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養,顧名思義便是用血來養灌一些不正之氣。
若是血養得以成功,將被血養之人的血放出來澆灌在武器之上便有能使人鬼魂三界之物受其蠱惑之功效。
原來旬家殺了那麼多的人只是爲了找到最適合進行血養的那個本體啊!而到最後,她第九令便是那個再適合不過的血養本體。
便是從那一天開始,她每日都住在血池裡。
只着一件單薄的衣裳,完完全全將自己浸泡在偌大的血池之中。起初是很噁心,可時間一久,她已經什麼氣味都感覺不到了。
長樂門中人教給她的心法是用來養血養氣的,也就是說那重心法既會使她體內的邪氣加速流竄,也會保住她的性命,讓她一時半會死不了。
畢竟,長樂門與旬家還沒有進行血養之後的第一次放血,又怎麼會讓她這個絕好的引子輕易死掉?
事實證明,她的猜想是對的。
每天都被誘導着修習邪音之術的心法,每天都被放血,這樣的生活似乎是第九令這段時間內的唯一重複。
不過,她也不是任人宰割之人。心法她聽着,可怎麼修煉便是她自己控制的事。
被血養了半年,她亦是將邪音之術的心法一半正一般倒着修習了半年,她只想確保自己不會在一天天中的修行中迷失了自己的本性。
雖她不排斥西域的術法,可她心中也清楚,西域的邪音之術足以蠱惑人心,而她偏偏不願意做被蠱惑的那一個。
這日,她照舊被扔進血池裡進行放血。
似乎與之前的步驟有些不一樣,這一次她感覺渾身簡直快要炸裂開來,心口像是在被無數把利刃分割一般難受。
這一次被劃開傷口的地方沒有主動癒合,而是一直在滲血。所以,這就是最後一次放血?
很快她便在血池中失去了所有意識,而當她有要清醒之際,她隱約聽見誰在大發脾氣,似乎是從她體內放出來的血並不是他們想要的那種邪血。
即便是閉着眼睛她都覺得開心,她這算是爲天下人做了一件好事吧……沒有按照指定的順序修行邪音之術,最後放出來的血又怎麼會是至邪至惡的邪血呢?
感覺自己身上被裹了一層茅草便被人隱秘的擡了出去,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也沒有一點靈力尚存。
這些人是想要斬草除根啊。
因爲生她沒有達到預期效果的氣,所以將她一身的靈力都廢了去,隨便找了張草皮將她裹着扔去了荒山野嶺,讓她自生自滅。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的曝曬或雨淋,可她還是存有一絲意識的。
她還沒有死,自然是不會這麼輕易便如他們的願死去。
只是,她一動都動不了,加上丟了一身靈力已經是元氣大傷。若是這時候再來兩頭猛獸,她怕是就要命喪於此了。
可,最終她被人救了回去。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看見的是一片火紅的楓葉景象,面前是一株看上去十分古老的紅榕樹,而在樹下,則坐着一位白衣公子。
自己與自己博弈。
似乎是覺察到她終於醒了,白衣公子清揚的聲音伴着風吹動紅楓葉的聲音一齊響起:“睡了十三日,終於還是醒過來了。”
起身,白衣公子負手面向她。
第九令還半躺半坐在石牀之上,側了頭瞧着這位翩翩公子,下意識問:“你,是誰?”
周圍的景色異常好看,火紅一片的楓葉隨風而揚卻又不失清雅之意,她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