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程序,檢控方會申請當時參與行動的警員出庭做供,檢控官的目的是將第一被告和第二被告共同入罪,所以向法庭提供的證人對於凌薇和魯元琛兩方來講,是相對公平的。舒銚鴀殩
凌薇並不擔心檢控官的發難,她反倒擔心魯元琛向法庭申請新加入的那個證人,因爲魯元琛向法庭申請了禁制令,所以凌薇無權同該證人見面,她唯一瞭解到的是,這個證人是逍遙吧的人,因爲證人的身份,更令凌薇擔憂,究竟他看到了什麼,又能向法庭證明什麼,魯元琛竟把他保護的這麼周到?
她試着找駱嘉欽詢問,可就連駱嘉欽都不清楚,這讓凌薇不好的預感從第二堂官司沒開庭時一直延續到此刻警方證人退庭,魯元琛臉上那詭譎的笑容也一直沒有褪去,凌薇暗暗的握緊拳頭,告誡自己不能輸了底氣,微揚起頭,等待魯元琛最看重的籌碼上庭。
“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團,坐於證人席的是本案的第四位證人傑森,我是在第一場官司開庭前一天找到他的,從他的口中,我瞭解到了一些前兩位證人沒能提供的信息,這也進一步證明了我當事人鼎天是無辜的,而本案真正的嫌犯是第一被告榮鐸!”
聽魯元琛這麼說,凌薇蹙了蹙眉頭,目光掃向傑森,她似乎隱約有點印象,這個傑森好像是逍遙吧的dj,她去找證據那天,曾看到很多少男少女圍着他跳着很high的舞,可是如果傑森看到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爲什麼駱嘉欽幫她詢問他們的時候,傑森什麼都不曾說呢?
“兩位被告律師,現在可以開始詢問證人。”
“傑森,告訴我,案發那天你看到了什麼?”魯元琛沒有任何謙讓,直接起身,發問。
“我看到兩個外國人,他們揹着黑色的旅行包,和那個人一起走向角落。”說着,傑森指了指被告席上的榮鐸,“之後因爲距離他們太遠,我具體沒有看到他們之間在說什麼做什麼,只是後來聽到有人喊警察臨檢,那兩個外國人匆忙從pub後門離開,而他拿着一大包東西,來不及逃跑,正好撞上了天少爺,就將一部分毒品硬是塞給了天少爺,然後自己吞掉幾粒藥丸……”
“傑森,請你清楚的告訴我,你剛纔所說的一大包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111cp。
“是k.粉!”
“你確定嗎?”15019303
“確定,我在逍遙吧裡也看到不少人散貨,所以很清楚那包東西是什麼。”
聽完傑森的回答,魯元琛滿意的笑了笑,看了看陪審團後纔將目光收回,繼續落在傑森的身上,“傑森,你說看到他吞掉幾粒藥丸,那藥丸是什麼?搖頭.丸,還是感冒藥丸?”
“是搖頭.丸,因爲他吃了藥丸後,很快就開始搖頭不止,我記得警察進來時,他就已經神志不清了!”
聽到這兒,凌薇已經有些按捺不住,她的手死死的握緊原子筆,幾度想站起來,卻因爲沒有駁斥魯元琛的理據而不得不放棄。傑森的供詞每一句對榮鐸都是不利的,他完完全全把榮鐸推向了拉不回來的深淵,凌薇咬着脣瓣,憤怒的瞪視着魯元琛,她不相信傑森說的話,一句都不相信,可是又找不到任何證據來證明傑森給假.證供。
“傑森,我現在需要你清晰的指給我和法庭上的所有人,你口中說的那個人是誰?他是不是站在被告席裡,左邊還是右邊?”
“我說的那個人是他,左邊的。”
“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團,我想你們聽了證人傑森的證供之後,應該已經很清楚,案發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那少部分的k.粉又是怎麼出現在我當事人鼎天身上的,他是徹徹底底被第一被告榮鐸嫁禍的。而且根據傑森所說,我有足夠的理由證實,榮鐸之所以在警方趕到現場的時候吞掉幾粒搖頭.丸,純粹是爲了逃避責任,想借神志不清逃脫罪責,將罪名推卸到我當事人鼎天的身上,所以我懇請法官大人和各位陪審團,判我當事人無罪,第一被告榮鐸,終身監.禁!”
“不,你胡說,我沒有,你在說謊,我沒有做那些事……”榮鐸聽到魯元琛的總結,再也沒辦法冷靜的聽審,瘋狂的拉動被告席上的鐵欄杆,大聲的嘶吼着。
“第一被告,請保持冷靜,否則本庭會考慮再起訴你藐視法庭罪!”
