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錯的。”
林凡淡淡開口，不容置疑，“所以硬拼，我們是拼不過他們的。而事實上，事情也沒有你們想得那麼嚴重。這自在菩薩，坐鎮峨眉山，守護白素貞。只要我們不蠢到強闖峨眉山打殺白素貞，此人便無法出手對付我等。”
“而地藏王佛的那尊化身也是差不多，坐鎮此方世界的幽冥地府，以確保就算我們擊殺了許仙，也同樣可以護持許仙轉世投胎，重新來過。”
“說到底，這兩人雖強，但也只是用來威懾我等罷了，讓我等無法通過擊殺白素貞和許仙來完成這次的任務。”
“事實上，我們真正要面對的敵人，是杭州城中的道濟和尚，法海，還有白素貞。至於還有沒有其他靈山佛門暗藏的棋子，目前卻是不清楚了。”
林凡大致將之前那次失敗的情況與孫悟空他們說了一遍，確認過燭九陰留在林凡身上的那道時光之力後，孫悟空他們對林凡的身份已經沒有什麼好懷疑的了，默默聽完林凡的描述後，都是神色微微一沉。
“如此說來，想要完成這次的任務，卻是不能如以前一般魯莽行事，大開殺戒了。真是麻煩無比。最重要的是，聽你的口氣，現在我們要聽你的話辦事了？”
牛魔王陰陽怪氣的說着，乜着眼看着林凡，隱約有些譏誚之色，“可惜，俺老牛卻是沒想過將自己的生死寄託在一個大名鼎鼎的玉虛宮廢物身上。”
“我也一樣，比起聽別人指揮我該怎麼怎麼做，我更相信自己的拳頭。”
鵬魔王不鹹不淡的說着，看向孫悟空，“猴子，你說呢。”
孫悟空還沒有開口，就看到林凡面無表情，目光漠漠，伸手一指，然後忽然之間，天地好像凍結，一切都化作了琥珀一般，心中驚駭大起，還來不及動作，就看到林凡面無表情，一道紫色劍光緩緩落入林凡手中，劍氣湮滅，不帶半點菸火氣。
“果然想要說服他們兩個，還是這樣的方式簡單一些。”
林凡目光漠漠，幽幽開口，孫悟空心中一凜，轉頭望去，就看到牛魔王還有鵬魔王已經被打回原形，不過巴掌大小，渾身血淋淋的，一臉驚駭的望着他。
“時間真意，你竟然掌握了時間真意，怪不得，怪不得燭九陰大人會選中你。”
孫悟空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長長嘆了口氣，看見牛魔王和鵬魔王眼中的羞憤，搖搖頭，打出神通，相助牛魔王和鵬魔王恢復，“但這般行事，你未免也太過霸道了一些。”
“時不我待，如果每次失敗之後，還要聽他們的聒噪，相信我，下一次我的脾氣會更差一些。”
林凡目光冷漠，對上孫悟空的眼眸，“事實上如果不是擔心他們兩個亂來，打亂了我這一次的計劃安排，我其實不是太想來找你們。他們兩個最好還是被法海鎮壓在雷峰塔下來得比較清靜。”
“娘希匹的，林凡你什麼意思？！”
牛魔王和鵬魔王本來還驚駭於林凡的手段，猶豫着是暫時忍耐，等任務完成後再與林凡計較，還是就此發難，內訌一場，直接散夥。
現在聽到林凡這話，擺明了是嫌他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立刻肺都要氣炸了，嗷嗷叫着，就要和林凡拼了。
“連敵我都分不清楚的傢伙，又何止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林凡目光一寒，掌心之中劍光跳躍。
“夠了，大家都是爲了完成任務，不要敵人還沒有見到，就先內訌一場。”
孫悟空厲喝開口，雖然有些不滿於林凡的強勢霸道，但終究還是大局爲重，拉住牛魔王和鵬魔王，“林凡。此事暫且作罷。先說說你的計劃吧。”
……
一年後，杭州城外三百里，不知名的小山谷，幽深偏僻，幾無人煙。穿過一道山壁流水之後，卻是別有洞天，幾座石窟相連，曲徑通幽，雖然少了人間煙火，但卻自有一股空靈飄渺。
忽然之間，一間石窟之中笑聲大作，牛魔王赤着上身，渾身筋肉，氣息吞吐之間，隱約有金芒閃爍，鋒銳無雙，落在石窟上，立刻如同切豆腐一般，斬下大片山石。
“老牛，你是準備拆了我的洞府不成嗎？”
笑罵的聲音響起，鵬魔王從另外一座石窟中走出來，眼帶笑意，顯然心情不錯，上下打量了牛魔王幾眼，點點頭，“不錯，看來老牛你修爲又有精進了。”
“嘿嘿。”
牛魔王笑而不語，看向另外一座石窟，片刻之後，孫悟空從中走出來，也是頗爲高興的模樣，看到牛魔王和鵬魔王點點頭，目光落到另外一座相隔頗遠的石窟上，“林凡還沒有出來嗎？”
