念頭,“南韓財閥那班該死的傢伙在近海佈置了水雷…”,急忙再次化爲巨狼的模樣,一口叼起奇物揹包,騰空而起,飛上了天空。
“空中目標,空中目標,你已經被地空導彈鎖定,你已經被地空導彈鎖定,5秒鐘之內表明身份,否則後果自負,5、4、3…”正當張龍初暗自慶幸躲過一劫時,突然間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冰冷的機械聲。
聽着倒數計時入耳,萬般無奈之下,他只能憑着驚人的目力找了處附近少有水雷漂浮的海面,一頭栽了進去,變回人形,大聲喊叫道:“我是韓洋集團的臨時僱員張龍初,執行偵查任務的時候失聯了…”
叫嚷了一陣子後,張龍初發現海上一片平靜,再無異動出現,正奇怪着突然間就感到身下浪潮涌動,緊接着一艘10幾米長的小型潛艇貼着身體,浮出了水面。
幾秒種後,潛艇頂部的艙門劃開,一個頭發雪白,滿臉皺紋,看樣子出現在養老院遠比戰場合理的多的白種老頭探出身子,用英語嘟嘟囔囔的嚷道:“小子,你可真是命大,要不是我在這片區域巡海,你又帶着身份牌,剛纔升空時早就被自動發射的導彈炸成碎片了。
你會說英文嗎,會就回答我一聲,你是韓什麼僱員,什麼的?”
“我是韓洋集團臨時僱傭,張龍初,執行偵查任務的時候失聯了,在外面流落了很久才終於重新找回了基地,”張龍初在海面上載浮載沉的用流利的英語回答道:“謝謝你救了我,先生。”
“叫我上士,年輕人,這沒什麼,救死扶傷是紳士的天職,”那老頭擺擺手道:“對了,我的名字是簡斯特.j.哈布,一個英國人,不過現在爲法蘭西傭兵團工作。
快上來吧,船艙裡有乾淨衣服、麪包、燻肉和黑啤酒,看起來你很需要它們。”
戰爭期間,一個巡邏海域的軍人,碰到一個素未蒙面的泅渡者,僅僅憑几句解釋和一枚可以充當門鑰匙的身份銘牌就直接讓其進入潛艇,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本來應該是被懷疑一方的張龍初微微一愣,反而試探着開口說道:“簡斯特先生,你可真是個善良的人啊,難道不覺得我的來歷很可疑嗎?”
“可疑什麼,”簡斯特撇撇嘴,聳聳肩道:“以你的實力就算岸上的地球人死掉90%,你也能安然無恙的活下來,何況是一次小小的偵查任務,不過這期間打混摸魚這種事很可能是有的,可你又不拿我的薪水,我管這麼多幹嘛。”
“是嗎…”簡斯特簡簡單單一番話讓張龍初感到自己巧遇的這個老頭頗有些高深莫測,乾笑吐出了兩個字,不再講話,挎着奇物揹包輕盈無比的從海中一躍而出,鑽進了潛艇之中。
艇內的艙室面積出人意料的寬敞,卻顯得雜亂無章,除了設置在艙首的控制檯外,竟還有一張固定在地面上的水牀、衣櫥、冰箱以及散發着啤酒花香味的酒桶。
法蘭西僱傭軍雖然名義上不是法國正規部隊,卻已經創立了數百年之久,早在舊時代就是地球最精銳的軍隊之一,同等數量的情況下和華夏、米利堅的政府軍對抗都絕不會遜色。
這種精英級別的軍隊巡弋艦艇中竟然亂的像是垃圾場一般,實在讓人難以想象。
因此環顧四周,張龍初不自覺的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
與此同時,身高體壯的簡斯特已彎腰走到衣櫥旁,打開櫥子隨便檢出一套滿是肥皂味的軍裝,揪下軍銜,一邊丟向張龍初;
一邊笑着說道:“潛水防禦是海軍裡面最安全,也是最枯燥、寂寞的兵種,所以我們一向比較自由一點,不要在意。”
“是嗎。”心中一瞬間閃過千百個念頭,最終打定主意,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除此之外絕不多管閒事的張龍初,隨口回答着撕下了身上的獸皮,將軍裝穿了起來,說道:“你能儘快送我上岸嗎,簡斯特先生,我有緊急的軍情要向…”
“從你身上獸皮染的血漬看,它們至少已經死了兩週,就別提什麼緊急軍情了吧,”簡斯特撇撇嘴打斷了張龍初的話,之後打開冰箱,拿出幾片切好的燻肉和法棍遞給他,漫步走向潛艇控制檯的同時說道:“啤酒自己去倒。
小子,你知道人爲什麼會對別人疑心重重嗎,那都是因爲自己隱藏了太多的秘密。”,操縱着潛艇潛入了深海之中。
聽到這話,張龍初臉上再次露出乾笑的表情,一時間只覺得無話可說,沉默的望着簡斯特的背影,目光閃爍不定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感覺頭頂的艙門一下打開,一縷冷白的陽光灑進了船艙不由回過神來,之後就聽簡斯特頭也不回的說道:“年輕人,你不是要儘快上岸嗎,現在營地已經到了,出去彙報你的緊急軍情吧。”
簡斯特根本無法預測的言行令張龍初非常罕見的產生了一種束手束腳的感覺,他微微一愣,不自在的站起身來回答了一句,“啊,謝謝…”便急不可耐的挎起奇物揹包,朝艙口爬去。
就在這時,簡斯特突然轉頭望着張龍初的奇物揹包若有所指的說道:“小子你運氣好的嚇人,喜歡湊熱鬧的性格也不錯,20年之內不蒙主感召的話,一定會大有作爲,但千萬可別狂妄,要知道老虎沒長大的時候可是連土狼都幹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