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逍遙吧,赫連城便放開了環着凌薇腰間的手臂,只用一隻手拉扯着她,半拖半拽着她向車子方向走去。舒銚鴀殩
此刻,赫連城的臉上,半點表情都沒有,眼神陰冷恐怖的可以,只可惜當事人仍在爛醉中,並不清楚她到底是惹了多大的事。
使力的拉開車門,將凌薇塞進副駕駛的位置上,“砰”的一聲,用力的甩上車門,赫連城頭也不回的繞到車身的另一頭,坐進駕駛室。
他並沒有急着發動車子,而是靜默的坐在車內,側過大半身子,看着無力的倚在車窗玻璃上的女人,她似乎睡的很沉,又似乎睡的並不安穩,眉頭皺的緊緊的,閉着的眼簾時不時的滑動着。
看她以那種不舒服的姿勢倚着,赫連城很想將她扶起來,將座椅放平,讓她在上面躺一躺,可是一想到他踹開房間門,看到的那個畫面,他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拳頭握了握,從車儲箱裡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支,點着,深深的吸了一口。
開離恐臂事。這個女人,平時不是自詡自己有多聰明,可以在法庭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可實際上,不過是個沒心沒肝,缺心缺肺的傻瓜。每個律師避之不及,不敢接的燙手山芋官司,她偏要去接,而且還掏光心思的想贏,連差點被人吃了都不自知!
赫連城又狠狠的吸了一口,儘量的控制自己想把童凌薇搖醒,大聲的罵她一頓的想法,將煙吸完,緩和了幾秒,發動車子,一腳踩下油門駛離逍遙吧的門口。
一路上,他不斷的飆高車速,幾欲破錶,凌薇本是睡着,但因爲車速實在太快,偶一顛簸,她便會搖晃一下,眼睛雖然仍是緊閉着,可睡意卻似乎被顛的漸漸遠離。
忽的,一股子噁心的感覺猛的襲上喉嚨,她費力的睜眼,拍打着一旁赫連城的手臂,“停,停車,我想吐……”
赫連城冷哼一聲,但還是踩下了剎車,車一停下,凌薇便手忙腳亂的打開車門,奔下車去,倚在一棵大樹旁,拼了命的狂吐起來。
“嘔……嘔……”醉酒之後的難受纔算是來襲,她只覺渾身的力氣都被人抽走了,唯一僅剩下的一點點力氣,也被嘔吐佔據了。
慢慢的,她從扶着的姿勢變成蹲着,長髮凌亂的披散下來,本來就不長的裙襬,在她毫無知覺的情況下掀起,露出大片的腿部肌膚,在黑夜裡,格外的誘人。
赫連城打開車門,站在車身旁,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怒氣又瞬間上涌,他大步的走過去,用力一扯,直接將凌薇拎了起來,面向自己:“童凌薇,你看你現在是什麼鬼樣子?”
凌薇困惑的眨了眨眼睛,好像赫連城的話令她很難理解,但事實上是,她根本就不知道,也辨認不出,眼前這個拽着她的人是誰,只是能依稀的感覺,似乎是個男人。
她擡起手臂,撫上赫連城的臉頰,胡亂的摸着,口裡含糊不清的咕噥着:“你,你是誰?是誰?”
赫連城一直攀升的怒意,在童凌薇完全身在狀況外的樣子折騰下,反怒極而笑,他稍稍的勾起嘴角,漆黑的夜色中竟是那麼迷人且妖孽,“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了嗎?你真是醉的夠厲害!”
“我,我沒醉,還,還要喝!”凌薇擺了擺手,嘟起小臉,幽幽的問道:“你到底是誰?”
赫連城看着凌薇從來沒有過的這種風情,心裡隱約似在被人搔弄,她平時總是不苟言笑的樣子,他之於她應該像是顆病毒一樣,巴不得遠離,可是醉了的她,居然摸着他的臉,一股子嬌憨可人的問他是誰?
如果早知道喝醉的她這般可愛,他倒是應該感激駱嘉欽把她灌醉,只是意圖碰她,就休怪他不留情了,駱嘉欽應該慶幸沒得手,否則他會讓他很‘好過’的!