牛魔王和鵬魔王點點頭，臉上的笑意收斂，都是有些尷尬的模樣。
孫悟空看得好笑，“行啦，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怎麼還掛念在心上。林凡雖然的確霸道了些，但這一次我們卻也是的的確確得了他的好處。”
牛魔王和鵬魔王就點點頭，知道孫悟空說的是實話。
這一年來，林凡先是帶着他們偷偷去了趟杭州城，見過許仙，又去了趟峨眉山，窺視白素貞，讓孫悟空他們大致明白了此方世界的局勢後，便順道去了趟鳳凰山，神不知鬼不覺的奪了那山腹中的鳳凰真血，各自分配，都有好處。
雖然看似浪費了一年的光陰，但實際上彼此修爲都有精進，暗中蟄伏，窺視局勢。
過了片刻，應該是感知到了孫悟空他們結束了修行，林凡也緩緩從石窟中走出來，對着他們微微頜首。
“林凡，你也結束脩行了。很好，大家都閒了一年，我看也是時候動手了吧。”
牛魔王終究還是有些放不開臉面，乾巴巴的說道。
“是啊，再等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不如提前動手好了。”
鵬魔王也有些躍躍欲試，煉化了鳳凰真血，他修爲又有精進，不畏強敵了。
孫悟空也看着林凡，這一年的蟄伏下來，雖說對大家的修行有益，但終究還是無所作爲，就算不動手，也不能再在這裡耗下去了纔是。
“動手？對誰動手？上峨眉山殺了白素貞，還是去杭州殺了許仙？”
林凡目光淡淡，有些不悅，本以爲他們見過了目前局勢，應該有了耐心，但顯然便是孫悟空，也同樣還是有着用拳頭說話的方式。
這也是妖族骨子裡的性格，林凡知道難以改變，搖搖頭，也懶得與他們計較，只是開口道：“之前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單純的殺了白素貞或者是許仙，都沒有用。前者有自在菩薩庇護，我們殺不了。後者就算殺了，也不過是轉世投胎罷了，沒有什麼作用。”
“這一場任務，比的不是誰拳頭更大，殺得人更多，而是需要破壞掉白素貞和許仙之間的宿命因果。”
這些話，孫悟空他們也不是第一次聽，耳朵都要起繭子了。牛魔王有些煩躁，“那就這樣繼續躲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等着，這要等到什麼時候去？”
“快了。”
林凡語氣沉穩，對於這一次的計劃，已經有了全盤的打算，“我說過，最好的辦法還是直接讓許仙和白素貞無法見面，武力阻止是最愚蠢的方式，畢竟這上面，我們並沒有佔據太大的優勢。”
“而且之前法海的做法，也給了我們足夠多的提醒。這場賭鬥因許仙和白素貞之間的因果開始，也同樣只能從這點入手，其他方式都不合適。”
“這些我們都明白，但總要先行動起來纔是，難不成我們呆在這裡，不聞不問，那許仙和白素貞就能不見面了？”
鵬魔王質疑道。
“誰說了不聞不問的？”
林凡擺擺手，“你們以爲我這一年來是在做什麼。還不就是爲了這件事情做準備。”
“林凡，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事到如今，也不用再隱瞞了吧。”
孫悟空聽了林凡這話，立刻開口追問道。
“不錯，你有什麼計劃，快點說出來吧。不要像個娘們兒一樣，藏着掖着的了。”
牛魔王也叫喊道。
“只是些不入流的手段罷了。”
林凡目光閃爍，“白素貞那邊有自在菩薩坐鎮，在她沒有下山之前，我們只能靜觀其變，不過許仙這邊，雖然不能殺了他，但許仙終究只是一個凡人而已，卻也是有別的手段可以用。比如說，讓許仙變成一個老頭兒。”
孫悟空他們就頓時愣住了，沒反應過來林凡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把許仙變成一個老頭兒，那又有什麼用呢？
看見孫悟空他們一頭霧水，不明所以的模樣，林凡不由得搖搖頭，“你們呀，對於人情世故還是領悟得不夠透徹啊。佛門說色相，又豈是隨意說說而已。”
“別以爲我說將許仙變成一個老頭兒，好像是沒什麼用。但所謂色衰愛弛。白素貞或許可以愛上一個年輕英俊的許仙，但恐怕很難會喜歡上一個年老色衰，垂垂老矣的許仙吧。”
說到這裡，林凡淡淡一笑，這還是他之前從小青的做法中靈光一閃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