凌薇立刻站起身,水眸瞪向榮鐸,朝他不斷的搖頭,示意他冷靜一些,隨即將視線投射到傑森的身上,冷冷的開口問道:“傑森,你說看到兩個揹着黑色旅行包的外國人和榮鐸在一起進行所謂的不法毒品交易,那麼請你告訴我,那兩個外國人的身高、長相和穿着都是什麼樣子的?”
“他們大概一米八左右,穿着白色的休閒衫。”傑森想了想,回答道。
“都是白色的休閒衫嗎?那麼他們戴帽子了嗎?”
“都是白色的,他們沒有戴帽子……”
“傑森,你確定你看到的兩名外國籍人士是與我當事人榮鐸進行交易的毒販嗎?爲什麼我從警方處得到的信息是,那兩名毒販穿着黑色的衣衫,頭戴棒球帽呢?”
“那,那可能是pub裡光線太昏暗,我沒有看清楚!”傑森有着些許的遲疑。
“既然pub裡的光線昏暗,你又是怎麼看清我當事人是和毒販在一起說話呢?也許他是和別人一起跳舞呢,是不是?傑森,我還可以告訴你,警方只是初步掌握了毒販的身份,可是沒有人知道毒販的身高和案發當天的穿着,你又是怎麼知道的那麼確定的呢?傑森,我非常懷疑你所說證供的可靠性!”
“法官大人,我反對第一被告律師對證人進行錯誤的引導和混淆視聽!我請求她立刻停止發問!”魯元琛看着傑森似乎很快會站不住腳,連下站起身,阻止凌薇繼續問下去。
“反對有效,第一被告律師,請立刻停止詢問證人。”
“法官大人,我……”凌薇無奈,只得停止再問下去,只差一步了,她很快就會逼得傑森陣腳大亂,逼出他其實是在給假.證供。
“今日官司審理到此,下一堂擇日繼續審理。”隨後,法官結束了第二堂官司的審訊。
“小丫頭,今天這場,你輸了!”凌薇低着頭整理資料,魯元琛走了過來,囂張的說。
“那可未必,魯大狀,你這個證人可是差一點就要站不住腳了,而且他的話裡可是有很多的漏洞,如果你不怕,那我們不妨繼續較量?我一定會讓他把說出的假.證供再吞回去的!”凌薇本是懶得理會魯元琛的,可是他卻要到她面前炫耀,那就別怪她嘴不饒人了。
不管處於什麼樣的劣勢,童凌薇從不會認輸!
“呵呵,癡人說夢!下一場就是最後一堂了,證人只剩兩個被告了,你覺得你還有勝算嗎?別太天真了,小丫頭,這場就當教教你,不要自不量力!”
照照照參兩。“魯大狀,還沒到結案陳詞,你就得意這麼早,小心砸了自己常勝將軍的招牌!芷歆,我們走!”話落,凌薇拿上資料,叫喬芷歆一道離開。
“師父,我們……”這一次,魯元琛來找茬,喬芷歆難得的沒有開口,她似乎也看出了前路渺茫。
“如果你有取勝的關鍵,再開口,如果沒有,最好不要說話。”凌薇頭也沒回,直接淡漠的道。這個時候,她不需要別人再來告訴她,這場官司可能要輸了,現在還剩幾分勝算,她比誰都清楚。
喬芷歆看着徑自走出法院大樓的凌薇,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對於這場官司,沒開庭之前,她就打聽到,很多人都對凌薇不抱期待,一方面是因爲她的當事人是第一被告,所有不利的因素都指向第一被告,而另一方面則是因爲對手是魯元琛,他一向擅於使用歪門邪道,旁門左道,這一場,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證人,來路絕對不正!
“芷歆,我想自己走一走,你先拿着資料回律師行吧!”出了大樓,繞過巨大的噴水池,童凌薇對喬芷歆交代完,就自己一個人走掉,這個時候,她需要的也許是冷靜,冷靜一下看看還有什麼可以挽回的辦法。
下午兩點,路上的行人並不多,許是因爲這個時間的陽光太熾烈,也許是這個時間都在忙着工作,總之,似乎只有童凌薇一個閒人。
突然,一陣由遠及近的跑車引擎聲響徹整條路,也灌進凌薇的耳中,她蹙了蹙眉,有些討厭這個聲音,在這樣一條並不寬敞的路上駕駛跑車,代步的意思要明顯小於炫耀吧!
呼呼的風聲拂過,轉瞬車身擦過凌薇,竟然直直的停在她的前方,擋住了她的去路,凌薇莫名的看着橫在面前的這輛艦白色的布加迪威龍,正想繞過走開,車門陡然開啓,一條裹在黑色休閒褲中的長腿闖入她的視線。
“童律師,你好!”