“童童,想不想知道我是誰?”赫連城平生頭一次,對一個醉鬼產生興趣,花心思去和她說話,逗弄她。
“想,想知道!”童凌薇呆呆的點點頭,還打了個酒嗝。
“來,我帶你去個地方,你就會知道我是誰了……”話落,赫連城將凌薇又扶上車,很快發動車子離開。14965925
一腳踢開浴室的門,赫連城將凌薇扯進來,扔在地上,拿起蓮蓬頭,將熱水調成冷水,打開手閥,對準倚在浴缸邊的凌薇當頭便澆了下去。
“嗚……不要,什麼啊,走開……”冰冷刺骨的冷水擊打在凌薇的頭上、臉上、身上,她毫無防備,頓時驚聲尖叫起來,同時拼命的扭動身子,想要避開這種冰涼的折磨。
“童童,醒了嗎?”赫連城故意的在她耳邊問道,“倘若你的酒還沒醒,我們就繼續。”
“不要,拿開……”
“我怕你認不出我是誰,所以你一定要酒醒,知道嗎?”鬼魅般的聲音,陰陰森森的提醒着童凌薇。
“醒了,我,我醒了!”難得馴服的搖頭,凌薇臉上晶瑩的水珠四散着迸濺,甚至有些飛濺到赫連城精緻的手工西裝上。
“醒了嗎?那看着我,告訴我,我是誰?”微微蹲下身子,赫連城扳起凌薇尖細的下頜,逼得她不得不看向他。
“你是……”凌薇聽話的看着赫連城,盡力的去辨認,可是奈何她的視線都是重影的,根本就看不出來眼前這個欺負她的男人到底是誰?只是他這種討厭的行爲,讓她想起赫連城,只有赫連城纔會這麼對她吧,他不是還用鞭子抽打過她?
“我是你的老公,丈夫。”赫連城挑了挑眉梢,擡起手,抹掉凌薇眼睫上沾染的水珠。她這副樣子,倒是像剛剛哭過一樣,楚楚可憐,令人生生想去呵護。
“老公?丈夫?”凌薇艱難的重複着,蹙了蹙眉頭,似乎有些不能理解這兩個詞彙的意思。
“是的,我是你的丈夫,而你,是我的妻子!”
“我的丈夫?”凌薇呆呆的看着赫連城,搖晃着小腦袋,困惑的想了想,“我,我記得我未婚……”
“不,那是你的錯覺,你已經結婚了,你很愛我,你每晚都會把全部的你獻給我,不記得了嗎?就像這樣……”赫連城扯下一旁的大浴巾,將凌薇裹住,一把抱起,向大牀處走去,然後溫柔的將她扔在上面。
大掌穿過兩隻小手,十指交叉交疊,赫連城俯身,看着身下的小女人,而凌薇,也以一種迷離朦朧的姿態回望着赫連城,似乎還在思考他剛纔的話,一瞬,赫連城的吻掠奪了主控權,將凌薇的思索,遠遠的驅逐到九霄雲外!
窗外,天色清透,早晨的陽光沒那麼炙熱,溫暖和煦,透過窗玻璃照入,打出一片光影,曲曲折折的射.在大牀上。
童凌薇的生物鐘一向很準時,哪怕昨夜宿醉,到了時間也會醒來。她艱難的睜開眼睛,感覺眼皮似有千斤重,只好復又閉上,靜靜的捱一捱。鼻息之間縈繞着陌生的味道,許是眼前的黑暗讓她的嗅覺變得靈敏,她隱約的嗅出一股子男人的陽剛氣味,以及她很熟悉的那種龍涎香味道,屬於赫連城的味道!
想到這兒,她猛的張開眼睛,扭頭看去,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竟然真的是赫連城,她竟然和他又一次同牀共枕!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凌薇從牀上坐起來,打量着房間的四周,熟悉的一切讓她忍不住瑟瑟的抖了起來,這裡竟然是清風苑,那間讓她這輩子都很難忘記的房間!10njt。
身側的赫連城,似乎睡的很沉,呼吸平穩,一半被子遮住他的身子,胸膛裸.露在空氣中,膚色呈健康的小麥色,肌理分明,哪怕是睡着散發的雄性氣息也足夠吸引人,凌薇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赫連城,他便是再迷人也不至於她目光不轉的盯着看,她只是沒辦法接受,赫連城另一側的自己,也是裸着身,被子遮住要害,兩個人一塊躺在牀上,衣衫盡褪,不用任何多餘的語言,也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
童凌薇兩隻小手死死的揪緊被角,被子下面的兩條腿,只是稍稍的動一動,都鑽心的痠疼,這樣足以告訴她,他們到底有多激烈,多不顧一切。
可,她的記憶竟可惡的只停留在逍遙吧,她不小心闖進了駱少的房間,想要從他那兒套取官司的信息,最後被迫喝下五瓶馬爹利xo,然後便再沒了意識。
在她有限的記憶裡,沒有赫連城的存在,可是當她再一睜開眼睛的時候,卻是和這個男人同在一張牀上,誰能給她解釋一下原因?嘴角不禁冷冷的勾起一個弧度,看起來,只有身旁這個男人了,但她一點也不想叫醒他,讓自己陷入不利的境地。
小拳頭握了握,終於,童凌薇抿了抿嘴脣,掀開被子,安靜的走下了牀,撿起被扔在地上團成一團的短裙,慢慢的套回身上,靜謐的房間裡,只有赫連城平順的呼吸聲,可卻讓她打心底發噱,她無法否認,她深深的恐懼着這裡,恐懼着那個衣櫃,恐懼着那裡面裝着的滿滿的sm用品!
“用過即棄,童童,你真是狠心的令人痛恨!”幽幽的,耳邊傳來赫連城戲謔的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